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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尚未過完,阿碧又划着小舟從一叢蘆葦和茭白中穿了過去。
這麼一來,連東方不敗和鳩摩智也起了戒心,暗暗記憶小舟的來路,以備回出時不致迷路,可是一眼望去,滿湖荷葉、浮萍、蘆葦、茭白,全都一模一樣,兼之荷葉、浮萍在水面飄浮,隨時一陣風來,便即變幻百端,就算此刻記得清清楚楚,霎時間局面便全然不同。
東方不敗、鳩摩智、崔百泉和過彥之四人不斷注視阿碧雙目,都想從她眼光之中,瞧出她尋路的法子和指標。但她只是漫不經意地撥水,隨口指引,似乎這許許多多縱橫交錯、棋盤一般的水道,便如她手掌中的掌紋一般明白,生而知之,不須辨認。
如此曲曲折折地劃了兩個多時辰,未牌時分,遙遙望見遠處綠柳叢中,露出一角飛檐。阿碧繼續搖着木槳,將船直向柳陰中劃去,到得鄰近,只見一座松樹枝架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阿碧將小船繫上樹枝,忽聽得柳枝上一隻小鳥“莎莎都莎,莎莎都莎”地叫了起來,聲音清脆。阿碧模仿鳥鳴,也叫了幾下,回頭笑道:“請上岸吧!”
鳩摩智最先拉着段譽躍至岸上,衆人再跟着逐一跨上岸去。
東方不敗最後一個起身躍離輕舟,正當她飛身於小舟和湖岸之間的半空時,衆人忽聞“譁”的一聲響。
原來就在此刻,鳩摩智突然發難。
只見他運起掌刀,一道金色的火焰,瞬時在空中橫着展開,如迅雷一般,撲向了東方不敗。爲了加強力道,鳩摩智的身子也跟着衝了過去。
其實鳩摩智覬覦東方不敗懷中的劍經已久,先前在船上時,他就思量東方不敗即使輕功再高,於這一葉扁舟之上,也無法施展,所以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只可惜東方不敗站在船頭,而他站在船尾,中間隔了好幾個人,他自忖無法從幾個人之間穿將過去,再襲擊東方不敗而不讓其事先發覺。如果慢慢挪動過去,她見了定會心下起疑,便早做防備,自己的攻擊自然也無法得手。於是,只好作罷。
而現在,各人都在依次上岸,全無防備,東方不敗的身子正凝在半空之中,鳩摩智又恰好站在東方不敗落地點的近處,從側面給其雷霆一擊,正是天賜良機,他又豈會放過。因此鳩摩智右掌祭出十成功力的火焰刀,擊向東方不敗,只求一擊得手,讓她非死即重傷,再無反抗之力,自己好從她懷裡取出《六脈神劍經》。
誰料奇變陡生,當那股火焰離東方不敗左側肋骨不到一尺之際,鳩摩智只覺眼前白影一閃,卻哪裡還有人?他收刀不及,身子就一下子飛出一丈多遠,差點掉入湖中,好不容易纔勉強在岸邊立定身形。
掌中所發出的那一條火舌,則勢大力沉地擊在離岸邊五尺之外的水面之上,“嘭”地一聲,激起一股高達丈餘的水柱。
忽聽得身後響起東方不敗的聲音:“大師。”鳩摩智左臂反手一探,循着說話聲向東方不敗面門抓去。
他這一爪法度謹嚴,沉穩老辣,但卻抓了個空。大驚之下,鳩摩智一面迴轉身形,一面攻出第二招,中間竟沒絲毫空隙。
他手上招數實在是太過精妙,每一招都只使半招,下半招倏生變化,一拳打到半途,已化爲指,手抓拿出,近身時卻變爲掌。
可是東方不敗的身法更爲精妙,鳩摩智打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她輕易飄身閃開。鳩摩智數招打她不中,不由得心下着急,暗自催谷勁力,畢生絕學盡出。
霎時間,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人影,左邊踢來一腳,右邊擊來一拳,前面拍來一掌,後面戳來一指,諸般招數一時齊至,東方不敗卻是隻躲不攻,運起“凌波微步”,前一閃,後一避,左一晃,右一躍,沒讓鳩摩智碰到自己的一縷衣角。
鳩摩智則是越打越心驚,越心驚越流冷汗,越流冷汗越手忙腳亂,漸漸地,出招失了章法。
失了章法,東方不敗便可乘虛而入!
驀地裡只聽得東方不敗哂笑道:“哼,動作太慢了!”緊接着就是鳩摩智的一聲大喝:“哎呀!”
他只覺腰間“脊中穴”、腹部“商曲穴”同時疼痛,顯是已給東方不敗點中了,隨即手足麻軟,再也動彈不得,唯有暗道:“吾命休矣!”
