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回 巨魚

甘寧在海中航行了十幾年的時間,對於海上天氣的變化了如指掌,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要變天了!因此急忙傳令回航,一來是找個地方避暴風雨,二來是要接回島上的軍兵。甘寧想的挺好,結果走到半路上暴風雨就下來了,興好他的船堅固,再加上甘寧處治得法,把殘敵肅清之後軍兵全都躲了起來,又是機械動力,頂着風帽着雨找了個避風的島嶼停泊下來,這纔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等到了第二天之後,甘寧回航去救自己的軍兵。甘寧手下的水軍都是老兵油子了,也都知道這種天氣怎麼逃生,因此甘寧來到了昨天交戰的地方找回了自己的水手,算了一下五千水軍死傷了一千有餘,這其中有一半是在惡劣的天氣裡頭由於傷勢過重沒能挺過去。甘寧把活着的接上船來,逃到島上沒有死的青州水軍也都接上船一起帶走,這也算是人道主義精神吧,要不然他們也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好在戰艦沒有受損,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甘寧傳令戰艦向遼西郡靠過去,他得去看看陸上怎麼樣了,修武盧有沒有逃到陸上去,最關鍵的問題是修武盧逃沒逃的了沒關係,主要是孫綜逃沒逃得了。等到了遼西放下小船甘寧帶着人登了陸。在陸上負責的是大將王雙。遼東無戰事了,王雙也就解放出來了,荀諶讓他來助戰寧打伏擊。

王雙帶着人接了過來,說興霸將軍你總算是平安回來了,昨天我擔了一夜的心,就怕您在海上遇上什麼不測。甘寧急着問他,說怎麼樣,修武盧逃上岸來了嗎?王雙哈哈一笑,說自然是來了,我依荀諶都督之計把修武盧殺的全軍盡滅,他的狗頭我也得着了,只放孫綜和毛機逃了。甘寧一聽這才鬆了口氣,說這我就放心了!

昨天快要天黑的時候,毛機帶着水軍戰船趕到了遼西,此時修武盧的八萬人馬又在海上折損了兩萬多人,他帶着不到六萬人馬登陸準備去抄荀諶的後路立一個大功。上岸之後天就黑了,要是按照修武盧的想法,先安營紮寨休息一夜,但是毛機不同意,說正好趁着天黑咱們方便趕路,孫綜就說了,如今軍兵剛剛上岸,您看看他們腿都是軟的,這能趕的了路嗎?毛機一看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傳令安營下寨先休息一夜再說。休息可是休息,防衛工作他還是做的很認真,可惜的是天降暴雨了。

這一休息就麻煩了,孫綜讓孫安把消息放出去,王雙帶着人殺過來了,趁着風高雨急把行軍的聲音給掩蓋住,一直到了修武盧的大營根前了也沒有發覺,把拒馬、鹿角全都搬開,填平了壕溝殺入營中,雙方展開了一場混戰。王雙是個一勇之夫,但是他身邊跟荀諶的兒子荀瓚,荀瓚聰明,說這種天氣咱們用不着派太多的人馬,要不然反而會誤傷了自己人,因此王雙只帶了本部五百校刀手殺入了敵營之中。

他們這一攪一亂,修武盧手下的軍兵炸了營了,此時天又黑雨又急風又猛,衝出來跟本就分不清誰是誰,因此互相踩踏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槍,他們自己跟自己就打起來了。王雙連砍帶突急着找修武盧找不着,這時候呆在這裡太危險了,因此王雙殺透賊營之後只能等明天看結果了。

王雙等的了孫綜可等不了,趁着亂乎勁兒,他帶着孫安等人闖進修武盧的大帳把帳中的修武盧和他的妻妾全都宰了。孫綜說來呀,把大帳挑翻了,讓暴風雨沖刷叛賊修武盧罪惡的軀體!軍兵看了看他,心說你比修武盧還罪惡呢你!真要是嚴格的算起來,你不也是叛徒嗎?而且是雙重叛徒!其實孫綜主要就是消滅證據,讓人弄不清修武盧是誰殺的。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之後再看,修武盧六萬人馬死傷大半,自相殘殺之下折損頗重。荀瓚傳令三軍衝進去斬殺殘敵,一個活的都不留!而此時孫綜已經帶着人逃到了毛機的水寨,毛機見事不好,風雨一停就開船跑了,他帶着孫綜等人逃到漁陽去見司馬亮。

放下他們不說,再說毛玠,被甘寧踢到海里頭他就暈過去了,等到甘寧的船走了之後,落水的青州軍把毛玠救了往回遊,很快就找到了追過來的戰船,把毛玠等人救上船去。結果人剛救上去就遇上暴風雨了,毛玠的水軍跟董弼的一樣,全都被海浪撕成了碎片,董弼是沒經過大戰,船沒怎麼受損還那個德性了呢,毛玠剛被甘寧給欺負了,船更頂不住風雨了,最後毛玠的坐船也被拍碎了,他們再次落水,毛玠抱着一根桅杆跟搖煤球一樣被海浪捲起又落下,最後順着洋流往南來,碰上董弼這才把他給救了。

