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拍他的背,又掐他的肩膀,可是這點力氣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他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去撕扯她的衣服。
身上還是那件夏季款保安服上衣,薄薄的衣料在他大掌下“嘶拉”一下就成了破布。
她意思到。自己越是掙扎,就越是能激發他的獸性。
她便索性不動了,靜靜地躺着,任他吻,任他咬。
傅晨東一開始真的是在發泄怒氣,可當他吻上她那片軟糯的脣時。他突然就有了別的反應,這種反應來得很熱烈。
曾經有過五年,他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在那五年裡,他一度懷疑過自己這輩子都要成爲一個不再對女人有興致的人,於是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事業上,他想即使將來要結婚,他也不會有孩子。
直到遇到了身下這個女人。
她就像一朵美麗的罌粟花,漂亮的外表下卻隱藏着讓人慾罷不能的毒性。處久了會上癮,想放也放不下。
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發泄怒氣了,而是在索取,他要在她身上找回曾經失去過的東西。
所以他用力地吻她,咬她,征服她。
直到,他感覺身下的人一動不動,他吻到一行涼涼的淚水。
他頓了頓,興致突然就冷卻下來了。
就像一頭野獸,獵物會反抗,會逃跑,那麼這頭野獸的興致就越高。征服的欲.望就欲強烈,但是如果獵物突然放棄了抵抗,裝死了或者奄奄一息了。那這頭野獸就會失去了興趣。
身下的人現像奄奄一息的獵物。一動不動,甚至還流出了淚水。
和他在一起,就真的這麼不堪嗎?
傅晨東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屬於男人的最不能面對的挫敗感。
從她身上起來,他扯了扯襯衣的鈕釦,接着氣急敗壞地怒道:“你給我滾下去!”
難得他肯放過她,趙勝楠頓時睜開眼睛,馬上打開車門下了車。
勞斯萊斯瞬間提速,咆哮一聲遠遠地開走了。
趙勝楠鬆了一口氣。
但瞬間她又頭皮發麻了。
這裡是環市公路,不是城市裡面的公路,是沒有公車站也打不到車的。
而且身上的衣服剛被他撕爛了,鈕釦掉了幾隻,頭髮也散了,亂蓬蓬地搭在肩上,還有嘴脣,都被他咬裂了,用舌尖一舔就能嚐到鹹鹹的血絲,對了,還有一隻鞋,有一隻鞋落在他車上了,最關鍵是手機錢包都丟他車上了。
現在的自己,一定像個被人拋棄的棄婦吧!
她乾脆把另一隻鞋也脫了,光着腳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公路上。
幾乎每輛車從她身邊經過都會放慢速度看她一眼,有些男人還打開車窗朝她吹口哨。
她有點想哭。
可是哭又有什麼用?
後來有一輛紅色的路虎經過她身邊,突然減速,接着速度慢到跟她平行。
趙勝楠一邊緊緊地捂着自己衣服,一邊警惕地看那輛車。
有些犯罪份子會專門盯上落單的女子,一有機會就把女子拐上車賣到山區裡。
一邊看那輛車,一邊留意周邊有沒有地方可以逃跑。路邊是一座小山,若是被逼急了,她就跨過旁邊的欄杆逃到山上。
路虎的車窗徐徐降下,一個兩邊臉都貼着創可貼的男人探出頭來。
趙勝楠好一會兒才認清楚,原來是那個渣男莫忠誠。
“嘿,”莫忠誠在車裡問:“我要去市中心一趟,要不要順路捎你一程?”
趙勝楠緊緊拽着衣服,看都不看莫忠誠一眼。
女生面對這些搭訕時,最好是不理不睬,這些人就會知難而退。
但莫忠誠是個臉皮厚的,他乾脆把車停下,跑到趙勝楠身邊。
莫忠誠十分緊張的樣子:“妹妹,你這樣走下去很危險,容易遇到壞人,前幾天新聞上又一個女孩失蹤了,還是讓我送送你吧。”
趙勝楠加快腳步,一邊走一邊說:“你不就是壞人嗎?”
