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7

洛傾婉和葉疑處理好傷勢,服下補元丹,恢復了元氣,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期間,洛傾婉利用問天鏡,觀察了十尺冰封之下的端木璃。

端木璃被一塊巨大的玄冰,冰封在玄冰臺上,處沉睡姿態,雖無生命危險,但從臉上忍痛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來,他此刻正在以靈魂和魂毒對抗。

知道端木璃沒有生命危險,洛傾婉懸着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也並沒有趕在子時前離開栓龍梭。

她又通過問天鏡觀察冰湖,看到花無痕和藍魅,從冰湖上跳下冰洞,許久沒有上來,她想,花無痕在一個時辰左右,已經把冰洞開鑿出來。

“看樣子,花神女成功了。”從屋子裡的凳子上站起來,洛傾婉拍了拍衣袖,跟葉疑道:“你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就暫時在留在這裡養傷休息,有什麼需要告訴司靈就行。”司靈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

洛傾婉要去陪伴端木璃,助他渡過紅月之日,葉疑也不好隨同下去,便向她點頭,“也好。”

洛傾婉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眼司靈,“司靈,你這裡有沒有能夠耐得住至寒的大麾?”

十尺之下的寒冰洞裡,那寒氣可不是肉身凡胎,能夠擋的住寒氣的,她需要一個能耐得住寒寶物。

否則,她在寒冰洞裡,要不了多久,就活活凍死,成了冰雕。

司靈萌萌的歪頭想想道:“沒有。”

聽言,洛傾婉垮下一張臉,有些埋怨,“靠,我記得你以前還跟我得瑟說,你這裡的寶貝取之不盡,居然連禦寒的大麾都沒有,這也叫寶貝取之不盡?”

聽了洛傾婉埋怨聲,司靈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說是沒有大麾,並沒有說,沒有禦寒的寶貝。”

洛傾婉聽言,鳳眸一亮,璀璨耀眼的差點晃瞎司靈的眼睛,“什麼寶貝?”

司靈手掌一攤,閃過一抹強烈的銀光,一個黑色錦盒出現在他掌心。

他打開木盒的蓋子,一束銀月之光迸射出來,竟然是一顆通體雪白的珠子。

他看着洛傾婉,勾勾脣,緩緩道:“這顆珠子,叫禦寒珠,帶在身上,可保你不受寒氣入侵。”

盯着司靈手裡的禦寒珠,洛傾婉兩眼金光閃閃,有這禦寒珠在身上,她就不用擔心,在十尺之下的寒冰洞,無法度時了。

“這顆禦寒珠我要了。”她看着司靈說毫不客氣道。

蓋上木盒的蓋子,司靈把木盒擲給洛傾婉,開口道,“你如今置身在這極寒之地,便要與生存在雪山的魔獸打交道,而雪狐一族,便是生活在這雪山之中,我想要你找到雪狐一族,並拿到雪狐一族的寶物。”

“一顆破禦寒珠,就要我去幫你拿狐族寶物,你的味口真不是一般的大。”看了眼手裡的禦寒珠,洛傾婉咬了咬嘴脣,似下定決心一般,“成,沒問題,只要我處理好現在的事情,就幫你拿到雪狐的寶物,不過,這狐族寶物,是什麼東西?”

司靈故作神秘道:“到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看着司靈那故作神秘的樣子,洛傾婉只有無語的翻翻白眼。

拿起禦寒珠,指向一邊煉丹房,跟葉疑道:“那間是我的煉丹房,裡面有不少藥材,你等會兒恢復好元力,去煉出一些禦寒的丹藥。”

她現在雖然有了禦寒珠,可葉疑沒有,煉製出禦寒丹,可助葉疑不受寒氣入體。

聽了洛傾婉的話,葉疑眼眸閃過一抹精光,“有煉禦寒丹藥的藥材?”

“嗯,藥材都在藥櫃裡。”她之前爲了來蒼龍雪山,給韓進採摘冰麟雪蓮,早做了打算,在神殿裡抓了些煉製禦寒丹藥的藥材。

葉疑煉丹的等級在她之上,煉出來的禦寒丹,藥效定然比她煉的等級要高。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拍了拍手,葉疑拂了拂衣袖,又朝洛傾婉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然後,舉步向煉丹房走去。

看了眼葉疑的背影,洛傾婉轉而便要離開栓龍梭,卻又聽司靈的聲音傳到腦海,“這裡可是栓龍梭,你知不知道栓龍梭內部對世人而言,有多大的*力,你居然讓一個外人進來,你就不擔心,引狼入室?”

