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又叫姑爺,姑爺這個稱呼是從姑娘這裡論起的,古代大戶人家的小姐,隨身的丫環都管她們叫姑娘,那麼女婿就按着姑娘排,所以就叫姑爺了,在唐代以前,說女婿都說是乘龍快婿,這個詞兒是由春秋戰國時期秦穆公爲女兒弄玉招蕭史爲婿,後來蕭史乘龍而去,弄玉駕鳳相隨而來,意思是很有學問的女婿,再後來,女婿就改叫金龜婿了。
這個美稱出自唐代詩人李商隱的《爲有》詩:爲有云屏無限嬌,鳳城寒盡怕。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香衾事早朝。這裡的金龜婿原意是指富貴多金的丈夫,因爲古代龜同貴,是富貴長壽的代表,您像過去把烏龜、仙鶴、梅花鹿畫在一起,叫三壽圖,把蝙蝠和烏龜畫在一起是大富大貴的意思,那年月叫龜的人也多,像什麼唐朝的大音樂家李龜年,文學家陸龜蒙等等,龜由好轉壞那是明朝以後的事兒了。
像現在您要說誰誰嫁了個金龜婿,那就是說嫁了個有錢人,但是沒準兒這個有錢人得變成鐵蓋的王八,所以一般都不喜歡這個詞兒了,馬超坐了黃府的乘龍快婿,他是有錢有勢的人,算是個金龜婿了,姑爺還有一個詞兒叫東牀快婿,這個詞兒是從書聖王羲之那兒來的,這個有興趣回頭咱們再討論,咱們書歸正傳,單說黃承彥接待女婿。
黃家那在荊州乃到整個的南方那都是高門大閥,家大業大有的人馬,家裡那真是良田千頃,樹木成林,米麪成倉,綾羅成垛,金銀成帑,珍寶成庫,散錢成堆,騾馬成羣,雞鴨成柵,魚蝦成池。黃家不住在襄陽城中,在襄陽城西三十里地離着水鏡書院往南五里之外的黃家集,這裡的人家全都姓黃,都是一個祖宗,黃承彥是族長加村長,他們家整個的站了大半個村子。
馬超帶着馬毛、丁福、武安國並一百多個下人擡着聘禮奔黃家,這新姑爺上門不能就帶着嘴呀,所以準備了豐厚的禮品,騎着馬趕着車奔黃家集,遠遠的就看到這裡有一大片的綠樹環抱着一個大村落,等到進了一看,就見這個小村建的跟個小城似的,古木矗天濃陽灑地,高大的寨牆巨匾高懸,上書黃家集三個篆書大字,上有箭樓、敵樓、垛口,如今牆上編插旌旗,門口站了一大堆人在這裡迎接馬超。
到了村口下了馬,黃府的老管家黃苟接出來了,給馬超躬身施禮:“小老兒黃苟見過將軍,奉我家主人之命,小老兒在此恭候多時了!”馬超知道這個老頭在黃家的地位很高,忙用手相攙,說道:“老管家不必多禮,有勞你親自來迎了!”老頭說了聲裡面請吧,把馬超引進了村中,他們往裡一走,兩旁鼓樂齊鳴,衆人全都跑出來看新姑爺。
等到進村馬超一看,這個小村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村中紅磚灰瓦黃土地,襯着綠樹成蔭,給人一種恬然淡雅的感覺,等衆人到了黃府的門前,馬超一看,好傢伙,這個熱鬧,紅氈鋪地,洞樂相迎,擡眼打量這個宅子,門口有兩棵粗壯的梧桐樹,有上馬石下馬石,拴馬的樁子。進門裡頭磨磚對縫八字影壁;珠紅油漆的大門,高掛大紅的氣死風燈,兩邊是回事房、管事處。門上高掛一塊黑底金字的大匾,上書黃府兩個大字,黃承彥帶着黃族的長輩高接高迎,把馬超迎進府中。
進二門四扇綠屏風灑金星,上面畫的是梅蘭竹菊,地下是方磚鋪地,大紅的氈子一直鋪到了正門口,院裡有對對花盆,石榴樹,茶葉末色養魚缸,九尺高夾竹桃,迎春、探春、梔子、翠柏、梧桐樹,各種鮮花,各樣怪石,真有四時不謝之花,八節長春之草。正房五間爲上,前出廊,後出廈,東西有廂房,左右有配房,旁掛耳房。房子修的很是簡潔古樸。
有下人把東西擡到後堂,車馬穿過月亮門引到跨院,黃承彥把馬超讓到待客廳,馬超進來一看,好傢伙,高朋滿座,荊州有點兒名氣的主兒都在這兒呢,劉表和他手下的文武重臣,蔡瑁、蔡中、蔡和蔡氏兄弟,陳翔等八俊,蒯、馬二族的貴賓,把個大廳裝的滿滿的,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馬超都有一面之緣了,抱拳拱手跟衆人打招呼,把馬超請到上坐,衆人全都向馬超道喜,馬超笑着一一回禮。
這時候劉表呵呵笑着說道:“這才幾日未見,沒想到將軍與劉某到成了親戚了,呵呵呵呵!”馬超哈哈笑道:“是啊,在下造訪劉使君之時,也不清楚這件事,只到後來黃公細談這才明白,並不是馬某有意欺瞞諸位呀!恕罪恕罪!”衆人連道不敢,屋裡氣氛融洽,馬超和衆人侃侃而談,那種溫文爾雅的風度折服了一大批人,這讓劉表心裡很不痛快,但是表面上還得裝笑臉。