莫忠誠緊跟上去:“我不是壞人啊,你剛剛踢我一腳我都沒有放在心上。”
又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打,以前還有些前女友揚前要把他賣到泰國當人妖呢,他哪一次怕過了。
趙勝楠仍然不理他。
莫忠誠又說:“妹妹,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把手機和錢包都放你身上,你輸入110,一有什麼不對勁兒你就報警,好嗎?”
“哼!”信他纔怪。
莫忠誠最後說:“妹妹,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我沒有惡意,好吧,你要是不想坐我的車也行,我幫你叫計程車,好嗎?”
怪不得他可以交到這麼多女朋友,死纏爛打,油嘴滑舌,臉上還一副“我是爲你好”的樣子。
趙勝楠依然不爲所動。
莫忠誠不得不出絕招了,很少小女生能拒絕了這招,那就是壁咚。
但這裡是公路,沒有牆壁,他便想握着趙勝楠的雙肩,只要表情夠誠懇,態度夠堅定,女生即使一開始生氣,但事後還是會心軟的,若能再加個強吻,女生的心就會怦怦地加速。
趙勝楠走着走着,就感到莫忠誠要來抓她的肩膀,她下意識地握住那隻手,正要來個過肩摔,可她原本雙手是拽着胸前的衣服的,現在手一騰開,胸口瞬時一涼,衣服敞開,頓時露出裡面黑色的bra,和兩隻呼之欲出的大白兔。
莫忠誠見狀,瞬間驚呆了片刻,他這麼多女朋友當中,除了一個剛生了孩子在哺.乳.的,他還沒見過這麼豐滿的。
真是童般巨乳,人間尤物啊,他馬上就愛上她了,想交她爲女朋友。
是的,他就是這麼容易愛上一個女人,他愛上的女人都各有優點,哪怕四十歲的女人,他都能在她身上找到亮點。
他又想上前來握住她的雙肩,趙勝楠不得不用一隻手抓緊胸前的衣服,另一隻手去推莫忠誠。
一隻手的力氣追究不夠大,她改成了腳踢,但莫忠誠很快就躲過去了。
“妹妹,你別動手啊,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莫忠誠提高了音量。
他說:“如果你覺得打我一頓可以解氣,好,你打我,我絕對不還手,我皮糙肉粗的沒關係,但是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打疼了自己的小手,這是在公路上!”
這種甜言蜜語對女孩子很有殺傷力,趙勝楠這種小女生也不例外,她不打他了,又要走。
這時趙忠誠語氣放緩了,十分溫柔地說:“妹妹,聽話,在這裡等一等,我幫你叫車,好嗎?”
趙勝楠看着趙忠誠,心想自己能信他嗎?
……
傅晨東一口氣把車開出十幾公里才把車停下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頭的時候不經意看到副駕駛的一隻鞋。還有趙勝楠落在車上的手機和一隻粉色的錢包。
該死的!他罵了一句。
就讓那女人自生自滅好了。
他再次開車。
但卻是心神不寧,眼前總是那個女人漂亮的含淚的眼睛,還有那種軟糯的芬香。
他頓時來了個急轉彎,掉頭。
……
趙勝楠考慮再三,還是不想讓莫忠誠幫她叫車。
如果答應了,那她就欠她一個人情了,人情這種事,都是你來我往,三兩次之後彼此就熟悉了,莫忠誠這種情場老手,有的是辦法打動一個年輕女孩的心。
她對莫忠誠說:“我自己走,不需要你幫忙。”
莫忠誠依然態度誠懇:“妹妹,一個電話的事,你何必一定要分得這麼清楚呢?這樣吧,我馬上打電話幫你叫計程車,搭不搭是你的事。”
莫忠誠開始打電話了。
趙勝楠不禁氣道:“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煩呢?”
她想阻止他,無奈又不敢伸手,擔心自己又爆光。
恰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圍麗丸劃。
是……傅晨東的車嗎?
那輛車掉頭,停在趙勝楠旁邊,接着車門打開,果然是傅晨東從裡面出來了。
那一刻,趙勝楠心裡除了生氣,還是生氣。
回來幹嘛?可憐我嗎?
誰讓你可憐了?
