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衆人都失聲的笑了起來。
凌中天笑聲最大,單手指着凌天齊,肆無忌憚的說道:“哈哈,笑死我了,還什麼修行世家,我看叫廢物世家纔對。”
在他們看來,凌天齊不但是廢物,還自大的很,本身沒學習過武功,還讓狂妄的讓對方先出手。
衆人沒未笑完,凌天齊又說一句,“你要是不出手,我先出手了?”
他就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以激怒對方,這樣纔好找出破綻。
說完之後,凌天齊做一副即將出手的姿勢,警惕的看着凌天成。
凌天成已經暗暗提升起內心,想要在凌天齊攻擊而來時,給他來個致命一擊,讓他躺在牀上半年以上。可是,當他看到凌天齊只做了攻擊的姿勢,並沒有出手攻擊,忍不住問道:“你在幹什麼,爲什麼還不出手?”
凌天齊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在看你的破綻,如果沒有找到破綻,這麼出手肯定會吃虧。”
凌天成聽後,幾乎有殺人的衝動,破口大罵道:“混蛋,你白癡啊!你當這時武壇高手切磋嗎?還看什麼破綻,哪有什麼破綻給你看。趕快出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他罵了還覺得不爽,越是看凌天齊,越是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大喝一聲,凌天成揮拳,快速地向凌天齊的胸口衝去。
衆人看來,這勢大力猛一拳,從未學過武功的凌天齊根本就躲避不了,同時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平臺下的凌中羽卻着急萬分,大喊道:“天齊,快閃開。”
面對眼前攻擊,凌天齊並沒有出手抵擋,也沒有閃躲,而是‘白癡’似的轉過身,向凌中羽看去,並且大聲的問道:“父親,你說什麼,我剛纔沒有聽……”
他腳下一滑,突然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凌天成的攻擊也來到他的身前,原本這一拳應該落他的胸口,因爲他突然摔倒,一拳不但落空,快速移動的身體還無法停止下來。
只能勉強的向空中一個跳躍,想從凌天齊身上跳過去。
滑倒後,凌天齊雙腿下意識向空中一擡,恰好踢到凌天成的小腿上。
凌天成瞬間加速,慣性可想而知,被凌天齊‘意外’地一踢,整個身體如炮彈般飛了出去。
飛行的軌跡卻是向着不遠處的一根硃紅色的立柱,速度不但沒減,反而快了一些。
這快,也僅僅快之毫釐,如果不是內功高深的武壇高手,或者修道者,根本無法發覺。
速度太快,距離太近,雖然凌天成還沒有撞向立柱,但結果了想而知。
凌天成體內雖然有一些的內力,但這點內力,根本無法讓他在空中強行旋轉,或者讓身體停止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體撞向立柱。
同時,他也做好了被撞的準備,雙手抱着頭,弓着身,樣子極爲狼狽。
原本,衆人都認爲凌天成這一拳必定能打倒凌天齊,根本沒有提防,突如其來的變故,族內的幾名長老也來不及救援。
更有幾人,還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一陣悶響,迴盪在宗族祠堂的上空,這才驚醒震驚中的衆人。
凌天成緊抱頭部的雙手變得血肉模糊,手骨也斷的七七八八。
當時就昏迷的不省人事,“啪”的一聲摔落在地上。
被他撞擊的地方,隱約可見幾道猩紅的血痕滑落而下。
衆人緩過神來,剛想向凌天成跑去,凌天齊卻從平臺上爬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平臺有點滑……”
衆人這時關心的是凌天成的安危,哪有時間理會他的話,一窩蜂的向凌天成跑去。
平臺上,那名唯一的女孩,卻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凌中天狠狠地澄了凌天齊一眼,快速的跑到兒子身邊,把他抱在懷裡,見呼吸平穩,除了皮外傷以外,並沒有大礙,這才安心下來,看向一旁的凌中羽,冷聲道:“看你教的好兒子,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甩動衣袖,冷哼一聲,不顧衆人阻攔,先一步離開了宗族祠堂。
衆人也知道凌天成傷的不去輕,血肉模糊的雙手還在流血,必須回去處理,便沒有多說。
凌天齊卻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離去的凌中天,低聲道:“我剛纔只是滑了一下……”
不說還好,凌天齊這麼一說,更是引起衆人的憤怒。
可剛纔的情況,衆人都看在眼底,的確是凌天齊摔倒以後,才造成這樣的意外。
凌天齊見衆人憤憤地看着自己,心裡一陣冷笑,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快速走下看臺,凌天齊來到父親身邊,道:“父親,他們也沒你說的那麼厲害!”
