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徵求似的目光看了王老,和龍滄海後,嘆息着道:“十年前發現黑龍這個組織時,我們並沒有在意.他們還沒有威脅到國家的舉動.甚至是在暗中相助,但是隨着時間越來越長,他們的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有所行動.而我們不得不反擊.”
“與黑龍糾纏了數年,龍組又出叛徒,不得以求助於龍魂,但龍魂不願相助,徐家身爲第一世家不得以出手.雖然平息了事件,但損失慘重.恐怕也是那時龍老頭被黑龍趁機控制住的吧.同時,徐家的秘密也在同時被發現了.”
除了知情的幾人外,衆人都是聚精會神地聽着徐老說着少說人知道的秘聞.天空半躺在沙發上微閉着雙目,豎而聽着.希望從中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徐老沉默了片刻後繼續說道:“其實徐家能成爲京華市第一世家是有着另外的原因,不僅僅是我掌握着實權.而是……”
“而是龍老頭,王老頭和我,我們三人的曾是戰友關係.這一點沒有人知道.在當年我們在那個地方發現了一處難以用科學解釋的地方.即便是現在我們都沒有解開那處謎題.無論用怎樣的方法,收羅了所有各個領域的頂尖人才我們都沒有做到.”
“但是…上面有四個字.”徐老猶豫着還是說了出來.
天空聽到這裡眉頭緊皺,如果猜測不錯那麼他們發現的地方應該是三百年前的遺蹟,或許是朵兒留給他的另一處信息.但是既然這樣,只有那一處沒被他找到反而被外人發現了呢?
“殺神君王吧.”天空忍着心中的疑惑平淡地說了出來.之前天空便懷疑過自己的身份被知曉後,身爲龍組爲何沒有對他採取抓捕的行動.現在看來似乎有了答案.他是無論在黑龍還是在龍組眼中,他都是一柄鑰匙.
衆人聽到徐老的講述心中不由震撼,但不僅如此,天空既然說出了徐老未說出的四個字是殺神君王更讓他們驚訝.
“不錯.”徐老驚愕地看了天空後嘆息着確認道.“天空說得不錯,我們三人苦於尋找那四個字暗中隱藏的秘密,但是很快就發現了你.只是我們還沒有確定.畢竟那個地方太過詭異,而且以你的年齡絕不可能在我們發現那裡之前就留下線索的.所以我想……”
天空叭嗒點燃了煙,衆人已經無暇留意嗆人的煙味了.畢竟今天經歷和聽到的事情太過離奇了,而且當事人還是上頭的三大砥柱,和一個名震地下世界的殺神.這四個人或勢力無論放在哪裡都是被圍觀的結果,而此刻卻真切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們龍組和當時的黑龍合作開始研究那個地方.只是沒想到被黑龍和叛徒算計而獨吞了吧.那應該也是你們和黑龍交手的第一次的時候吧.”天空聽着徐老的講述和對龍組的瞭解,逐漸推測出了其中的可能性,因爲此刻他還站在這裡.
龍滄海平定了氣息,道:“是啊,換句話說,是我們讓黑龍組織有了今天.不僅是叛徒,而且,他們從中洗劫一空的東西,恐怕就是他們現在讓我們看到的.也有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而研發出來的.這也是爲什麼我們一直對天空敬而遠之的原因.”
衆人不明白,天空怎麼可能不懂.假如有一天大家跑到一個地方忽然看到有隱秘類似外星人留下的東西,而上面卻刻印着四個字.而這四個字形容的人在數年之後就出現了.那麼,這樣離奇的事情你會怎樣決斷?
而且那個人的實力也已經超出了他們能理解的範疇,種種之下,龍組的選擇也可以理解了.
如果天空不知道三百年前事情的話,或許會和他們一樣感到疑惑.但幸運的是朵兒已經把相關的信息告訴了自己,也不至於被黑龍假借他人之手欺騙.如果黑龍頭領當真是三百年前的人,那麼他這樣做可真有好戲看了.
衆人所在二樓的氣氛隨着龍滄海的話落,沉寂了下來.在他們想來如果龍組當初沒有和黑龍合作,而只是等待着,那麼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所發生的事情.黑龍也不可能脫離了他們掌控的範圍.這一切最終的根源,直指龍組和徐王二家.
