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不通,不過,我打算去你們陽家一趟,看來是有必要和當年的倖存者談一談了.”
叭嗒,天空點燃了一支菸抽了起來.心中的擔憂揮之不去,而這是機器人帶給他的,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的不安在悄悄蔓延.
陽宇平只是輕點了一下腦袋,並沒多說什麼.畢竟二人在巔峰之城發生的事情只有二人知道,而且其中帶來的隱患可不是單獨一方勢力就能平息的.如果無法認真對待,恐怕,這巔峰之城出世之後,人類可要玩完了.
所以,陽宇平認爲也有必要和老爺子攤牌了.畢竟現在不是勾心鬥角的時候,天空雖然有些殺神君王的頭銜,在俗世中是一個屠戮的殺手,但畢竟是當年帝國的人.現在他們同樣瞭解了當年的秘密.
關鍵是這巔峰之城,恐怕不是那麼簡單.數百年後它們依然存活,而且似乎有着一股武裝力量,別說是現在的人類科技,哪怕當時的帝國,都未必能擋住它們的力量.雖然數量不多,但很麻煩.
雖然它們口中一直說是要保護人類,但所做的一切未必全然如此.眼下的人類就不是人類麼,可見他們要保護的只是帝國的人類.否則也不是看着數百年的人類變化而沒出手相助.
眼下是四處荒漠,甚至是如何從古城中走出來都不知曉.而在古城中得知的事情二人都沒打算說出來,至少是自己僅限於某個範圍.否則,後果二人都無法承擔.
“咕嚕.”陽宇平抿了口水,看着身旁的天空依舊是那副風清雲淡的模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就不會主動和他說一說,這事情可是非常非常重要.
“想什麼呢,早些走出這裡纔是目的,你不會忘了之前我們遇到的事情吧,一座座小鎮消失的幕後作俑者.他們的目的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天空說道.
天空的話陽宇平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他還沒有完全從其中走出來,他一直在想爲何同時三百年前的人,差距怎麼如此之大.
陽宇平點了點頭,頂着肆虐的烈日,道:“天空,我始終沒有想明白,你爲何能一直保持那種,嗯,那種信念呢?”
陽宇平說的自然是朵兒,他想不明白,天空拼死玩命,面對權勢絲毫不動心,只是爲了喚醒背上的女子?這在他看來有些奇怪,有何種理由讓同爲星月帝國的人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天空笑着看了陽宇平一眼,他並沒說什麼,只是指着遠處的沙漠的地平線,道:“走到盡頭,你就知道了.很多事情,在沒看到結局前,誰能知道那頭是什麼?或許是一種固執的執着吧.”
盡頭還是沙漠,陽宇平自然不會知道理解天空心中所想,但似乎能看得明白.如果是他的話,或許也會如此.
陽宇平扯開了話題,不在這問題過多糾纏,至少現在二人不是敵對的關係,彷彿也極有可成爲戰友,他對此也鬆了一口氣,因爲他也不想和天空成爲敵人,他能看得出來,天空雖然只是有着月一星的實力,但在巔峰之城中那時,天空可是悄無聲息出現在了他背後.
就算他再大意,這也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要知道陽宇平可是陽級的實力,可見,天空有着能增幅實力的方法,一躍到陽級.這很恐怖,如果惹急了天空,恐怕他要下殺手,他也未必能擋下.
“對了天空,我們這是去哪兒?”既然心中的疑惑盡除,陽宇平對待天空的態度自然和之前是天壤之別.畢竟天空經驗豐富,在這惡劣的環境中,他可是有着絕對的話語權.
“儘快離開這裡.回到我們之前去的地方看一看.”天空早已有打算,原本他是想獨自一人前去的,可沒想到和陽家的關係會暫時保持中立,而他們也三百年前倖存的一方,一起同去也並無不可.
“咦?”天空皺了下眉頭,他一開始就有些懷疑,在進入巔峰之城時的地點,和他們出來所在的地點並不相同.而且居然讓他們靠近了許多.
