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舵主!”當沈醉提着全冠清和蕭氏父子回到客棧之時卻剛好看見丐幫信陽分舵舵主周成正從客棧中走出蕭峰立馬上前招呼。
“喬……喬大俠!”周成剛從客棧裡出來時面上帶有愁苦之色一見到蕭峰卻立馬面帶喜色。情急之下本想稱呼“喬幫主”的但想到蕭峰已不是幫主便立馬改了稱呼。他說完後又拱手往旁邊沈醉與蕭遠山行禮但看向沈醉時卻是立馬瞧到了沈醉手上提着的全冠清不由驚道:“全全舵主!”隨後轉向蕭峰問道:“喬大俠這是怎麼回事?”
蕭峰卻是不答反問道:“周舵主可是找我有事?”
“正是!”周成見蕭峰避而不答也不再追問又看了昏迷中的全冠清一眼轉回接道:“我來是要告訴喬大俠一件事情的!”
“可是馬伕人之事?”蕭峰問道他先前既想到了全冠清會把康敏救走這時一見周成前來便猜到他是來告知此事的。
“正是!”周成想不到竟蕭峰猜個正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還是肯定了一聲然後面上有些不自然地道:“馬伕人她在牢中服毒自盡了!”
“什麼?”蕭峰與沈醉都是不由驚叫一聲他們先前知道了全冠清的出現只猜到康敏定是被全冠清救走不想卻是服毒自盡了。兩人對望一眼都懷疑到了全冠清身上因爲事情太巧合了。沈醉抓着全冠清的右手默動內力解開他了身上的封制便要立馬審問。
“峰兒我先上去了!”蕭遠山卻是瞧着這些事情麻煩呆在一旁有些無聊向蕭峰打了聲招呼也不看旁邊沈醉與周成一眼便轉身走進了客棧。蕭峰在後應了一聲便也隨他去了。等到他的眼光從蕭遠山轉入客棧的背影上轉回來時全冠清已悶哼一聲轉醒過來。
“全冠清那康敏可是你派人殺人滅口的?”沈醉一見全冠清轉醒便抓了他左手脈門逼問道。手上內力含而不放隱隱威脅着全冠清。
“康敏誰是康敏?”全冠清醒來後先轉眼看了下現場情況見得周成在場後便猜到是了是何事。此時一聽沈醉問話便連忙裝作不知道。然後面上轉作驚訝之色又向周成道:“周舵主你怎地在這裡?難道竟與喬峰這契丹遼狗勾結不成?”
“哼全舵主你可別血口噴人!”周成昨日就聽蕭峰說了康敏與其勾結之事剛纔又聽沈醉逼問全冠清之事便立馬也聯想到了康敏是被全冠清殺人滅口的因此便也不對他客氣。
蕭峰見全冠清裝湖塗冷哼一聲轉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別裝湖塗。我來問你那馬伕人可是你派人殺害的?”
“哼你們這纔是血口噴人那馬伕人豈會是我加害的?明明是你與這姓沈的加害的卻來賴到我頭上!”全冠清仍是打着死抗到底的主意。
“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沈醉心中道了句手中內力一吐全冠清便是一聲慘叫“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腿一打顫“叭”的一下便跪倒在了雪地上。沈醉冷哼一聲低頭道:“全冠清都到了這份上了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免得多受罪!”
“哼行刑逼供屈打成招!”全冠清冷哼一聲仰頭看着沈醉道:“全某別的沒有骨氣卻還是有的!”此時白世鏡已死康敏又被他派人毒殺可說知情者只剩他這一個所以他認爲沈醉與蕭峰不敢對他怎麼樣這才準備死抗到底。
“是嗎?”沈醉微微一笑手上內力再吐。全冠清又是“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吐出濺到雪白的地下積雪之上看上去觸目驚心。熱血慢慢融化着冷雪血色的範圍也在漸漸擴大。誰知他這一口氣還沒喘過來沈醉的下一波內力攻擊又撞了過來他毫無抵擋之力又被這一道內力撞在胸腑之內攪的五臟六腑有如被撕裂開來一般又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但他卻是依舊死硬到底微微一笑道:“全某便是吐血而亡也是不會被你屈打成招的!”他在這般情況下說出這番話來周成卻是已經忍不住相信他是無辜的了。便是蕭峰若不是從康敏嘴裡得知實情的話在這般情況下也是會相信他的。
沈醉卻是毫不所動輕笑了下用嘲諷的口吻向全冠清道:“全大舵主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是條硬汊子呢不如再來試試我的分筋錯骨手與逆血截脈手的滋味如何?”