“喂…天空.”書溪感受到逐漸變化異樣的氛圍,暗中推了推天空.她心中明白那個地方很可能就是雲朵留給天空的另一處遺蹟,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龍組捷足先登.而且在這個時候如果衆人都是這樣萎頓的狀態,豈不是順了黑龍的心思.善良的她,看着徐妍秀和其他人愧疚的神色,又不能直言說出來,只得讓天空這個當事人開口了.
書家此刻本可以置身事外,書老爺子想要的就是讓子孫平平安安的生活.但似乎有着無形的黑掌將書家拉入其中.書老爺子同樣也示意着天空該說些什麼了.
天空嘆息着彈掉了菸灰,道:“龍老頭,徐王二老.你們想過沒有,黑龍爲什麼會突然間就變得無法控制了.如你們所說的一樣,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看了看沉思的三老,天空再次提醒道:“換句話說,假想黑龍在與你們合作之前還是普通的組織.哪怕是在那裡得到了現如今我們知道的科技,也只是在數年前的事情.既然如此……”
三老恍然大悟似的擡起頭齊聲疑問道:“天空,你的意思是…”
“不錯.在那之前,以龍組和徐王二家的實力和掌握在手中的人才可謂數不盡吧.既然你們都沒法解開那個地方的秘密,那麼爲什麼不能想到當時的黑龍同樣無法做到呢?也就是說,即便是你們沒有去找黑龍,他們也會找上你們的,只不過是耐性的問題.”
除了書老和書溪外,其他幾人聽得都是雲裡霧裡.徐妍秀更是因爲愧疚想要努力的彌補,但是她無論如何總結着線索都無法想到突破點.
書溪埋怨地捅了捅天空,擡腳踩了他一下,凝聲成線送入他的耳中:“別繞圈子了好不好,我都沒聽明白,你看他們都這樣了你還賣官司,討厭死了你.”
天空收到了只有他能聽到的話急忙掐滅了菸頭掩飾着尷尬的神色,正色解釋道:“這是我免費提供的訊息.第一,糾正你們的誤區.現在黑龍的頭領並不是龍組當年叛出的叛徒.第二,當時,你們只是被黑龍利用了.你們所做的只是讓你們無法公佈出這件事情.第三…”
“第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黑龍組織並沒有從那個地方得到現在我們看到的科技.這是誤區三.如果當時你們沒有出手的話,在幾年後與他們合作的人就是我了.”
“什麼!!!”三老被天空說出來的話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們一直認爲現在的黑龍錯在他們身上,可是,天空的解答讓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知道呢?
天空現在最多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可在十多年前他才幾歲,又怎麼可能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甚至是準確地說出這麼多的事情.
而且,書老爺子和書溪看着天空的神色似乎是責備和…勸慰.這天空和書家又發生了他們不知道的什麼事情麼?
“這樣吧,時間還足夠,我們便把事情說開了吧.”天空揉了揉鼻子,道:“首先在此之前我要問幾個問題.第一……”
“等等,你是如何確認黑龍的頭領不是龍組叛出的叛徒呢?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這麼瞭解龍組?”龍滄海打斷了天空的話反問道.雖然天空說出來的內容讓人驚訝,但是必須要確認.
天空皺着眉頭,看着龍滄海,這個老頭還是冥頑不靈,如果不是有着書家在一旁和很可能有朵兒的消息,他哪會和他們廢話這麼久,像是看着傻子似的眼神盯着龍滄海道:“龍老頭,那麼我反問你一句,你是如何確認黑龍現在的頭領就是你們龍組叛出的叛徒?!!你能回答我麼?!”
“我..這個…”龍滄海無言以對.他這也只是猜測,但總把自己潛意識確定的事情強加於他人身上.
“好吧,既然你無法確認,那麼你有什麼根據反駁我的觀點?既然不能,你又爲何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能解釋麼?”天空沒有給龍滄海留一絲情面,畢竟現在還不是謙讓的時候.這一點天空非常清楚.
天空看着三老的神色,知道如果不拿出確切的證據他們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但是難到讓他說出三百年前的事情?這怎麼可能,哪怕是告訴他們也不是現在.
“好吧,既然你我都無法拿出確切的證據,那權當待辯證的事情.我們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纏過多.你們還有疑問麼,沒有我便繼續剛纔的話題.”天空掃視了一眼衆人沒有反駁的跡象後繼續說道.
“第一個問題龍老已經給了我答案.那麼繼續第二個問題,龍滄海,雲朵的事情你是從哪裡知曉的,又是在什麼時候!!!”天空最關心的還是朵兒的事情,如果能瞭解到這一點或許也能捕捉到一些線索.
