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回 恍然

關羽說文聘,你這種易主他投之輩不配在我的大帳之中講話,滾出去吧!文聘被說的滿面通紅,讓人家轟出大營去了。關羽跟曹衝說了,你們父子想看我死,想瞎了你們的心了,我就算是要死,我也要跟你曹家父子拼個魚死網破!

曹衝一聽這話慨然長嘆,說關軍侯欲作困獸之鬥嗎?關羽冷哼了一聲,傲然說道:“關某尚有餘勇可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曹衝看了看關羽,眉頭皺了皺,最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關軍侯,想當年家父赤壁大敗,殘兵敗將逃到華榮道,是關將軍放我父王及衆將一條生路,舊日之情家父未償忘懷,將軍高義我曹家父子常掛在心,如今你我兩家交兵,皆因將軍欲掠我豫州之故,把軍侯圍困於此實無耐之舉!”

聽曹衝這麼一說,關羽冷哼了一聲,說當日放曹實爲還曹公待某惜日之情,如今你我兩家早已恩斷義絕,你不用多言了!曹衝聽了說話雖如此,但是這個情我們還是不敢忘的。如今雖然我們把您包圍在這裡了,但是我們也深知軍侯有萬夫不擋之勇,荊州軍乃爲天下精兵,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如果真的與將軍死戰一場,恐怕我們的損失也小不了,那樣白白便宜了江東的孫權,因此這些時日我家父王苦思良久,不忍見兩家生靈塗炭,不忍與將軍割卻舊情。

說到這裡曹衝偷眼一看,見關羽也微微意動了,他就接着往下說,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父王也是進退兩難,因此這次我來見關將軍,就是有個提議要跟您商量一下,我家父王打算放將軍一條生路,放可是放,不能全放,你手下有大兵二十萬,如果全都放回去,後患無窮,因此最多我們只能放將軍和您本部的三萬人馬離開,剩下的人馬全都要投降,不知將軍你意下如何?

關羽聽完了呵呵冷笑,說你父子打的好主意!想吞了我這二十萬人馬,簡直癡心妄想!曹衝也冷笑了一聲,說軍侯如果不答應,這二十萬人馬一個都活不了!說句實在的,就算我們把這二十萬人馬全都放了,你也帶不走他們!如今荊州已經全都被孫權奪了去了,二十萬人馬的糧草就是個大問題,你到哪裡去弄如此之多的糧草,他們跟着你就得活活餓死,虧你有撫卹軍士之名,原來全都是假的!

曹衝這麼一說關羽又不言語了。這時候關鳳說了話了:“爹爹,曹六公子所言也是實情,與其與魏王拼個兩敗俱傷,不如您就帶着本部三萬人馬回軍益州,這樣既保全了您,也保全了這二十萬人馬,又免得生靈塗炭,望爹爹三思。”關鳳這麼一勸,關羽意動了,見關羽意動了,關鳳又說了,您想想您手下的這些兵馬怎麼來的,一部分原來就是曹操的,另外一部分是見您勢大倒戈過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沿途招募的散兵遊勇,這些人根本就談不上忠心,魏王真要攻過來的時候,萬一他們要是造了反您豈不是腹背受敵呀,與其這樣不如就帶着您的本部人馬遠走高飛。

關羽聽完了猶豫不定,曹衝一看就明白了,他笑了一聲,說軍侯可是怕我曹家父子反覆,得了你的人馬之後又反過來設計將你餘下的人馬置於死地嗎?關羽見心事被曹衝說中了不由眉頭一挑。曹衝說這樣吧,我就作爲人質跟着您一起走,什麼時候你退出豫州到了宛城了我再回來,這樣應該能證明我們父子的真心了吧?關羽聽他這麼一說,覺着不像有假,關鳳又勸他,說爹爹您就別猶豫了,事到如今只有這一條路了!

最後關羽長嘆了一聲,說也罷!事到如今與其看着三軍餓死,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吧!於是關羽傳下命令,把大小衆將全都叫進來,然後就跟他們說了,如今咱們被包圍了,想逃出生天那是不可能了,再加上現在裡無糧草外無救兵,如今曹操念我當初華榮道放他一馬的舊情,也願意放我一馬,但是我糧草不足了,不能帶這麼多的人馬,因此我把大家叫來跟你們商議,有願意跟我捱餓受苦的跟我走,不願意的就留下,曹丞相不念舊惡,不會虧待了你們。

關羽說完了底下衆將就開了鍋了,最後一統計,除了陸渾、孫狼等幾個叛曹投關羽的將官,其餘的全都願意留下。關羽看了長嘆一聲,心說果然如關鳳所言啊!其實這也願不得衆將,他們原來是看關羽勢大,想來抱個粗腿,結果沒抱成,現在荊州沒了,跟着關羽那就是流浪天涯了,能不能到的了益州還兩說着呢,與其那樣不如留在曹營,所以全都願意留下。

