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回 發泄

烈士一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休降之於天地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山河變色,乾坤處之於倒懸中。馬超雖然不是萬乘至尊的皇帝,但是他有無匹的武力,又有忠貞不二的手下,還有數以十萬計的大軍握在手中,因此當馬超怒發如狂的時侯,同樣也會讓山河爲之變色。

呂曠八千人馬,潼關一戰生還者不出五百之數,馬超奮起霸王之勇,帶着八十一名幽冥鬼騎展開了一場大屠殺,用手裡的天狼魔槍使出了最強一擊,以馬超爲中心,方圓十餘丈的範圍之內無一生還,曹軍的屍體成放射狀散滿了周圍,馬超立馬橫槍,紫紅色的盔甲飲飽了人血有一股邪異妖豔的紅光流轉,血水匯成了潺潺小溪從槍尖下流下,當時馬超血紅的戰袍,血紅的戰馬,血紅的盔甲,再配上兩隻血紅的眼睛,迸發出濤天的殺氣傲然獨立於天地之間。

此時的曹兵徹底的崩潰了,剛纔的一擊給他們的刺激太大了,不知從哪個嘴裡發出了一聲非人的悽嚎聲來,餘下的曹兵當下就炸了營了,更有甚者被刺激的當時就瘋了,掄手裡的刀槍亂砍亂殺,馬超把手一揮,鐵摩勒等人尖嘯一聲四面八方的散開,追殺着曹軍,馬超對眼前的血海屠場視如不見,一帶絲繮,照夜緩緩向潼關行來,馬蹄踏在血泊之中,濺起點點血花,襯着將要落山的夕陽,映射着妖異的紅。

關上的軍兵看到關下的血海屠場大部分人都覺着嘴裡發苦,有一些年輕的傭兵甚至已經跪在地下大吐特吐了,戰爭是殘酷的,但是那也是有個限度的,像今天這種滿地全都是碎肉、斷肢,混合了白的腦漿、黃綠的內臟的景象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哪裡是戰場,分明就是屠場!

等到馬超到了關下關頭上的軍兵還在發傻,都沒人敢給他打開城門,馬超用手裡的槍擊打了一下地下的岩石,發出叮的一聲清響,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刻傳出了很遠很遠……

關頭的軍兵這纔回過神來,明白外面是自己的主公,急忙七手八腳的把吊橋放下來大開城門放馬超進城,趙雨和呂雯早就跑下關去迎接馬超去了,從馬超出城開始,她們的眼眼就沒有離開過馬超的身影,別人看到的都是血海屠場,她們眼中看到的全都是馬超的孤獨悲傷,馬超猶如一頭剛剛喪崽的北地蒼狼,孤獨的行在廣袤的原野之中,擡眼四望,不知道哪裡纔是自己的路,他迷失了。

她們跑到了城門口並排站在那裡看着等着,照夜緩緩踏上了吊橋,馬超擡頭一看,見趙雨和呂雯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滿眼全都是溫柔,迷茫之中的馬超找到了一絲安慰,他衝着兩個人微一點頭,給了她們一個我沒事的眼神,然後回馬西望關外,等待着幽冥鬼騎回來。

當太陽西沉下去的進候,在獵獵的北風之中,幽冥鬼騎一騎接着一騎的趕了回來,等到鐵摩勒的身影出線在馬超的眼前時,馬超這才把心放下,鐵摩勒到了馬超的面前一帶馬,說道:“主人!”馬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只是輕聲道:“回家!”鐵摩勒應了聲是,帶着人隨着馬超進了潼關,馬休、馬鐵兩個人變顏變色的來見馬超,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馬超這樣兒,現在一看見馬超了他們兩個肝兒都顫。

馬超看了看兩個人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麼,眼中有一絲失落的表情,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怕了自己了,都不能理解自己,更何況那些軍兵了。馬休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哥……您回來了……沒有……受傷吧?”馬超搖了搖頭,沒有跟兩個人說話,趙雨她們陪着馬超進了將軍府。

