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享喘息之機的蘇星河立馬沉着應對,向右躍開兩步,那團火焰跟着迫來,他反手揚掌一擊,又將其推開三尺。
丁春秋催動內力,“唰”“唰”“唰”,三掌連發,那股火焰跟着分爲三條火龍,又從上、中、下三路逼了過來。
蘇星河連環揮掌,“噗”“噗”“噗”,抵住三股火焰,正想向旁縱躍,丁春秋衣袖揮動,三條火龍又被兩股勁風捲成兩堵火牆,分襲他左右。
一堵火牆可不比一條火龍好對付,因爲火龍只是一根線,火牆則是一個面。
蘇星河的掌力一觸火龍頭,即可阻礙它的進擊之勢。
而掌擊火牆一點,僅僅能撲滅這方寸之間的烈焰,其餘點上的火勢兀自不減。
面對如此窘境,蘇星河也不再做保留,雙掌霎時間穿插交織成了兩道的大網,對兩堵火牆分而拒之。
雙掌舞得密不透風,暫時止住了兇猛的火勢,令蘇星河獲得一息的安穩。
殊不知丁春秋還有後招,只見他左掌自下而上穿出,右掌自上而下一掠,雙掌如抱圓球,朝着那兩面熊熊燃燒的綠火一拉,登時給他從兩堵火牆中牽出個徑約五尺的大火球出來。直撲蘇星河面門。
這火球聚集得十分突然,就如同一個碧綠的小太陽一般,“轟”地一下迎頭砸向蘇星河。速度比之前那些火焰快了數倍,在它運行的軌跡上留下了一連串殘影。
很顯然,丁春秋已經全力施爲了!
蘇星河兩掌連舞,能夠勉強擋下那兩堵火牆已屬不易,他哪裡還能生得出第三隻手掌來招架當面襲來的大火球?
眼看綠火球離蘇星河臉孔已不到兩尺,他心中暗叫一聲:“吾命休矣!”隨即閉上雙目。
驀地裡,忽覺有人又抵住了自己的背心“神堂”大穴。而後兩股淳厚而又非同尋常的內力從背上的手掌中源源傳來,蔓延至自己的兩臂上,忽而雙手便不再聽自己的使喚。而是受那外來的真氣驅使,自己動了起來。
原來是東方不敗瞧見蘇星河即將遭受烈火焚身之厄,趕緊又加上一掌,雙掌一齊按住他背上兩穴。把自己渾厚無比的內力灌注進他體內。而後利用這真氣控制他全身的活動,蘇星河現在已經變成了東方不敗的提線木偶。
東方不敗通過蘇星河運起太極勁力,外人只看見那老人左手掌忽地成螺旋狀轉動,將他左面的那堵火牆引導、挪帶,朝直逼他前額的小太陽罩了過去,與此同時,他右手掌也如法炮製,把右面的火牆牽引到自己前方抵擋火球的來勢。
如此一來。兩堵火牆便即融入了那小太陽之中,使之停滯不前。
星宿派衆弟子見了眼前的奇景無不愕然。那丁春秋更是惶惑不已。
他於驚駭之中,左掌直拍,掌到中途,右掌再上,後發先至,跟着左掌又發起力來,猛地搶過右掌。
如此這般,丁春秋的雙掌連環交替拍出,一掌快過一掌,迅速無倫地向蘇星河疾衝而去,直取他面前的火球,意欲把它推向前方。
幾名星宿派弟子喝彩:“好功夫,師父真了不起!”
東方不敗卻暗自冷笑一聲:“嘿嘿,老怪物何必如此着急來送死?”隨即操縱蘇星河雙掌疾舞,把那團火焰吸引到兩掌之間,而後猛地吐勁,“噗”地一下,使其熄滅。
丁春秋雙掌齊揮,擊出真力,準備拍向綠火,令其推進,卻不料綠火突然消失,詫異得微微一愣。
趁着丁春秋一怔之間,東方不敗操縱蘇星河的左掌倏地拍出,“啪”地一聲打在丁春秋右掌上。
還未待丁春秋回過神來,東方不敗又暗運“北冥正氣訣”。
剎那間,丁春秋的內力便如江河決堤般,通過蘇星河的身子被東方不敗吸入自己的體內。
丁春秋如夢初醒,大叫一聲:“什麼?‘北冥神功’?蘇星河,你什麼時候練成了‘北冥神功’?”神色慘淡,力咬舌尖,一口鮮血向蘇星河面門噴去,想必其中又摻有劇毒。
衆弟子還是忍不住大聲喝彩:“師父好手段,令我們大開眼界。”
東方不敗暗叫:“不好!”趕緊又逆運“北冥正氣訣”,推了一股真氣上蘇星河的頭顱,使他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伴隨着“啊欠”一聲,那些毒血倒射向丁春秋,“啪”地一下當面擊中他,有不少流入其眼中,使之一時間睜不開眼。
目不能視,丁春秋更加情急,揚起還未被蘇星河吸住的左掌猛地急旋,而後就以鋪天蓋地的攻勢向他打去。
東方不敗見勢,暗叫一聲:“來得好!”當即加大勁力,蘇星河一下子感到通體經脈一陣腫脹,好似自己的身子快要炸裂開了一樣,右掌極速推出。
“啪”“啪”“啪”“啪”“啪”一連十數聲,丁春秋和蘇星河過了十多招。
丁春秋聽聲辨位,察覺蘇星河右邊腋下露出一個細微的破綻,立時大袖拂動,不假思索地運起左掌向斜下一怕,將平生功力盡數凝聚在一擊之中,以期擊斃蘇星河,破了他的“北冥神功”。
殊不知那個破綻正是東方不敗故意賣出的!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東方不敗親自出掌,繞過蘇星河右腋,接下了丁春秋那驚天動地的一擊,隨後疾運“北冥正氣訣”,吸收在其上面的內力。
由於這次不再是通過蘇星河轉吸,東方不敗“北冥正氣訣”的威力便即大增。
丁春秋猛覺左掌心“勞宮穴”上一痛,體內奔騰鼓盪的內力驀然間一瀉千里,自手掌心送入東方不敗的右掌。
丁春秋本來已經手足無措,掌心一疼,便即清醒,心下大驚:“啊喲!我內力給他這般源源吸去,不多時便成廢人,那可如何是好?”當即運功竭力抗拒,可是此刻已經遲了。
他的內力本就不及東方不敗渾厚,其中小半進入對方體內後,此消彼長,雙方更加強弱懸殊,雖極力掙扎,始終無法凝聚,不令外流。
經過幾番掙扎,丁春秋終於認命,仰天長嘆道:“報應,報應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