他知東方不敗出手的力道與速度盡皆超羣絕倫,此刻她只消出手給自己一掌,便能將自己打得一命嗚呼。
於是先慨嘆對手太強,身在半空,卻能憑虛御風,一晃而過,避開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擊;後怨自己學藝不精,卻貿然出手偷襲,弄得現在只有閉目待死。
可左等右等,等來的不是冷冰冰的一掌,而是一句關切的“大師,你沒事吧?”鳩摩智心念一動,暗罵道:“假惺惺的小子。”
但他明白東方不敗此刻還不想找自己算賬,再是假惺惺的問詢也比真切切的一掌要好得海了去了,忙在臉上堆起笑容,對東方不敗道:“阿彌陀佛,小僧剛纔不慎滑了一跤,現已無礙,有勞施主關心了。”
東方不敗呵呵一笑道:“呵呵,適才大師滑了一跤,小可豈有不知。眼下大師沒事就好,但以後可得小心些了,免得把自己弄得很難看。”說完便不着痕跡地解開他身上的穴道,轉身走開了。
鳩摩智聽出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偷襲我一事我並非不知,但這次還是放你一馬。若是還敢有下次,那就別怪我讓你死的很難看了。”背後又不禁滲出絲絲冷汗,趕緊點頭答道:“阿彌陀佛,是,是,小僧明白。”
由於二人過招的速度過快,一旁的幾人,除了崔百泉和過彥之兩個老江湖之外,都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
見東方不敗回來,崔百泉忙走上前去,低聲對她道:“恩公,那番僧恐怕要對您不利啊!何不我們幾個一擁而上,先將他了結了?”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說:“崔前輩勿需擔心,那位大師剛纔只是一不小心,差點摔倒,現已無妨。我們還是先隨阿碧姑娘進屋再說吧!”崔百泉見她都如此說了,便也不好再多言。
幾人跟着阿碧往裡走去,只見疏疏落落的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個小島或是半島之上。房舍小巧玲瓏,頗爲精雅。衆人來到一間小舍的門口,擡頭望見一塊匾額之上寫着“琴韻”二字,筆致甚是瀟灑。
鳩摩智好似最心急,第一個開口相詢:“這裡就是燕子塢參合莊麼?”阿碧搖頭道:“不。這是我住的地方,本不應接待貴客。只是大師您說要去拜祭慕容老爺的墓,我可做不了主,只好請幾位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問問阿朱姊姊。”
鳩摩智聽了,心裡微有不快。要知道這吐蕃國護國法王的身份,何等尊崇?他不僅在吐蕃國備受國主優待,來到大宋、大理、遼國、西夏、高麗諸國,各國君王也會以貴賓之禮相待。
加之他又是慕容先生的知交故友,這次親自前來拜祭,慕容公子事先不知,出了門去,那也罷了,可是這下人不請他到正廳客舍隆重接待,卻將他帶到一個自己所住的偏院,委實太也氣人。
但鳩摩智見阿碧天真爛漫,語笑盈盈,並無半分輕慢之意,而且考慮到有東方不敗這個平生所遇最強對手在側,也就不好發作。
崔百泉問道:“你阿朱姊姊是誰?”阿碧笑道:“阿朱只比我大一個月,介末就擺起阿姊架子來哉。我叫伊阿姊,介末叫做嘸不法子,啥人叫伊大我一個月呢?你用勿着叫伊阿姊,你倘若叫伊阿姊末,伊越發要得意哩。”她咭咭咯咯地說着,語聲清柔,若奏管絃,將幾人引進屋去。
到得廳上,阿碧請各人就座,便有男僕奉上清茶糕點。段譽端起茶碗,撲鼻一陣清香,揭開蓋碗,只見淡綠茶水中飄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葉,便像一顆顆小珠,生滿纖細絨毛。
鳩摩智,崔、過二人,和東方不敗帶來的幾個隨從,見茶葉古怪,茶水泛綠,都不敢喝。鳩摩智向在西域和吐蕃山地居住,喝慣了苦澀的黑色茶磚,見到這等碧綠有毛的茶葉,不免疑心有毒。
崔、過二人懷疑慕容家的人殺了自己的師兄、師父,自然更不敢飲此茶了。
段譽和那幾位大理人士也從未見過這等茶葉,正猶豫是否喝上一口時,卻聽對面的東方不敗已然讚道:“好茶!這洞庭山‘碧螺春’果然名不虛傳!”
原來這圓珠狀茶葉是太湖附近洞庭山的特產,後世稱爲“碧螺春”,其時還未有這雅緻名稱,本地人叫做“嚇煞人香”,以極言其香。東方不敗來自明朝,自然是知道這茶的來歷,也就大大咧咧地喝了起來。
段譽見神仙姊姊都喝了,還大讚此茶,便也不多想,喝了一口,果然滿嘴清香,舌底生津。
四色點心是玫瑰綠豆糕、茯苓軟糕、翡翠甜餅、藕粉火腿餃,形狀精雅,每件糕點都似不是做來吃的,而是用來玩賞一般。
段譽讚道:“這些點心如此精緻,味道定是絕美的了,可是叫人又怎捨得張口去吃?”
阿碧微笑道:“公子只管吃好哉,我們還有。”段譽吃一件贊一件,大快平生。而東方不敗和幾個嚮導光吃不讚,也是樂在其中。唯有鳩摩智和崔過二人卻仍不敢食用。
東方不敗和段譽見了,都心下起疑:“這鳩摩智自稱是慕容博的好友,爲何也處處提防着他家的人?而慕容家的人接待鳩摩智的禮數,似乎也不大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