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發,舞馬長槍)
地上散落着很多斷樹枝,周伍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刀口,衝老羊倌和徐青山點了點頭,很肯定地說,這條路纔是他剛纔來時走過的路,也就是老羊倌剛纔過來時經過的路。
站在這裡再四下觀望,大夥漸漸地都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先前徐青山和周伍一南一北走入山谷,走了一圈後也沒能碰見,原來這磨盤嶺還真有些門道,中途竟然有條極爲隱蔽的岔路。
岔路的入口要不是這幾個人刻意仔細尋找,根本就難以發現。要是順着路走倒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一切都很自然。可是一旦走出這段岔路,回頭再看時,就會被路口的灌木和山石遮住視線,形成一種錯覺,導致判斷失誤,不自覺的就走到了另一條路上。這兩條岔路顯然只是中間分開了一段距離,最後又都相交到一處。
老羊倌看來看去,總覺得路口的那些灌木和山石有些奇怪,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無論是堆疊形式還有分佈的位置,都像是有人刻意這麼佈置的。老羊倌乾脆爬到一塊大山石上,站穩後,居高臨下打量着入口周圍的佈置,神色越來越凝重。
徐青山從老羊倌的表情裡也猜出這裡好像是另有蹊蹺,抽機會就問老羊倌是不是這裡有什麼門道?
老羊倌從石頭上小心地跳了下來,慢慢地點了點頭:“我感覺這裡恐怕不簡單,看着科是幾塊石頭和幾叢灌木,但是無論從方位上還是相互的距離上來看,都是大有玄機,好像是奇門遁甲中的奇門陣法。”
周伍和徐青山在旁邊聽老羊倌這麼一說,都有些意外。
周伍看了看老羊倌,問道:“老爺子,您懂這個?”
老羊倌呵呵笑了笑,坦言自己只知道個皮毛,談不上懂。當年他師傅出了意外,自己當時只學了個基礎,雖然弄不懂太多的陣法推演,好歹也知道一些皮毛。聽他師傅曾經說過,奇門陣以“天地風雲”做爲正陣,以“龍虎鳥蛇”做爲奇陣。正陣四陣,奇陣四陣,一共有八種陣圖。而眼前這裡有四塊巨石相互錯落,再加上旁邊的幾叢灌木相互依託,看着很像是四奇陣中的“龍飛陣”。
龍飛陣也叫“隱陣”,龍變其中,潛則不測,動則無窮,千機萬變。據說當年諸葛亮曾經用堆石頭就擺了一座八陣圖,藏大軍與陣圖之內。陣法變化萬端,可擋十萬精兵。而入陣之人,明明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突然間就發現被千軍萬馬給困在了當中,用的就是這種隱陣。
老羊倌這麼一說,周伍和徐青山更是吃驚了,沒有料到小小的幾塊石頭和幾叢灌木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名堂。如果當年這種陣圖真的能隱藏千軍,要是藏個路口肯定是綽綽有餘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這裡絕對是有人特意佈置的。但是在這荒山野嶺中,不可能是哪位高人大士吃飽了沒事幹,在這兒擺弄陣圖玩。不合情理的事情出現總會有其特定的原因,有其特殊的目的,可是這深山老林裡究竟會有什麼秘密呢?
徐青山想了想,問老羊倌道:“師傅,您說這地方突然弄出個岔路口,是不是有點不對啊?肯定是有啥彎彎繞。無緣無故地弄出個岔路口,很明顯是想要繞開中間這片區域,會不會是兩條路中間的這片區域有啥事兒呢?”