書老爺子和書溪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龍滄海,畢竟這個問題也是他們也想知道的.如果不是龍滄海首先發現的話,那麼就只有黑龍了.事情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龍滄海嘆息一聲後,居然也從桌上抽出一支菸點燃抽了了起來,這也是天空面對他第一次叫出他全名,可以想象他心中壓抑的情緒,吐出數口氣息道:“天空,這件事情我答應過他人不說出去的.龍組是保護國土的組織,希望你也能理解.雲朵的事情知道的未必知道的比你多…”
“她的檔案在獲得最高權限時依然顯示沒有此人.這樣說你明白了麼?她的身份哪怕是我都無法探知.又或是有其他原因吧.例如,和你一樣!!!”
天空的心抽搐一下,他和朵兒的身份是不可暴露出來的.否則這個世界便會亂套了.可是既然雲朵能預知未來,又爲什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天空搖了搖頭,戲虐道:“龍老頭,不要回避我的問題.殺神君王不是傻子,六年來已經儘可能抑制住血腥了,希望你不要再次點燃它.”
赤裸裸的威脅.天空在六年前屠殺了七萬人,而龍組趕到時也只能看着他如風般離去卻毫無辦法.龍滄海回憶着當初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是天空想要逼他,但又不得不說.
“唉,好吧.”龍滄海從黑龍口中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些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是在他被控制起來後,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第一次看到雲朵那丫頭的時候還在十幾年前,也就是在你離開訓練營沒多久之後的事情.但具體是何時卻不是我知道的了.之後不久地下世界便被你血洗……”
天空深吸了一口氣,連龍滄海都不知道朵兒當時發生的事情,雖然是他們都是三百年前的人,但總要有着蹤跡.可是龍組居然沒有發現,那麼可不可以認爲……
“第三個問題,龍組爲何不阻止黑龍,別說你們沒有能力!!!”天空甚至是帶着怨恨說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或許三百年前的事情已經查清了.
唯一攔着天空,造成時間空白的就是天空失去的記憶,那三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即便被雲朵抹去,那麼一定有人會記住,例如,黑龍的頭領!!!
龍滄海沒想到天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造成天空現在這樣不正式因爲雲朵麼.如果不是因爲她那地下世界也不會被屠殺,或許也沒有了現在的殺神君王.
“小子,我剛被你救出來還沒到兩小時.”龍滄海嘆息着說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從十年前被制住開始,龍組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全部的號令也都是黑龍所做的.這也是爲什麼在其他人看來龍組似乎在休養生息沒能力去攔截黑龍.
龍滄海早已被黑龍調包,難到讓自家人和自家人打着玩去?這不很傻麼?
“天空……”衆人看着神色正常,但思緒已經混亂了的天空.殺神君王也終有失態的一天,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居然問了出來.龍滄海還是他救出來的.
書溪目光溫柔地看着天空,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天空變成這個樣子.有一點可以確定,能讓天空的思維簡單的變成一個小孩子,那麼就只有雲朵了.這樣的簡單到極致的問題,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的.
書溪只是把手放在天空的手臂上,這也讓她臉色有些微紅,畢竟當着衆人的面這樣做.
“沒事.”天空揮了揮手衝着書溪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只是脫口而出.
衆人看着天空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恢復了正常後,沉聲道:“想到了些不開心的事情.現在好多了.說正事吧.”
天空平淡的語氣衆人多少都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他不開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去伸過臉去找抽.在殺神君王面提起雲朵,無疑等於是抱着一個不穩定的炸彈在玩命.
“別抽了.對身體不好.”天空抽一根菸要點上時,卻被書溪紅着俏臉攔了下來.
屋內的氣氛立即變得古怪異常,衆人屏息等待着天空的下文,安靜地落針可聞.書溪的舉動被看在眼中.
對身體不好?天空已經有了八星的實力,從小特殊訓練,執行各種危險任務,對於煙這種在平常人眼中有毒的東西,只是讓天空解壓的一種方式吧,那種吸入腹中,又吐出來的煙,或許是掩飾疲憊的一種最好的消磨方式.如果情勢允許,或許天空還會喝上點酒.
天空苦笑着將煙放了回去,書溪像是偷腥被發現似的眼神躲閃着,這已經是第二次這樣說了,或許已經被發現了吧,輕聲道:“繼續說吧.”
