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呢,一個軍兵飛奔而來,叫道:“主公,您快去看看去吧,龐將軍跟狗熊打起來了!”馬超一聽站起來叫道:“噢?有這熱鬧的事兒呢,走咱們去給狗熊加油去!”親兵說道:“您這話說的有點不着四六啊!”馬超說你們也不想想,就一個狗熊能幹的過龐德嗎?親兵一想也對,龐德比狗熊厲害多了!
往前走了沒多遠,就見一個大山洞,洞裡頭熊吼人嚎打的正熱鬧呢,怎麼回事兒啊?馬超在山中走了一個多月了,軍中所帶的糧食早就吃完了,靠打獵的採集爲生,龐德帶着兵將去打獵,聽到山洞裡有響動,進來一看,一隻大狗熊在裡頭冬眠呢,他們一來一鬧把狗熊吵醒了,結果他們兩個打起來了,馬超進來了一看嚇了一跳,就見龐德盔歪甲斜,在下躺了一隻超大號的狗熊,馬超一看就樂了,龐德半邊兒臉腫起來多高,盔都揍癟了:“令明,你這半邊兒臉是如何胖起來的啊?”
龐德低着頭嘟嚷了幾句馬超沒聽明白,龐德的親兵說道:“主公,我家將軍很不小心的讓狗熊給扇了一個老大的耳光子,要不是有頭盔護着腦袋都得給揍沒了!”龐德一說話嘴裡都跑風:“嗖嗖(失誤)五四八一六(吾是大意了)”馬超說道:“好了,你別說話了,快好好休息,命人把那頭熊烤了給大家補補,我去給你找點兒草藥來!”龐德拱身說道:“國謝夫功(多謝主公)!”
馬超帶了兩個親兵出去尋找給龐德找些消腫止痛的草藥,一路往旁邊兒的山上走去,軍中的軍醫所帶的藥早就用完了,這些日子凍傷的,摔傷擦傷的不計其數,非戰鬥減員十分嚴重,已經有數千的傷兵被安置在開闊的山中了,軍醫全都留下照顧他們了。
四下裡一找,馬超樂壞了,深山老林沒人來,這裡有不少的好藥,特別是上等的老山參都有牛腿那麼粗,怎麼說也得有小一萬來年了!一路前行,挖了不少的藥材,越挖馬超越是高興,不過在親兵看來全都是些樹皮草根,不明白他爲什麼那麼開心,三人漸行漸遠,馬超心神沉浸在尋寶的快樂之中,不知不覺可就離着龐德他們很遠了。
就在馬超低頭尋找草藥的當口,猛然間一陣腥風吹過,馬超提鼻子一聞,猛然一激靈,喝道:“小心了,有猛獸出來了!”正說着就聽的一聲虎吼,一道黃影向着馬超就撲過來了,馬超偷眼觀瞧,就見一隻吊睛黑額猛虎從側方正向自己撲過來,這頭虎身長丈六,通體黃毛,額頭上一個大大的王字,四隻爪子有臉盆大小,血盆大口張着,都能看到嗓子眼裡頭的小舌頭!
兩個親兵一見各拉刀槍大喝一聲:“休傷吾主!”急忙衝過來幫忙,再看馬超,身形一矮老虎撲了個空,馬超擡頭見虎從頭上躥過,擡手把斬龍劍拽出來了,立起來往上直刺,劍往上挑,虎往前躥,這下樂子大子,老虎從肚子到□□,直接給開了膛了,虎血飛濺了馬超一頭一臉,老腸子流出來正掛到馬超的脖子裡頭,東北虎慘叫一聲滾落在地死於非命。
親兵過來一見馬超都成了血人了,脖子上掛着一掛腸子,腦袋上頂個苦膽,見馬超無恙,兩個親兵開玩笑:“喲主公,這個造行真的很適合您!”馬超說別廢話了,快來幫我收拾收拾,粘糊糊怪難受的,親兵過來把馬超身上臉上的血都擦乾淨了,馬超擦了擦臉上的血,看了看斷了氣的東北虎,嘆道:“善哉善哉,非是我要殺你,實是因爲你要殺我,既然你要殺我,那就別怪我要殺你了!”親兵互相看了一眼,心說主公不會是嚇傻了吧?
馬超讓他們兩個起來,咐吩他們兩個把丟了一地的草藥全都撿起來,把死虎擡回去給衆人加餐,三個人準備要回去,剛走了沒幾步,一陣若有若無的牛羊叫聲傳入了馬超的耳朵裡頭,馬超精神一震,留神細聽又聽不到了,他問親兵:“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親兵搖了搖頭,我們沒長一對招風耳朵,沒有啊!