“就在那裡,我們看到的第一個被剷平的小鎮.”天空擡手指着遠處,那裡的痕跡已經變得模糊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此地曾經有過一個小鎮.
陽宇平噢了一聲,看着天空,他疑惑着天空爲什麼要回到這兒,開始他不是說要儘快離開沙漠麼?於是問道:“天空,難道這裡有什麼?”
天空點了點頭,將那之前帶着的記錄本遞給了陽宇平,道:“這是我之前發現的,裡面的內容有些古怪,你看看吧.”
陽宇平點點頭接過,翻了幾頁便找到了重點,細細看了一遍後,眉頭緊蹙在一起,道:“你是想從這裡找到更多的信息?”
畢竟是陽家從小培養的嫡孫,眼界自然是有的,三兩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與其說那些人行蹤詭秘,倒不如說發生在沙漠裡的事情難以解釋得清.
“有興趣麼?”
“當然.”陽宇平立即回道,有天空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己方的十一人又俱是陽級實力,在這沙漠中雖說未必不能橫着走,但能威脅到他們的人,不多.何況背後還有一個陽家,和天空的勢力呢.
聽到陽宇平如此回答天空自然是縱身朝着遠處掠去,幾人不一會兒便來到之前做好暗記的地窖旁.
天空半蹲在地上,曲指成勾,敲打着地面,仔細看着留下的暗記沒有被破壞後,心中一鬆,看來在他離開後,並沒人發現這裡.
“走.”天空打開入口,反握匕首,率先走了下去.
陽家一行十一人也是陸續跟着進入.原本陽碌是打算留下五人在地表戒備的,可轉念一想,讓衆人進入.
天空將地窖探查了一遍,連陽宇平都認爲天空有些小心地過分.他們十二人,不,算上昏睡的雲朵,十三人,沒一個是庸手,即便是被埋伏,這麼小的地方能容下幾人?
“有秘道?”陽宇平一眼就看清了地窖中的事物,沒有天空所說的東西,那麼這裡肯定是另有天地了.幸好,不用他們再廢精神去找.
天空將梯形空間半空後,再次打開了入口,道:“就在這裡,警戒和放哨就交給你們了.”
陽宇平撇撇嘴算是默認,畢竟天空只有一人,而他們則是十一人,裡面的房間倒是能容下十一人,但進去後,難免會有些擁擠.與其這樣,倒不如分開行動.簡單的警戒自然是要有的.
天空輕車熟路走進了房間,在抽屜內將筆記本都翻找了出來,查找着有用的信息.而此刻,陽宇平纔回過神,數百個行囊,而且擺放整齊,怎麼看都像是收藏品!可背後卻是一條條人命啊.
“小心些,找.”陽宇平沉聲說道.陽家五人點頭,開始對着行囊翻查.
四周的動靜很輕,這裡雖然沒有其他人,但陽家的五人顯然是受過特殊的訓練,動作有序,分工明確.一個個行囊打開,查看物品,原數放回,然後下一個.只要將可以的東西取出,或是交與陽宇平,其餘都是在翻看行囊.
天空合上記錄本,拿着下一個繼續翻看,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抽屜內的記錄本天空大都翻看過了,甚至在意是不是有用特殊手法記錄下來的可能,但依然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怎麼樣天空,你這裡有什麼進展麼?”陽宇平這面也是一無所獲,依舊在繼續翻看行囊.
天空搖了搖頭,十幾本記錄本盡數看完了.全部都是沒有意義的日誌,可是這間店鋪主人爲什麼要收集這些沒用的呢?
而且只有天空巧合拿到的第一本才提到了些許線索,除此之外任何發現都沒有.
“對了,秦家那老頭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他可是在基地中死去了,怎麼又會到你們的手裡了?”天空開口問道,或許能從中得到一些線索吧.畢竟那個旅人很可能就是他放生秦家的人,他們最後發生了什麼,他還真沒調查過.
陽宇平打開了一個行囊,輕點着物品,道:“噢,你說他啊,也挺可憐的一個小老頭,不,算是人造人吧.”