洛傾婉聽言,離開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回聽見司靈用這麼嚴肅的口氣跟她說話。

事實上,世人都不知道栓龍梭裡有這麼大的空間,有很多寶貝,司靈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過,對於洛傾婉而言……

脣角勾起一抹極是自信的弧度,道:“雖然直覺這玩意兒向來不靠譜,但我還是想要說,直覺告訴我,這匹狼信得過。”

說罷,她舉步離開,可走到門前時,她又停下步子,揚起下巴,狂傲道:“因爲,我也是一匹狼。”

凝視着洛傾婉傲然離去的背影。司靈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狼,生性殘忍而貪婪嗜血,他們兇猛,卻很團結。

因爲他們懂得適者生存,獨獸不成王,想要強大,就要尋找到能夠並肩作戰值得信任的同伴。

“冰洞已通,你現在可以下去了。”洛傾婉纔出現,從冰洞裡出來的花無痕,便撣着衣袖上的碎冰,冷漠的道。

走到冰洞前,朝黑不隆咚的洞下看了一眼,洛傾婉又扭頭,盯着臉色煞白,明顯虛弱的花無痕,勾脣道:“花神女,辛苦了。”

說罷,忽視花無痕由白轉青的臉色,縱身躍下冰窟窿。

看着洛傾婉跳下冰窟窿,花無痕的臉色一片青白,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回攏理智,隨後,跳下冰窟窿。

十尺冰封之下是一汪寒徹入骨的寒潭,幸好洛傾婉的身上帶着那顆禦寒珠,纔沒讓她被寒潭裡的寒水,凍成人形冰雕。

在寒潭底遊了不到片,便在寒潭底,看到一個只融得下一個人的巖洞。

她通過問天鏡查看過寒洞下面的情況,知道那個巖洞,就是通往寒冰洞的入口。

她連忙朝巖洞游去,藉着巖壁的力量,爬上巖洞,緊隨着她的身後,爬上巖洞的還有花無痕。

看到從寒潭裡上來的花無痕,衣發不染溼意,毫無半*狽之色,洛傾婉訝異了一瞬間,再看看自已身上,還在滴水的衣發,心裡頓時生出一種雲泥之別的感覺。

“走吧。”看了眼渾身溼透,像個落湯雞的洛傾婉,花無痕丹鳳眼眸底,浮過一絲譏誚的輕蔑之色,擡着下巴,昂起頭,朝洞的深處走去。

捕捉到花無痕眼底的輕蔑,洛傾婉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周身釋放出火系元力,頃刻間,身上的溼衣,已然被烘乾。

看着冰封在玄冰裡的端木璃,臉龐煞白無血,眉心緊蹙,似在剋制着極大的痛苦,花無痕拿出一把匕首,遞到洛傾婉的面前,“把你的血,滴在冰塊上。”

接過匕首,洛傾婉走到端木璃的面前,隔着一層厚厚的冰層,凝望着正在與魂毒對抗的俊美男子,伸出手掌,想要去觸摸他煞白的臉龐,告訴他,她在這裡陪着他,可伸出去的手掌,卻只觸碰到冰錐刺骨的寒冰。

儘管她有禦寒珠護體,可觸碰在掌心的寒意,還是通過她的手掌,蔓延到她的心裡。

頃刻間,體內的血液凝結成冰,冷的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端木璃,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嗎?”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妖冶邪魅,俊美無雙,從不曾在他的臉上捕捉到痛的痕跡。

如今看到他緊鎖眉心,因毒發而痛的渾身打顫,她才真正的意識到,在她心裡,那個無所不能,實力不可估量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唔。”

不知是因爲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是因爲靈魂被撕裂到極至的痛,讓冰層裡的男子,從蒼白的脣齒間溢出一絲嚶嚀。

聽男子脣齒溢出嚶嚀聲,而洛傾婉依然沒有將自己的血滴在冰層上,讓男子吸噬。

花無痕神色陡厲,眼眸如冰錐般鑽心刺骨,“洛傾婉,你不是說會救他嗎,那你還等什麼,快用你的血滴在冰層上。”

冰冷到毫無溫度的聲音,透着不可違抗的命令,這讓洛傾婉聽着很不舒服,她眸色驟冷,沒有看花無痕一眼,森冷的聲音含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要如何救我的男人,與你何干,出去……”

還從來未有人,敢以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花無痕眸光冽凜的如冰錐心刺骨的尖刀,直插洛傾婉的心臟。

洛傾婉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人類,還敢這麼說話?

