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絕“哈哈”一笑,隨機用着一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的眼神瞅着她,“小女娃,你可知道我雖有着一身好醫術,千百年來卻不曾有過一名弟子的原因嗎?”
百里絕話音一落,紫因的聲音便隨之傳來。
“這老傢伙之前雖說不收徒,不過倒是有人慕其名來想拜他爲師。來求學的無不懷着一顆濟世天下的心,想學的自然都是他那一手妙手回春,豈料這老傢伙怪異得很,拿那些一心向他拜師的人試毒,還說什麼過不了這個坎就不能入他門下。”
竟然還有這種事?
陌曉萌一時也吃不準,這個毒老拿人試毒到底是何居心?是閒着無聊拿人命開玩笑呢?還是真像他所說那般,那就是一道坎?
“小主人,你莫要擔心,如今你有我在,我能保你百毒不侵!”紫因洋洋得意道。
陌曉萌略微神遊了下,只聽面前之人的口氣裡又多了許些不屑,“怎麼?可是被我一句話給嚇傻了?”
陌曉萌神色微閃,回神笑盈盈地拱手道:“回毒老的話,曉萌吃苦耐勞,勢必不會令您失望的。”
吃苦耐勞?
百里絕抖了下眉,在他面前把自己給誇上天的人可是不少,再好聽的話到了最後還不是一個個求他放過的?
看出小女娃眉宇間的那點自信,他倒是生出了威嚇她的心思來,“你想在我手下學毒?你確定不是想學醫?你可知學毒者需要以身喂毒,那種痛楚猶如百蟻食心,將會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陌曉萌卻淡然一笑,絲毫不爲所動,“回毒老,曉萌斗膽問您一句,據說您老醫毒無雙,爲何偏偏愛以毒老自稱?曉萌既然要學,自是學您老身上最大的本事,在曉萌看來,比起醫您的毒應該更厲害些吧?”
百里絕心裡一怔,萬萬沒想到這小女娃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莫不是童真如此,所以她的想法竟是如此的簡單?
百里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呵呵,小女娃,毒老這一稱呼的由來可不單單是在說我的毒術,還包括了我的爲人。還有,我的醫術和毒術可是不分高低的,只不過我毒人的次數永遠比救人來得多罷了。”
陌曉萌雙眸一亮,看人臉色是她的強項,她自是看出了這毒老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她立即趁熱打鐵道:“回毒老,那曉萌更是想和您學習了。”
“哦?怎麼說?”
“毒老,您不會覺得曉萌學毒是拿來救人的吧?”
百里絕那抹在脣角的笑意一僵,頓了頓道:“你小小年紀就想着要害人了?”
陌曉萌立馬擺出一副萌得不要不要的模樣委屈道:“毒老,您這話就不對了,學毒不是爲了害人,只是爲了保命罷了。當然,對於想害我的人,我定叫那人痛不欲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莫不是我這樣也有錯?再者,能對我這麼個弱小的小女娃出手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那種東西留在這世上也就是個禍害,我這是在救人,可不是害人啊!”
語畢,某女娃還煞有其事地抹了抹眼角。
“……”弱小?你確定?
百里絕眼下心裡似有一口氣上不來,他只是幾日不在,邪門裡怎麼就多出了這麼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女娃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