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怎麼了?
陌曉萌還未來得及暗自得意,就被邊上那跪趴在地瑟瑟發抖的兩隻給嚇到了。
見鬼了嗎?嚇成這樣?
陌曉萌嘖嘖嘴,小嘴剛張,猛然間一道寒意向她籠來,她止不住地哆嗦了下,慢慢地將腦袋轉向那道寒意,就見一雙漆黑、冰冷還帶着怒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好似要將她給生吞了一般。
陌曉萌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沒有想到,邊上的小正太竟然能有這般冷得嚇人的眼神。她稍稍嚥了咽口水,試圖掃去心中的那份忐忑。接着,她伸手撫了撫那小正太的胸口,“師兄,你別這樣瞪着我嘛?我、我也是爲你好,有、有病…本來就該吃藥。那、那個,木管事,你說對不對啊?”
“師兄?有病?”
墨玄夜從她的話裡截取出了兩個關鍵詞,他的眼神依然很冷,和之前略有不同的是,在他那冰冷的眼神中起了一絲絲的迷茫和嘲意,只是這些細微的變化很快就被他眼裡的冷所侵蝕,一點點地消失。
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或許更多年?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醒來的了,沒有歸處,也沒有去處。他漫無目的地尋了好久,是的,明明尋了很久很久,可他卻越來越弄不明白,自己在尋什麼。
萬象門,是他落腳的地方,卻不是他落根的地方。他的身體裡充滿着未知的力量,他很強大,可他的心卻是空的,空蕩蕩的。
曾經有人問他,你可曾寂寞?他冷冷地看着對方,寂寞是什麼?他沒有什麼感情,除了憤怒;他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因爲人在他看來是那麼的脆弱,一觸即碎般地脆弱,他不屑去懂。
而就在剛剛,面前的這個小女娃管他叫師兄?師兄?他還是第一次被這麼稱呼。她還說他有病?有病?這也是他第一次被人說有病。
這很有趣嗎?他不覺得,短暫的失神後,他只是覺得她很無知。
“我不是你師兄,也別再讓我聽見你說我有病。”
墨玄夜斂起了眼中的一些寒意,於是從極冷到了冷。
艾瑪!這個同門師兄,辣麼小就辣麼冷,還辣麼有個性?
陌曉萌撅撅嘴,“哦。”
墨玄夜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又掃了眼邊上還跪着的那兩隻,隻字未留地就擡腳離開了。
陌曉萌伸長脖子想瞧瞧他回哪裡去,誰知他竟走進了不遠處的主殿裡……
“呃……”
陌曉萌轉身跑向木青和青年男子,扯了扯嘴角,笑得有點難看,“那個,剛纔那個人難道是墨尊的徒弟?”
青年男子哭喪着臉,吸吸鼻子,瞟了她一眼,“墨尊沒徒弟。”
“沒徒弟?那、那是墨尊的孩子?”
這下換木青哭喪着臉,錘了錘胸,瞪了她一眼,“再瞎說,小心你小命不保!你也太大膽了吧?在萬象堂前你惹怒那水門的王鈴兒,這以後就夠你受的了。這下可好了,你直接把我們邪門門主墨尊給惹了。我就問你,你還想在我們邪門待嗎?”
“木、木管事,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青年男子搖搖頭,起身拍了拍兩膝蓋,“這有什麼聽不懂的?剛纔那位就是墨尊!”
啊?有木有搞錯啊?就那小屁孩?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