好不容易等到管家黃苟來通知大家,酒宴俱已齊備,請衆人入席,劉表這才鬆了一口氣,後花園中黃承彥擺下了盛筵,衆人按照身份高低入席海吃一頓,簡短截說,一切都挺完美的過去了,等到了下午黃承彥帶着馬超見了黃家的長輩和黃承彥的大小老婆們回來,又重新大排筵宴,衆人足吃足喝之後,各自起身告辭了,馬超陪着黃承彥把衆人全都送走,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天,馬超一看時候不早了,於是向黃承彥告辭,這次是正式把黃月英接到了農莊裡頭,走的時侯就帶走了,從形式上來說,如今黃月英已經是馬伕人了,馬超這就算是來迎親來了。
黃家集離着馬超住的農莊有二十里多里路,本來黃承彥是要留馬超住一夜,馬超放心不下農莊裡的蔡琰和張寧,雖然這個新人顯的比舊人還舊呢,但自己也不能喜新厭舊啊,所以馬超決意要趕回去,黃承彥也不好強留,就把黃月英扶上了車,黃月英和母親哭了一鼻子,現在她就算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了,都收拾齊了,馬超辭別了黃府衆人上路了。
這時候已經是天矇矇黑了,走出去了有十多裡地,路過一片樹林,車馬行到林外邊,突然之間馬超坐下的照夜唏溜溜暴叫,人立而起不肯進林,任憑馬超怎麼安撫都躁動不安,搖頭擺尾的不住打着響鼻就是不肯往林中走,馬超心中一動,從馬上跳下來,命衆人停下腳步,他打了個手勢,武安國傳下令去,不準喧譁出聲,馬超側着耳朵細聽!
武安國過來伸着脖子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出來,他看了看馬超,小聲問道:“主人?您聽什麼呢?”馬超指了指林內,說道:“你聽聽!”武安國又聽了半天,搖了搖大黑腦袋,說什麼聲都沒有啊,沒事兒啊!馬超呵呵一笑,說正是因爲什麼聲兒都沒有,這才證明有問題呢!武安國想了半天搖搖頭表示不明白,馬超看了看馬毛,說道:“馬毛,你認爲呢?”
馬毛開始也和武安國想的一樣,可是又一想,不對!馬超既然這麼問了,就一定有問題,他仔細一想,恍然大悟,說道:“主人,我明白了!正是因爲這林中悄無聲息,這纔不正常!”武安國搖了搖腦袋,說:“兄弟,跟哥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不明白呢!”馬毛笑着說道:“現在是什麼時節,是六月份,正是草木茂盛之時,山林之中昆蟲無數,你聽聽,這四外蟲音不絕於耳,你再聽聽這林內,什麼聲音都沒有,這就證明這林中不正常,要麼就是有不少人埋伏在其中,要麼就是林中有什麼古怪,把昆蟲全都殺死了或者嚇跑了!”
武安國一聽恍然大悟,仔細一聽,可不是嗎,四周圍蟲聲啾啾,獨這座密林之中沒有蟲聲,只有樹木被風吹過的聲音,馬超冷冷一笑,說道:“白天咱們從這裡過來的,林中並不異常之處,所以說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林中有埋伏!”一聽這話武安國不幹了,當時兩眼圓睜,就要大罵,馬超一瞪眼,喝道:“不要聲張!”武安國又縮回去了,馬超對武安國說道:“安國,你馬上騎我的馬回農莊,我怕賊人不單單是要劫殺我,武安國剛要說話,馬超把眼一瞪,說少廢話。
把照夜叫過來,馬超拍了拍它的大頭,說道:“老夥計,你馱着武安國回去,我怕家裡有事兒,不許耍脾氣,越快越好!”照夜看了看武安國,武安國知道這匹馬很不好說話,笑着對它抱了抱拳,照夜打了個響鼻算是同意了,馬超一揮手,武安國翻身上馬,沒等他坐好呢,照夜身化一道流光繞路走了,提速速度比最好的跑車都快,馬上的武安國這回算是明白什麼叫風馳電掣了,好懸沒從馬上掉下來!
等武安國走了,馬超傳下令去,命衆人圍成一圈兒把車輛護在當中,這些人都是馬毛從汝南帶來的黃巾好手,等安排好了,馬超看了看自己,這出來迎親來了,又不是打仗,所以只帶了一口防身的寶劍,他伸手把斬龍劍拽出來了,心說我到要看看是誰要跟我玩鬼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