傅晨東走到趙勝楠和莫忠誠中間,一下子把莫忠誠推開,“滾開,別再靠近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誰是你的女人,趙勝楠更生氣了。
莫忠誠不禁笑了:“我說這妹妹怎麼會一個人在公路上走呢,原來是你丟她下來的,大哥,對女人要溫柔點!女人是水做的。”
溫柔纔是一把刀,一把潤物細無聲刺進你心裡,抽出來時鮮血淋淋的刀。
傅晨東什麼都沒說,打開副駕駛室的門,一把將趙勝楠推了進去。
他也回到了車裡,沒有馬上開車,而是看着趙勝楠。
趙勝楠現在狼狽不堪,烏黑的長髮凌亂,胸前的扣子都掉了,光着腳。
她那兩片粉嫩的嘴脣緊緊地抿着,小臉憋得通紅,正在極力地忍着哭。
可終究沒有忍住,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楚楚可憐。
那一刻,傅晨東不知爲什麼,居然從後座抽出一張紙巾替她擦眼淚。
動作很嫺熟,估計以前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趙勝楠迅速把臉移開,不讓他擦。
這算什麼?打你一巴掌再賞顆糖吃?她沒有這麼下賤。
傅晨東便不再替眼淚了。
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彎下腰拿起她的一隻小腳。
現在這隻小腳上全是細沙和小石粒,有一處還被劃了一道小口子,他用那張紙巾替她擦腳。
趙勝楠不禁怔了怔。
他不但幫她把腳擦乾淨,還拿起鞋子替她穿上。
除了奶奶,趙勝楠不記得誰替她穿過鞋了。
現在,居然有個男人替她穿鞋。
他彎着腰,跟她貼得很近,她很不習慣。
下意識地把腳往上縮,再搶過那隻鞋:“不麻煩您,我自己穿!”
她以爲他心裡已經有歉意了,於是,她趁這個機會問他:“傅總,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看到我就生氣,那不如……您放了我吧,給我自由,將來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傅晨東那雙本來略有些柔軟的眸子現在一下子變得清冷起來。
他看着她,一字一頓:“休、想!”
“……”
……
第二天一早,趙勝楠買了一籠杭州小籠包去醫院看唐訟嫺。
早上的醫院很安靜,進電梯時只有兩個人,她,和一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還十分客氣地對她說:“小姑娘你先進去吧,不用謙讓我這個老頭的,哈哈。”
她就先進去了。
電梯裡,趙勝楠發現那老頭兒一直看着她,有時還笑呵呵地。
她不由地奇怪了,“爺爺,您怎麼了?”
“你來看你奶奶?”老頭兒問。
“對啊,您怎麼知道的?”她感到奇怪。
“呵呵,我認識你,也認識你奶奶,”老頭笑得很開心,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顯得很可愛。
“可我不認識你啊,”印象中,趙勝楠沒有見過這個老頭兒。
“你跟你奶奶年輕時,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哈哈,看到你,我就想到年輕時候的她。”
年輕時候的奶奶?
隔代遺傳?
電梯到了,老頭先出去,而且是朝奶奶的病房裡走去的,在推門進去前,老頭兒還回頭對趙勝楠笑:“我好多年沒見到你奶奶嘍,你幫我看看這一身衣服行不行?”
“……”原來是奶奶的朋友。
趙勝楠本來就是個善良的女孩,只說:“行行,爺爺很帥的。”
趙勝楠跟着走進去,昨晚是二叔二嬸來守夜的,他們已經回去了。
現在,病房裡只有他們三個人,唐訟嫺,老頭兒,和趙勝楠。
老頭兒踏進病房的那一刻,坐在病牀上的唐訟嫺突然怔住了!
她的嘴張成了o型,眼中帶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接着又捋捋自己的頭髮,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長這麼大,趙勝楠第一次看到這麼不淡定的奶奶,莫非,她跟這這老頭兒……
那老頭兒也怔怔地看着唐訟嫺。
四目相對,老淚縱橫。
過了好一會兒,老頭才顫巍巍地走到奶奶的病牀前,而奶奶,則拿出一條繡花手絹輕輕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趙勝楠看着眼前的這對老頭老太太,她便沒由來的想到“般配”二字。
奶奶愛穿旗袍,除非躺在牀上,其它時間人要出門她都穿上旗袍,把自己打扮得優雅得體,頭髮一絲不亂,還每個月去染一次頭髮。
而這老頭,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那西裝有點燕尾服的味道,算是復古版吧。
趙勝楠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爺爺,她以前問過奶奶,爺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奶奶總是說:“你爺爺啊,一介莽夫,會打仗,可厲害了,參加過越戰的,可惜沒躲過美國佬的炮彈,被炸死了。”
“奶奶,你喜歡爺爺嗎?”
