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回 五溪蠻

五溪蠻族,是指生活在沅水流域潕溪、巫溪、辰溪、武溪、酉溪之地的少數民族,在古代,因爲這些地區山高林密,天高皇帝遠,所以這些少數民族大多未曾開化,故以蠻族統稱之,五溪蠻的前身就是三苗族,歷史久遠,自禹開九州之前就存在,如今整個的五陵郡都是五溪蠻族的天下,他們不服王化,在五陵郡也有劉表的軍兵駐紮,五陵太守乃是金玄,但是漢軍不敢深入五溪蠻族的地盤兒,五溪蠻族也不敢對漢軍如何,雙方各自爲政互不干涉。

跟劉表打了個招呼,馬超帶着六百餘人離開襄陽奔武陵,劉表一聽說馬超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命人給武陵太守金玄送信,讓他多加留心,以防馬超有什麼不規的圖謀,劉表回過頭來準備要處理一下荊北鬧的不可開交的亂賊,放下他不說,但說馬超,帶着人一路南下,路上無話這一天就到了零陽城。

到了零陽之後,黃穰的人接出來了,馬超用眼睛掃了一下,這些人一個個一身的痞氣,身上全都帶着賊腥味兒呢,在零陽城外的一個大莊子裡把馬超等人安頓好了,這一路上馬岱和趙雨很是高興,南方的景緻與北方大不相同,有許多的可看之處,讓他們兩個從沒有來過南方的看着很新鮮。趙雨手下的五十女兵也挺美,這山青水秀、鳥語花香的,生活多美好啊!

反觀典韋他們這些人就不行了,他們這些北方漢子到了南方水土不服,也吃不慣南方的飯菜,喝不慣南方的米酒,特別是不習慣做船,他們大多是旱□□,一見水就暈,另外還特別不適應南方的溼熱天氣,馬超一看這怎麼行呢,所以這一路上就對他們進行特訓,天天晚上帶着他們去學游泳,您別說,這時候就看出胖子的好處來了,五百個大胖子一起下水,水位噌噌的就上漲了好幾格!

所以一路上這些飛虎軍叫苦不迭,馬超告訴他們,過些日子咱們還要出海呢,如果連小河溝都對付不了怎麼去對付大海呀,誰覺着自己是軟蛋可以不練!這些人一聽全都打起精神來跟着馬超苦練水功,輸人不能輸了陣!這時候黃穰和他帶來的幾十號人起了大作用了,看着他們身如游魚在水裡鑽來鑽去的,這些飛虎隊全把他們當成了香餑餑,拉着他們教水裡的功夫,等到他們到了武陵的時侯,水裡的功夫基本上學會了。

黃穰對馬超說:“主公,再往前走就是武陵山了,過了武陵山就是五溪蠻的地盤兒,我跟五溪蠻人也打過交道,他們這些人不是很好說話,特別是民風古怪,得讓軍士們多加小心!”馬超聽完想了想說:“這樣吧,咱們這麼些人到蠻人的地盤兒容易引起誤會來,你、我咱們帶着狼牙軍的弟兄們去蠻人的領地,讓典韋他們在這裡熟練水戰之術,你看如何?”黃穰說這樣最好!

於是馬超對典韋說讓他留下來照看這些人,典韋一聽就不幹了,說我得跟着您,我得保護您的安全,再者我是獵戶出身,在山中活動是我的強項,我要求跟您一塊兒去!馬超一合計,也是,於是就讓武安國帶着這些胖子在這裡熟練水性,他和典韋、黃穰三人帶着人去五溪蠻人的地盤兒,趙雨也要跟着,被馬超連蒙帶嚇不敢去了,馬超告訴她,蠻人與胡人不同,南方天熱,蠻人全都光着屁股不穿衣服,而且喜歡吃漂亮的小姑娘的手指頭,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能跟着!趙雨聽了雖然不相信但是也不好意思非要跟着了。

就這樣,馬超、典韋、黃穰三人帶着一百狼牙軍和幾十名水賊進了山了,等到一進山這些水賊大開眼界,這些狼牙軍全身都是特製的輕甲,身上穿着特戰服,頭戴圓形的鋼盔,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特種兵的裝備,每個人身上都負重好幾十斤,但這些人一個個身手那叫一個敏捷,讓他們這些自小就生活在山林之間的人也自嘆不如。

一路上馬超跟這些賊有說有笑,一點兒架子都沒有,讓這些賊都很感動,爲首的一個賊頭就說了,說真沒想到您這麼大的官兒能跟我們這些毛賊這樣!馬超就跟他們說了,說誰也不願意當賊,江湖這口飯不好吃,除了那些天生就是匪類的人之外,但凡有個出路誰也不願意過這刀頭舔血的日子,你們做了賊也是被逼無耐的,這次我去找五溪蠻,就是爲了要給你們這些吃不上飯的找條出路,這些賊人一聽都涕淚交零,全都表示願意爲馬超效死力。