全冠清一聽沈醉這話卻是忍不住面色大變身子打了個哆嗦急道:“別別我說就是千萬別來!”這“分筋錯骨手”與“逆血截脈手”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號稱是江湖上最能折磨人的兩種厲害手法。聽說可以讓人痛不欲生且能讓人幾天幾夜都處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之下。這兩種手法在江湖上可說是“惡名昭著”讓人聞之色變。全冠清雖沒親身試驗過也不確切知道那味道究竟如何但江湖傳言雖不可盡信卻也不可不信。他可不想去嘗那種幾天幾夜都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過這兩套手法聽說在江湖上卻是失傳已久想不到沈醉竟然會這兩門惡毒功夫。所以連蕭峰與周成一聽沈醉說出這兩套手法來卻也是忍不住面色一變全都看着他。沈醉看着兩人笑了一下然後向蕭峰眨了眨眼低頭向全冠清問道:“那好我現在來問你。那康敏是不是你派人毒殺的?”蕭峰呆了一下隨即臉露微笑已猜到他眨眼的意思。周成雖沒得沈醉示意但瞧蕭峰臉色卻也是隱約猜到幾分臉上也露出些笑意。
“是是我安排在信陽分舵的親信派人毒殺的並且囑咐他把現場做出一副康敏服毒自盡的樣子!”全冠清惶恐地老實答道。
“你那親信是何人?”周成急問道自己的手底下出了全冠清的奸細他自然要急着追問。
“是是王來!”全冠清猶豫了一下終還是說了出來。
“竟然是他!”周成恍然隨即怒吼了一聲然後向蕭峰道:“喬大俠我現在要立馬回去處理此事去這便告辭了!”他說罷看了全冠清一眼微遲疑了一下便又向蕭峰與沈醉拱了拱手轉身即走。
“告辭!”蕭峰也向着周成拱了拱手目送着他的身影離去。
沈醉一手還抓着全冠清不便拱手只是目送他離去。看着周成的身影轉過彎去消失在視線之內他回過頭來瞧着地下的全冠清嘆了一口氣笑道:“對了全大舵主我剛纔忘了告訴你那分筋錯骨手與逆血截脈手我卻是從沒練過的!”這兩種手法他是從慕容家“還施水閣”的藏書中看來的但還施水閣之內卻也是隻有介紹沒有練法所以他是色根本不會。剛纔說出來只是爲了嚇一嚇全冠清。
“你……哇……”全冠清憤然揚頭心中大氣氣血翻涌。剛纔被沈醉連番以內力摧逼已受損傷的臟腑經他這一氣的刺激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便是你的骨氣嗎嚇一嚇就受不住了!”沈醉語帶嘲諷地說完然後“嘖”地一聲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全冠清被他嘲笑又忍不住地怒氣上涌揚頭怒道:“姓沈的你別……咳……”說到這裡卻是忍不住又連咳出了兩口血氣息不順一口氣沒緩過來竟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唉!”沈醉又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一把拽起全冠清拎住了他後衣領。隨後轉頭看了蕭峰一眼道了聲“咱們進去吧!”便轉過頭來拎着全冠清進了客棧。蕭峰卻是也看着全冠清嘆了口氣隨後跟了進去。
此時卻也不過午時剛過吃過午飯約半個時辰後蕭遠山卻是便邀着沈醉要來與他較量拈花指。
雪雖停了太陽卻是仍然沒露出頭來天空仍是陰陰的。不過在滿地白雪的映襯下卻也並不顯陰暗。客棧後院中沈醉與蕭遠山各使拈花指互拼無聲無息暗勁洶涌。蕭峰爲免他二人的指力傷到旁邊觀看的阿朱、阿紫與木婉清三女都將她們護在身邊。有指力或餘勁不小心竄過來時他便揮掌消滅。
要說論內力深厚此時的沈醉卻已是遠勝過蕭遠山去了。而且在指法一項上他因現代人思維之活躍也是推陳出新隨心而並不按招法來使。這般一比實是要勝過蕭遠山去。不過蕭遠山進入少林寺整整三十年對於所選少林七十二絕技勤練苦修也實是不可小覷。再加其對敵之豐富經驗此時卻也是與沈醉打了個平手。只是他一路拈花指法使完見仍就不能取勝便立馬換了一路“無相劫指”。
這無相劫指與拈花指力卻是頗爲相似也是全無形跡出手無聲但指力卻與拈花指之陰柔不同而是剛柔並濟。出手之時也是全無作勢往往不經意間無相劫指便已出實是令人防不勝防。這一路無相劫指在沈醉從鳩摩智帶往天龍寺的三本少林絕技他所得的那一本之上卻是也有記載的。他雖沒學但卻是也有仔細看過。因此對於這一路指法也是頗爲了解。所以雖被蕭遠山剛一換無相劫指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過得十幾招之後便漸漸穩了下來。仍以拈花指相對與他有攻有守。
但鬥得五六十招時蕭遠山卻是突然攻勢一亂。勉強再支撐了七八招後已是額頭冒冷汗身子也忍不住地打了個顫。沈醉早有注意到他異象他招式一亂便立馬收招躲閃幾下見他再支撐不住出不了招便連忙躍了過去。蕭峰在旁也是早有注意到驚呼一聲“爹”便已一大步躍至。
