夜風微瀾，透過窗子拂動帷簾，幾縷薄光自帷簾下面透進來，給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屋中，添了少許昏暗的光芒。
紗帳中，春色旖旎。
心疼她初經人事，顧長辭動作起來格外的溫柔，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一直到她完全放鬆下來，他才小心翼翼的闖入。
儘管如此，進入那一刻，她還是猛的收緊了身體。
“啊，疼——”
本能的伸手，一把將他推了出來。
顧長辭只得停止了動作。
手臂環着她的腰身，卻是不許她向後退縮。
溫柔的聲調在她耳邊低語，“璇兒，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
“啊？”文錦璇一臉茫然。
她雙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纖細的指幾乎嵌入到他的皮肉之中。身上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哪還顧得上想什麼，連他的話都未聽清。
“我說，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顧長辭耐心的重複。
初次見面？
文錦璇抽出一些心思，慢慢回想起來。
那時她好像只有五歲多，姑姑帶着戲班子途經洛陽。剛好顧府有喜事，顧府管家託了人找來，姑姑便接了差事，帶着人過來搭臺唱戲。
她也跟着來了。
當時戲班子裡的人都在忙，無暇顧及她，她內急，四下找茅廁。顧府很大，她又不認得路，繞來繞去，結果繞到了顧府後院。
在一座園子的角落裡，她看到了他。
當時的他也只有十歲左右的樣子，神情落寞的坐在石階上。幾歲的孩子，尚不知人有高低貴賤之分，更不知他便是這府中的少主人。
見他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裡，她好心上前安慰。
也就是那一次，女孩明媚的笑容，如陽光般，照進了他的心裡。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的娶親的人，正是他的父親。而顧父娶的人，也非一般小妾，而是正妻。那個女人進門，他母親在顧府的位置，便徹底的被取代了。
“若知你是這府中少主人，我纔不理你。”文錦璇道。
當時顧爺爺找到她，便以身世侮辱於她。說她的姑姑是以色侍人的伶人，她也不過是被調教出來的舞姬。還說像她這樣的女人，便是嫁進顧家，也只能做個低賤的小妾！
若非如此，她又如何忍得住這些年不見他。
顧長辭不知她心中所想，卻聽出她言辭間的幽怨，輕聲笑道：“若知你有這心思，當初就該將你留下，養作童養媳，一輩子困在身邊。”
“你瞎說什麼？”她嗔怒，伸手打他。
心思一轉移，她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藉着她分神的間隙，他腰身一挺，長驅直入。
“啊——”女子驚叫聲在漆黑的夜色中響起。不等她掙扎，他困住她的手臂，雙脣攫住她的脣瓣，動作也變得猛烈起來。
文錦璇僵硬的身體，隨着他的動作浮浮沉沉。
“長辭，你，輕點兒，疼——”
“叫相公。”
“唔——”
“叫啊，再不叫我用力了。”
文錦璇羞於出口，男人卻不是威脅，真的用起力來。
“不，你輕些，啊——”
“叫相公。”
“相，公——”
“嗯，要相公輕一些？”
“嗯——”
“說‘相公，你輕點兒’。”
“相公，你，輕點兒。”
女子纏着他的脖頸呢喃燕語，他卻食了言，動作越發快起來，絲毫沒有輕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