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回 血戰銀川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接連吃敗仗,步度根的肝火可就上來了,周圍的各族族長都看着自己呢,連翻攻打銀川,一次次損兵折將,自己是來人前顯貴傲裡奪尊來了,不是來丟人來了,如果這個面子不找回來,那這個鮮卑大人也就沒法幹下去了。

想到這裡步度根把手一揮,要強打銀川城,城頭上高升等人往城下看,但只見從鮮卑營中走出幾個大方陣,看樣子恐怕有個十餘萬人,聲勢震天,牛角號聲之中排成幾隊緩緩向城門口壓過來,高升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去稟報郭嘉,郭嘉正在底下安排守城的器械呢,一聽這個消息急忙帶着親隨上到城頭之上。

郭嘉凝神細看,鮮卑方陣之中前排全都是手持強弓的弓手,後面是攻城隊,擡着攻城器械,隨着他們一步步的推進,一股凜冽的殺機向城頭壓過來,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人上一萬,無邊無沿,人上十萬,徹地連天,十萬人同時包打四門,那陣式,膽兒小的都能嚇死。

看罷多時郭嘉急忙命人把趙雨、黃舞蝶找來,如今銀川城全民總動員,連蔡琰都親自上陣了,過了好半天才把兩女找來,見了郭嘉敬了一個軍禮,颯爽英姿,看的郭嘉兩眼直冒藍光,特別是二女身邊跟了一個身穿羌服的女子,這個女子身高七尺左右,扎巾箭袖,外罩百花唐倪鎧,細腰風擺荷花,十指蘭花白玉,穿一雙高桶氈靴,手提彎刀,頭上戴一頂氈盔,盔頭插着一根潔白的羽毛,柳葉彎眉杏核眼,鼻如懸膽耳如元寶,兩隻水靈靈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眨着,上下打量着郭嘉,也許是天氣太冷,小臉紅樸樸的,櫻桃小嘴紅豔欲滴,讓郭嘉恨不能上去咬上一口。

郭嘉直着眼流哈啦子,黃舞蝶捂着嘴偷笑,姑娘一點兒也不害羞,郭嘉看她,她也毫不客氣的回看郭嘉,見郭嘉色與魂受的樣子不由得咯咯輕笑,這一笑如同百花齊放一般,笑的郭嘉更找不着北了。趙雨看不下去了,過去狠狠踩了郭嘉一腳,疼的郭嘉嗷地一聲跳起來多高,趙雨嘟着嘴說道:“臭二哥,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啊,不會是爲了看美女吧?”這下郭嘉清醒過來了,清咳了一聲老臉一紅,說道:“小雨,我找你們來,是有一個任務給你們,你們如此這般下去準備!”二女領命,抱拳一禮轉身要走。

悄悄的郭嘉拉了趙雨一下,趙雨停下黃舞蝶和那個姑娘先下去了,趙雨不耐煩地道:“軍師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啊?”郭嘉陪着笑說道:“這個,小雨啊,二哥就是想問問,但不知那個姑娘是誰啊?”趙雨皺了皺鼻子說道:“你一個軍中主帥,大敵當前不思怎樣退敵卻來關心人家姑娘的名字,好不要臉!”郭嘉尷尬的一縮脖子,趙雨笑嘻嘻地說道:“剛纔那位姐姐是羌王徹裡吉的小女兒葉絲婉,隨着大哥柯摩爲徹裡吉守孝三年剛剛回來銀川,現年一十八歲,尚未婚配,也還沒有意中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好了,我走了,二哥你繼續流你的哈啦子去吧!”說完蹦蹦跳跳的笑着跑了,留下郭嘉在那裡流着口水發愣,一直到一支箭射過來被親兵撲倒在地。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鮮卑人就到了城下一箭之地了,郭嘉急忙傳令,命三軍小心藏好,不得開弓放箭,如果不敵就讓出城牆來,命令剛傳下去,就聽城下一聲牛角號響,數以萬計的箭枝射上城頭,黑壓壓的如同下了一陣雨一般,整個城頭之上全都是箭枝,郭嘉一看步度根這是玩命了,急忙帶着人從城頭退下去,此時不得不退了,雖然自己這邊兒的強弓硬弩比鮮卑人強的多,但是人太少了,損失不起,人家有十餘萬人候補,自己這邊可是死一個就少一個。

接連又是兩輪齊射之後,步度根一聲令下,十餘萬鮮卑人殺聲震天從四門殺入銀川城中,一隊走城門,一隊架雲梯爬城牆,雙管齊下,走城門的倒了黴了,地上的翻板轉板齊動,死傷數千這才衝進了甕城之中,等進了甕城之後把地上點起的一堆堆加了水的溼柴全都熄滅之後,甕城的真面目出現了。

一見甕城的樣子全都傻了,這個年代,甕城不是沒有,但是少之又少,鮮卑人聽都沒有聽說過,他們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啊!急忙派人去通知步度根,讓他拿主意,順着雲梯爬上城頭的鮮卑兵也傻了,寬大的城頭之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派人佔住城門口,以防敵人砍斷絞索封鎖四門,也派人通知步度根。

等到他們想下城一看傻眼了,原來這麼高的城牆根本就沒有可以上下的階梯,這下他們鬱悶壞了,難道涼州軍都會騰雲駕霧不成?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這上下城頭都是暗道,下去之後把機關拉起來,暗道閉合,從外面看看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來,沒辦法,城頭上的鮮卑人高聲喊喝,讓城下的人給步度根送信兒,總不能再原路順着雲梯爬下去吧!