“喜歡,不喜歡我就不守寡這麼多年了。”
“奶奶,您孤獨嗎?”
“不孤獨,心裡牽掛着一個人,知道他過得好,就不孤獨。”
那時還小,不懂什麼是牽掛,聽不出來其中的意思,現在再想想,奶奶牽掛的人莫非就是眼前這老頭兒?
趙勝楠覺得自己這顆燈泡太亮,便悄悄退了出去。
她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但這八卦實在太勁爆了。
她便躲在門口悄悄地聽。
然後就聽到那對老頭老太太的對話。
老頭兒說:“訟嫺,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你記得嗎?”
唐訟嫺說:“記得,我們有40年沒見面了。”
“幸好現在有萬能的朋友圈,讓我終於可以跟你聯繫上了。”
“是啊,現在的網絡真是發達啊。”
趙勝楠不禁吐舌頭,這都聊的啥啊,你們兩個老傢伙能不能正經點?
那兩個老傢伙就真的正經起來了。
一正經起來就哭。
老頭兒哭着說:“說好的彼此不再見面,可是我在你朋友圈裡看到你病了的消息,我還是忍不住過來了,訟嫺,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是要入土的人了,你跟我逞什麼能呢?年輕的時候我就想着要照顧你一輩子,幾十年過去了,這份初衷還是沒有改變,我現在求你,病好了就跟我一起過吧。不要再惦記兒子孫子了,他們自有他們的生活,真正能跟你老死相依的,是我啊。”
趙勝楠跟着鼻子一酸。
這時,奶奶說話了,聲音哽咽:“阿嚴,其實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有忘記你,兩年前你突然聯繫上我的那一刻,我是非常激動的,我的心就像回到了少女時代,在女校門口初見你的那一刻,怦怦怦地亂跳,現在的年輕人都說初戀最美好,我覺得也是,只可惜造物弄人,我不再是當年的我,你也不是當年的你,我們回不去了。”
原來是初戀!
老頭兒不甘心:“訟嫺,我知道在那個年代我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現在是新中國,新時代,人的思想都變了,用網絡上的話來說,你我現在都是單身狗,爲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呢?”
過了一會兒,唐訟嫺說:“這樣吧,你的提議我會慎重考慮的,畢竟大家都有兒女,我們不能只顧及自己的感受,我跟我兒子商量商量。”
老頭說:“那好吧,我現在也不能強求你一下子就答應我,我會給你時間。”
接着,老頭又問:“訟嫺,你記不記得那些年我們經常聽的那首歌嗎?”
唐訟嫺聲音仍然哽咽:“記得,當然記得。”
“我把口琴帶來了,吹給你聽,好嗎?”
“好、好,你吹。”
不一會兒,病房裡面響起了一首熟悉的,悠揚的旋律。
趙勝楠驀地呆了。
那是奶奶以前在炒菜時經常哼的那一首歌,趙勝楠總是記不得歌詞,但總能跟着哼哼幾句。
病房裡面,唐訟嫺跟着老頭兒的口琴輕輕唱了起來:
歌聲輕輕盪漾在黃昏的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廠已發出閃光。
列車飛快奔馳,
車窗的燈火輝煌,
山楂樹下兩青年在把我盼望,
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
我就沿着小路向樹下走去,
輕風吹拂不停,
在茂密的山楂樹下,
風吹亂青年鉗工和鐵匠的頭髮……
這首歌叫《山楂樹》!
……
說來也奇怪。
自從老頭兒來看了奶奶一次後,奶奶的病就迅速好轉了,沒兩天就出院了。
二叔二嬸爲了慶祝奶奶出院,還特地在大酒店訂了一個包間,說要全家人慶祝一下,吃頓好的。
但考慮到奶奶的身體剛好,所以二叔訂的是素菜館。
雖然沒有肉,但是味道很不錯,炒米粉,點心,香菇木耳等都有,還有各種粥,花生粥、南瓜粥,玉米粥等。
唐訟嫺出院後氣色很不錯,穿了一條墨綠色的旗袍,頭髮也燙過了,顯得很有精神,她吃了兩碗南瓜粥。
大概是爲了找話題,他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趙勝楠和趙小妮的未來大事。
二嬸先問趙勝楠:“楠楠,你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吧?”