“嗯?”天空倒沒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探查過秦老頭的身體,是人沒錯啊.不過轉念想到那些科技,便釋然了.
將桌子上下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後,便放棄了,走到行囊旁,加入了其中.
畢竟現在天空已經確認是帝國的人,他們完全是同一線的人,只要當年帝國那段空白的歷史中,雙方都沒有衝突,這關係自然是不會改變,達成共同進退的盟友關係也不無可能.
很簡單,天空是得到巔峰之城認可的人,也是第一個與巔峰之城達成協議的人,這其中的份量很重,關鍵是在巔峰之城爲何要選擇天空,或許他並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爲何挑上了他?
而陽家在天空眼中,也是如此.一個家族從三百年前倖存下來,得以生活到現在,這簡直就是活着的歷史,怎能讓天空不興奮?陽老頭手中肯定掌握着巨量孤本信息,這是天空最爲想要的東西.
二者既然有着交換的條件,也都有着交易的籌碼,又爲什麼不合作?
所以陽宇平自然沒再像之前那般談條件,而是直接將秦老頭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算作是順水人情.
“基地中的秦老頭的確是死了,但那也只是一個人造人,真正的秦老頭在逃亡過程中被我們陽家偶然發現救了下來.一開始他自然不肯多說什麼.”
“調查之後我們才發現,這秦老頭本就是黑龍的一個人造人,只不過到現在他可能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和秦子君人造人一樣.秦老頭他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黑龍的人造人.否則黑龍也不可能將這麼多技術交給他們.”
“噢?”天空聽後略有些驚訝,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秦老頭居然是黑龍的人造人,可笑的是他居然還用人造人來遮掩自己的孫子以保全他們.但他哪曾想到,他的一切早已在黑龍的控制之中了.
“對了,陽家怎麼對黑龍那麼熟悉?”
陽宇平咳嗽着,道:“你別看我,這些信息都是我接手的,至於通過何種途徑得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得到一個調查結果.”
天空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陽宇平並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不過這也足夠了,他知道的事情也會省去自己不少調查的時間.
“可惜這老頭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他的孫子,家人都是人造人.只不過他們也都沒意識到這一點,除了那個秦子君.”
天空點點頭,翻看着行囊,看來有秦子君身上還有有些秘密,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知道.
“對了,你說能讓朵兒醒來的方法是怎麼回事?”天空突然盯着陽宇平問道,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會然朵兒快點醒來,但如果有副作用的話,天空絕不會輕易用的.畢竟對他來說機會有無數次,但朵兒只有一個.
陽宇平臉色有些尷尬,恐怕連陽老爺子都想到事態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不過天空既然問了,陽宇平也不好掩飾過去,何況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爲日後留下不愉快的種子.
“的確是能讓她醒來,但是.”陽宇平小心翼翼地說着,他雖然將轉折說得很輕,但天空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他也知道這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但事情已經發生,索性把心一橫,一溜煙說了出來.
“不過那時我並不是朵兒的身體會是這麼回事.如果真的用我的方法,恐怕她就真的醒不來了.我們推斷的理據是在原有病毒上的.現在看來,恐怕另有原因.”
天空咬了咬壓根,沒發出火來.也慶幸當時他沒衝動,否則此刻他不是要後悔莫及.
陽宇平自不會自找沒趣,從物品對中隨手翻出一本記錄本就看了起來,藉此掩飾尷尬.
數百個行囊都要一一檢查,這可不是件輕鬆的工作,不過好在打開每一個行囊都代表着希望,可惜希望一次次破滅,翻找到的東西都是必備的東西,像記錄這種事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習慣.
“看來是沒什麼線索了.”陽宇平看着時間說道.
天空將地上的物品裝進行囊整理好,放到另一邊點了點頭,剩餘的行囊只有寥寥數個了.本以爲或多或少都能翻找到一絲線索,哪曾想會變成這樣.
“那我們下一步是去那開始新建的小鎮看看,還是回去?”陽宇平問道.
