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讓她笑的男人，女人更喜歡讓她哭的男人，於是女人往往更傾心於讓自己痛徹心扉的愛情。
——自虐
“咳咳咳——”
一聲聲咳嗽在活動室裡不斷地響起。
天空心疼地拍着紀雲的背，道：“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怎麼感冒到現在還沒好？都怪我，那天晚上真的不該帶你去江邊，要不然你先別排了，反正你的臺詞也不多。”
“沒事，不能因爲我一個人影響所有人的進度呀。”紀雲的嗓子咳得都沙啞了，說話也困難。
施遵義嘟了嘟嘴道：“裝，你再裝。肯定是在博取天空的同情！”
“渣渣，你又欠扁了是不是？”天空生氣道：“紀雲會病，還是因爲我呢！”
“不敢。”施遵義道，但臉上的表情卻顯示着他非常不服氣的態度。
紀雲連忙道：“不怪你，不怪你，怪我平時比較少生病，這一病就不行了。”
天空噗哧一笑：“哪有你這種理論的。”
嚴安娜將劇本捲了起來，道：“紀雲，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不然到了聖誕節感冒還沒好就完蛋了。”
田煙雨看着紀雲一再堅持不走，笑道：“不然這幾天天空和紀雲的戲份就暫停了吧，反正也不急，天空帶紀雲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活動室的空氣太差了，對紀雲呼吸不好。”
聽她這一說，天空才注意到，活動室裡面充滿着濃濃的油漆味道，果然很是嗆鼻。正常人或許注意不到，但是對病人卻是折磨了，如果呆久了，還會頭痛。
“呃，對不起啊，我都沒有注意到這點，還是煙雨細心啊。”天空抓了抓腦袋，慚愧道。
“去吧，你們兩個回去吧，我着重培養一下班長這個國王就好了，他演技很浮誇，需要矯正，呵呵。”嚴安娜笑着揮了揮手，倒有點趕紀雲和天空出去的意思了。畢竟紀雲在這邊一直咳嗽，肯定是會影響到其他成員背臺詞的。
“走吧，導演都下了逐客令了。”天空拉起紀雲。
施遵義不服了，他道：“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回去！”
“你不行！”嚴安娜喝道。
“Why？”
“牧風出場很重要，你有一段臺詞要配合他，所以你不能走，你要走也可以，除非你不想演了，我把這個名額給別人好了。”
“……”施遵義嘟了嘟嘴，不爽道：“好吧好吧，我不走了。”
天空無奈地笑了笑，推着紀雲走出了活動室。
“我們去憩園坐坐再回去怎麼樣？”天空道。
“嗯。”紀雲點了點頭。
來到憩園裡面。
初冬的憩園別有一番景象，雖然遍地落葉，但頭頂卻依舊青蔥，夕陽灑下紅色的餘暉，天地一片橘紅，在樹蔭下斑駁。婆娑的樹葉搖擺聲，和着清甜的花香撲面而來。
踩着樹葉，發出悅耳的唰唰聲，心情大爲舒適。
“怎麼樣？呼吸有沒有順暢一點？”天空關切地問道。
紀雲笑着點了點頭：“嗯。”
“那就好。”天空拉着紀雲在石凳上坐下了。
“如果……以後老了，我們兩個還能回來這裡，坐在這裡，一同賞着聖景的夕陽，多好。”紀雲煽情道。
天空卻扁了扁嘴道：“我們現在不是閨蜜嗎？你這怎麼說得跟老夫老妻一樣。”
“難道老了的閨蜜就不可以坐在這裡賞景嗎？”紀雲狡猾道。
“你似乎不怎麼咳嗽了啊？”天空故意岔開了話題。
“美人在側，美景在前，如果我這時候咳嗽了，那不是非常煞風景了。”紀雲哈哈笑道，卻不料說話說得太急，真的別過臉咳嗽了起來。
天空連忙拍了拍紀雲的背，嫌棄道：“還說呢，真是活該。”
紀雲一把拉下了天空的手，握在了掌心，道：“爲什麼，你都已經這麼關心我了，卻還是不能接受我呢？”
天空一呆，連忙抽回了手，把臉別到了一邊，囔囔道：“關心閨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其實早就已經承認我了對不對，咳咳——呃。”紀雲咂了咂嘴又道：“爲什麼你的心裡卻還是放不掉牧風？一個心，卻同時住了兩個人，你不會覺得很難受嗎！”因爲說話太用力，他又劇烈咳嗽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天空瞪了一眼紀雲，繼續拍着他的背，然後望着紅色的天，幽幽道：“爲什麼不放棄？因爲捨不得，捨不得這一年來的執念。即使有更好的人在身邊，就是捨不得。我也知道那不是愛，已經變成了回憶和執着，甚至是習慣，我已經習慣了喜歡他，卻沒有習慣去放棄。”
“……”紀雲無奈地笑了一下：“習慣……我也可以成爲你的習慣嗎？”
天空深深地把紀雲的眼睛盯住了：“難道你不是？”
“呵。”紀雲心虛了，其實他也是知道，天空已經習慣了自己在身邊，不然也不會重新理會自己。只是他不甘心而已，不甘心晚一步出現在天空的世界裡，不甘心無法擁有天空的整顆心，只因爲，晚了將近一個月……