他們正合計着呢,外頭中軍來報,說馬雷求見,關羽一聽傳令讓他進來。馬雷到了曹營之後求見曹操,曹操一見馬雷當時大發雷霆,說你夫妻這次太過份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的夫人會是關羽的女兒,現在她把我兒子劫持到關羽營中去了,你說怎麼辦吧!馬雷一聽也慌了神兒了,說曹丞相你先彆着急,我這就去見關羽,我跟倉舒有兄弟之情,我不會看着他受難不管!因此馬雷這才急匆匆的趕到了關羽的營外。

等到了營外看到文聘了,文聘正蹲在營門口數螞蟻呢,關羽把他轟出來了他沒走,跟曹衝一起來的,得等着曹衝一起回去呀。文聘一看馬雷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沒說話。馬雷說仲業將軍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這兒蹲着呀?文聘說管的着嘛,我願意!馬雷說好傢伙,火氣還挺大!他說那倉舒和我的夫人你看見了嗎?文聘氣呼呼的說在關二的營中呢!馬雷聽了急忙過去讓軍兵往裡面通傳,說他到了。

近到營中一看曹沖和關鳳都無恙,馬雷這才鬆了口氣,他一見關羽也一陣子失神,過來倒身下拜,說小婿馬雷見過岳父大人。關羽看了看他,說起來吧!馬雷應了聲是站起來,關羽說不知賢婿到此所謂何事啊?馬雷心說你裝什麼呀!你說我來幹嗎?見關羽這麼問,馬雷就來了個衚衕裡趕豬直來直去,他直截了當的就跟關羽說了,關鳳讓我想主意救你出重圍,我覺着救了你對我馬家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但是不救你在人情上又說不過去,因此小婿我正左右爲難呢,關鳳她就跑出來了,急的我都火上房了,我劫持了曹昂跑出許都來了。

曹衝一聽說你們真是夫妻啊!這可倒好!你媳婦劫持了我,你劫持了我大哥,你們兩個人可真行,你們老馬家是不是幹綁票的出身啊!怎麼對劫持人質學有專精啊!馬雷說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嘛,你就不要再添亂了!曹衝說我先饒了你,我告訴你啊,這事兒沒完,回去咱們再算帳!

關羽見馬雷有什麼說什麼,他反而不生氣了,他點了點頭,說你能捨命追出城來找我的女兒我很高興啊,這證明我的丫頭沒看錯你,你是個男人。你不救我我不怪你,換了我是你,我也得前前後後的想想,情與理確實很難取捨,就跟當初在華榮道上我放曹操一樣。現在我跟曹操講和了,你帶着關鳳回許都吧,我也要退兵了。馬雷說你們怎麼說的?怎麼曹操願意放了你啊?

關鳳過來把事情一說,馬雷看了看曹衝,那意思是你小子□□道,我媳婦被你利用了!曹衝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言語。他確實是利用關鳳了,從關鳳一進他的大帳他就覺出不對來了,後來關鳳捉住他,他也是故意讓關鳳得手的,雖然關鳳身手了得曹衝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想逃跑曹衝有的是招兒,他讓關鳳制住他,爲的就是看看關鳳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幹,結果關鳳一說出來意來曹衝樂壞了。

曹操跟曹衝秘議了半天了,他們準備放了關羽,放關羽並不是真的念舊情饒了他了,這是一計,目的是什麼呢,後頭自有交待。曹衝本來還在爲怎麼去說通了關羽發愁呢,現在一見關鳳他有了主意了,就來了個將計就計,配合着關鳳進了關羽的大營,結果有關鳳幫着說話,果然關羽接受了曹衝的條件了。馬雷來了一聽就明白了,關鳳這是讓曹衝給利用了!

接下來關鳳和馬雷回了曹營,曹衝陪着關羽一直到了宛城,等到了宛城之後,曹衝說關軍侯,現在我的諾言實現了,我該回去了。關羽也沒多說,抱了抱拳說多謝六公子相送之情,你回去代我問侯曹公,就說這個情我關羽記下了!曹衝點頭答應,他轉身就走,等走了兩步之後,曹衝又回過頭來了,他跟關羽說了,關軍侯,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關羽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曹衝說我勸您哪,去益州別走荊州,我可聽說了,那個呂蒙非同小可,你要是遇上他恐怕凶多吉少,我勸您借道武關,這樣雖然繞點兒遠,但是能避開呂蒙得條活命。關羽一聽這話,當時氣的是怒髮衝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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