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行人來到了荊州,如今荊州的治所在襄陽,馬超的車馬剛一到城門口,看到的景像就讓馬超不由得大吃一驚,就見此時的襄陽城,城門口粉刷一新,城門兩邊兩隊軍卒穿着嶄新的軍衣列立兩廂,老百姓在兩旁夾道相迎,地下淨水波街黃土墊道,從城頭口一直通到了城裡頭不知有多長,各級皁吏提刀跨劍全身武裝來回巡邏,擡頭往上看,城頭上旌旗招展號帶飄揚,鼓樂手站在城頭上鼓足了腮幫子連吹帶打,牛角號、迎賓鼓響徹於天地之間。
看罷多時馬超心說怎麼回事兒啊?怎麼這麼大排場啊!這是歡迎我的嗎?要是歡迎我的也應該拉個條副寫上熱烈歡迎馬孟起先生,或者熱烈歡迎馬超師傅啊!丁福奉承馬超說道:“主人,您的面子就是大,啊!您看,這個襄陽如此隆重的來迎接您,這是多大的榮耀呀!跟着您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覺着露臉!”馬超聽了下巴微擡,作得意狀,心裡暗暗吃驚,如果劉表的消息這麼靈通,恐怕自己這趟荊州算是白來了!
丁福話剛說完,就見一個淨街的提着鞭子遠遠喝道:“你們,對!就是你們!快快閃退一旁,再往前來,要你們的腦袋!”說着話,七八個皁吏跟着淨街的過來了,剛纔離着遠他們沒看清楚,等到了近前這幾個人不敢咋呼了,有那麼句話叫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這幫人欺軟怕硬,眼皮子極活,一看馬超的馬和車輛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一般人,自己惹不起。
所以等到了近前了,淨街的急忙把鞭子收起來才往這邊兒來,剛走了兩步,黃穰嗷地一嗓子,差點兒把他嚇趴下,黃穰把他剛纔的話全還給他了:“你!對!就是你!快快閃退一旁,再往前來,要爾和狗頭!”黃穰人高馬大,另外又是屬蛤蟆的,嗷的這一嗓子聲傳十里,把七個皁吏嚇的連刀都拔出來了,以爲黃穰要撲上來咬人呢。
丁福壞笑着對馬超說:“主人,看來剛纔咱們爺們兒表錯了情了,人家跟本就不是接咱們的!看來跟着您也不一定就露臉!”馬超說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啊,合着剛纔咱們爺們兒空歡喜了一場,原來是超級自戀啊!正這時候淨街的過來了,馬超對黃穰說:“月坡,放他過來!”月坡是黃穰的字,剛聽到的時候馬超心說跟他很貼切,黃月坡,還可以寫成黃肚皮,很傳神的一個名字。黃穰答應了一聲,衝着皁吏勾了勾小指頭,淨街的跑過來了。
到了近前黃穰說道:“小子,我家大人有話要問你!”說着一帶馬閃退一旁,淨街的陪着小心到了馬超的馬前,抱拳一禮,說道:“這位大爺,有什麼話咱們還是先閃退一旁再說吧,您別爲難小的,小人也是混口飯吃,不容易啊。”馬超聽了點了點頭,衝着丁福一示意,丁福把車輛帶到一旁,馬超、黃穰提馬閃退路邊,這時馬超才問:“好了,現在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今天襄陽這麼熱鬧啊?”
淨街的一聽看了看馬超,說道:“還未請教您是何方的高人啊?敢問您來襄陽是投親啊,還是訪友啊?”要麼說他們這種人該殺呢,他看馬超剛纔很好說話,膽子大起來了,得寸進尺,審上馬超了,旁邊兒黃穰是超級流氓出身,對這一套明白的很,當時把臉一沉,大眼珠子一瞪,喝道:“混蛋!我家大人問你,哪有你反問的地方,還不快快道來!”淨街的一聽嚇了一跳,收斂了許多,忙把事情講了一遍。
到底怎麼回事兒呢,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今天馬超來着了,正趕着劉表取親,取的是誰呢?乃是這荊州大家蔡氏一族的小女兒,劉表今年整五十,他的原配夫人死了,他的夫人一死,襄陽大族蔡家的家主蔡諷一看這是個機會,襄陽三大族,蒯、蔡、馬,這他們老蔡家老是幹不過那兩家,蔡諷想借着這個機會巴結上劉表,來提高自己家族在荊州的影響力,所以他就託人向劉表提親,把自己的小女兒許配劉表爲妻。
他的小女兒今年剛剛一十七歲,劉表都五十了,這些他都不考慮,反正女兒也都是外人,對此劉表當然同意了,對於他這種老牛來了,還是嫩草比較可口,何況他早就聽人說了,蔡家的小女兒長的那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所以兩家一拍既合,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劉表下重禮聘了蔡家的女兒,兩家商量好了,就是今年的六月初六,也就是今天,娶親過門,所以這襄陽城纔打扮的煥然一新。
馬超聽完了呵呵一笑,說道:“好啊!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沒想到今天是劉景升大婚之日,少不得要去吃他一頓,呵呵呵呵……”旁邊兒的皁吏聽了心裡一翻個,心說看來這還不是個善碴,敢直呼我家州牧大人的名字,所心他仗着膽子再次問道:“敢問您老是……”趕車的丁福對皁吏喝道:“去,對你家刺史大人通稟一聲,就說當朝驃騎大將軍馬超前來給他賀喜來了!”
