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致那兩劍，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超出了聚氣境的範疇。
那是……堪比初入靈元境存在的一擊。
陸青山雖將其生生接下，可還是不可控制地受了點傷。
但好在，陸青山的天龍身並非浪得虛名，而是十分強大，使得所受的傷勢並不嚴重。
只要略微調養一兩日，便可完全恢復。
在院子裡，陸青山休息了一會，便閉上了雙眼，開始參悟鄭致刺出的那兩劍。
那兩劍，並非是鄭致自身的力量，而是鄭致動用了其氣池內三階蠻獸的獸核。
獸核內的力量，更爲狂暴，更爲嗜血，更爲兇猛。
那是屬於靈元境層次的力量，那個層次的力量，陸青山曾經遇到過，可卻從未如這次般那麼清晰。
許久之後，陸青山的雙眼開闔，目中露出了精芒，拎着竹劍，在院子裡修練起了劍技。
但是，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陸青山的劍技，每一招每一式上，都多了一絲狂暴嗜血之意。
當修練了一遍劍技後，陸青山停下了動作，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劍技上，若是有了狂暴嗜血之意，速度反倒會慢了下來……”
陸青山百思不得其解，擡起頭望向竹劍峰之巔，目中露出明亮之芒，低聲喃喃道：“或許，該去找一下師尊了，或許師尊可以告訴我這個答案！”
當陸青山登上竹劍峰之巔的時候，古莫大笑了起來，道：“青山，聽說你連續挑戰了劍榜上的七位存在，如今已經位列劍榜第十一了？”
陸青山含笑點了點頭，道：“師尊的消息真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古莫看了陸青山一眼，笑道：“身爲一脈掌座，若是消息不靈通，那還得了？”
然後，古莫問道：“對了，這次上山，莫非是要告訴爲師，你位列劍榜第十一的這件事情？”
陸青山搖了搖頭，道：“不是，只是弟子修練上遇到了疑惑，想要……”
陸青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古莫已經睜大了雙眼，十分稀罕地盯着陸青山。
陸青山神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道：“師尊，您這是……”
古莫拍了拍陸青山的肩膀，道：“沒想到啊，青山，你修練上居然會遇到疑惑？”
陸青山有些不明所以，修練一途，十分浩瀚，怎麼可能不會遇到疑惑呢？
“師尊，弟子修練時日尚短，遇到疑惑，不是很正常嗎？”陸青山表現地有些疑惑。
古莫聞言，內心狠狠一抽！
打陸青山進入元靈門開始，所有的武技，陸青山基本上一點即通，那修練的速度，讓古莫都望塵莫及！
眼下，陸青山修練上出現了疑惑，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纔怪了！
這時，陸青山繼續說道：“師尊，弟子愚鈍，遠不能和師尊相比……”
這一次，陸青山的話還沒說完，古莫就擡手止住了，若是再讓陸青山說下去，古莫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用活了。
若說陸青山愚鈍，那他這個做師尊的，豈不是更愚鈍了？
古莫輕咳一聲，揹着雙手，露出一副一脈掌座的氣勢，道：“青山，你說吧！你修練上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疑惑？”
說到這裡，古莫的內心也好奇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疑惑，居然讓陸青山都無法解決？
聞言，陸青山立刻抱拳一拜，道：“弟子曾與百獸峰鄭致一戰，其劍技帶着一股狂暴嗜血之意，弟子有所感悟，將其融入了自身的劍技之中，卻發現，弟子出劍的速度反倒會變慢……”
“對此，弟子百思不得其解……”
陸青山將自己的疑惑講出，靜靜等待着古莫的答案。
古莫揹着雙手，淡淡開口道：“你修練一遍劍技，讓爲師看看……”
聞言，陸青山點頭，修練起了劍技，每一劍每一式上，都帶着狂暴嗜血之意。
當陸青山修練完一遍後，卻看到，古莫竟睜大了雙眼，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可卻又十分驚喜的神色。
“師尊……”陸青山晃了晃手。
古莫恢復了正常，可其雙眼中，看向陸青山的目光，彷彿是在看着一件絕世珍寶似的。
“以你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劍技來看，你這是觸摸到了玄階武技的門檻了……”
“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爲，還無法施展出來，等你修爲到了靈元境，自然就可以明白了……”
“而且……”
說到這裡，古莫有些奇怪地看了陸青山一眼，道：“而且，你的速度並不慢，甚至比起圓滿之境還要快上那麼一點……”
“嗯？”
陸青山一愣，可旋即就搖了搖頭，道：“師尊，速度真的變慢了……”
看到陸青山那十分認真的神色，古莫內心一動，道：“要不，你再修練一遍劍技，讓爲師看看你最快的速度……”
“好！”陸青山點頭。
旋即——
嗤！嗤！嗤！
陸青山修練起了赤雷劍法，可這一次，與方纔不同，每一劍每一式上，並無狂暴嗜血之意。
唯一有的，便是快！
快！快！快！
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一刻，陸青山彷彿將速度施展到了極致！
那極致，比起圓滿之境還要圓滿！
一旁的古莫，在這一刻，面色大變，腦海轟鳴，身體甚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其雙眼中，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精芒！
“太不可思議了！”
“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傳說中的境界，居然真的存在！”
“那是……”
陸青山修練完後，古莫閉上了雙眼，似久久都不能平復那激動的心情。
終於，當陸青山等得都快要睡着的時候，古莫的雙眼睜開，目中恢復了平靜。
看着陸青山，古莫露出了笑意，道：“青山，你可知，世間武技，根據所掌握的程度，一般分入門、小成、大成，和圓滿四個境界？”
聞言，陸青山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早就知道，當初劍竹林長老便詳細地說過。
這時，古莫雙眼露出精芒，道：“但是，古老相傳，在圓滿之境上，還有一個境界，你可知道？”
這話一出，陸青山的身體一顫，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