“哼,既然,你自己下不了手,本神女就幫你下手。”

說罷,花無痕手掌猛地一揮,掌心一團強大的元力,勢如破竹的轟向洛傾婉。

洛傾婉哪會是花無痕的對手,但因花無痕之前爲了開鑿冰洞,幾乎耗盡了靈力,此刻的攻擊,雖然強大凶猛,但恢復了體能和元力的洛傾婉,想要躲開,卻也不是件難事。

只見,她身形疾如閃電,驟然閃身,避過花無痕這致命的一擊。

“花神女,你縱然實力強大,可剛纔開鑿冰洞,已經消耗大量的靈力,元氣受損,若打起來,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你別忘記了,我有問天鏡在手,就說明,我不是一個人。”瞥了花無痕一眼,洛傾婉冷冷道。

如果花無痕的元氣功力沒有耗損,她,龍尊對付起她來,可能還會吃力。

但現在僅憑花無痕一人之力,想要對付他們,簡直是件癡心妄想的事情。

確實,花無痕幾日前,纔跟端木璃運功抑毒,本就只恢復了八層功力,今日又耗損了大量的元氣和靈力,對付洛傾婉一個人是不在話下,可想要連同葉疑和龍尊一起解決掉,以她現在不足三分的靈力,就不件容易的事情。

突然,“咔”地一聲,響起一道清脆聲。

冰封住端木璃的冰塊,在這時裂開了幾條深深的裂痕。

看到端木璃的冰封裂開,花無痕嫵媚的丹鳳眸微微一斂,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寒芒,盯着洛傾婉,平板的聲音,冷漠的表情,“洛傾婉,你枉爲聖主對你的庇護,你居然連一點鮮血都不願意爲他付出。”

“你煞費苦心,只是爲了讓我救端木璃渡過紅月這三日。那麼,就不需要管我如何助他渡過。若你想要我的命,以我的血靈徹底解除他體內的魂毒,那麼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不會成功。”冽凜的眸光打在花無痕的臉上,洛傾婉聲音冷的徹骨,字字珠譏,“不是我不願意,以命救他,而是他珍惜我的命,不捨得要我的命。”

聽了洛傾婉這話,花無痕臉色一變再變,整個人氣的肺都快炸了。

珍惜她的命?不捨得要她的命?

她是在炫耀,端木璃有多在乎她嗎?

在花神女的認知中,愛情是一件人類中最愚蠢的事情!

而洛傾婉,一而再的在觸及她的底線!

緊緊的握着雙拳,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幾乎被盛怒湮滅的理智攏了回來。

暗暗的吸了一口氣,花無痕極力剋制住心裡騰起的怒意,儘管此刻,她心裡恨不得殺了洛傾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容顏一如繼往的冷漠,“本神女,只是希望你能救聖主,若是,你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助聖主渡過危難,也未必不可。”

寒冰洞可比外面的雪山的溫度還要抵,還要寒冷,洛傾婉一介肉身凡胎,撐不了幾時。

待她恢復元力靈力,就算是龍尊和葉疑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她姑且,就讓洛傾婉再多活幾時。

沒有再看花無痕一眼,洛傾婉凝視着冰封裡眉心打結,飽受痛苦的男子,森冷的到毫無溫度的聲音,向花無痕拋下一句話:“我自有我的辦法。”

忽而,她眼風瞟到冰*的一角,被寒說冰封着一個精緻琉璃瓶。

她連忙走到琉璃瓶前,掌心運起火系元力,快速的將冰層融化,拿出裡面的琉璃瓶查看,竟發現瓶子裡裝的血並未動過,如今已經凍結成冰。

她心下沉了沉,娥眉緊緊的蹙起到了起,她讓龍尊交給端木璃的血液,端木璃居然連碰都沒有碰,便把五行瓶冰封起來。

他是害怕,一但沾上她的血,就會上癮嗎?

“那是什麼東西?”看到洛傾婉從冰*一角的冰塊中取出一個琉璃瓶,花無痕眼眸深處浮過一絲疑惑,神色晦暗莫辯的問道。

洛傾婉蹙起好看的娥眉,沉聲道:“我的血。”

花無痕神色一怔,眼眸裡閃過一絲詫異,眸光投向端木璃,漂亮的柳葉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他明明有洛傾婉的血,爲什麼寧可將她的血冰封保存起來,也不願意喝她的血抑毒?