皁吏一聽一撲楞腦袋,看了年馬超,說道:“您是馬超?”馬超點了點頭,說不像嗎?皁吏這才清醒這來,二話沒說一溜煙就跑沒影兒,到把馬超給弄迷糊了,不由搖了搖頭,冷不丁的他發現黃穰臉色有點兒不太好,便開口問道:“黃將軍,你不舒服嗎?”黃穰聽馬超說話,回過頭來看了看他,見馬超關切的眼神心中一熱,他衝着馬超一抱拳,說道:“主公,末將有些私事要辦,不知……”馬超呵呵一笑,說道:“有事你就去辦,我這裡有丁福呢,還有幾個甄家的隨從,不會出事的!”
黃穰抱了抱拳,一帶馬走了,丁福嘟囔道:“這個傢伙,自從一進荊州他就不正常,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又去幹什麼去了!”馬超說你別嚼舌頭根子,誰還沒有點事啊!正說着,就聽遠去吹吹打打,迎親的隊伍從城外開過來,兩邊的百姓這才把眼光從馬超他們身上挪開,剛纔他們全都看馬超這裡了,馬超的人高馬也大,蔡琰坐的這輛四輪馬車也是氣派非凡,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很快鼓樂聲中迎親的隊伍近了,馬超一看直咧嘴,這傢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出殯的這來了呢,漢代以黑爲正色,過來的隊伍前面五百軍兵開道,打着開路旗,引軍旗,認軍旗,後面兩千鐵甲護擁着一輛馬車,這輛馬車整個的用黑布蒙起來了,拉車的是四匹黑馬,後面旌旗羅列,鼓樂手在兩側吹吹打打,吹的那個調五音平和中正,就跟哀樂似的,老百姓看看馬超的馬車,再看看新人坐的馬車,不由的全都咧了咧嘴,太寒磣了!都說蔡家家大業大,有的是騾馬,今天一看,也不怎麼地!
車隊往這邊兒來,這時從城中跑出來一匹馬,到了馬超他們近前,一個人從馬上跳下來,匆匆來到了馬超的跟前,擡眼打量了一下馬超,接着又深深地看了看馬超的這匹馬,不由暗自讚歎,馬超也低頭看了看他,就見來人有四十多歲年紀,峨冠高聳,寬袍大袖,腰裡掛着寶劍,身高在七尺開外,一臉的沉穩,兩眼炯炯有神,兩道細眉毛,寬寬的額頭尖下巴,海下一把濃黑的鬍鬚根根露肉條條透風,身上透着一股書卷氣。
這個人衝着馬超一躬到地,說道:“敢問可是馬將軍當面,在下荊州蒯良有禮了。”馬超一聽急忙從馬上跳下來,把蒯良攙扶起來,說道:“原來先生是荊州名士蒯子柔,今日一見真乃三生有幸,馬超不敢當先生大禮,快快請起!”蒯良一聽馬超認識自己,心裡很是驚訝,自己的名聲出不了荊州啊,遠在西涼的馬超怎麼會認識自己的,還一口叫出了自己的表字?
蒯良對馬超說我家主公要事在身,不能親自前來迎接,望將軍見諒,此地不是講話之所,咱們進城去說話吧。馬超點了點頭,道了聲請,蒯良在前面引路,馬超上了馬跟他並轡而行,丁福帶着幾個家奴趕着馬車在後面跟着,這下樂子大了,前面的喜車沒人注意了,都看隨在隊後的馬超這輛車。
跟在車旁的蔡瑁一開始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後來他發現怎麼老百姓都對隊後指指點點的,他一帶馬閃在一旁,回頭一看,明白了!當時心裡這個氣呀!心說這是誰啊這麼跟我蔡家過不去,弄了這麼一輛車來顯擺來!等到他們近了,蔡瑁一看眉毛都立起來了,認識!非是旁人,正是自己蔡家的冤家對頭——蒯家的蒯良!
看到這裡蔡瑁不由得火往上撞,讓過軍卒,一催馬攔住去路,把手一擡,喝了一聲:“來人止步!”手下的親兵呼啦一聲就把道路堵死了,正在跟馬超說話的蒯良一擡頭,就見蔡瑁五官挪移的攔住了去路,他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心說哎喲,這回可麻煩了!但是現在也容不的他想別的了,急忙衝着蔡瑁一抱拳,說道:“德珪兄,恭喜恭喜呀,呵呵呵呵……”蔡瑁哈哈大笑,說道:“蒯子柔,你少來這一套!今天的事兒你可是做的太過了,休怪我姓蔡的無理了!”說着伸手就要抓蒯良,蒯良往旁邊兒一閃身,蔡瑁一把抓了個空,這下他可不幹了,嗷地一嗓子,親兵往上一闖,就把蒯良等人圍在了當中,後事如何,下回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