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功力未復追打了幾回竟是有些累了。停下身來微喘着氣卻仍是擡眼狠盯着沈醉。
沈醉看她停下便也停了下來與她保持着兩步遠的距離笑道:“其時要我告訴你我這‘凌波微步’從誰身上學來卻是也無不可。不過我卻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童姥喘勻了氣擡頭瞧着他問道。
沈醉笑道:“你叫我聲哥哥我便告訴你!”
“混子小竟敢佔姥姥的便宜!”童姥大怒說罷彎腰撿起地上拳頭大的一塊石頭便向沈醉面門擲了過去。她雖功力未復但這手法與準頭卻仍是不差。這一記毫無所偏照準沈醉臉部正中鼻樑飛來。
沈醉瞧着石頭來勢見石頭近得眼前豎起食指輕輕一點點中了那石頭。毫無聲息那石頭便在他指尖處四分五裂落了下去。用嘴吹了吹食指指尖上沾到的一點石塵收手垂在身側瞧着童姥笑道:“好了不跟你玩鬧了你既想知道告訴你便是。”稍頓了下接道:“我這‘凌波微步’是從現任逍遙派掌門人身上學來的!”段譽如今正是逍遙派的掌門人他這話說的可沒錯。
童姥聞言不由面色一變重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無崖子的徒弟?”
沈醉搖頭道:“不是!”
童姥怒道:“你既不是卻又怎麼說是跟逍遙派的掌門人學的。難得他教了你卻是並沒收你爲徒嗎?”
沈醉笑道:“我剛纔說的可是‘現任逍遙派掌門人’!”
“現任逍遙派掌門人!”童姥喃喃重複了一遍面色又是一變擡頭道:“你既說現任逍遙派掌門人那可是說無崖子已將逍遙派的掌門人之位傳於他人了可是那蘇星河嗎?但這小子一門學思全花在琴棋書畫之類的旁門上了武功可是稀鬆得緊這路‘凌波微步’他是根本不會的又怎麼教你?我逍遙派的規矩一向是掌門人臨死之時才傳位於下任掌門的你這麼說可是指無崖子已經……已經……”她說到此處沒再說下去而是望空長嘆了口氣兩隻大眼睛有些淚盈盈的。卻是不想再沈醉面前流下淚了惹他取笑仰了仰頭將眼淚收了回去。
沈醉知道這逍遙派三大高手的情感糾葛心下也隨着她嘆了口氣點頭道:“嗯逍遙派掌門人確是已經換人了。前些時日聰辯先生蘇星河曾在武林中大撒棋貼邀請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前去擂鼓山破他的‘珍瓏’棋局。明意上是破棋實際上卻是替他師父無崖子篩選關門弟子。這之中有一人破了棋局脫穎而出便成了無崖子的關門弟子。不但繼承了無崖子一生七十餘年的功力也繼承了無崖子的逍遙派掌門人之位。我的‘凌波微步’便是從他處學來的!”
童姥輕皺了下眉頭道:“這‘珍瓏’棋局數十年來難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想不到如今竟是被人給破了。能破‘珍瓏’的必然是才智絕佳之人能被無崖子收爲徒弟的定必是風雅俊秀之人這人卻是誰?”先前是自言自語最後這一句則是問沈醉的。 щщщ★TTKΛN★¢ o
沈醉道:“這人是我的結拜義弟乃是大理國鎮南王世子名字叫做段譽!”
“大理段氏子弟!”童姥點了點頭道:“那大理鎮南王段正淳風流浪子的名頭我也有所耳聞想必他兒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無崖子收得了這樣一個傳人也算不錯。”她說到此處擡頭看了看沈醉道:“我逍遙派的規矩武功一向是不傳外人的。你雖與那段譽是結拜兄弟他做爲掌門人卻也是不可隨便教你的。但你現下既然學了卻也理應算作是逍遙派的弟子!”她卻不知沈醉的“凌波微步”並不是段譽做了逍遙派掌門教他的。而是他初來這裡偶遇段譽中毒倒地不起趁機從段譽身上拿了那“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的卷軸自己照着練的。
沈醉點頭道:“嗯說我是逍遙派的弟子也無不可!”童姥雖理解錯了但他卻也沒辯駁。他畢竟學的是逍遙派的功夫算作逍遙派弟子也在情理之中。
童姥得意笑道:“如此甚好那你便快來拜見派中長輩吧!”
“繞了一圈卻是在這裡等着我!”沈醉心下笑了句看着童姥明知她是在說自己卻是故作不知地轉頭四望了一圈轉回來道:“逍遙派哪位長輩在此?”
童姥笑道:“便是姥姥我了。姥姥我乃是無崖子的師姐天山縹緲峰靈鷲宮主人天山童姥!渾小子還不快快上來拜見!”