又聽半天,除了風吹林木之外沒什麼聲音,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往前走,哪知道剛一擡腿,又是一陣牛羊叫聲隨風傳來,馬超這回聽的真真的,身邊的兩個親兵也叫道:“主公,我們也聽到了!”三人丟人死虎、草藥,認定了方向朝着聲音飄來的方向走去,等到爬上了一座山頭往下一看,入目的景像讓馬超目瞪口呆。
他們爬上來的這座山不低,下面還有幾個小山包,在小山包那邊兒,是一片狹長的山間盆地,盆地另外一邊兒是一座比這邊兒這座山還要高的山峰,一條河從盆地中間流過,河兩岸有一座座氈房,遠處的山壁之上還有着不少的山洞,成羣的牛羊被圍在當中,偶爾有穿着鮮卑服飾的牧人三三兩兩的從氈房、山洞中走出來,再往遠處,河谷盆地兩側有鮮卑鐵騎的身影時不時的晃過,在河邊依山旁水有一座超大的牛皮寶帳,帳前立了兩排木樁子,上面拴着幾匹戰馬,一陣陣的樂聲從帳中傳出,炊煙從山洞裡飄出,襯着白山黑水,好一派詳和的山間田園風光。
馬超藏身在山林之內向下看着,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不用問了,這裡就是東部鮮卑的老營了,對面的那座高山想必就是他們嘴裡頭的大鮮卑山了,看着下面恬淡的鮮卑營地,馬超心中的殺機消散一空,久已封印的禪心再次流露開來,一時間天人交戰,站在那裡苶呆呆發愣。
此時馬超身後的兩個親兵也在看着往下看着,這兩個人是親哥倆,哥哥叫馬龍弟弟叫馬虎,都是老馬家的旁支,馬虎看着下面說道:“哥哥,你看這鮮卑人過的這不是挺好的嘛,幹嗎老去打咱們?”馬龍哼了一聲,說道:“這些殺不盡的鮮卑狗賊,劫掠是他們的天性,都是喂不熟的狼!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如今咱們大漢積弱,你弱了他就欺負你,這些年死在他們手裡的漢人不下有百萬之衆,北方的百姓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馬超聽了打了個冷顫,徹底清醒過來了,剛纔心裡的殺機和禪機互鬥,一翻天人交戰差一點兒入了魔,心中暗道,馬超啊馬超,你好糊塗啊!此時鮮插人正在和自己的兄弟死戰呢,自己怎麼能存有婦人之人,爲了不讓五胡亂華的慘境出現,我就是身墜萬劫不復之地又何防啊!他擦了擦頭上一冷汗,說道:“你們兩個回去命龐德和嚮導來見!”親兵領命下去了。
過了有一個時辰左右,龐德才帶着人悄悄的摸了上來,您想想馬超這是走出去了多遠!聽到身後有聲響,馬超回頭見是龐德帶着嚮導過來了,向他們打了個禁聲的手勢,衆人來到了馬超的身邊兒,馬超指着下面問道:“你們看下面,這裡是不是鮮卑人的老營?”嚮導四下仔細看了看說道:“沒錯沒錯,底下就是東部鮮卑的祖庭,對面就是大鮮卑神山,您看到對面的那座山了沒有,他們的祖庭就在山上。”馬超聽了點了點頭,仔細打量了半晌,命人小心監視,他帶着衆人先退下來。
說了半天,這個東部鮮卑的祖庭,這個大鮮卑神山在哪裡呢,書中暗表,這座大鮮卑神山就是如今的蒙格罕山,地處大興安嶺中段東麓向科爾沁沙地過渡地帶,位於如今的科右中旗西日嘎蘇木依和哈達嘎查境內,這個地方山嶺相連,但是山都不高,主峰也就是那座大鮮卑山海拔高度不過七百多米,頂峰平坦,四周溝峪縱橫,山泉小溪潺潺流淌,飛禽走獸頻繁出沒,東部鮮卑的祖庭就建在頂峰之上。
東部鮮卑的大人是莫護斛闔,他的兒子就是史上隨同司馬懿征討割據遼東的公孫淵,立下戰功,被封爲率義王的莫護跋,東部鮮卑人口大約在四五十萬左右,這一支有一大部分是從匈奴併入的,所以人口比較多,也比較雜,鮮卑是馬背上的民族,男子全都是平時爲民,戰時爲兵,莫護斛闔帶着族裡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十幾萬去劫掠中原去了,這裡只留下二萬於騎,剩下的全都是老弱婦孺。
馬超是從白登消失的,白登離着鮮卑王庭彈汗山非常近,步度根命人四下打探消息,防的是馬超偷襲他們的老窩,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馬超會捨近求遠,來偷襲東部鮮卑的祖庭,所以這裡防備不是很嚴,另外就是馬超他們本來應該是從對面過來的,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歪打正着,由於迷路繞遠繞到了他們的背後,讓下面的鮮卑人一點兒防範都沒有。
回到了營地之中,就見衆人正在燒虎烤熊,馬超把草藥搗爛給龐德糊上,很快龐德就覺着臉也不疼了,也不那麼腫了,馬超命大小三軍飽餐一頓,所有能吃的都吃光,把挖來的老山參混着乾果、草籽、根莖連同熊肉、虎骨熬成燙,衆三軍狠勁的吃了一頓飽飯,他們出來了都有一個多月了,糧食早就吃光了,一路上都是獵些野獸,尋山果草根樹皮渡日。
如今的大興安嶺,和後世有名的北大荒有的一拼,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飛禽走獸不可勝數,那裡頭在加上人蔘虎骨熊肉,這加到一起熬出來的燙肉喝的大小三軍一個個兩眼直冒藍光,覺着身上熱血沸騰,一頭熊小一千斤,一頭虎也有五六百斤,再加上數十棵百年老山參,和數不清的綠色野味,那也不少東西呢,馬超這些主將與軍兵吃一鍋飯,並不因爲官大就多吃多佔,沒把什麼熊膽、虎鞭獨自享用了,所以這些東西加起來絕對大補,再加上山野鹿鼠,怪蟒鱗魚全都是新鮮的野味,這次大小三軍總算是開了泮葷了!
吃飽喝足之後,馬超傳令三軍分一隊人去監視鮮卑老營探查敵情,其餘人等原地休息,兵家有云: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所以馬超親自帶着人去查看地形,準備晚上給鮮卑人來一個新年大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