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夜見她一臉傻乎乎的模樣,忽然就來了興致,他向她靠近了一步,故作疑惑道:“怎麼?是在擔心毒老麼?說來,你去百香蹤也是爲了他吧?”
陌曉萌聽了一驚,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故意打哈哈道:“那什麼,師父啊,你身體沒事了吧?”
“欺騙爲師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爲找百靈果,不惜讓自己身置險境,不顧爲師的阻撓,這纔會牽扯出後來的這一樁樁。說來,爲師受的苦,倒是真該找毒老算一算呢!爲師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使了什麼法子,讓你甘願爲他如此奔波?”
墨玄夜本是想故意捉弄她一番,想見見她焦急無措的可愛模樣,誰知道他這話一說,竟是無意踩中了某女的尾巴。
“什麼叫什麼法子呀?我幫毒老,一來是因爲紅鈴姐姐她對我好,二來是因爲我被他們兩人的真情感動到了。如果,非得說我哪裡有錯的話,那我錯就錯在,我用情深!但是!若非我用情深,我又如何能一步步挺過來?如何能借到歸魂燈?”
陌曉萌眨巴眨巴眼,一想到自己爲他是如何的心痛,爲救他又是如何地拼盡全力,勇闖四季陣,她就不自覺地紅了眼。
她爲了救他,抗住了斑斕蟲對她精神上的百般折磨;她爲了救他,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青春。她所受的痛,所受的苦,她沒想讓他知道,因爲對於她來說,他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這樣就夠了!
可是,聽聽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陌曉萌生怕自己掉眼淚,擡起手狠狠地揉了揉眼。
“曉萌……”
墨玄夜見她這副傷心模樣,慌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去百香蹤是去找百靈果的?”
“昏迷期間,聽到的。”
“呵!”
陌曉萌不禁自嘲了一下,“昏迷期間?昏迷期間,你應該不僅聽到這些吧?所以對你來說,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讓你受苦的根源,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不是的,曉萌……”
“不是?事實擺在面前,你還想說不是?墨玄夜!你別以爲你是我師父就有多了不起!我爲你受的苦,到頭來也只不過換來你一句,不顧你的阻撓,不是嗎?”
看着她眼中的悲痛,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隱隱作痛了起來,他再也無法維持一個師長該有的模樣,他上前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想將她拉進懷裡,想讓她聽自己的解釋,想讓她不要再傷心。
“曉萌,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只是和你說笑的。”
“說笑?所以,你剛纔吻我,也只是一場玩笑,是麼?”
“我……”
墨玄夜有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覺,而且這坑還不是一般的深,是非常的深!至於那個吻,當然不是一場玩笑。只不過,他能說出來嗎?有資格說出來嗎?
“你什麼你?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所以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墨玄夜,你真的好壞!好討厭!”
陌曉萌掙扎着要離開,無奈在力氣上輸了對方一大截,只得放棄抵抗,蹲在原地哭得一抽一抽的。
墨玄夜蹲下身終於成功將她攬進了懷裡,“你可以說我壞,但不要討厭我,因爲我這裡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