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書溪絕望的神色中再次緩緩舉起了緊握着匕首的手臂,“君王臨,血流成河!!!”
書溪髒兮兮的俏臉上彷彿解脫似的浮起了笑容,溫柔的目光看着天空握着匕首的手臂殘影般下落,她知道在最後那千百道的攻擊還會襲擊而來.此時她心中已經沒有了驚恐,沒有了對死亡的懼怕:“天空,我想我明白了你.明白了你在數次生死邊緣的心情,明白了你爲何每次在危難時都能冷靜的面對,原來…”
“原來,那一瞬間心中有着溫暖清流傳遍全身,有着對雲朵的思念.有着不能言敗的理由.”書溪整個人已經被光幕籠罩,她臉色依然平靜,心房沒有一絲波瀾,“其實,天大哥你錯了.這不是仇恨的力量.你告訴過我最強的力量是仇恨,還有屈辱.”
“你錯了.那負面的情感只會讓你失去理智,雖然能讓你變強,有了不停進步的源泉,但你會傷害無辜的人.你的所謂的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心智.你也告訴過我一個故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爲了救親人能單臂掀起數噸重量的重卡,那也是人類神秘奧秘,激活潛力的一種.”
“我相信,天空你現在的力量不是仇恨,而是因爲對雲朵的思念和三百年來一直隱藏在你記憶深處刻入靈魂的情感.這一點我想,你自己都不知道.六年前屠殺七萬人,雖是一怒爲紅顏,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爲對朵兒的愛.”
“雖然我不知道之前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失去理智,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雲朵一個人能讓你---殺神君王變成這樣.如果她在的話我想,你早已醒來了吧.”書溪眼角的淚水無聲流下.
“不停沾染鮮血的你,只會讓你永遠走不出來.雲朵纔是你唯一的軟肋.而我,也明白了,我同樣也可以做到.”
書溪默默閉上了雙眼,在古城中天空對戰星飛的一幕幕流過腦海,天空爲了自己的感知提高而所作的一切,書溪如十字形雙手平直伸在身側,回憶着天空陡增實力的那一幕,道:“天空,我同樣也可以做到.”
天空的攻擊如閃電般落下,衝着中間的書溪攻擊而去,密密麻麻的數千道攻擊出現,書溪沒有一絲驚恐,隨着她手臂伸直,身周的氣流失控似的如龍捲風以她爲中心旋轉了起來,這一幕和天空對抗星飛的場景相同,那時他就是阻擋了星飛數次土矛攻擊的氣流.
“轟隆隆.”一聲聲巨響整個城鎮的範圍都能聽到.在最初許多人都退了出去.雖然事情很吸引人,但命只有一條,這樣超過人能認知的事情嚇退了大部分的居民.
數千道攻擊之後,沙塵散盡,兩道人影逐漸顯現了出來.天空依舊如一尊殺神站立着,對面的書溪卻是盤坐在沙地上一口口吐着鮮血,她也是拼命,臨時想到辦法模擬着那時旋轉在天空身周的螺旋氣流,既然能彈開星飛十七星實力的攻擊,那麼對於天空的攻擊,再差也能做到自保.
結果是書溪賭對了,但是她沒有想到控制螺旋氣流的消耗會這麼大.此刻她隨時都能倒下去,但是爲了確認天空醒沒醒來勉強支撐等待着.但是在看到天空依舊是挺立在原地,書溪的搖頭苦笑.
天空作爲夥伴時,她沒有感受到,但與他爲敵時才知道他的恐怖.真如星飛所說的那樣,他真是一個不可敵,遇強則強的變態.難怪殺神君王能被地下世界的勢力承認.這樣實力的天空還有誰能擊敗?也就只有和天空同一個時期的星飛了吧.
書溪疲憊地已經連喘息的力量都沒有了,現在一陣風吹過都能把她掀翻在地,眼神迷離地看着不遠處的天空不帶一絲情感,喃喃自語道:“對不起了天空,對不起了雲朵,我已經盡力去試着喚醒天空了,可是我沒有做到,我無法讓他清醒過來了.”
“沙沙沙.”天空踩着鬆軟的沙地一步步朝着書溪軟倒的地點靠近.
“雲朵!!!如果你感應到了,就讓天空醒來吧,不要他再這麼痛苦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啊!!分別三百年多年了,難到還不夠麼?天空承受的痛苦你那個明白麼?”書溪雙手支撐着身體仰頭朝着黃昏的天色含淚大喊道.
天空依舊保持着原先的模樣,握着匕首如一個殺神走向書溪,在幾米外的距離後,天空停頓了一會兒,赤紅的雙眼忽閃忽閃着和黑色變換着,但最後還是赤紅的顏色最終染紅了瞳孔.
書溪幾乎是四肢顫巍巍,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勉強站了起來,用盡力氣擡起腦袋看着天空.
此時天空的雙瞳比之前更加血紅,似乎那最後一絲的理智都被仇恨泯滅,他再次擡起了握着匕首的手臂舉過頭頂,雙脣翕動着吐出了第一個音節:“殺.”
在書溪看到這一幕時渾身顫慄,這一次天空說的並不是‘君王臨,血流成河.’,而是以殺字開頭.第二個‘神’字傳入耳中時,書溪趔趄着朝着天空的方向衝去,可是她已經到了極限,猛地用力便趴在了地上,突來的力量不知從何處涌出,書溪瞬間起身繼續衝了上去.
“君!!!”
“不要,天空,不要用.三十年壽命的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雲朵沉睡了三百年爲的就是等你.”書溪揮舞着雙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隨着跑出了幾步,她的步伐似乎穩健了一些,這似乎是超脫科學能解釋的力量!!人體數百年來沒人能解讀的奧秘!!!
書溪記得天空說過使用‘殺神君王’的代價是三十年的壽命,而反讀的代價連天空都不敢去想,如果不是在古城那個時間凝固的空間,恐怕天空永遠也不會用出‘殺神君王’的秘法.
天空的雙脣已經作出了‘王’的口型,書溪丟掉了手中的匕首,縱身撲入了他的懷中,情急之下用嘴脣堵住了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字狠狠吻了下去.四瓣均是沾着鮮血的雙脣徹底的印在了一起.
“轟.”書溪的腦海一片空白.可是天空的匕首早已經揮下,匕身沒柄刺入了她的胸口.
書溪依舊保持着笑容,感受着雙脣,心中浮起的羞意:“這是愛麼?”
鮮血順着匕首流到了天空的手中!!書溪摟着天空頸脖的手緩緩垂了下去,在空中晃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