“爹您怎麼樣?”蕭峰在旁看得清楚真切知道蕭遠山如此並不是因爲沒能守住而中了沈醉的拈花指知他是自身問題所以只是向他相問。說話間手已探到了他脈門之上去把脈。
“老毛病了!”好一會兒後蕭遠山才緩過勁來吐出一口氣道。然後揮手甩開蕭峰抓在他脈門上的手站穩了身子。
沈醉一見到蕭遠山情況便立馬猜知是他練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中有屬性相沖突因而留下的後遺症。有越拖越嚴重之危險原書中是到了最後才由少林寺藏經閣那無名老僧指出並出手相救的。他考慮了下剛想要把情況說出來蕭遠山卻是轉向他道:“沈小子老夫舊疾作今日便比到此處吧改日有空再好好比試較量!”說罷便推開蕭峰扶過來的手穿過圍在外面的三女徑自往回房路上去了。
“蕭伯父我勸您以後卻還是少出手爲妙否則這舊疾只怕是會越嚴重!”沈醉見他要走便連忙在後叫道。
“哼小子你知道什麼就在此胡言亂語!”蕭遠山轉過身怒視道。
“不知伯父隱藏少林寺三十年中有無聽少林寺僧說過少林七十二絕技不可盡練之事?”沈醉迎着蕭遠山的目光問道。蕭遠山三十年來藏身少林之事在那一日他與蕭峰父子相認後便有告知蕭峰的。那時沈醉卻是到後面爲木婉清解穴去了不過蕭峰後來則是又找機會向他說過的不過不說他卻也是早就知道。阿朱那日與蕭峰一起聽了蕭遠山訴說三十年來之事也是知道的。只有木婉清和阿紫卻是不知道因此臉上都有奇怪之色。
“沒有!”蕭遠山肯定地回答。他隱藏少林三十年平日裡除了到藏經偷盜武學經書外便是覓地勤修再或者便是查找雁門關倖存者的事情卻是哪有閒功夫聽少林和尚閒聊唸經。但他此時聽沈醉一說聯想到自身情況心中便已有些相信。因此臉色也緩了下來。
“二弟這說法我卻是也從未聽過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峰也是藝出少林再加關係到父親疾患所以甚是關注連忙摧道。
沈醉笑了下在腦中組織了下語句這才道:“少林七十二絕技有陰有陽有剛有柔屬性各有不同。如果練了屬性對衝的兩項絕技便會互起衝突留下隱患。練習初期尚還不會作直到了所修習的絕技威力逐漸提高後纔會漸漸作。功力越高傷痛便會越重最終輕者會致筋脈盡廢成爲廢人重者則有性命之虞!”他說完後直盯着蕭遠山的雙眼。
“哼危言聳聽!”蕭遠山面色不變地傲然回了一句。
“二弟如若至此不知可還有化解之法?”蕭峰卻是已經信了並且也立馬想到了他老爹就可能是這種情況面色一變急忙問道。
沈醉道:“依小弟來看若要化解有兩種方法。一是練習者功力能夠練到陰陽互濟、交泰相溶的地步如此隱患自然消除。但此種情況實難達到非有百年之功力難爲。二便是排除掉屬性相沖的功力只留或陰或陽的一種屬性如此自然也就避免了功力相沖的危患。”
蕭峰聽後看了眼蕭遠山皺眉道:“若要達到百年之功力確是難爲。眼下看來卻是隻有第二種方法可行只是不知此法具體如何施爲?”他說完期待地看着沈醉。
沈醉笑道:“小弟或可一試但成與不成卻是也無定數!”他心想的便是以自己的北冥神功吸去蕭遠山體內相沖的內力。但具體到底能不能辦到他卻也是無十分把握。雖說還有少林藏經閣的無名老僧可化解但自己如能辦到又何必麻煩他人去。而且他也覺着那老傢伙不會無緣無故就幫蕭遠山的。原書到最後也是因爲兩班人馬在藏經閣打鬥無名老僧怕他們毀了藏經閣纔出手的。還有就是原書中無名老僧救治蕭遠山與慕容博也是讓兩人互補互治自己並沒出了多大力。現在要是隻有一個人的話可能他就沒準兒了呢。所以還是自己來的好不成再去找無名老僧就是。
“哼!”蕭遠山聽到這裡卻是看了沈醉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即走。蕭峰在後叫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阿朱遲疑了下卻是也隨後跟了上去。
剩下了木婉清和阿紫沈醉瞧着阿紫動了動手指頭。阿紫便面色一變向木婉清道了聲別急急走了。阿紫一走沈醉便轉過身去拉了木婉清手。木婉清臉上一紅任他拉着低着頭無限嬌羞的樣子。沈醉欣賞着她的美態看了下左右無人便要擁她入懷。
木婉清卻是突然用手抵住了他胸口擡頭輕聲道:“早上在涼亭中你跟我說的話可以再說一遍嗎?”
“願執子之手與子諧老!”沈醉笑了下緊握着她的手深望着她的眼堅定地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嗎?”木婉清看着他的眼一眨不眨地問。
“海可枯石可爛此心不變。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木婉清聽罷甜甜一笑眼中透出似水柔情芳心滿是甜蜜歡喜鬆了手順勢倒在他懷中。沈醉輕擁着她聞着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只覺心中也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