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鈴看着哭成淚人的陌曉萌,哀嘆道:“這…墨尊他…可還有救?”
“這……”
百里絕明顯遲疑了一下,接着就將目光落在了百里塵的身上。
百里塵沉着臉思索片刻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所有的執念只會帶來無謂的傷痛。”
百里絕眼神微微一暗,點頭道:“不錯。墨尊他,恐怕是要去了。”
“不!不會的!你們一個個的,不是都怕他嗎?那說明他很厲害啊!他這麼厲害,怎麼會就這樣去了呢?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陌曉萌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吼着,旋即掙開紅鈴按着她的手,爬回了墨玄夜的身邊,她一把抓住他冰涼的手,一把揪住心口上的衣料,不停地捶打起了自己,“是我,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會這樣,我……”
陌曉萌沒說完的話,讓紅鈴和百里絕羞愧地低下了頭。
說來說去,造成如今這一幕的,其實應該是他們倆纔對。若不是爲了他們,曉萌又怎麼會孤身一人前往百香蹤呢?若沒有去百香蹤,那麼這之後的事就不會發生,曉萌有多痛苦,他們就有多自責。
真正的幸福不該是用別人的傷痛換來的!
百里絕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陌曉萌的背,沉聲道:“曉萌,你聽我說……”
“不!我不聽!師父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啪!”
百里絕想到陌曉萌竟然有了輕生的念頭,他一急之下扭過她的臉就給了她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空氣中,中斷了陌曉萌的哭泣聲,時間彷彿在這一秒靜止了一般。
陌曉萌摸着微微泛紅的右臉,苦笑道:“毒老,你打我?你憑什麼?難道你忘記了嗎?紅鈴姐姐快要不行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你說,如果她走了,你就隨她而去!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我…曉萌,我只是不想你…唉!我和紅鈴的情況同你和你師父不一樣!你的命可以說是你師父換來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隨隨便便捨去了呢?”
陌曉萌的心口一揪,繼續苦笑道:“換來的?誰他媽要他換了?他問過我嗎?他下護心印的時候,問過我嗎?他爲我承受那麼多傷害的時候,問過我嗎?他打算一命換一命的時候,問過我嗎?我不許他死,他要是死了,就只能換我去問他了!”
三人愣愣地看着陌曉萌,誰也沒想到一個十三十四歲的小丫頭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紅鈴捂着嘴,暗暗流淚了起來。
百里絕則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曉萌,你…你真的…喜歡上墨尊了?”
陌曉萌俯下身,緊緊地抱住墨玄夜冰涼的身子道:“我師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爲什麼不能喜歡他?”
沉默已久的百里絕皺了皺眉,“難道沒人告訴你,你師父他不是一個尋常人?他…根本不是人?”
“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我喜歡的是他,不管他是什麼,我都喜歡!”
“你可願爲他犧牲?爲他受苦?”
陌曉萌的雙眸“噌”的一下睜大,她激動地起身看向百里塵道:“百里閣主,可是想到什麼辦法救我師父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願意!我願意,無論結果如何,我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