天空摸索着下巴想着,沙漠裡的怪事傳聞,還有新建小鎮的勢力,天空都想調查一番,因爲這有可能和他自己有關.但現在很多事情都沒結束,繼續留在這兒還不知道要停留多長時間才能調查出個結果.
“陽宇平,你們陽家因該開始調查那新建小鎮的事情了吧?”天空問道,如果有陽家的話,天空倒可以放心,抽身儘快離開.因爲陽老爺子知道的事情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陽宇平點點頭,道:“只是一直沒有回信,進展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一直是拿到結果.”
“行,有結果後你告訴我一聲.我想,這裡恐怕與那兒可能有關係.”天空話語中所指,陽宇平自然明白,雖然不知道巔峰之城到底在何處,但若是被發現,那可真要亂套了.
幾人將剩餘的行囊檢查完畢,如陽宇平說的那樣,沒有進一步線索.天空心中雖然有些鬱結,但也只得如此了.衆人沒有繞行,而是直接踏上了歸程.
陽家別院已經近在眼前,一路上天空以速度爲主,一切從簡,馬不停蹄趕回了滬市.而陽宇平倒也沒抱怨,畢竟在沙漠中呆了這麼久他也歸心似箭,很多事情都要彙報一番.這點苦自然算不得什麼,何況天空月一星的實力都沒叫苦,他哪能被比下去.
天空看着第二次前來的陽家,略有些尷尬,畢竟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可是拆了陽家的臺,也虧得這陽宇平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對這件事他隻字未提.
“走吧,我們立即去見老爺子.”天空開口說道.
陽宇平笑着道:“我知道你心急,但至少要洗漱一下,填飽肚子吧,那麼多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的,我們還是做好長時間的準備.何況.”
陽宇平看了一眼天空的背後,那意思很明顯.天空隨即也沒堅持,轉念一想,朵兒也是在沙漠中呆了很久,雖然沉睡過去,也是有必要洗漱一下.
陽家早已安排好了房間,陽宇平看着天空的房間嘿嘿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王八蛋.”天空自然知道陽宇平那怪笑是什麼一絲,將朵兒平放在船上,他坐在地上納悶了.怎麼辦?
他可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可朵兒的身體必須清洗一下,她的秀髮丟佈滿了塵土的痕跡,即便是沉睡了過去,天空也不想看到朵兒這副狼狽的樣子.
天空狠下心轉進浴室放水去了,畢竟讓陽家人伺候朵兒他不放心.誰知道這些人會揹着他怎麼對朵兒,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餐廳中,陽宇平揶揄地笑看着天空,桌上擺着豐盛的食物,而朵兒也坐在了一旁.
“快點吃吧.看什麼.”天空心中有苦說不出,他沒想過洗澡也會這麼累,不過總算是勉強做來了.想想日後這樣的日子還會很長,天空只能習慣了.
陽宇平抿了口酒,道:“天空,你不會走哪都帶着她吧,在陽家你還不放心?何況,小曼也可以照顧她的,瑾姨也行,這還擔心什麼?”
天空沒有任何猶豫搖了搖頭,其他事情都可以,唯獨朵兒不行.否則他也不會在六年前將朵兒放置在天山之中了.
交給別人,等於是把朵兒的安危丟了出去,當年的事情天空記憶猶新,絕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陽宇平見天空不願在這事情多說,他也不傻,自然不會多問.一頓掃蕩完畢後,天空抱着朵兒和陽宇平走進了陽老爺子的房間.
“爺爺.”陽宇平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坐吧.”陽老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沒有那種逼人的氣勢了.
天空一點兒也不客氣,安置好朵兒有,便坐在她身旁,陽宇平其次.
在歸途中,陽宇平已經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所以陽老此刻也是早已等待他們多時了.畢竟涉及到了巔峰之城,這不得不讓他們認真對待了.
“沒想到會是今天這種局面啊.”陽老率先開口說道.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而天空來此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至於陽老會不會說,那就只能試一試了.最壞的情況就是自己再去一一探查,既然陽家能打探到這麼多事情,他自然也可以.如果不是心急其他事,天空大可不必如此.