趙勝楠說:“沒有啊。”
二嬸便總結了:“你這年紀也該考慮找男朋友了,不要總把什麼獨身主義啊,不婚主義掛在嘴上,你現在年輕漂亮,還可以挑一挑,過幾年年紀大了,就只有別人挑你的份了。”
趙勝楠吃着炒米粉,邊吃邊說:“不着急,這種事看緣份。”
二嬸哪肯善罷甘休:“你應該着急的,有些緣份啊,是自己創造的,天天呆在宿舍裡能有什麼緣份?你眼光也不要太高,想想自己的能力,不要太挑,過得去就行了。我單位裡有幾個小夥子挺不錯的,一個管倉庫的,家裡條件不錯,還有一個負責運輸的司機,人特別老實,改天我介紹給你認識?”
“咳,咳,”唐訟嫺咳了兩聲,說:“楠楠現在有意中人,只是時機沒到,她沒好意思說出來而已,是不是楠楠?”
唐訟嫺剛說完,趙小妮便發言了:“奶奶,你就知道楠楠有意中人,也不關心關心我,我也有意中人了,而且啊,我都暗戀他幾年了。”
“哦?小妮也有意中人了?”
二嬸興高采烈地說:“小妮的意中人可厲害了,是個警官,年年評優的,家境也不錯,過段時間我讓她爸去牽下線,哦對了,說起他啊,估計楠楠都認識,以前跟楠楠一個單位的。”
趙勝楠不由地問:“哦?那他叫什麼名字呀?”
趙小妮臉紅了紅:“他叫陸一民。”
“陸警官?”
……
聽說趙勝楠也認識陸一民,趙小妮馬上就摟着趙勝楠了親暱了,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陸警官以前在你們局裡沒有女朋友吧?”趙小妮問。
“他說沒有,不過,她有一個關係很好的青梅竹馬,”趙勝楠想到劉雨心,總覺得他們應該有點什麼。
“你說那個律師啊?我仔細調查過了,其實他們沒有什麼的,”
趙小妮又問:“你在局裡工作的時候,有沒有聽陸警官說過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沒說,陸警官特別酷,從不聊私事,”接着趙勝楠說:“你不是暗戀了人家幾年了嗎?什麼事都要打聽,說明你們也不熟嘛。”
趙小妮挺委屈:“你都說了,陸警官那麼酷,我從哪裡接近他呀?”
這時,唐訟嫺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問趙勝楠:“你們說的陸警官,是不是那天來醫院看我的那個?”
“……”
趙小妮知道趙勝楠跟陸一民單獨吃過兩次飯,羨慕得不得了,她一再追問趙勝楠跟陸警官是什麼關係。
趙勝楠一口咬定,只是朋友。
確實只是朋友,或者,深究起來,連朋友都談不上吧,只是上級和下級的關係。
他唯一說過一句語氣重一點的話,就是那句“我可以當你身邊的老虎,保護你。”
但趙勝楠沒有答應啊,這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飯後,趙小妮便一直纏着趙勝楠,讓她約陸一民出來吃個飯,給她牽個線。
二嬸也說:“楠楠,你就幫幫小妮吧,雖然小妮她爸可以牽線,但總不如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來得自在,約出來吃個飯而已,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末了,二嬸又說:“這段時間你奶奶都住在我們家裡,你有空就常過來坐坐,看看奶奶。”
這話說得,趙勝楠不同意也要同意了。
唐訟嫺也不插話,兩個孫女都喜歡同一個男人,她一個都不能偏袒。況且年輕人的感情很少一下子就深刻的,將來跟誰在一起都說不準。
……
陸一民接到趙勝楠的電話時,他正跟傅晨東在騎馬場的換衣間,兩人很久沒有出來玩了,這次一約就約上了。
因爲兩隻手要綁鞋帶,他沒辦法騰出第三隻手接電話,便按了免提。
“小趙?”他問。
“恩,陸警官是我,”趙勝楠的聲音很清晰地傳到了傅晨東的耳朵裡。
傅晨東頓了頓,但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繼綁靴子,再出去挑一匹看起來夠精壯的馬。
陸一民仍然在接電話,趙勝楠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陸一民說有。
趙勝楠從來不主意聯繫他,他那樣的性格,也不習慣太主動,況且工作總是忙。