毛玠把事情的經過跟董弼這麼一說,董弼也是臉色連變。之後毛玠就問董弼了,說你怎麼到了這裡了?董弼長嘆了一口氣,說都督,要說起來呀,我也比您強不到哪兒去,我是這麼這麼回事兒!他就把自己的遭遇跟毛玠說了一遍,毛玠聽完了之後也是臉色連變,說哎呀!難道說馬超、甘寧等人都會妖法,能呼風喚雨、翻江倒海不成?要不然怎麼他們就能讓大海翻起濤天的巨浪來滅了咱們呢?

董弼聽了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說如果馬超、甘寧之輩都會妖術,那咱們誠不可與之爭也!正說着呢中軍臉色慘白的從外頭進來稟報,現在咱們戰船周圍有許多的巨魚出現,有好多受傷的軍兵來不及被救全都讓魚給吃了!您快看看去吧!這不是會馬超用妖術弄來的吧?

毛玠一聽這話神色又變,掙扎着起來穿好了衣服跟董弼來到外頭,此時船上的軍兵全都嚇傻了,他們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多的巨魚!毛玠手撫船舷往下看了看,就見海水漾起層層的鱗光,鱗光底下有數不清的大魚來回遊動,有受傷的軍兵和還流着血的死屍全都被它們拉到海底吞食了!這個場面他們誰都沒有見過,一時間船上的軍兵一個個顏色慘變手足無措。

董弼傳令不要救人了,快快開船!手水一聽這話就跟得了特赦令一樣,兩膀掄開了運漿如飛,不顧海中袍澤的慘叫逃之夭夭。這就是人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心裡在作怪。其實海里頭就事一大羣的鯊魚,它們是聞到血腥味兒這才趕來的。董弼他們不知道,他們以往出海都是在近海,沒有見過這種巨魚,就是偶爾見到也是一條兩條的,像這樣成羣結隊的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故而心生慌亂。

其實毛玠和董弼這種大將應該對鯊魚經較熟悉,最少他們也吃過幽州產的魚翅,只是他們不知道那些美味的魚翅就出自這巨齒獠牙的巨魚身上,要不然也不至於嚇成這樣,沒準兒就打魚吃了。在回航的途中,他們還碰上了另外一種比鯊魚還要巨大的多的鯨魚浮上水面來換氣,看着那巨大的身形再次把毛玠等人嚇的小臉蒼白,毛玠和董弼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的表情。

簡短截說,一路惶惶急急的逃回了青州東萊郡。回到自己的水師大營中之後,毛玠立刻給司馬師上書,把這一路上所發生的種種都向他彙報了一遍,司馬師接報之後大爲震怒,傳令把毛玠和董弼抓起來押解回洛陽斬首示衆!這次他們犯的事兒太大了,整個的青州水軍等於是全軍覆沒了。

青州水軍有人馬十萬人,樓船千艘,艨艟無數,這次毛玠和董弼出海,把經的起大風大浪的堅固樓船全都帶走了,另外董弼走的時候帶了人馬五萬,毛玠帶着人馬一萬餘,結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了,帶走的近千條樓船,結果回來的不到二十艘,六萬多精銳回來的不到五千之數!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最氣人的是自己損失這麼巨大,什麼也沒撈着不說,還得讓馬超嘲笑一頓也就算了,最氣人的是根本就沒拿人家甘寧怎麼着,甭說是讓人家傷筋動骨了,就是皮兒都沒蹭破一塊,更讓司馬師生氣的是司馬亮從漁陽也發來的消息,修武盧的人馬被人家連皮帶肉吃的乾乾淨淨的,連點兒渣滓都沒有剩,自己的計劃可以說是前功進棄了。

司馬師被逼無耐,只得傳令青州沿海多加警戒,命寧波將軍潘平暫代水軍都督之位。潘平是潘璋的兒子,對於操練水軍還是很有一套的。上任之後一查點,青州水軍十萬人還剩下三萬多,而且還都是老弱病殘要不就是些世家子弟小兵痞們,戰船那更是沒有成器的了,想要恢復恐怕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因此潘平給司馬師上書,要求他給自己一年的時間來恢復青州水軍。

潘平的使者帶着信去見司馬師,司馬師看完了之後斷然拒絕,說一年時間太久了,我等不了!你回去跟你家都督說,他要錢我給錢,要人我給人,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必須阻止甘寧水軍的進攻,另外司馬師要求潘平必須在三個月之內把青州水軍操練出來,如若不然,軍法從事!使者回去跟潘平一說潘平就急了,急忙調集人馬着手安排,他心說司馬師爲什麼這麼着急呀?司馬師爲什麼會這麼急呢,且看下文書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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