天空象徵性地喝了口水,便掏出煙抽了起來,陽宇平端着茶水擋在臉前,衝着天空打顏色,而天空彷彿沒看到一樣,抽了幾口眼,道:“老爺子,咱就不廢話,不能回答的事情你劃一劃,我們交流起來也快,我時間很緊!”
“噗哧.”陽宇平一口水噴了出去,臉色漲紅了看着天空,打死他都不信說話的人是之前和他一起的天空,這還是那個睿智從容的天空麼?怎麼看都像是暴發戶般似的語氣.
陽老看了陽宇平一眼,並沒有將對他反應的不滿流露出來,反而意外地點了點頭,道:“你想知道什麼,就說吧.畢竟數百年前的事情很多,而這秘密我也獨守了很久.”
這樣的態度倒是讓天空有些驚詫,不過隨即恢復了正常,畢竟他們都算是一類人,而且各個方面他們都沒有衝突,也沒有必要對立.
既然陽老開了口,天空自然不會客氣,大量的信息就活生生擺在眼前,這樣的機會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之前那場婚姻,是怎麼回事?”
如果眼前不是坐着陽老爺子,陽宇平早已遁走了.這時他才發現天空的思維不是他能理解的,哪怕是同爲帝國的倖存者.本以爲天空會迫不及待直問當年的事情,可沒想到他還想着那事.
陽老古井無波的臉色也略微有些抽搐,那場拆臺之後,陽家至少調查一下就能看出來天空肯定跑不了關係,現在倒好,當着面主動揭人傷疤.這種事情也只有天空敢做,敢說.
不過陽老畢竟是個老人精了,前後一想,便知道天空的目的了.陽家既然是當年倖存的家族,聯姻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而夢顏的事情看似只是一場婚姻,但背後的事情,卻是天空關心的.
“這不算什麼秘密,那姑娘的家族也是當年倖存者之一.”
天空此時不知道複雜的心情該如何描述,他怎麼也沒想過夢顏的家族也是其中之一.可是與夢顏相處的一幕幕看來,她怎麼也不像知道這件事的樣子.那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她在當時並沒出生.這算是怎麼回事?
如果嚴格的說,天空足夠當夢顏的祖宗了.這關係,讓天空有些瘋狂.
“現在她還好麼?”天空嘆了口氣問道.
陽老倒是輕笑看着天空,似乎很喜歡看到天空這種吃癟的樣子,道:“嗯,被你們那麼一攪合,與星家再聯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何況,現在也不是那種時候了.”
“星家?”天空暗自點點頭,原來夢顏的家族也是在繁星城的家族.這樣說,夢顏這名字也是假的了.或許要加上星,星夢顏.
略一想天空便將此事暫時拋開,道:“老爺子,小曼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陽老沉吟着點了點頭,道:“你也應該知道,和黑龍有關.恆定空間只是一個引子,即便是沒有這副作用,小曼也會變成那樣.”
天空皺着眉頭,黑龍又對陽家下手?這黑龍到底要做什麼,控制陽家又能怎樣?除非陽家手中有着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且無法強搶,只能用這種方法來換取.
不過這種事情天空也不好開口詢問,這可關乎到陽家的核心.如果他們不說,天空也只能在其他方面調查一下.
“黑龍的事情陽家怎麼這麼熟悉?我曾經調查過黑龍,別說他們的老巢,連一點兒線索都找不到.”天空自然將問題扯了出來,黑龍可是天空的心病,也關乎到手中龍鳳項鍊秘密的事情.
陽老沉默了一會兒,心中似是在衡量着,緊接着開口道:“這黑龍很奇怪,最初他並不是這樣的組織.但當我們注意到他們的時候纔有所發現.是在十幾年前纔開始對龍鳳項鍊的尋找.”
“簡而言之,這黑龍組織創立本意恐怕不是當年帝國的人,在半途易主了.而我們無論用何種辦法,都沒能找到黑龍的老巢.那些被控制住的人只要抓,無一例外都會失去,或者忘記記憶.問也問不出來.”