但是,陸一民對趙勝楠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從她剛來局裡報到那一天開始,他就對這個單純的女孩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每次見到她,一顆心都會沒來由地悸動。
他想接近她,但她總是對他恭恭敬敬,從來都是下屬對上司的態度,有時候他也主動找她,可她總不能明白他的暗示。
所以,他也不敢太過張揚,就怕嚇着她。
現在,難得她肯約他,他自然馬上就答應了。
……
趙勝楠約吃飯的地點是上一次吃海鮮粥的地方,陸一民很快就找到了。
那晚海鮮館人很多,很是熱鬧。
但陸一民的目光還是穿過層層的人羣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剛一看很豐滿,細看其實很纖瘦的趙勝楠。
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他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是前幾年新搬進來的鄰居,他住的那個片區比較特殊,很多官員都住在那一片,有時候晨跑會碰到那個女孩,她經常跟他打招呼,他會跟她點點頭。
對了,好像那女孩的爸跟王副長認識,有一次還在一起吃過飯。
陸一民對趙小妮的印象就限於此了。
見到陸一民過來,趙勝楠連忙過去招呼:“陸警官,這裡。”
而趙小妮,則嬌羞起來,她也站起來叫了一聲:“陸警官。”
陸一民只對趙小妮點點頭,之後就一直看着趙勝楠。
“怎麼想起約我來吃宵夜了?”他問。
“嗯……是這樣的,我堂姐你認識吧?”趙勝楠指着趙小妮,趙小妮越發嬌羞了。
他輕輕點點頭,又看着趙勝楠,敢情,她是想當媒婆?
他心裡有些不爽,連看都沒看趙小妮一眼,直接說:“有一點點印象,不太記得了。”
趙小妮的心瞬間碎成了一片片。
她是多麼不愛運動的一個人,卻天天晨跑假裝跟他偶遇,他居然只有一點點印象?
趙勝楠沒能領悟到陸一民的意思,只傻乎乎的繼續問:“她是我的堂姐呀,跟你住隔壁的,你們平時應該經常見到的呀?”
陸一民依然是客氣而疏離的語氣:“我們那一片區有很多鄰居,具體誰叫什麼名字,我不太分得清。”
趙小妮的心瞬間從一片片碎成了粉塵。
趙勝楠依然沒有放棄:“王副局跟她爸爸很熟的,你們一起吃過飯的啊,同一個飯桌上聊過的。”
陸一民看着她,再一次強調:“昨晚王副局也湊飯局了,具體跟哪些人吃的我今天就已經不記得了,何況……從前這麼久的事情。”
啊……碎成粉尖的心,還能再碎一次嗎?
趙勝楠仍沒有放棄:“那我現在重新介紹我堂姐給你認識好嗎?她人可好了。”
陸一民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到處留情的人,他直接就說:“沒有這個必要,我喜歡的不是這個類型。”
趙勝楠乾脆打破砂鍋問到底:“那陸警官您喜歡什麼類型的?”
陸一民看着趙勝楠的眼睛:“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什麼樣的?”
“她可愛,漂亮,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很遲鈍,她並不知道我喜歡她。”
聽到這裡,趙小妮的心已經碎得用顯微鏡都看不到,她騰了站起來往外跑,外面下着小雨,她一邊跑一邊在心裡吶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暗戀一個人,爲什麼是會是這樣的結果?爲什麼他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看着趙小妮不管不顧地往外衝,趙勝楠擔心,看了看好不容易纔約出來的陸一民,又看了看跑在外面的趙小妮,她咬了咬牙,決定去追趙小妮。
至於陸一民,她只匆匆回頭跟他說了一句:“陸警官,改天我再跟您解釋。”
追了好久,她才把趙小妮追到了。
趙小妮在哭:“我剛剛看出來了,陸警官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不過是找藉口,他不過是爲了打發我而已,他根本沒有喜歡的人。”
但趙勝楠不這麼想,她覺得陸警官可能喜歡劉雨心,但劉雨心不知道,那個可愛,漂亮,有時聰明有時遲鈍的女孩應該是劉雨心吧。
趙小妮突然瞪着趙勝楠。
趙勝楠不禁問:“你瞪我幹嘛?”