經此一戰,馬超又多了一個魔王的名號,而這個名號是從馬超的傭兵嘴裡傳出去的,很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這時候那些見慣了馬超滿面笑容的人才知道,馬超真要是冷酷起來,絕對的令人做噩夢!以往馬超只是把自己的冷酷掩蓋在仁善的外衣下面了,倭國的大屠殺,對於印州、安息那些不服從部落的滅族到現在還在繼續當中,只是知道人的太少罷了,從本質上來說,馬超就是一頭掛着念珠的老虎。

就在當天晚上,一隻信鴿劃破夜空從潼關飛起,飛向了銀川,馬南把這裡發生的情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銀川賈詡手裡。賈詡正睡着覺,手下人急匆匆的把他叫了起來,說主人,有大事了!把接到的信遞給了他,賈詡接過來一看,見上面畫了五個星,當時就是一激靈,五個星代表的是十萬火急,他急忙把燈挑亮了,把信展開來看,等到看完了賈詡大驚失色。

馬岱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了銀川之後,整個銀川全都震動了,自從跟着馬超打天下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敗仗呢!賈詡立刻傳令,給在許都、鄴城、安邑等地的特務發信,讓他們全力查明馬岱的下落。剛把信送出去,馬超的信就到了,也是讓賈詡全力查出馬岱的生死,另外就是命徐榮、徐晃作好了準備,準備對曹操動手。

賈詡接報之後立刻把郭嘉、田豐、管寧等人都找了來商議軍情。他把馬超的命令給衆人看了,當時衆人無不皺眉,郭嘉一拍桌子,喝道:“胡鬧!如果此時與曹操開戰,前功盡棄矣!”田豐、管寧等人也不贊同和曹操開戰,如今的情況是倭國典韋在大戰,荀諶正帶着人在高句麗作戰,陸遜帶兵在印州作戰,這三處戰場每天的消耗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再與曹操開戰,雖說打敗曹操的把握非常大,但是想要徹底消滅他恐怕很難,這一打就是一場持久戰,快則三五年,慢則十年八年,甚至十年二十年的也是他,這就等於是把馬超原來的計劃全盤推翻了。

田豐說主公此舉,無異於把大好的形勢毀於一旦!最後郭嘉說了,不要給徐晃和徐榮將軍下命令,主公的這個命令留而不發,所什麼罪我頂着!賈詡一聽笑了,說奉孝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事兒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有罪咱們兩個一起擔!田豐、管寧說對,我們兩個也算上!因此馬超命徐晃、徐榮增兵長城一線的命令賈詡並沒有往外發。

今天收着了馬超的信賈詡汗下來了,看來馬超是動了真怒了,他急忙連夜把郭嘉等人全都糾起來,郭嘉打着哈欠說又有什麼事情啊,大半夜的你把我們都找來。賈詡把信遞給郭嘉看,郭嘉看完了激靈一下子,睡意全無了。他把信給了管寧,管寧看完了臉都綠了,又給了田豐,最後衆人都看完了,全都傻眼了,屋裡鴉雀無聲,掉跟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賈詡說諸公,現在看來主公是動了真怒了,這可不是好事兒!事到如今咱們該如何是好啊?郭嘉正色說道:“爲今之計只有我去一趟潼關,去好好勸勸他!”管寧搖了搖頭,說你勸不住他,雖然你們是兄弟,但是你並不是很瞭解主公,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重感情,但是最大的弱點也是重感情,你去勸他,他跟本就不會聽,田豐站起來了,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衆人看了看田豐,說元皓先生您有什麼好主意嗎?田豐說我準備如此這般這麼這麼辦,賈詡聽了點了點頭,說這個主意雖然餿了點兒,但是也只好這麼辦了!郭嘉說事不宜遲,元皓兄你馬上動身,連夜趕奔潼關,同時咱們也別睡了,都準備吧,表面上讓徐晃他們按兵不動,但是暗地裡要加強戒備!聽完了這話衆人都下去各忙各的了,郭嘉和賈詡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郭嘉喃喃道:“也不知此刻主公在幹什麼……”賈詡臉藏在燈影之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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