翻過了五陵山,一個山賊說再往前走就是蠻族的地盤兒了,要大家小心,馬超對衆人說道:“弟兄們,前面就是蠻人的地盤兒了,大家要記住幾點,第一,不準隨便動刀動槍,第二,尊重他們的民族習慣,少說少做多聽多看,第三,注意不要亂走,千萬不要走散了,有許多地方是蠻人的神地,禁地,萬一要是誤入了麻煩大了!記住了嗎?”衆人點頭答應。

在賊頭的指引下衆人進入了蠻人的地盤兒,走進去了沒多遠,吱兒的一聲箭響,一個腰裡圍着一塊獸皮的蠻人在前邊的樹上咕嚕咕嚕的說着什麼,別人都聽不懂,馬超能聽個大概,他說是湘西古苗語的一種,大意是:站住,別再往前來了,這裡不是你個漢人來的地方,趕快滾回去!賊頭也咕嚕咕嚕的用蠻語跟他說了半天,意思是我們沒有惡意,我們要見你們的族長,我有事找他!

蠻人說他不相信,賊頭拍着胸脯說你去跟你們族長說一聲,他應該知道我是誰,蠻人想了想,啊啊啊的叫了起來,過了沒多久,裡面同樣傳來啊啊的呼應聲,又過了一會兒,就見一個三四十歲的蠻人騎着一頭大豬往這裡來了,典韋看了一咧大嘴就要笑,馬超一看忙喝道:“老典,閉嘴!我剛纔怎麼說來着!”典韋急忙強忍住笑,就見那個蠻人光着膀子,手裡拿了一根木杆的長矛,騎着一頭有百斤的大山豬,身後跟着三四十個披頭散髮的蠻人,這些蠻人全都光着腳,光着身子,身上加起來也沒有二兩布,只在腰裡圍了個草羣或者獸皮,手裡頭提着刀矛弓箭,臉上畫的跟花梨棒槌一樣,青一道藍一道綠一道的。

到了近前那個放哨的蠻族把情況跟這個人說了,就見他點了點頭,一催豬過來了,等離近了再看,馬超心說好傢伙,這豬都快成了精了,這個大豬這個大!兩個大獠牙往外翻翻着,跟牛一樣大小!這個蠻人頭領到了近前看看了好個賊頭,用漢話喊道:“劉懷水,你不在你的舵子裡待着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還帶了這麼些人!”劉懷水就是那個賊頭的名字。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大家管他叫劉壞水兒!

賊頭聽了衝着蠻人首領一抱拳,說道:“牙猛族長,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的這幾個朋友要從你這裡借道過去,請你行個方便!”這個叫牙猛的蠻人聽了看了看馬超他們,把頭搖着跟卜楞鼓一樣,說道:“你們人太多了,還都帶着武器,我是不會讓你們從我這裡過去的!”說着警覺的看着馬超他們。

一聽這話賊頭忙說道:“族長,咱們也沒少打交道,我你還信不過嘛,你們用的鹽巴、鐵器可都是通過我給你們弄來的,每次你們經過我的地盤兒我可什麼都沒說,難道今天我從你這裡路過借個道的面子都沒有嗎?”蠻人首領想了想,很爲難的看了看賊頭,說道:“我可以賣你個面子,但是你的人太多了,我不放心,這樣吧,如果你們願意讓我捆起來的話,我就放你們過去!”說完了攤開手看着馬超他們。

這事賊頭不敢做主,看了看黃穰,黃穰說道:“媽的,不能答應他們,這些蠻人說話不算數,讓他們捆起來到了裡頭還不是認殺認剮呀,大不了咱們衝進去!”馬超想了想說道:“不行,不能動武,如果動起手來,咱們就白來了!”說着馬超對那個叫劉懷水的賊頭說:“你跟他說,他的條件我們答應了!”他這麼一說衆人全都吃了一驚,黃穰急道:“主公,蠻人反覆無常,您要三思啊!”

馬超呵呵一笑,說道:“你放心吧,有道是人心換人心,四兩換半斤,咱們先示之以誠,我就不相信蠻人天生都是歹人,再者說了,就算他們捆起來,咱們難道就任憑宰殺了不成?”黃穰見馬超決定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答應,賊頭就大聲喊道:“好吧!牙猛族長,你的條件我們答應了,希望你說話算數!”說完了把身上的刀拔出來狠狠的插在地上,以發泄心中的不滿,馬超等人從馬上下來,站在那裡等着蠻人來捆。

蠻人首領一揮手,過來十幾個蠻人提着矛看着他們小心翼翼的湊了上來,馬超笑着沒有動,任憑他們這來把自己這百十號人全都捆起來,蠻人首領哈哈大笑,說了幾句蠻語,衆蠻人一窩蜂一樣的過來把馬超他們圍在當中簇擁着他們往蠻人的駐地走去,馬超生死如何,下回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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