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回 陣地戰

書接上回,太史慈到了鐵籠山下沒有立刻攻山,而是要用計,他派偏將張南帶五千人馬回去,等到了黃昏時分,就見從祁山方向有十數支人馬一隊隊的開了過來。其中的一路帶隊的就是諸葛亮本人,諸葛亮的標誌很明顯,就是他的四輪車,另外在諸葛亮後頭押着幾個人,這幾個人乍一看跟馬超、高順有幾分像,一個個五花大綁着隨軍行來。

不出太史慈所料,消息被細作打探清楚了發回到了山上,說太史慈屯兵在山下的秘林之中,另外黃昏時分從祁山開來了十八支蜀軍,看旌旗人數在八萬左右,爲首的好像是諸葛亮,後頭還綁了幾個人,離着遠天又暗看不太清楚,這綁着的人好像是主公和高順將軍他們。馬岱聽完了之後大吃一驚,傳令細作再探再報,他到後頭來見黃月英,把事情一講,說嫂嫂,現在該如何是好啊?諸葛亮不會真的捉了我大哥了吧?

黃月英微微一笑,說小弟你多慮了,這無非就是太史慈的疑兵之計,我料那個諸葛亮和被抓的幾個人都是假的,你以大哥的本事,就算敗了也不可能敗的這麼快,這一定是太史慈想耍什麼花招兒,你就放心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馬岱聽了皺着眉頭想了想,黃月英說的有道理,馬超哪是那麼容易捉的。

因此馬岱下去準備應戰,等到定更天之後,山下太史慈大軍開始攻山了,山頭上燈球火把亮籽油松照如白晝,山下的太史慈也明目張膽的長起了火把,五萬大兵詐稱十萬往鐵籠山撲來。從山頭上往下一看,一支支火把火光閃閃,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的數都數不清,太史慈親自指揮戰鬥,大軍分三路往山上攻,左路是張南,中路是孟達、右路是卓膺,三路大軍如同三道火龍一樣蜿蜒而上。

山上的馬岱看看了半天,心說不對!太史慈是來偷襲的,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膽呢?而且白天不打非得晚上打?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忙喚到:“馬雲、馬京、韓武、閻行何在?”四將急忙湊了過來。馬岱說你們各帶一千軍兵四面埋伏,我料這個太史慈肯定有另外的人馬來偷襲。四將領命各帶一千人分東南西北四面埋伏去了。

這時候黃月英派人來跟馬岱說了,讓他命馬世、馬存、馬孝哥三個各帶一哨人馬悄悄的下山去抄太史慈的後路。馬岱說現在想下山肯定會被太史慈發現,他能讓咱們抄他的後路嗎?送信的丫環說夫人猜到將軍有此疑惑,因此命婢子送來一個錦囊。馬岱接過來打開一看,心裡暗自讚歎,黃月英這個主意卻實可行。

他把馬世哥三個找了來,說你們各帶五百山地兵從斷崖上下去,然後抄太史慈的後路!他正說着呢,山底下喊殺聲響,下面的涼州軍和太史慈的人馬接了戰了。馬岱說我給你們一個更次的時間,現在是定更天已過,等到三更天,我就要開始發動總攻了,到時候能不能堵住太史慈的去路就看你們的了!馬世領命帶着兩個兄弟登上了馬超掉下去的那個斷崖,命人支起絞盤,把繩子放下去,他們把沒用的東西全都丟下,順着繩子爬下斷崖,等到了半截裡頭,腳蹬着石壁用力一蕩,猛然鬆手,人撲通一聲掉到河裡頭順水而下。

放下他們再說馬岱,前山的軍兵已經和太史慈接了戰了。把守第一道防線的是高順的兒子高翔,小夥子今年剛剛二十出頭,別看年輕很有乃父的風範,沉穩大度深得馬超的器重,這把守第一道防線的重任就派到他頭上了。高翔帶着五千陷陣兵埋伏在暗處,他底下就是左路的張南,蜀軍連喲喝帶喊的往山上來,喊殺聲震耳欲聾,高翔傳下令去了,不準輕舉妄動,等到敵人近了射程之內讓他們喝一大壺的!

功夫不大,蜀軍縮着脖子喊着號子上來了,一看他們進了射程之內了,高翔把手一揮,司號手吹響手裡的銅號,陷陣兵突然從藏身的壕溝裡躥出來,手裡的強弓硬弩如雨點一般的泄了下來,射的蜀軍抱頭鼠竄。張南揮刀大喊:“衝!給我衝上去!”蜀軍沒人搭理他,心說衝上去!你衝一個試試,你沒看見上頭那箭像不要錢一樣玩命射啊!

