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凝卻忽略了一點,天空可是殺神君王,同樣有着十星的實力,以他的性格怎麼會讓白凝來出手,甚至是可能勾起她灰色的記憶.剩下的原由只有一個,天空他現存的實力已經不足十星,也無法用秘法間接提升到那種程度了!!
看着白凝眨閃的秀目天空微微一笑,道:“走,我們去甲板.”
白凝疑惑地跟着天空來到了甲板,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有着什麼目的.但他臉上的自信,想來已經找到了解決眼下困境的方法了.
天空站在船舷邊上看着遠處的天海相交的地方皺起了眉頭,如果他們身處的地方是虛擬的空間或是人造的夢境,但真切的觸感和天海自然的景象是無法輕易成真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是真的在海中,就是有着他無法瞭解的科技在作祟.
把隨手從機艙內帶出來的方形鐵板交給白凝,指着遠處的海面,道:“凝兒,不用勉強,儘可能的扔向遠處就好.”
白凝將顯示器大小的鐵板捏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後,嗯了一聲應道.這即便是常人,用盡全力的話也能扔出數十米.對她來說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只見白凝俏臉上沒了絲毫情感,側着腦袋目視着海面,雙手掌心向外捏着鐵板,像是擲鐵球似的逐漸在原地旋轉起來,鐵板自身的重量在旋轉速度加快有了離心力後也輕了許多,白凝計算着方向,在擲出的一瞬間力量驟然爆發出來,雙腿力量傳動到腰部,帶動上身雙臂狠狠揮了出去.
“嗖.”鐵板眨眼間就被擲出了視線的極致,天空雙目發力絲絲盯着鐵板的方向,數秒鐘後極其微弱落水的聲音傳入耳中,海面上同時也能勉強看到一絲浪花.
“天大哥,這樣可以麼?”白凝待鐵板落入遠處的海中後,輕聲開口問道.顯然對天空讓她這樣做爲了什麼還沒猜出,生怕自己會壞了他的好事.
天空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順着船舷在甲板上邊走便望着遠處的海面,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白凝安靜地跟在他身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繞行了一圈又回到原點後,天空悶頭又走進了機艙,抱着和之前大小差不多的鐵板搬到了甲板上.看樣子就是想在繼續之前的動作.
“天大哥,這次還是要扔那個方向麼?”白凝說着就要去接過鐵板,卻被天空阻止了.
原因無他,白凝手上還有着傷,剛纔那一次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繼續下去就會牽動傷勢的.“凝兒你休息一會兒,這次我來扔.”
隨即白凝的俏臉黯淡了下去,抿着雙脣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沒了之前興致沖沖的樣子.
“你想哪兒去了,你做的很好.只是你手上的傷還沒好,這種力氣活還是我來.”看到她失望地反應後,天空不用去琢磨就知道她在想着什麼,只得出聲安慰着說道.
白凝依舊是蔫蔫的樣子,在天空掏出從船上找到的紙張和筆,交給她之後纔有所好轉.
“凝兒,把我所站立的位置和扔出鐵板的未知分別標註出來.並記上距離.一定不能出錯,能做到麼?”天空這樣做也是給她一點兒信心吧,何況他確實也需要一個幫手來協助他.確認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真實還是虛幻的.
白凝俏臉上的恢復了一絲笑容,點着小腦袋接過紙筆,三兩筆便勾畫出了船的草圖.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天空身後,前後打量着所處的位置,計算出大體的位置一一記錄在紙張之上.
天空抱着數個鐵板掂了掂,心中略有些放心.雖然現十星的實力有些倒退,身體也因爲那毒素出現了些許意外,但至少沒蛻化到陌生的地步.在這種地方他也只能暫時穩定下身體,如果要使用特殊手段來探查的話,至少要到安全的地方.
而且那毒素明顯有些奇怪,天空他雖說談不上是通曉各種劇毒,但也是研究了一段時間.可是,身體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反常的變化.如果僅僅是毒藥的話,暫時來看也沒致命的危險.那麼黑龍費盡心機讓他中毒又是爲了什麼?
半個多小時後,天空在船體各個方向擲出了鐵板.接過白凝記錄的紙張後,二人坐在甲板上,攤開紙張仔細研究了起來.
白凝記錄的草圖很簡單易懂,不僅詳細地標出了位置和遠近距離,還標註上了時間和鐵板的大小.
託着下巴琢磨了一會兒後,天空心中也有了答案.在鐵板落入海中時,他都會駐足停留一會兒,爲的就是將鐵板落入海面後的情況記在心中.
“天大哥,怎麼樣?”白凝看着天空目光落在紙張上許久都沒有其它動靜,只好柔聲問道.她心中也有着疑惑,難到這是什麼特別求救的方式?
天空點了點頭,指着圖紙,把之前所做舉動的意圖說了出來.他只是想確認他們身處的地方是否是真實的.經過一番測試,不得不承認,這的的確確是真實的場景.他們並沒被特殊手段陷入臆想的虛擬環境中.
“如果是虛假的擬出的環境,那麼所有事情的發生和變化,都是針對我們兩人.但是死物呢?”白凝還是一臉的疑惑,天空指了指遠處的海面,道:“在這附近是有着海底生物活動的一片海域,之前擲出的鐵板中有數塊都塗上了魚血,和生魚.只是一切的結果都是真實的.”