天空有些失望,陽家都不知道黑龍的所在,而且當年龍組的叛徒離開之後,恐怕就是黑龍的前身,至於易主,那人恐怕已經不在了.那麼現在的黑龍,又是誰在控制?
“那麼他們爲什麼要一直要得到龍鳳項鍊呢,裡面有着什麼秘密?”天空百思不得其解.而陽老似乎知道幾分.
敲了敲桌面,陽老沉思着,道:“當年帝國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自稱來自巔峰之城.而當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從巔峰之城被封后,機器人便從未主動與帝國接觸過,更別談其他了.”
“至於它和帝國談論了什麼,這就是一段塵封的秘密了.”
“這和龍鳳項鍊有關係?”天空眉頭緊皺着問道.
“可以這樣說吧,畢竟當年能從巔峰之城走出的人類寥寥無幾,而你和雲朵她們是其中之一.可沒想到你居然忘記了當年的事情.而龍鳳項鍊正是在你們離開巔峰之城後出世的.”
天空點了點頭,這些他也猜測了出來,只不過需要確認一下.
“那麼當年帝國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隕落呢?”
陽老嘆息一聲站了起來,反身看着窗外,並沒立即回答,而天空也知道壓抑着心中的焦急等待着.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忍耐忍耐,很快就可以得知真相了.
“我,我說不準.”陽老嘆息出聲道.
天空當即傻眼了,陽老爺子可是當年倖存者之一,怎麼可能沒有目睹那一幕,而現在他說不準,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和我有關?”天空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或許吧,在你第一次走出巔峰之城後,帝國便不斷地有新產品推出,畢竟那時已經距離當年的大戰很久了.帝國也逐漸忘記了巔峰之城.”
“沒幾年的時間,也就是在你失蹤了數年之後歸來時,晶體便流露了出來.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你們幾個知道.”
“而帝國的隕落開始,正是在晶體之後,帝國,消失了!!”
“什麼!!”天空和陽宇平同時站了起來,對於陽老的回答讓他們無法接受.一個帝國怎麼可能消失!!
“老爺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天空立即開口催促着.一個國家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而老爺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戲弄他.
陽老爺子手臂輕擺,示意給他點時間想一想,可見他也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我說的消失,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帝國的土地,帝國的建築,帝國的人,以水波紋的形式擴散消失.那時沒有吶喊聲,沒有呼救的聲音,彷彿天地間都已經沒了聲音.”
“這怎麼可能!”天空神色嚴峻地在書房內踱着步子,如果不是陽老親口說出來,天空決計不會相信,這太荒唐了.這真相根本就站不住腳!
“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如此.你們或許都還不知道當時帝國所在的位置吧?”
天空點點頭,立即停下了腳步,是啊,由於事情接連出現,讓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帝國的位置在哪兒?就算帝國逐漸‘消失’,以當時的科技和帝國力量,擺開這範圍不是難題啊.
“帝國當時就在空中,星月帝國在空中.”
“陽老,你在開玩笑麼?”天空知道這不是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可是這比說明天就是末日還要可笑.空中?怎麼不說是在次元空間?
陽老嘆息着搖着頭,捋着鬚髮,道:“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三百年前的帝國爲什麼沒被載入歷史,而現在的文明爲什麼都不知道有帝國存在的痕跡?”
“這.”天空也無法解釋,何況他還忘記了當年的記憶,他根本就沒有反駁的底氣.
“好,就算帝國是在空中,就算帝國是‘消失’,可是,帝國是以怎樣的形式在這裡,在地球生活的?我所瞭解的歷史,那段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種,嗯,漂浮的技術!!哪怕是再過數百年都不可能.”
“那巔峰之城你親眼所見,那裡的機器人,那裡的文明,你如何解釋?”
天空爲之語結,苦着臉道:“不是我不相信,只是鬧不明白,帝國當時既然有着那樣的科技,爲什麼不在陸地上生活.不,我的意思是,帝國,和陸地上的人類是,是同一種,嗯,生物麼?”
顯然天空搜盡腦海只想到了四個字,外來文明.除此之外,帝國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可這基礎也根本就站不住角.