天空點點頭,看着衆人道:“龍組和黑龍發現的地方,那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或者說如果有的話,也只有我能找到.在你們打開的時候,那裡留下的東西就已經自動銷燬了.現在哪怕是我也沒法做到了.因爲通常情況下,機會只有一次.”
天空的話讓衆人聽得迷迷糊糊,除了知道三百年前事情的書老爺子和書溪.她和天空進入的地方確實都是如曇花一現般.那個地下古城也不例外,但如果沒有云朵留下重新回去的東西,天空也沒有辦法進去了.單單是在沙漠中的深度,就不是人類能到達的地方,更何況以三百年的科技,怎麼可能會沒有自我保護的措施.
看着疑惑的衆人,天空繼續開口解釋道:“黑龍的胃口大的很,不僅僅是龍組得到的消息一般.雖然龍老被囚禁,但他們表面上似乎還在和黑龍進行拉鋸戰.爲的恐怕是拖延時間,和我吧.”
“龍鳳項鍊的秘密.或許從黑龍出現開始時,它的目標就是龍鳳項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找到全部的秘密.簡而言之,你們都是因爲各種原因被牽扯進來的.”
王老坐在一旁,第一次開口問道:“天空,你…你到底是誰?”
衆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天空身上,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着他們.根據他們的調查,天空過去大致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但是有着簡單不能在簡單的*資料,才更讓衆人疑惑.甚至於天空的過去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殺戮,強大.
六年前天空成名時就已經能以三星的實力百分百完成所有已經接受的任務,從未有過失手.也曾經有人出天價請天空出手,但是消息一去不回,或者說是根本不予理睬.哪怕是讓天空任意開條件,得到的答案同樣也是如此.
這也是衆人一直想要解開天空身上秘密的原因.是什麼讓天空有着三星的實力便能跨星級暗殺各種身份的目標?那麼如今他已經到了八星,又會變得怎樣恐怖?
“呵呵,我?”天空回憶着自己的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從記事起,就一直在玩命地訓練,然後就是學習各種暗殺技巧.也就是殺人!!除此之外,如果沒有萬世勳不停地把他扔到一些變態的老傢伙手中,還有書本上得來的知識,或許天空會認爲自己是石頭中蹦出來的.
自雲朵留給天空的影像,他也只是勉強知道了自己是三百年前的人,至於爲什麼會再長大一次,他也不想不明白.
衆人看着天空回憶時孤寂的樣子,像是被感染到同樣也看到了黑白的童年一般.
“誰知道呢,或許我是死了一次,又活過來了吧.我也很想知道我是誰,甚至於我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你們信麼?還有,朵兒的名字也是.”天空自嘲地抽了抽嘴角.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衆人心中不由生出了念頭.天空在進入他們視線起,他身邊就沒有一個親人,父母是誰,有沒有其他親屬,他們都沒有查到.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突然降臨到他們眼線中的一樣,從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
“天空,說點別的事情吧.”書溪又看到了天空落寞的樣子,這是從離開沙漠後第二次了.每逢到這時候她的心也會跟着抽動.再這樣下去,她擔心天空又想到朵兒的事情,再次變成沙漠中那個令人心悸,沒有一絲人性的殺神!!
天空示意沒事,如他從前說過的一樣,如果他沒有看開的話,或許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和這些人說話了.
“如果說現在還有人知道我身份的話,那麼就只有還在沉睡的朵兒,在我身體裡的那倆個丫頭,還有…黑龍的頭領.除此之外,你們就是把戶籍系統翻爛也找不到我和朵兒的資料.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龍組‘幫’我建立了個身份.”
衆人聽着天空的話,也逐漸明白了天空的心情.年幼便只能靠着自己的雙手爲了活着去玩命,不明白親情和朋友是什麼涵義,只有活下去的本能在支撐着那個柔小的身軀.
可笑的是居然是同伴教會了他何謂友誼,突然出現的雲朵讓天空知道了什麼是牽掛,什麼是笑容.什麼是開心.
“朵兒對你們來說或許只是研究的目標.但在我心中確實壓抑住我心中殺戮的唯一一片淨土.否則,現在的殺神君王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麼其他所有人就會變成冰冷的屍體.”
“唉,也是朵兒讓我知道了情感是什麼東西.六年前的我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除了那幾個人外,能讓我坐下來說這麼多話的就只有死人.其實感覺,說話挺好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