“你!”沈醉指着她搖頭笑了笑故作無奈地嘆道:“剛說了不要叫你亂說話你就又來亂說!說謊話的小女孩兒可是會被大灰狼吃掉的!”
童姥心中大怒罵道:“你這個混蛋小子等我恢復了功力一定要把你這臭小子抓起來扒皮抽筋拆骨讓你嚐盡折磨!”
沈醉笑道:“你有了這本事再來說這大話吧!”
童姥無語只氣哼哼地瞧着他。
“你餓了嗎?”沈醉衝她笑了下問道。一夜未睡沒吃東西又大半夜的都在活動反正他是感覺有些餓了。轉眼四周瞧了一圈卻是沒現什麼飛鳥走獸的蹤跡。倒是金龍壺中還有些預備的吃食只是有童姥在場卻是不便從金龍壺中取出食用。
童姥伸手指着前面不遠處一座積雪的山峰道:“雪峰上最多竹雞也有梅花鹿和羚羊都甚是美味。我們便去那裡吧待會兒正午之時我卻是也需喝生血練功的那鹿血最是美味!到了那峰上你便先替我捉一頭來!”說罷轉回來瞧着他道:“我有個古怪毛病每日中午倘若不喝生血全身真氣沸騰自己便會活活燒死。臨死時狂性大對你也是大大不利的!”她卻是怕沈醉對自己喝生血練功有疑問特地解釋了一下。
沈醉早知這一節當下只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然後走過去一把抱住她將她抱在腰側施展凌波微步往那座雪峰而去。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沈醉便已帶着童姥上了那座雪峰。又往上前進了一截找到一座密林處沈醉將童姥安置在一顆大樹下後他便到附近獵取梅花鹿。
這峰上的梅花鹿卻還真不少也是他運氣不錯沒走出多遠便碰到了兩隻一併捉了回來。一隻留着中午備用給童姥供血另一隻他便先宰了。放血剝皮掏內臟然後就地用乾淨的積雪將鹿肉擦洗乾淨再分隔成一塊一塊的擺放在用雪擦洗乾淨的鹿皮上先撒了一層鹽醃製。他平日趕路時時常會在荒郊野外獵些野味燒烤。因此鹽以及一些佐料調味品都是身上常備存放在金龍壺內的。爲方便燒烤卻是還專門請人用精鐵打造了一套現代的燒烤工具。此時若不是童姥在側便就從金龍壺裡把這套工具拿出來用了。省得呆會兒燒烤時還得另外削制。只是鹽與佐料這些小東西還好說可說是身上常備的人家也不疑有你。但你若突然拿出一整套的大件燒烤工具來卻就惹人疑竇了那麼大的東西放身上不可能看不出來。
有個儲物寶貝雖然好但有時候像這種偏偏身上有但是因有旁人在側不便拿出來還得另外費工夫另買另做另準備的實在也是讓人感覺很不爽的。但無奈現下就只能另用木料削制個叉肉的叉子了。否則突然拿出個鐵叉來童姥問起實在是解釋不通。好在此地是林子什麼少了木料都不會少。當下他尋撿乾枝枯柴之時便選了一根木質較硬長得筆直的樹枝用火焰刀砍了下來做木叉。
等到他將火生旺用匕將木叉削制好後那鹿肉也醃製的差不多了。他用木叉叉起一塊便湊在火上燒烤不時翻動再又撒些佐料在上面。不大會兒那烤肉的香味便已傳了出來他深吸了一口不禁嚥了口口水。但知還未烤熟只能一邊吞着口水一邊注意着火候翻烤。
童姥被烏老大等人抓去不但對她嚴刑烤打每日飯菜也皆是粗茶淡飯。且還是不管飽的只管着餓不死便行更還對她施展過餓飯的招數。她被他們抓去的這些日子裡每日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談什麼渾腥了。因此現下在那邊樹下聞得這烤鹿肉的香味也是忍不住地直咽口水。
又過得片刻沈醉手裡這塊鹿肉便已烤好香味更加濃郁。他又咽了口口水便迫不及待地湊到嘴前只吹了吹涼氣就不顧燙地先湊上去咬下一口來嚼着。這鹿肉他在現代時從未吃過到是到了這古代後偶有荒野尋獵時遇到過曾獵殺了燒烤知甚是美味。不過那也是事隔許久了現在都忘了什麼味了。現下再次嚐到忍不住覺着甚是懷念。只是這一口還是燙了些一邊吸着涼氣嚼着也沒太嚐到什麼味道。嚥下嘴裡這一口長呼了一口氣他這才仔細吹涼了一塊咬下來慢嚼着細細品嚐。
童姥見他烤熟了便先自己吃了起來第一口只當他是嘗一嘗熟透了沒也未在意。見這第二口他已是一副享受的樣子不由心下大怒喝罵道:“渾小子烤好了肉不知先來孝敬姥姥竟自己吃了起來當真是好沒規矩。哼還不快些送過來給姥姥享用!”她心下雖急着想吃卻是還自恃身份不願過去爭搶。
沈醉頭也不回又咬了一口下來一邊嚼着一邊含糊不清地道:“你想吃便過來吧還要我送?我可沒這功夫!”