“你是怎麼喜歡上牧風的？”紀雲問道。
天空指着校門的方向，道：“我第一次遇見牧風，是在校門口。那時候我們剛進校園，誰也不認識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在一個班級。那時候，我呆呆地站在校門口，很想看清楚聖景的上空，誰叫我和天空的名字一樣呢？人擡頭的時候，重心向後，就會情不自禁地往後走，也就是那樣，我往後走的同時，撞到了牧風。他沒有看我，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擦過我的肩膀就走了。但是，往前走去的他，那矮矮的背影，卻從此映入了我的腦海，再也揮之不去。”
紀雲皺了皺眉，苦笑道：“這可比我喜歡上你的理由還更離譜啊。”
天空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啊，這也許就是電視上說的一見鍾情吧，一撞就把我的心門撞開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我就衝你那麼一笑，就把你的心門笑開了，真逗。”
“呵呵。”
天空又指着前面不遠處的石桌，笑道：“就在那裡，我撞完牧風后，又遇到了姚安心，嗆了她幾句話後，覺得時間還早，就走到這片花園來看看。正在我感慨憩園是多麼美麗的時候，聽到了你媽媽在那邊喋喋不休地罵你，我就罵罵喋喋地離開了花園。誰會想到啊，一年前那個矮小的小男孩，現在長得這麼高，而且怎麼有骨氣。”
“怎麼，你嫉妒我身高竄得快？”紀雲嘻嘻笑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很想感慨，一年前兩個不起眼的小男孩，竟然都成爲了我的習慣……”
天空眼神迷離，看着遍地黃葉，任憑風吹過髮梢，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裡蔓延。很奇怪，她抹了抹眼角，竟然拭出了幾滴溼潤。
“你怎麼哭了？”紀雲擔心道。
天空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或是感動，或是悲傷，我也琢磨不清楚，反正眼淚就是這麼出來了。”
紀雲伸出雙手，替天空擦乾了眼角的晶瑩，嘴裡卻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在意長輩們的約定啊……”
“喂，這個東西不能作數啊！”天空嘟囔道。
“爲什麼不可以？如果未來我們真的結婚了，那豈不是佳偶天成的事情？”紀雲忍不住笑道。
“就算真的結婚，那也跟指腹爲婚無關，我們是自由戀……呸呸呸！我在說什麼！我跟你說，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是閨蜜，閨蜜！閨蜜是不可以結婚的！”天空連忙狡辯道，卻把紀雲逗得直樂呵呵，這一笑起來，咳嗽也停不下來。
“咳咳咳咳——”紀雲咳嗽到臉都紅了。
“媽的，你再咳嗽下去，就咳成肺癆了！誰還跟你啊，我肯定第一個嫌棄你！”天空連忙拍着紀雲的背道。
紀雲邊咳邊笑道：“咳——你要是真的嫌棄我，你現在還呆在我旁邊幹嘛？還不趕緊跑，不然我要傳染給你了。”
“烏鴉嘴，要是真的傳染我了，看我不一巴掌抽死你。”天空哼道。
“走吧，回家啦。”紀雲拉起天空的手，往憩園外走去。
夕陽拉長了二人的影子，多像一對彼此依偎着的情人。
……
“咳咳咳——”
“呃咳咳咳——”
班級裡面一高一低的咳嗽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不斷地肆虐摧殘着同學們的耳朵……
活動室裡。
“啊！”嚴安娜尖叫了一聲，氣道：“在班級我不好說你們兩個什麼，但是在這裡，我是老大！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啊！這個咳完那個咳，混蛋！我們背臺詞都被你們兩個打斷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天空和紀雲相視一眼，皆是聳了聳肩膀，滾出了活動室。
“都怪你烏鴉嘴，咳咳，真的把我傳染到了！”
“喂喂喂咳咳——我有叫你別靠近我，是你非要靠近我，跟我說話的誒！”
“還敢狡辯！混蛋，我一巴掌抽死你，咳咳咳——”天空作勢舉起右掌。
紀雲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左臉：“來，往這裡打，咳咳。”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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