步度根得着信兒了以後當時就暈了,這樣的城他還從來沒見過,就想親自去見識見識,這時候,他的表兄弟,也就他的左膀右臂,鮮卑扶羅部的族長扶羅韓說了話了:“大王,此時城中敵情未明,您不能輕易進城,就由小弟我代您去看看吧!”步度根一聽也有道理,道了聲多加小心,扶羅韓打馬進城。

進了城之後扶羅韓看了看他也發傻,一面派人到外面把雲梯擡進來,擡撞木來撞甕城的城門,一面給步度根送信兒,同時問城頭的兵丁,甕城後面是什麼?鮮卑兵看了辦天看不明白,甕城的三個城門外面都是一個高高的大陡坡,越往城門越矮,再遠就是街道了,具體的離着太遠看不真切,扶羅韓聽了命城牆上的鮮卑兵丁跳到甕城的城牆上來看,那些人一個個直搖腦袋,主城牆高有九丈,甕城城牆高才五丈,差了四丈呢,這要是跳下去跟自殺沒什麼區別!

書中暗表,就這會兒的功夫,就有數萬人馬進了甕城了,外面還有人源源不斷的往裡來,可就在這個結骨眼上,出事兒了,站在牆上的一個鮮卑兵就見從城裡頭冒出來了好些涼州軍,這些人用牛馬拉着個圓滾滾的大石球從側面上了土坡,鮮卑兵不明白他們要幹什麼,就見這些人把石球趕上高坡之後哈哈大笑,用力往下一推,看着石球順着斜坡奔着甕城的城門滾過來。

石球從上往下,越滾越快,轟隆隆巨響聲中直衝城門而來,當中有那個聰明的就想明白了,大叫着:“危險!危險!快往城外跑!”他們跳着腳大喊,甕城中的衆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啊,正納悶呢,什麼玩意兒就往城外跑,你們站着說話不腰疼啊,沒看我們手裡擡着東西呢嘛!就在這時,就見三面城門突然間自己開了,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三個石球先後到了!

每一個石球都不下萬斤,再從挺老遠的陡坡上滾下來,借力灌力,一兩灌一斤,萬餘斤的石球滾出來不下十萬斤重,他們這裡頭又沒有能力拔山川的霸王,也沒有能挑滑車的力士,眼看着石球就軋過來了,三個大石球在人羣之中扎出了三條血路,所過之處慘叫聲連成一片,石球扎,再加上躲閃的軍卒互相踩踏,死傷大半,地下多了許許多多的人和戰馬的相片!

正對着城門的石球轟隆隆響着滾出城外,一直撞到了步度根的陣前這才停下,石球過後還沒等鮮卑人緩過勁兒來,喊殺聲中,五百涼州軍從甕城的夾壁牆中衝出,這五百人全都是校刀手,手裡提着鬼頭刀,大刀起處人頭翻滾,殺的鮮卑人屁滾尿流,城頭上的軍兵乾着急一點兒半法都沒有,想要下來找不着路,想要放箭,底下人都亂作一團了,分不清敵我,又怕誤傷,只能乾着急,等到殺的全身無力了,守軍找機會抽身而走,五百校刀手全身而退,鑽進地道跑沒影兒了。

剩下的人剛想喘口氣,兩旁的城牆上開了無數的小孔,一枝枝的箭從裡面射出來,又射死一大片,這回鮮卑人徹底崩潰了,也不知道是誰先發了一聲喊,全都往城外逃,想要離開這個人間地獄,兵丁互相踩踏又死傷過半,這樣的情況同時在四門上演,進入甕城的四個方陣共計有三萬餘人死傷當場,總的算起來,先後有五萬人連銀川城中什麼模樣都沒看到就交待在城門口這塊兒了。

而最讓步度根接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好兄弟扶羅韓被石球軋死當場,當幾個軍兵冒死把扶羅韓和他的戰馬的相片從城中搶出來了,步度根一見當時就口噴鮮血載於馬下,親隨急忙把他扶起來拍前心抹後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命人把扶羅韓的相片帶回家去好生收藏,步度根放聲痛哭,不報此仇誓不爲人!他點動所有人馬,親自上陣,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銀川城拿下來!旁邊兒騫曼舊部的那些族長不幹了,城中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呢,沒進城就損兵折將,想送死你去吧,我們是不去了!幾個人剛一吵吵,慕容跋和手下的親兵舉刀就把他們砍爲兩斷。

慕容跋冷哼了一聲,說道:“事到如今大家要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拿下銀川城,替死去的族人報仇,有哪個膽敢不服從步度根大王的命令,休怪我慕容跋翻臉不認人!”步度根看了看慕容跋,心說疾風知勁草,危難見真情,這麼些人裡頭,只有宇文部和慕容部是一心追隨我啊,看來當初我收留他們算是對了,步度根把刀一舉,這纔要血戰銀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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