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的臉順着她的掌力狠狠的偏向一邊,腳上的細高跟鞋根本撐不住突來的力量,我直覺的尖叫一聲,毫無防備的往旁邊跌去。

人的直覺是反射性的,我直覺想抓住身旁的東西以穩住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偏偏離我最近,也最敦實的就是半老徐娘大媽了。我手一撈,緊緊抓住了她肩側的衣服。不知道是衣服質量不行,還是她的胖已經把衣服撐到了極限(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重的)。只聽“刺啦”一聲,她的衣服裂開了一道長口子,贅肉呼的冒出來,她的尖叫瞬間響徹雲霄。

我險險的站住身,文殊眼明手快的扶住我。我第一反應去摸自己的裙子,要知道今天我可穿的是短裙。

怡媚已經反手回了一個巴掌給打人者,“啪!”清脆的聲音比起我挨的那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來還喧鬧的場面頓時寂靜了一下,那個年輕女人捂住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怡媚,一道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淌下。

本來還擁擠的街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出了一片,看熱鬧的人把我們周圍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摸着自己火辣的臉,嘴裡有着隱隱的血腥味兒,摸摸嘴角,沒有流血,只是有點耳鳴。

“沒事吧?”文殊和怡媚一邊一個扶住我。

“還可以。”我用舌頭頂頂受傷的臉頰,真痛。

“你敢打我女兒?你個賤人。”半老徐娘也顧不上自己撕爛的衣服,如同潑婦般的往怡媚衝去。她女兒也“嗷“的一聲跟着衝了上去,伸出自己如同白骨精一樣的爪子就往怡媚臉上抓去。

“文殊,讓開。”我一見此陣勢,反手一推把文殊推出戰鬥圈,然後衝上去抓住那女兒可怕的雙手。奶奶的,如果讓她的爪子撓到怡媚那豈不是毀容?別說全天下的男人不願意,就是我葉知秋也不願意,我可不想天天看着一個滿臉蘿蔔絲的女人。再說,打我一巴掌的帳我還沒有給她算呢。

我抓住她的雙手,一使勁便把她拖離怡媚的身邊,她掙扎着掙脫,又往我頭髮上抓去,我閃臉一避。媽的,如果讓你揪到我頭髮,那我給跆拳道教練的錢豈不是白給了。反手一攘,把她退離我身邊,左手一揚,一個巴掌打在她左臉上,剛好和怡媚打的對稱。上帝說別人打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奉上。而我說別人打你的左臉,你要臉右臉都一起回。

我這一巴掌顯然讓她懵了,捂住臉半天沒有反應。

而那個大媽在怡媚那裡顯然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我就說怡媚是個善良的人嘛?她只是緊緊抓住那大媽的手不讓她碰到自己,否則以怡媚的身手早收拾的她不知今夕何夕了。只是怡媚的衣服也給撕開了,半個肩膀露出來了,瑩白晶瑩的,比那大媽的有看頭多了。只是那大媽還不肯認輸,反抗沒有作用罷了,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人。

那女兒估計是對自己的潑婦功力很是自信,又朝我衝來。看她不屈不撓的樣子,我本來是隻想把她再推開的,誰料她竟然如同狗一樣,趁我不防備一口狠狠的咬在我手上。

我登時大怒,抓住她的頭髮又反手一掌。老孃不發怒你還真以爲我是病貓?

文殊這個時候也過來拉架了,嘴裡一邊說:“哎呀,你怎麼咬人呀。”一邊緊緊抓住她還想撓人的手。讓我不禁擔心手無縛雞之力的文殊會吃虧。

剛想讓文殊躲開,不料警笛大作,圍觀的人紛紛讓路,光榮的人民警察衝進來。

“放手,放手……”一邊幾個把我們拉開。我們一看是警察來了,便文雅的站在一邊了。只是那潑婦母女檔,見了警察非但沒有收斂,竟然還更囂張。直嚷嚷要警察把我們抓起來,那個女兒竟然還一口咬在拉她的警察手上,看的我們是口瞪目呆,張口結舌。見過潑婦,但是沒有見過這麼潑的。我們對視一眼,我們的衣着還算整齊,除了怡媚的衣服爛了,但是爛的夠味兒,不見狼狽,更顯風情。

“走,走,去派出所處理。”警察也惱了,推着她們母女上了警車:“還有你們。”

有什麼問題?我們對視一眼,坐上警車,我們可是配合警察工作的良好市民。

到了派出所,那對母女依舊囂張的人神共憤,指着人家人民公僕的鼻子說:“快把她們抓起來,否則我決不放過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麼?”一邊開始打電話,內容莫不是在什麼地方,要對方過來收拾我們及警察。

而我們對警察的工作完全是配合的,人家讓說什麼就說什麼,畢竟人家也是工作,何必難爲人家呢。如果我們再跟她們一樣,那不是顯得我們和她們一樣沒素質?

“哎,她們打電話呢,我們要不要也找人來挺我們?”文殊悄悄的靠近我。

“先看看她們找的誰吧?我們這邊不是還有人民警察麼?”我朝怡媚看過去。

怡媚無聲的點點頭。

我們的事蹟顯然在這個派出所傳開了,好像整個派出所的人閒着沒事了一樣,都在我們身邊亂繞。還偷偷討論:“怎麼回事呀?”

“不清楚,好像是打羣架。”

“打羣架?是流氓麼?”

“不是,是五個女的。”

“是那邊那幾個麼?那三個挺漂亮的。”

“就是她們三個和那兩個打,好像是誰搶了誰的男人。”

“是小姐掙客人麼?”哪個白目的菜鳥?

我們三個惡狠狠的目光射過,見過我們這樣的小姐麼?

“不像是小姐呀,氣質挺好的。”

“是呀……”

“爲什麼打架?”一個年輕的警察坐在我們面前問,還給我們奉上了茶水,讓我們登時對現在人民警察的素質欽佩起來,我們還以爲會用手銬把我們銬在桌椅上呢。

“是她們先動手的,我們是自衛。”文殊說。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摩擦?”那警官低下頭記錄,他有着長長的睫毛,我注意到了。

“她們侮辱我們。”怡媚說:“以我的條件還用得着搶男人麼?”

“就是你那騷狐狸樣一看就知道專門勾引男人的。”那邊如跳蚤一樣蹦躂的母女還不肯安分。

“請安靜。”那警察大聲說。

“你讓我安靜?”那母女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騰的朝警察衝過去:“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呀?你個小警察,我說一句話就能讓你下崗。”

“你……”年輕的警察明顯生氣了,很正常,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也會很生氣。好像剛纔那女兒咬的就是他吧。

“小肖,你去幫我倒杯水吧。”一個年約40的男人拍拍那年輕警察的肩膀。

他隱忍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走了出去。高高的個子很挺拔,警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