她雙掌覆在冰層的表面,凝視着冰封裡,面色慘白,已經眉心擰結,痛苦的在顫抖身體的男子,眸光滿是疑惑:你就這般的害怕傷害她嗎?竟連她給你的血,你都不忍喝下。

“咔咔咔”一連串的清脆聲,再次噼裡啪啦的響起。

只見冰封住端木璃的冰塊上,裂痕又多了幾道,深了幾分。

洛傾婉聽到裂痕聲,心下猛地一顫,連忙上前。

可就在這時,“轟”地一聲炸裂聲,在寒冰洞裡響起。

只見端木璃周身的冰塊爆炸,碎裂的冰塊碎片,四分五裂,攜着股強大的力量,猶如利刃般,在整個寒冰洞滿天飛射。

欲要上前的洛傾婉被暴炸的冰塊砸中,並被強大的衝擊力震飛出去,撞在四周的冰壁上,毫無意外,身上都被碎冰化成的冰魄刃片劃傷鮮血直流。

不過此刻,她無心身上的傷勢,急忙衝到,倒在冰臺上痛苦的顫抖着身體的端木璃面前,將端木璃從冰臺上扶坐起來。

“噗……”

身子剛被洛傾婉扶坐起來,一口鮮血就猛地從端木璃的嘴裡吐了出來。

洛傾婉臉色陡變,鳳眸深處閃過不加掩飾的心疼和擔憂,她連忙執起袖子,去擦他脣角的血漬,絲毫沒有發現,她的手臂上,被冰刃片劃傷,正在流血。

就在洛傾婉把端木璃的頭,移靠在自己的頸窩,給他擦拭嘴角的血鮮時,頓時感覺到,一股陰森邪惡的氣息將她籠罩,她心叫不好,還沒來得及躲閃,就猛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的欺壓在身下。

緊接着,便見頭頂濃重的陰影襲來,她鳳眸一凜,迅速擡起胳膊肘,抵住襲來的黑影,這纔看清楚,面色轉黑的端木璃,眉心緊鎖,因極至的痛苦疼的五官扭曲成一團,那原本猙獰的半張臉,此時更是顯得駭人至極,原是黑水晶般的黑瞳,在這一刻閃爍着暴戾嗜血的紅光,渾身縈繞着陰森的黑色煞氣,讓他整個人,宛如從地獄爬出來的魔修羅般駭人心顫。

洛傾婉知道端木璃現在毒性發作,神智不清,拼命的以胳膊肘抵住他的脖子。

力量的懸殊,註定洛傾婉不是端木璃的對手,很快,就被失去理智的端木璃,鉗制住拼命掙扎的身體,緊緊的掐住脖子。

洛傾婉臉色漲紫一片,脖頸被他有力的大掌掐的快要斷裂,幾乎快要室息,她痛苦的緊蹙眉心,一雙鳳眸遍滿猩紅的血絲,凝視着朝她脖子咬來的男子,艱難的從痛疼的喉嚨裡擠出斷斷續續的話來,“端木璃,你,你醒一醒,醒過來看看我,我是你的婉婉,你的婉婉……”

端木璃身子一僵,聞着鼻吸間散發着異香的脖頸,含在脣齒間的肌膚細膩光滑,像是誘人的美食,他貪婪的想要狠咬下去,可在聽到耳畔響起的聲音時,他本能的僵住身子,怎麼也咬不下去……

脖頸一陣冰寒,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咬住她脖頸的脣齒停止了動作,亦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噴灑在脖頸的皮膚上,冷的她皮膚上冒出了一層礪子。

心,在打顫……

“璃……”

雖然咬住自己脖子的脣齒沒有鬆開,可端木璃能夠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停下來,就已經說明,端木璃聽得到她的聲音,或許,他正在和體內的魂毒相抗。

她衝血的鳳眸,瞟向從她精神空間裡出龍尊,示意他先不要向端木璃動手。

龍尊接收到洛傾婉的眼神示意,又見端木璃壓在洛傾婉的身上,沒有進一步動彈,便向洛傾婉點了點頭。

“端木璃,你可以憑着你引以爲傲的自志力,剋制自己不被我的血液*,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夠以你驚人的意志力戰勝魂毒。”艱難的張着嘴巴拼命的呼吸,洛傾婉痛苦的乾咳着從喉嚨裡一字字的擠出話來,“我可是冒着被你被飲血噬魂的危險,來陪着你,若是,你還讓我失望,我定然饒不了你。”

許是聽到心念之人的聲音,端木璃濃密的睫羽微微輕顫兩下,黑瞳時裡散發的紅芒逐漸退去,鬆開掐住洛傾婉脖子的大掌,和咬住洛傾婉脖子的脣齒,慢慢的擡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眸看着身下的人,蒼白無血的雙脣輕輕蠕動着,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婉婉……”

看到端木璃眼睛裡的紅光黯淡下去,恢復幾分理智,洛傾婉揚起下巴,在他的毫無血色的脣瓣上深深的烙下一吻,凝定着他的眸光如一汪看不到底的古潭般幽深,透着無比堅定光芒,聲音,像是拍打着磐石般鏗鏘有力,“我警告你,有我陪在你的身邊,你必需得戰勝魂毒,你是若敢輸,我就敢跟你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