凌中羽背後一陣冷汗,心道:剛纔的兇險豈是你一個小孩知道的,要不是剛纔的“意外”這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你了。
心裡這麼想着,凌中羽嘴上卻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着,剛要下意識地去摸凌天齊的頭,卻發現兒子已經和他差不多高了。
年會經歷這麼一次鬧劇,也沒辦法繼續舉行了,凌中越鬱悶的說了一句散會,衆人便悻悻的離開了宗族祠堂。
看着凌中羽父子走出宗族祠堂,族長凌中越冷冷一笑,喃喃道:“別人或許都認爲那是一場以外,但瞞不了我。”……
對於新年,凌天齊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在這個世界上,一沒親戚,二沒朋友,也沒有什麼好去的地方。故而,除了過年時去楚瑤家看看外,大多時間都呆在家裡安心修煉,修煉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許多,但他並不擔心,畢竟他才只有十歲。
前世,凌天齊縱使天縱奇才,在沒有如此濃郁天地靈力的情況下,達到鞏基期用了近二十年。
如今的速度,凌天齊認爲已經很快了。
所謂天道自然,修煉太快往往不好,必須腳踏實地步步爲營。
大年初一,凌天齊家邊來了八年來第一個客人。
那一次,還是凌中羽救楚東陽的時候,楚東陽感激救命之恩纔來的。
這是來的人,卻讓凌中羽不但意外,還略微有些擔憂,他便是凌家堡的族長——凌中越。
凌中越走進堂屋,看了一眼房間內正在閒聊的一家三口,笑着問道:“中天,這次我來做什麼,你應該明白吧!”
凌中天故作不明的問道:“族長,你來我們家,當然歡迎,至於做什麼,還是明說好了。”
“好,那我就明說了。”
凌中越也不想廢話,視線在凌天齊身上一掃而過,道,“那日你家‘少爺’,在平臺上重傷天成,並非是意外吧!”
凌中天心裡咯噔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臉上頓時露出不快之色,道:“族長,你這話是什麼的意思,那日的事大家都親眼看到,是不是意外不用我說了吧!”
“哼!”
凌中越冷哼一聲,他自然明白對方故意拿話來壓他,語氣也硬了起來,“從小我便教授天成的武技,他的內力如何又怎會不清楚,即使撞在立柱上,也不可能讓他手骨斷的如此嚴重。”
凌中羽已經知道族長的來意,道:“族長,如果沒什麼事,還是請回吧!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走?”
凌中越仿若無人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冷聲道,“快點把修煉秘訣拿出來,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他的身上,頓時釋放出一股完全由能力施形成的威壓。
威嚴瀰漫開來,除了凌天齊毫無異樣外,凌中羽和妻子齊紫娟都臉色蒼白的退後三步。
凌天齊故意釋放真力抵擋,既然族長一個人前來,那就是他沒有把這個發現告訴其他人,說白了,他想一個獨吞修煉秘訣。
活了幾百年,凌天齊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並且還不用擔心族長會說出去,“族長,既然看出來了,想怎麼樣?”
他凝視着族長,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
凌中越頓時打了一個寒戰,感覺釋放的氣息在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你……你想……你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凌天齊再次把真力加大了幾分,讓凌中越呼吸都有些困難,才微笑着問道:“族長,你也是聰明人,究竟是不是意外,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吧!”
凌中越發現這個秘密之後,確實沒有告訴其他人。他認爲凌天齊這麼大點孩子,就算從孃胎裡修煉,能有幾層威力。
這次前來,確實是爲凌天齊家的道術兒來,因爲半年前帶兒子去郡城內買谷種,恰好遇見一個門派招收弟子,於是就抱着試試看的想法,帶兒子去了。那名修道者一測試,兒子還真有靈脈,可惜只有一種土系靈脈,並不適合修煉。
宗族祠堂內,凌中越不但故意羞辱凌天齊一家,並且暗地裡和族內一些人商量好了那次切磋。
凌中越就是想借這次機會,看看凌天齊是不是修煉過道術。
如果沒有,那就證明他們家孩子應該是靈脈單一,無法修煉。
如果有,那便證明他家兒子在得到道術以後,也可以修煉道術。
爲了確認這些事,凌中越可謂花費心機,花了大把的錢,認識了一名在郡城內生活的修道者,並且從他哪裡得知一些關於靈脈的事。
父母沒有靈脈,子孫擁有的機率不到億萬分之一。
父母都具有靈脈,子孫必然擁有,並且還是適合修煉的多種靈脈。
母親若有靈脈,子孫則擁有的機率不到萬分之一。
父親有靈脈,子孫毫無爭議,肯定具有。
父親的靈脈若在三種以上,子孫的靈脈一般都是或者三種以上。當然也有可能只有一兩種,但機率不到百分之一。
若是父親的靈脈只有一種,子孫肯定只有一種,沒有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除非靈脈變異。
聽見凌天齊的話後,凌中越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下意識地點頭道:“是的,那只是一場意外,我……”
嘴巴動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凌天齊微微一笑,道:“族長,這大過年的,族內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
“對,對。我……這就回去處理。”
凌中越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離開這裡,一刻鐘也不想逗留。
眼前這個被稱爲廢物的孩子,實在太變態了,僅僅釋放氣勢便讓他喘不過氣來。
剛走到門口,凌天齊的聲音突然傳來,“族長,爲了不看到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我還是提醒一下,今天的事希望沒有第五個人知道。”
走出凌天齊家,凌中越扶着旁邊的一株大樹,不停的喘息着。直到此刻,他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後冰涼,身體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