“渾小子等姥姥功力恢復了看我怎麼整治你!”童姥聞言大怒又罵了句伸手抓過地下一團積雪揉成一團便照着沈醉後背狠狠砸去。卻是砸到兩三寸處便被沈醉逼運開來的護身真氣擋住撞散並未砸到他身上。
童姥對於自己這雪團能湊效並不抱希望砸出雪團便當即從靠坐的樹幹下站起身來踩着積雪快步走了過來。到得沈醉身邊竟是也不等他來分食便一邊將仍叉在木叉上那一整塊手掌大小的烤鹿肉抓了下來蹲坐在另一邊雙手捧着烤肉大口吃了起來。
沈醉瞧着她那般狼吞虎嚥的吃相不禁搖頭笑了笑卻也沒從她手上去搶而是另叉了一塊來烤。他剛纔吃了幾口已是稍解了饞意這一回烤便不再着急。只一邊細細翻烤一邊撒着佐料。抽空還解下腰間酒葫蘆來喝上兩口酒。
童姥吃的急此時已有些微噎着了。正想着要找些水喝上幾口壓下見得沈醉拿出酒葫蘆來喝了幾口放到身旁地下騰出手來去撒佐料。探過身去便將他酒葫蘆也一把搶了去。也不顧葫蘆口還殘留着沈醉口水捧起葫蘆來“咕嘟咕嘟”便是幾口。喝完長哈了一口氣忍不住嘆了聲“好酒!”說罷將酒葫蘆抱在了懷裡又去吃烤肉竟是不打算還給沈醉的樣子。
沈醉瞧着童姥又搖頭笑了笑便專心烤肉。等他把這塊烤好的時候童姥卻是已把她搶到手的那一塊給吃完了。沈醉剛湊到嘴邊要吃她卻是又一把撲將上來也不顧剛烤好還燙便搶了過去又衝他得意地笑了下“哼”了一聲皺了皺小鼻子拿到一邊去吃了。沈醉瞧着她那可愛的樣子竟是生不起氣來笑了下輕嘆了一口氣。又起身到旁邊另叉了一塊來就火燒烤。
童姥吃完了這兩塊都有成*人手掌大小的烤肉後卻終是飽了吃完還忍不住地打了個嗝。沈醉對她一連吃下了兩大塊烤肉暗暗咋舌不已又瞧了她一眼着重打量了下她微有些鼓起來的肚子笑道:“你人不大食量卻是不小!”
“哼姥姥我比你大多了!”童姥說着抓了一把雪雙手搓了搓擦洗掉了手上的油脂甩了甩手上雪消融後的水珠捧着懷裡的酒葫蘆又喝了兩口酒。湊眼往葫蘆裡瞧了一眼道:“你這酒倒是不錯跟我靈鷲宮裡數十年的珍藏佳釀相比都不遜色。”
沈醉道:“那是我這可是從天上偷下來的王母娘娘的瑤池佳釀!”他竟是又把糊弄段譽的這一套說了出來。
童姥斜眼瞧着他“哼”了一聲道:“你這纔是亂說大話!”
沈醉見得這一塊鹿肉又已烤好也沒閒情跟她爭論拿過來湊在嘴邊吹了吹涼氣便張口吃着。童姥見他不答話也沒再說話只徑自喝着他的這葫蘆茅臺美酒細細品嚐。沈醉也是連吃了兩塊這塊吃完又烤了一塊。吃完則是拿出金龍壺來也自閒坐着喝酒。喝了會兒酒便找了個話題與童姥閒談。他在現代時是業務員出身能爬升到業務主管的位置除了能喝酒外那能說會道的本事自也是不低。因此這跟人打交道拉關係乃是強項不大刻便已引着童姥跟他說話。間中還尋着講了幾個符合這時代的小笑話倒也逗的童姥笑了幾回對他改觀了不少。
到得正午時分童姥瞧了瞧天色見時辰已到便要起身喝血練功。向沈醉說了一聲“是午時了。”便起身走到那頭沒殺的鹿旁蹲下來扳高鹿頭張口便要往鹿的脖頸上咬去。沈醉見她就這麼張嘴咬鹿喝血像電影裡演的“吸血鬼”一般不由心裡有些磣忙叫了聲“且慢!”
