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小俊的說法中,丁家老二別看名字裡有個熊,但卻是狗熊。
反而丁家老大,不但沒有半點溫文儒雅,反而長得五大三粗,性格也充滿了霸道,有點不像丁旺親生的。
“你爸是被人害了。”
蘇恆也不在乎對方的態度,慢條斯理的說道。
丁建旭的動作一僵,雙眼銳利的盯着蘇恆。
“蘇先生,雖然你是小俊的朋友,可有些話不能亂說。”
“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裡很清楚。”蘇恆說道。
“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爲了說這件事情,那就恕我不能好好招待了。”丁建旭說着便站了起來,似乎想要離開。
“如果我不出手,你父親最多活不過三天,到時候他一死,你身上就會被潑髒水,到時候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恐怕你都將名譽掃地,再難接管丁家的產業。”
蘇恆的話讓丁建旭停下動作,又重新坐回座位。
“你知道什麼?”丁建旭問道。
“只知道我該知道的。”蘇恆說道。
“說吧,你要多少錢?”
丁建旭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簿,輕輕往前一推。
“我說姓丁的,你瞧不起誰呢?我家老大原本還想捐一個億到丁伯伯的慈善基金,只是丁伯伯出了事情,我才請我家老大過來,你覺得你用錢打誰的臉?”高小俊在旁邊不陰不陽的開口說道。
丁建旭的動作頓時一僵,臉上也像是開了染坊,五顏六色的。
他並沒有懷疑高小俊的話,因爲以他高家二公子的身份,是不屑說謊的。
而他,第一次真正打量起蘇恆來。
一個能隨手捐贈一億的人,怎麼不像是貪圖他家錢的人,跟他家三弟之前找的那些騙子不一樣。
對於蘇恆能救他父親的話,心中也隱隱信了幾分。
“是我狗眼看人低,該打。”
丁建旭說着,將支票裝了起來,並且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看他臉上立即浮起來指印,就知道他這一巴掌有多用力。
光是這一點,就讓蘇恆跟高小俊刮目相看。
能屈能伸,關鍵是對自己狠,這樣的人,又豈是輕易被打、倒的?
相信就算丁旺真的死了,他被潑了髒水,也絕對不至於束手待斃,甚至早就準備好反擊的手段。
這丁家三兄弟,一個比一個不簡單。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如果還一副天真,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聽小俊說過丁老的事情,這年頭真心去做慈善的人不少,但像丁老這種身份的人卻不多,更殊爲不易,其晚年,也不應該遭受這種痛苦,都說好人有好報,我相信丁老也會如此的。”蘇恆緩緩說道。
“能得蘇先生如此評價,相信我爸如果醒來,定會引爲知己,很多人都說我爸是在作秀,那是他們並不瞭解我爸的性格,至少在這一點上,我比不上他。”丁建旭一臉慚愧的說道。
至於這番話有幾分真心實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輕易的被誰左右。
“這個等丁老醒來再說,不過就算我能救他一次,對方還可以來第二次,甚至下次就沒有這次的好運了。”蘇恆別有所指的說道。
“蘇先生知道是誰?”丁建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有所懷疑,只是不知道對不對,不過對方就在丁老的身邊。”蘇恆說道。
丁建旭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顯然早有所料。
“蘇先生跟我想的一樣,眼下關鍵是如何揪出對方,否則沒有證據,就算我爸醒來也不會相信的。”
雖然丁建旭不是警、察,可有些東西,依舊需要證據。
總不能你說是誰,就是誰吧?
那樣反倒顯得你自己的嫌疑最大。
只有讓對方心服口服,才能將其趕出丁家,再無後患之憂。
“這點說難很難,說簡單也很簡單。”蘇恆說道。
“難得蘇先生相信我,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丁建旭很清楚,蘇恆既然找他來,顯然是確定他沒有問題,可以合作。
就在蘇恆準備開口之際,丁建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並未接通,直接掛掉。
不過剛剛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便又響了起來。
“你還是先接電話吧。”蘇恆直接說道,因爲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三弟。
“喂,老三,如果不是急事就等等……什麼,爸醒了?老二自殺?”
丁建旭豁然起身,滿臉不敢置信的說道。
就連一直穩坐釣魚臺的蘇恆也愣住了。
很快,丁建旭便把電話掛掉,深深吸了口氣說道:“蘇先生,剛剛三弟在電話裡告訴我,家裡有人發現二弟偷偷在屋裡建了一座祠堂,上面供奉的牌位正是我爸,並且還發現了一個木頭人,背面刻着我爸的生辰八字,基本可以確定,謀害我爸的人,就是二弟。
等到三弟把木頭人摔破,我爸便隨之清醒,同時二弟趁人不注意,從樓上跳下,沒搶救過來。”
說話的時候,丁建旭滿臉悲痛,不管如何,丁建雄都是他的親弟弟,一母同胞的血緣關係。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謀害父親的人會是他,甚至在被揭破以後,選擇了跳樓自殺。
他的本心裡,並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可事實俱在,就算他想不相信都難。
“節哀。”蘇恆起身說道。
“不好意思,我恐怕要先趕回去了,這兩天如果有時間,再跟蘇先生好好一敘。”丁建旭強忍悲痛說道。
“我們跟你一起回去吧,正好丁伯伯醒來,我這個當晚輩的,不能視而不見。”
不等蘇恆說什麼,高小俊就已經開口了,而且找的理由誰也無法拒絕。
“好。”
丁建旭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拒絕。
很快,三人便一起趕到丁家。
不過在高小俊的干涉之下,並沒有立即去見丁旺,而是先去看了看已經死掉的丁建雄。
用他的話說,他跟丁老二終究相識一場,如今人死了,說什麼也得去送一程。
至於他的真實目的,也只有他跟蘇恆兩個人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