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和糜威趴在窗根底下聽賊話。孫乾聽賈詡說了,如今魏國正亂,無力北上跟咱們交戰,正好趁此良機把蜀國幹掉,滅蜀之後就剩下一個動盪的魏國就好辦了。孫乾一聽嚇的魂飛魄散,諸葛亮怕的就是馬超這一招兒。如果馬超去打魏國,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到時候就算馬超拿下了魏國的江山,想到再跟蜀國打一時半會兒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了。但是如果馬超先拼盡全力來揍自己,魏國現在不會拖他的後腿,自己真就完蛋大吉了。
他正急呢,就聽郭嘉的聲音傳來,郭嘉說文和所言極是,但是如今魏國正亂,咱們趁機滅魏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滅魏之後閉關鎖國從四面封鎖蜀國斷其商路,東方的鹽鐵、南方的米糧、北方的戰馬、西方的牲畜都不允許運入蜀國,這樣多則三年少則五載,蜀國不戰自亂,到時候咱們再趁勢滅之豈妙哉!
郭嘉說完了就聽衆人連連讚歎,說奉孝先生所言也是妙計!這時就聽龐統說我看還是文和的主意好,諸葛亮這個人我太瞭解了,如果咱們動手打魏國,他肯定會拖咱們的後腿,諸葛亮也不傻,他應該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如果咱們滅了魏國那他的蜀國也就長不了了,他定會從背後對咱們下毒手,因此咱們必須要先把他這個禍害解決了!衆人聽了連說士元先生所言及是,還是應該先滅蜀。
就聽大殿裡就跟蛤蟆中吵坑一樣,說什麼的都有,弄的孫乾心裡忽上忽下的,一會兒心提到嗓子眼兒了一會兒又落下去了,很快孫乾血壓就一百八了!亂了一會之後,周不疑咳了一聲說話了。周不疑說諸位、諸位,大家都別爭了,我說兩句啊。這個滅魏滅蜀都有道理,不過以我看來,咱們還是先滅蜀國,爲什麼呢,一來是有當今陛下的旨意,當今漢天子下了明詔,要咱們把蜀漢僞政權給解決了,咱們師出有名,有大義的名份,從這一點上說,滅蜀是必須的。
周不疑說完了孫乾血壓噌噌噌到了三百五了!這時就聽有個人問了,說那魏國呢?這可是個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就聽馬雷哈哈一笑,說這個容易啊,難道你們忘記了魏王曹熊了嗎?咱們爲什麼要扶持曹熊啊?就是用來對付魏國的,有曹熊以雍州爲根基出兵威懾幷州、司州,曹魏想不亂都難,等到咱們滅了蜀國,想來他們兩家也掐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正好趁此機會一鼓而下,這天下就掃平了!
馬雷這麼一說就聽衆人連連道好,說對,咱們怎麼把曹熊給忘了,還是主公神機妙算,早就步置好了這步棋了!這時又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少主、諸公,老臣有一語不知當講不當講?”就聽周不疑說孔明先生有話請講,咱們這裡沒有外人。孫乾一聽孔明?跟我們豬哥一個表字,這個人是誰啊?
就聽那個孔明說道:“少主,諸公,我等皆主公之肱股,孟子曾經曰過:‘君視臣爲手足,臣視君爲心腹。’我主馬孟起待我等皆有知遇之恩,在坐的諸公來自五湖四海,之所以來投主公,一爲仰其高義,二爲一舒胸中所學,展平生之抱負。我等得遇明主,能慧眼識人,你我才能在此縱論天下。諸位你等想過沒有,如果天下平定了,主公該如何自處?是還政於天子還是依舊如此呢?當今漢天子進不能安天下,退不能善其身,難道你我要扶保此等樣人嗎?另外恕老朽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是主公爲帝爲皇,你我定能與其共享尊榮,主公的爲人和他的治政咱們都清楚的很,不會幹卸磨殺驢的事情。可是如果還政於天子,以劉家天子祖上傳承下來的習性,恐怕三齊王韓信當年舊事又要重演了!”
他說完了話衆人都不言語了,就聽荀悅問他,說孔明,那以你之見,我等該如何自處呢?就聽那個叫孔明的人說了,要想讓咱們都能富貴長久,只有請主公稱帝。郭嘉說了,那不可能,咱們主公這個人是個牛脾氣,他說了不稱帝了,他們老馬家要做大漢的忠臣,絕對不會稱帝反漢的!那個孔明說了,他不想稱帝咱們可以逼着他稱帝啊,郭嘉說你有什麼好主意啊?