童姥聞言停住站起身轉過來仰頭瞧着他道:“怎麼?瞧着害怕嗎那你轉過去不看便是!”
沈醉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害怕只是瞧着你這樣張嘴便咬的樣子未免顯得殘忍了些也不太好看。而且待會吸完血也會弄得滿嘴是血更是影響美觀!”他說罷轉眼瞧了瞧找到一截手臂粗的樹枝。右掌一揮兩記火焰刀飛了出去但聽“嚓”的一聲響。兩記火焰刀將中間七八寸長的一截砍了下來他又伸手一招以控鶴功將那一截吸了過來。然後氣運五指將中間掏空了做成了個簡易的大木杯。
做完這些他便走到那鹿跟前蹲下身來用指甲在鹿頸上劃了道血口將木杯湊在了上面接血。接了滿滿一大杯鹿血他從身上掏出個手帕塞住了血口起身轉過來遞過那一大杯鹿血問道:“可夠了嗎?”這時那鹿已因疼痛加失血過多而軟倒在了地上低聲悲鳴。
“麻煩!”童姥哼了一聲。口裡雖說他麻煩心裡卻也覺着他挺細心。接過那杯鹿血來便湊到嘴上“咕嘟咕嘟”大口喝乾了。喝完了血扔過了那大木杯便當即盤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沈醉知她是在習練那“八荒唯我獨尊功”便也不去打攪她只站在一邊細細觀看。
但見她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周圍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成爲一團白霧將她面目都遮沒了跟着只聽得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過了良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着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見她鼻孔中不斷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盡她這才睜開雙眼緩緩站起。
沈醉這回再看她只覺她臉上神情頗有異樣小臉開闊了一些似是長大了一歲一般。心知是她每習練一天增加一年的功力便即相當於長大了一歲。現在親眼所見當下不禁對這“八荒唯我獨尊功”更加稱奇了起來。
童姥見他瞧着笑問道:“你可是瞧着我與剛纔有些不同了嗎?”
沈醉點了點頭道:“是有一些!”
童姥笑道:“你這小子雖然既沒禮貌又沒規矩還滿口的油嘴滑舌佔姥姥便宜。但你總算是救了我一命又與我逍遙派有些淵源。我這門功夫說給你聽了也不打緊。”說罷頓了下接道:“我練的這門功夫叫做‘八荒唯我唯尊功’這功夫威力奇大隻是卻有一個大大的不利之處便是每三十年我都需返老還童一次。這‘八荒唯我獨尊功’原是一門神奇無比的內家功力。只是我練得太早了些六歲時開始修習數年後這內功的威力便顯了出來可是我的身子從此不能長大永遠是歲的模樣了。”
她說到此處去瞧沈醉只見沈醉聽見了這“返老還童”之事臉上卻是毫無吃驚之色。見她瞧來且還是笑吟吟地道:“你接着說!”沒見得他大吃一驚的樣子她心下不由有些氣喪。卻還是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接道:“我自六歲起練這功夫三十六歲返老還童花了三十天時光。六十六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今年九十六歲再次返老還童便得有九十天時光方能回覆功力。我返老還童之後功力全失。修煉一日後回覆到七歲時的功力第二日回覆到八歲之時第三日回覆到九歲每一日便是一年。每日午時須得吸飲生血方能練功。我生平有個大對頭深知我功夫的底細算到我返老還童的日子必定會乘機前來加害。姥姥可不能示弱下縹緲峰去躲避於是吩咐了手下的僕婦侍女們種種抵禦之策姥姥自管自修煉。”
“不料我那對頭還沒到烏老大他們卻闖上峰來。我那些手下正全神貫注的防備我那大對頭否則的話憑着安洞主、烏老大這點三腳貓功夫豈能大模大樣的上得縹緲峰來?那時我正修煉到第三日給烏老大一把抓住。我身上不過有了九歲女童的功力如何能夠抗拒?只好裝聾作啞給他裝在布袋中帶了下山。此後這些時日之中我喝不到生血始終是個九歲孩童。這返老還童便如蛇兒脫殼一般脫一次殼長大一次但如脫到一半給人捉住了實有莫大的兇險。倘若再耽擱得一二日我仍喝不到生血無法練功真氣在體內脹裂出來那是非一命嗚呼不可了。卻還多虧了你這小子救了我否則我便是不被烏老大他們殺死也會真氣自爆而亡。”
“唔這麼說來你倒真是那天山童姥真有九十六歲了!”沈醉仍是笑吟吟地道臉上毫無驚訝之色。
童姥“哼”了一聲仰了仰下巴道:“姥姥本來就是!現在你這渾小子可信了吧?”
沈醉笑吟吟地瞧了她一眼搖頭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