陽老爺子也是嚴峻異常,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
好嘛,天空快要暴走了.連活着的當事人都說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一個老狐狸都懷疑起了自己.
“那麼,之後呢?”天空此時感覺自己像是聽了一個故事,自己根本就不相信這麼離奇的事情,何況,這根本就說不通.帝國即便是在空中,可它總不能出生就是在空中吧,總有着開始,可陽老居然都不知道!
“離開的巔峰之城出現了,那時我們已經逃離了‘消失’的範圍,對於這異象,凡是前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回來的.最後,倖存者越來越少,至少到了最後一片地方.”
“之後的事情你也能想到,我們只能依靠巔峰之城,全部進入了城中.”
“完了?”天空皺眉問道.
陽老搖了搖頭道:“巔峰之城將我們送入了俗世,之後便消失不見.那時我們已經換了身體,唯一的選擇也只是進入.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數百年啊.”
天空一根接一根抽着煙,此時心中只剩下離奇,這段往日太離奇了,尤其是帝國所謂的隕落,居然是消失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可眼下的確是如此.
天空在書房中不停地踱着步子,梳理着細節,一切都是從朵兒她們離開巔峰之城後開始的,關鍵自然是在自己和她們的身上了,進入巔峰之城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破機器人爲什麼沒有說出來呢?
“第一點,我和朵兒她們進入過巔峰之城,至於發生的事情只有我們知道.但問題是現在朵兒無法醒來,我又忘記了事情.”
“第二,你們真的進入巔峰之城了?”
陽老點了點頭,當年經歷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忘記.
“但是,我記得,在靠近巔峰之城後會進入幻境的陷阱,那時所看到的,所經歷的,未必都是真實的.當時是怎樣的?”天空自然而然想起了在巔峰之城中經歷的事情.
“陷阱,幻象?”陽老皺眉問道.畢竟天空在不久之前還到過巔峰之城,他既然說出來,自然不會是瞎亂編說.
天空吐出口煙霧,看着陽老,道:“老爺子,從你進入巔峰之城,到出來後,大致多長時間?”
畢竟天空不知道換身體是怎樣的一種流程,但應該和他掌握的人造人技術不大,當年倖存的人數來看,不會太長,只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有七天左右吧,那時我們都在巔峰之城內生活,直到所有人換了身體,才離開了.”
“七天?”天空摩挲着下巴埋頭考慮着.首先的問題就是帝國消失的詭異,一個活生生的物質怎麼能消失?這根本就無法解釋.但畢竟天空忘記了當年的事情,只能從陽老轉述的話中理解.
陽老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開合雙脣問道:“怎麼,哪裡不對麼?”
天空點了點頭,疑惑地看着陽老,問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巔峰之城從來沒有人類進入過麼?”
陽老忽然一笑,道:“當然知道,但當時的情況你已經忘記了,事出緊急,巔峰之城的規矩自然要放一放了.何況我們只是倖存者,對它們沒有任何威脅.”
到此,天空可以確認陽家恐怕還沒涉及到當年帝國的核心,否則他不會這麼樂觀.
“可是,前幾天,巔峰之城中的機器人告訴我,巔峰之城從來沒有人類進過,哪怕是我,也只是以屍體的形式進入,我不認爲你們能這麼順利.”
陽宇平贊同地點了點頭,臉上也盡是不解.
陽老視線低垂,雙目忽然泛起精光,道:“你的意思是,當年我們進入巔峰之城時,已經是進入了虛像陷阱,那時我們已經,已經死了?”
“這只是一種可能.”天空自然無法確定,只能說出心中所想.
“對了,當時帝國即便是在半空中,那麼物資呢,又是怎樣建造出來的,這些你知道麼?”天空緊接着問道.事實已經如此,天空只能從可疑的細節上找出線索.
“呃,這個,我真沒在意過.當時帝國的土地一望無垠,誰會去想這些,而且在帝國邊緣,看到的只是各種顏色,只是知道帝國是在空中.至於物資來源,當然是從地面上運輸上來了啊.”陽老說到這兒,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