看着兩條岔路中間的這片區域,誰心裡都明白,在這裡弄出這麼一個岔路口,用意十分明顯,就是要把中間這塊區域隔離出來,如果真的有什麼秘密,肯定也是藏在中間這片區域裡。
徐青山見老羊倌和周伍都一言不發,便提議要不要往裡走走看看,真要是有什麼發現,大不了等到明天天亮後再回來折騰,萬一裡面啥也沒有,也就不用操這份閒心了,也省得再惦記。以目前三個人的實力,不敢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起碼自保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老羊倌瞥了一眼徐青山,雖說嘴上沒說,但是很明顯對徐青山的實力有些懷疑。不過,徐青山說得其實也沒有錯,既然都來了,不如進去看看,免得明天又要耽誤時間,再來這裡折騰。就算是裡面有些門道,大不了先撤回來,有自己和周伍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想到這兒,點了點頭,決定先上去看看再說。
這時候,天已經大黑了,月亮如銀盤一般高懸上空。月光朦朧,山峰巒影與墨黑的天際連成一體,都是漆黑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藉着手電的亮光,發現不知不覺中,谷裡霧靄泛起,好像是下了層霧,淡淡的霧氣如輕紗一般籠罩住了整個山谷。
中間的這片區域,雜草叢生,遍地荊棘,莫說是人,就算是兔子估計也得直搖頭。腳下碎石橫陳,崎嶇難行。灌木叢間的縫隙本來就不大,被藤蔓纏繞着,相互拉扯在一起,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周伍似乎極爲適應這種山路,鑽來鑽去,腳下絲毫不猶豫,東拐西繞地奔着深處走去。好在有他在前面開路,倒是省了不少事。走着走着,老羊倌突然伸手把前面的周伍給拉住了,往下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夥趕緊蹲下來。
徐青山皺了皺眉,提鼻子仔細聞了聞,這才聞到一股子怪味,說不上是騷還是臭,直衝鼻子。這股味和農村馬棚或是羊圈裡的味道差不多,顯然是這裡附近有什麼大山牲口,估計離它的老窩也不遠了。
老羊倌越過周伍,挪到最前面,手搭涼棚,往遠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貓着腰,邁着小步,把身子隱在樹影中,一點一點地往前挪了過去。
走出十米左右,老羊倌扒開一片蒿草,面前出現了一池潭水。
水域直徑約有十餘米,月光下,波光粼粼,美崙美煥。
徐青山伸頭縮腦地看了半天,總覺得這池水瞅着有點奇怪,便問老羊倌,怎麼這水的顏色會這麼綠呢?
老羊倌看了看岸邊的大樹,又看了看水面,猜測說,可能是這裡平時日照時間太短,池水陰寒,水中生滿了水草的緣故。不過這池水出現在這裡倒是有些蹊蹺,竟然是一潭死水,而且看樣子常年不幹,着實也有些奇怪。
正在爺倆小聲地議論時,周伍輕聲地“噓”了一聲,然後用手指了指腳下。
近水面的岸邊十分潮溼,地面上雜亂無章地到處都是巴掌大的腳印,看腳印的形狀和分佈規矩,顯然是頭體形不小的山牲口。越距離水面,腳印越密集,也不知道是這隻山牲口常來這裡喝水還是本身就住在水裡。
雖然都說“深山有靈,深水有怪”,可是這個小水泡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有水怪的模樣。老羊倌幾人正措神的工夫,突然就聽到一陣“嘩嘩”的水響聲,還沒等衆人緩過神來,就見水池中心出現了一圈一圈的漣漪,無風起浪,向外一圈圈地盪開。中心處“咕嘟、咕嘟”開始一連串地往外冒着泡,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了。
老羊倌趕緊拉着徐青山和周伍又躲回了灌木叢後,分開樹枝,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對面,足足過了兩分鐘,水面漸漸地又恢復了平靜,什麼動靜都沒有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徐青山咧着嘴看了看老羊倌,問道:“師傅,咋回事啊?不是水裡真有東西吧?”
老羊倌緊鎖眉頭,看了看這潭水,拍了拍徐青山的肩膀道:“小山子,現在給你一個光榮又艱鉅的任務,也看看你到底能耐學得咋樣了。”
徐青山眨了眨眼,翻眼看了看老羊倌:“老爺子,我咋感覺不像是好事呢?”
老羊倌嘿嘿笑了笑,指了指那潭水,告訴徐青山,下水試試這潭水到底有多深,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看明白後再上來告訴他。
徐青山一聽,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啥?下去?老爺子,你是不是嫌我活得鬧挺,讓我陪水鬼做伴去啊?誰知道里面有啥東西啊!”
老羊倌眼睛一瞪:“完蛋玩意兒!我要是會水,還用得着你啊?你就溜邊下去,我看這水不會太深。看剛纔的動靜,好像水裡有什麼東西在換氣,你就看看裡面的那東西到底長啥樣就行,是像魚還是像怪?”
周伍在旁邊看了看徐青山,緩聲道:“你在這裡陪老爺子,我下去看看。”
老羊倌眼睛一瞪:“完蛋玩意兒!我要是會水,還用得着你啊?你就溜邊下去,我看這水不會太深。看剛纔的動靜,好像水裡有什麼東西在換氣,你就看看裡面的那東西到底長啥樣就行,是像魚還是像怪?”
周伍在旁邊看了看徐青山,緩聲道:“你在這裡陪老爺子,我下去看看。”老羊倌眼睛一瞪:“完蛋玩意兒!我要是會水,還用得着你啊?你就溜邊下去,我看這水不會太深。看剛纔的動靜,好像水裡有什麼東西在換氣,你就看看裡面的那東西到底長啥樣就行,是像魚還是像怪?”
周伍在旁邊看了看徐青山,緩聲道:“你在這裡陪老爺子,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