“希望不要太倒黴,我們如果脫離了正常的航線,就很難被其它船隻發現了.”天空憂心重重地嘆息着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二人恐怕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船上了.
二人也陷入了沉默,這種情況哪怕是天空也束手無策倍感無奈.這和吃飯需要碗筷,飛機需要跑道,賽車需要足夠的燃料才能跑道終點一樣.
天空空有着豐富的生存經驗無法用上,船上的燃料已經所剩無幾,賴以生存的淡水一旦無法提煉出來,生命也會受到威脅.而且一旦碰上連續的惡劣天氣,他們連唯一的食物來源也會中斷.換做是其他任何人,在此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凝兒,現在儘可能的減少體能消耗.除了必要的進食外,多儲存一些吧.如果能下場雨就更好了.”
二人趁着還有足夠的體力,和還有着淡水的儲備,便從新開始徹底搜查船體.主要目標以通訊,淡水,燃料爲主.任何死角都沒放過,花費了近大半天的時間二人才算做完.
其他都找到了一些,但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有些幫助.可惜的是沒能找到其他的通訊器材.再多的食物儲備也有用盡的一天.當前如果不能和外界取得聯繫他們也只是在延後最壞的結果而已.
而且服下朵兒留下的藥,似乎也沒什麼作用.現在朝着什麼方向漂浮的他都無法知道,更別提依言向東行去了.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二人即便是再節省淡水,也已快用盡了.雙手都是濃重的腥味,別說是洗手,連喝水,他們都只是小口抿着,潤了潤脣便算結束.此時才體會到比黃金更珍貴的液體是什麼了.在不同的時候,物質的價值都會有着不同的變化.
此刻那些兩位數,三位數的魚他們已經吃到反胃,連幻想一片綠葉他們都能嘴饞上半天.仰躺在甲板上陽蓬下,白凝咽着口中的吐沫溼潤着乾燥的喉嚨,多想盡情地喝一口水.
“天大哥,我們能走出這裡麼?”白凝語氣有些虛弱地問道.食物雖然儲存了不少,但吃得越多,對淡水的需求也更多.他們連魚血都不捨得放,即便是這樣也只能保持有力氣這種程度的進食.
天空躺在她身旁,看着光禿禿地海面,這樣的舉動他們已經維持了數天,別說船了,連孤島他們都沒碰到過.二人的談話次數越來越少,這不僅是爲了節省消耗,還伴隨着希望在流逝.白凝臉上已經寫滿了生死由天的神色.
“凝兒,離開這裡的話,你最想去做什麼?”天空不答反問道.白凝的想法也算是種豁達的心態吧,他看過太多在身處絕境時,自暴自棄放棄生命的人.沒了堅持和希望,就等於放棄了活下去的權力.這一點,至少白凝做得還算不錯.
要知道她現存有的記憶是來源白凝,在都市中以常人身份的記憶.哪曾見過這種場面,此刻還能保持着冷靜,也算是堅強的了.
白凝從蔚藍的天空上收回了目光,側過腦袋看着天空,注視了一會兒又再次轉過,抿着雙脣道:“不知道,好像還沒想到.忘記了很多事情,也有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天空聽到白凝的回答,心中瞬間皺緊.也知道白凝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的記憶被硬生生抹除了一部分,連她從哪裡來,又要做什麼,甚至是人造人的身份也都不知道.
白凝現在就像是突然被賦予一個身份,有一個名字.然後有着與天空相處的部分記憶.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起什麼.但是人造人也有着自主思維,也會思考.十星的實力,海釣技巧和失蹤的記憶,她也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在這種絕境之下,天空已經夠頭疼的了,也不便再去讓他添增煩惱.
在這幾天的相處,天空對這個人造人也有了些好感,或許可以說是對她不可轉變的悲劇下場感到惋惜和憐憫.和秦子君人造人一樣,痛苦絕望的開始就是回想起本身的身份.他們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去生活,只是另一個人的替代品,一切的記憶都是來自他人,衍生而出的意識也是在此基礎之上.何況還是出自黑龍組織,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天大哥,能給我說說我忘掉的事情麼?我父母是誰,又是什麼身份,爲什麼一覺醒來會到這個船上.”白凝抽吸着瓊鼻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她也已經想出其中的貓膩.天空前後對她態度的轉變,顯然是知道她的一切.
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嘆息着,這個人造人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如果他們有着逃生的希望,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吧.在僅存的希望幾乎看不到時,人都會有着這樣的想法,不再有任何秘密,去除層層僞裝,展現出真真實實的自己.
這樣的問題他怎麼忍心將真相說出來,那時秦子君瘋狂,仰天淚流,泯絕一切生唸的樣子他還記憶猶新.如果不是天空,秦子君已經成了過去式.同樣,天空也擔心白凝會出現這樣的舉動.
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是另外一個人的複製品,是個假貨.你會作何感想?嗤之以鼻,冷嘲熱諷?顯然這是大衆化的心理,但是你的記憶中只有着一個人,又是那人親口說出來,並拿出足夠的證據,你會怎麼樣?
不知道,天空也不想去知道.至少現在的白凝是一個善良的丫頭,即便她是人造人也好,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我也和你一樣,忘記了很多事情.也比你慘多了,忘記的可是所有的事情,還是三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天空嘁聲說了出來.並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這也勾起了白凝的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