孔明說當今天子不是傳明詔讓滅蜀漢嗎?現在咱們不能滅蜀,咱們可以先吞魏,然後咱們就請皇帝親自出馬殺奔成都,不用帶太多的人馬,讓他去跟蜀漢的諸葛亮對質,如果諸葛亮不承認他這個皇帝,那諸葛亮他們這個蜀漢就是亂臣賊子,就失了民心了,如果承認他這個皇帝,也不要緊,咱們可以把皇帝和他們一起殺了,把屎盆子扣到蜀國的頭上,這樣沒了皇帝了,劉家的親枝近派都死光了,最大的皇親就是他這個皇上承認的皇兄,這天下又是他爭下的,論功勞也由他做幾春,等到那個時候,咱們再一要挾,他是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花廳裡的孫乾一聽這話可怕壞了,如果馬超真這麼幹,那蜀國就真完了!現在蜀國就憑着漢室的名義徵召人才、聚攏百姓呢,如果漢獻帝真去了成都,那樂子就大了,你不承認他就等於不承認漢朝,等於不承認自己。如果你承認了他了,那劉家怎麼辦,他們這些臣子該怎麼辦?劉協去肯定不是光着腚去,他的臣子和馬超派給他的大臣也得有一大堆,那自己這些人往哪兒擺?
孫乾心說這招兒太毒辣了!這時候就聽龐統說了話了,龐統說孔明先生此計雖然好,但是你還是不瞭解和您同樣叫孔明的那個傢伙,他聰明着呢,咱們要是先滅魏他不會光看着,如果把諸葛亮逼急了他帶着人投了魏國那就麻煩了,所以此計我覺着也不可行。賈詡答道,士元所言極是,主公說過,狗急了跳牆,人急了上房,兔子急了還蹬鷹呢,以諸葛村夫的品行,他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此計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不過逼着主公稱帝到是可行,處治漢獻帝也是必須的,但還要從長計議。
聽他們這麼一說,孫乾才把心放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孫乾有點兒虛脫的感覺。就聽周不疑說話了,這件事情咱們回頭再議吧,還是先見見諸葛亮派來的使臣吧,看看他們要說什麼。這時候武將發了話了,就聽一個武將粗聲嚎道:“還見什麼見啊,他們來肯定沒有好事兒,直接宰了就完了!”周不疑把他喝斥下去,說休得胡言,兩國交兵尚且不斬來使,何況咱們還沒打起來呢!
說着話周不疑問侍衛,說執日武官何在?一個聲音應了聲在,周不疑就問了,說蜀使現在何處啊?武官說了,就在西花廳內。周不疑一聽大聲喝斥他,說你怎麼能把他們安排在那裡呢,有沒有人看着他們啊?武官說沒有哇,我看他們兩個人挺老實的,周不疑說老實什麼呀,人老奸馬老滑,那個孫乾又奸又滑,你怎麼能這麼大意呢!快去把他們請來!回頭再跟你算帳!
糜威偷着看了孫乾一眼,說他們背後說你壞話呢!孫乾悄悄把窗戶關好了跑回去坐好,說就當沒聽見,要不然麻煩大了!剛坐下,就見一個侍衛來了,惡狠狠的瞪了孫乾、糜威一眼,又四下看了看,然後冷冷說了句我家少主有請,跟我來吧!說着轉身就走,孫乾和糜威跟在他後頭出了西花廳奔議事廳。
等來到議事廳一看,孫乾沒怎麼吃驚,但是糜威傻了眼了。以他的想法,那銀川這裡跟自己那裡一樣,都是當老大的高高在上坐着,底下衆人文東武西分班跪坐在底下。可是進來了一看滿不是那麼回事兒,就見屋裡頭有一個大大的回字形的長條桌子,銀川衆文武是團團圍坐,根本就沒有什麼主次之分,看不出誰是誰來!
其實也有,只是他不會看,坐在最前頭的就是周不疑,然後他的身邊是荀悅、管寧,再下頭是賈詡、郭嘉等人,像馬雷、馬鑠他們哥幾個雖然是馬超的兒子,但是論職位只能是敬陪末座,連坐在中間大桌子上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坐在周不疑的後面靠牆的那排椅子上。
糜威還發着楞着,一邊的馬雷站起來了,笑呵呵的過來衝着他一抱拳,說兄長是糜仲秋吧?小弟我是馬雷,聽虎小弟說你來了我們哥幾個還說去拜會你呢,沒想到你先來了,來來來,別客氣,咱們這邊坐,說着一拉糜威把他拉到一邊坐下了。這下把個糜威搞的五迷三倒的,他有點兒找不着北。心說怎麼回事啊?我可是使臣啊?怎麼這樣對我啊?再看孫乾倒是沒失態,衝着周不疑和衆人團團一揖,說大漢使臣孫乾見過小王爺和諸位先生,周不疑衝他還了一禮,說孫先生一路辛苦了,咱們這邊談吧,說着起身把孫乾往旁邊讓,糜威轉臉一瞧,他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