趙小妮狠狠地說:“我剛剛看得很清楚了,陸警官一直看你,哼,果然是胸大的女生引人注意,我決定了!”
“你決定什麼了?”
“明天我就飛到韓國隆胸去!”
“……”
把趙小妮送回家,趙勝楠坐公車回宿舍。
在公車上,她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匆匆追趙小妮,陸一民還在海鮮餐館呢。
她猛地拍拍自己的腦袋,趕緊打電話給陸一民,“陸警官,對不起啊,今晚……浪費您的時間了。”
“沒關係,不浪費。”
陸一民淡定地吃着面前的一大鍋海鮮粥,五個人的量,他要吃很長時間。
正想跟她說:“怕浪費的話,你可以過來一起吃。”
但電話那頭的趙勝楠已經把電話掛了。
他對着電話搖搖頭。
公車上,趙勝楠無力地靠在車窗邊上。
滿腦子都是:陸警官心裡有人了,陸警官心裡有人了……
可再想想,就算他心裡沒有人又怎麼樣?
她配嗎?
趙小妮長得不算難看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又在恆遠工作,她爸也是個不小的官,條件那麼好的趙小妮他都看不上,會看得上你這朵殘花敗柳?
……
“傅總,吃飯了!”
第二天中午,趙勝楠把飯做好,去辦公室畢恭畢敬地喊傅晨東吃飯。
傅晨東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她,兩秒鐘後,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她乖乖地過去。
才走到他面前,就被他的大掌托住她腰,他再稍一用力,便將她帶到了他的腿上。
趙勝楠坐在他的腿上,也不敢動,擔心自己屁股一動就把他的欲.望給勾出來了。
到時又說她勾引他,又得發一個毒誓,多嬌情啊。
可是,她一動不動,他就更加放肆了。
擡起手,摸着她的小臉蛋,順便捏一捏,一張小臉被他捏成了個小包子,再一捏,兩邊小臉蛋都成小包子。
“傅總,您不吃飯啊?”臉被捏變形了,說話的音都變了。
她想用吃飯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似乎有火花迸出來,而且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看得她心裡發毛?
是哪裡惹到他了?還是他僅僅只是想發泄。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想要。
他放開她的臉,大掌漸漸往下,隨後放在她的胸前,語氣還咄咄逼人:“最近,有沒有去見別的什麼男人?”
最近?
關他什麼事啊?她在心裡嘀咕。
可又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便說:“最近見的男人可多了,你啊,大彪啊,小樑啊,前天不是還見了一個渣男嗎?”
他握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一頂,她便緊緊地貼住了他。
她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她意識到他想幹什麼了,發泄和懲罰,兩者兼有。
“還見了誰呢?”他又問,現在已經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服了。
她故意不提陸一民,傅晨東很生氣。
她前面提的男人他也知道,但他通通不介意,卻只是介意她跟陸一民在一起。
“傅總,我雖然跟你簽了協議,可是沒說把自己的私生活也籤給你了啊,我有自己的空間,”她抗議。
衣服已經被解掉了。
傅晨東捏着她的凸起,“你當然可以有自己的空間,不過……現在你的人是我的。”
“我沒說不是啊,”她被撩得呼吸越來越急促了。
“沒錯啊,你都承認自己是我的人了,那是不是有責任保證你的完整和乾淨?”
“我、我怎麼就不完整了?啊——”她開始難受起來。
他的手滑過她的肌膚,語氣卻是平穩:“我指是,在你當我的女人期間,你不允許跟別人的男人,我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我的女人,動了,就不乾淨了!”
“……”她越來越難受了,但還是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不完整了,不乾淨了,你就可以放過我了?”
下一秒,她就被狠狠地甩在了辦公桌上。
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壓了上去:“收起你那些思心雜念,你要是敢不乾淨,我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讓你越來越不乾淨!”
“唔……”趙勝楠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