這時候蜀軍的投石車和諸葛連弩推上來了,張南一看心中大喜,傳令射擊,投石車和諸葛連弩開始發威,壓制住山上的攻勢,趁此機會張南奪過一面盾來頂着箭雨身先士卒暴喝一聲往山上衝去。壕溝裡的高翔帶着人又放了一陣箭之後,見蜀軍就快要眼皮底下了,他急忙傳令,吹號撤退。號手吹響銅號,涼州軍全都跑了個精光。

等到張南帶着人衝上來一看,壕溝裡一個人都沒有!他急忙命人進入第一道壕溝之內佔領這塊陣地。哪知道蜀軍剛一進壕溝還沒等站穩腳跟呢,山上一聲號響,徐義動了手了。徐義是徐榮的長子,不是趙雲手下的那個副將徐義,趙雲手下的副將徐義戰死在安息了。徐義帶的是弩弓手,一見高翔退了,徐義知道該自己表演了。等到張南帶着人佔領了第一道壕溝之後,徐義用單筒望遠鏡往下看着,等蜀軍上來的差不多了,徐義把手一揮,說開始熱情攻勢!

話落一聲號響,軍兵全都卯足了力氣把一個個大瓶子小罈子玩命丟了下去,這裡頭裝的全都是火油,據高臨下往下這麼一丟,有不少直接就落到蜀軍的腦袋頂上了,拍了個滿臉花,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呢,高翔突然回擊,陷陣兵手裡的弩箭再次發威,這次射的可不是冷箭了,全都是火箭,火箭碰上火油了一下子就火光沖天熱力四射,要不怎麼叫熱情攻勢呢!

簡斷截說,其它兩路也是如此,蜀軍被涼州軍陰的夠嗆,涼州軍充分貫徹馬岱的戰略意圖,不跟敵人接戰,用遠程攻擊最大限度的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把他們引到山上來,然後利用自己對地理的熟悉和他們打陣地戰。

現在馬岱從馬超那裡學會了縱深配置兵力,組織完整的防禦體系,依託有利的地形、地勢有效的分割太史慈的軍隊,然後組織衝擊和突擊,不跟太史慈打大兵團的聯合作戰,跟他拼單兵能力。馬超手底下的這幾萬人是從好幾個部隊裡抽調來的,特別是其中的主力是羌地的羌兵,這些人的單兵能力都是超強的,但是聯合作戰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因此一但打起大規模的集團化攻防戰來反而佔不了太多的優勢,傷亡肯定小不了。

所以黃月英就制定了關門打狗的作戰計劃,一面消滅太史慈的有生力量,一面步步後退,蜀軍在付出相當的代價之後佔領了一道又一道壕溝,等到了山腰中的時候,就由三路進攻變成了漫山遍野地毯式的進攻。這時候,就形不成集團式的衝鋒了,情況開始對涼州軍有利了。

這時候馬京、閻行等人發來戰報,說果不出馬岱所料,太史慈暗中派人從另外三面準備偷偷摸上山來偷襲涼州軍的後路,結果都被堵在了山腰之下。馬岱聽到這裡才鬆了一口氣,心說萬幸沒讓太史慈偷襲得手啊!他問身邊的親兵,現在什麼時候了?親兵下去問了問,回來說回將軍,現在已經快要三更天了。

馬岱點了點頭,說既是如此,傳令全軍後退,讓蜀軍償償咱們的霹靂車和牀弩的厲害!親兵領命下去傳令,涼州軍且戰且退,有的人員按照事先的安排全都找地兒藏起身來,有的就乾脆假裝中箭倒在地下裝死,馬岱帶着剩餘的人一路退往山頂,這樣一來等退到山上的時候他手下就只剩下不多的人馬了。太史慈得報之後大喜,說涼州軍這是頂不住了,加把勁兒一舉拿下鐵籠山,到時候有瓶酒方肉犒賞三軍!蜀軍聽了嗷嗷怪叫,舉着火把頂着箭雨撐起盾來猛往上撲。

山上大寨中的趙雨、呂雯已經接到馬岱的信號了,兩個人吩咐一聲把牀弩和霹靂車都準備好了,等到蜀軍衝上來之後就開始進攻。她們還沒準備完呢,蜀軍就殺上來了,雙方隔着一道寨牆相對,只要攻過這道寨牆去,蜀軍就算是勝利了,再往上就無險可守了。

這時候太史慈在偏副將軍的陪同之下保着一個人到了寨門外頭,趙雨藉着火光一看,當時就楞住了,太史慈身邊的那個人身穿八卦仙衣,手搖鵝毛大扇坐在四輪車中,看模樣好像是諸葛亮。這時候就見諸葛亮把手一擺,一隊軍兵推推搡搡的把幾個人推到了前面。寨牆上的涼州軍一看全都傻了。

被推上來的是馬超、馬休、馬鐵等人,這些人一個個被五花大綁、披頭散髮的,而且身上都血跡斑斑的。看到這裡趙雨當時就急了,幸好黃月英就在她的身邊,說那是假的!不是夫君和馬休他們!趙雨仔細一辯認看出來了,那個“馬超”確實不像是真的,主要是氣勢,就算是馬超被捉了,也不會是那副架式,這時候黃月英在趙雨耳朵邊上說你如此這麼下去準備,咱們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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