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外的呂濤,目光已經順着鑿痕研究很久了。雖然這與考古無關。但他很想弄清一根線條的來龍去脈,會被弄得頭暈目眩,或許,遠古的神秘氣息傳遞到了21世紀,本身就只能用眩暈來解釋了——心靈的眩暈。
走進來的呂濤,正好遇見剛剛走出古人衛生間的李雪。昏黃的火光籠罩着她靜如秋水的臉,顯得很美麗也很神秘。她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呂濤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彷彿是一隻手,要想在呂濤的眼睛中探詢到什麼。盯的呂濤一陣心慌,不自覺地躲開了李雪的視線。
“又有什麼線索嗎?”李雪探過頭來,看了看呂濤的臉色,這時候的呂濤又恢復了一臉的平靜。
李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呂濤,呂濤有點心虛地躲了一下眼神,沒有底氣地說:“沒有,還那樣。”
見得呂濤臉色陰晴不定,敏感的李雪也是心中一突,雖然猜不他現在的打算,也知道他剛纔在外面獨自一人一定在什麼。走上去的李雪急忙一把抓住呂濤的手,情急道:“準備時候出發?”
“今天暫時不走了,我還想去查一查那幾具屍體。”呂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至從順着天坑地下隧道來到這裡,自己似乎忘記了進入天坑的使命。逃離地下世界,雖說一直是他的夢想,也因這一夢想,使他喪失了對地下世界一切的探險。只是這幾個死人的出現,多多少少的提起了他的一絲興趣。
“爲什麼?”李雪好奇地擡起頭看着呂濤,說實話這個小男人真的挺有魅力的,如果不是這麼個尷尬的環境下,自己還真有可能對他產生好感,尤其他的眼神,溫柔又清朗。李雪有點癡地看着呂濤的眼睛,不由得展顏一笑。
“不知道,”李雪溫柔的笑容給了呂濤鼓勵,他用手挑起李雪小巧的下巴,盯着她那月牙樣彎彎的笑眼,用磁性的嗓音開始了他的忽悠:“我說過了,納粹第一次進入西藏所拍的紀錄片在1945年秋天的科隆大火中被燒燬。哈勒1951年從拉薩回到奧地利時隨身攜帶的大量檔案被英國人沒收,哈勒本人也已死去。納粹進入西藏的檔案保密級別較高,按德國、英國和美國的規定,有可能在2044年後解密,也有可能永遠塵封在歷史中。”
至此,李雪還不知道呂濤的打算。原本緋紅的粉臉,漸漸的蒼白起來。眼眸中一片茫然,良久之後,摸了一把臉上頭上的一片潮溼。擦着臉苦笑不迭:“能猜出來這份保密級別較高的檔案嗎?”
“猜不出來。其實很多國家政府都有機構在研究這事,”呂濤點上了一支菸。重重地吸了口煙,略一猶豫。卻還是點了點頭。鄭重道:“1945年,蘇軍攻克柏林後,內務人民委員會軍官在德國帝國大廈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名被槍殺的西藏喇嘛。這一切都使納粹在西藏的秘密行動成爲二戰中一個難解的謎團。”
“難解的謎團?”然而進入狀態的李雪。這個時候卻像是一名警察。表情沉着而冷靜,一對明亮的美眸四下掃視着,冷冽而幹練的回憶道:“你不是過說在歐洲,長期流傳着一個關於亞特蘭蒂斯的傳說。在傳說中,亞特蘭蒂斯大陸無比富有,那裡的人是具有超凡能力的神族。有關它的文字描述,最早出現在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於公元前350年撰寫的《對話錄》中。他寫道:“1.2萬年前,地中海西方遙遠的大西洋上,有一個令人驚奇的大陸。它被無數黃金與白銀裝飾着,出產一種閃閃發光的金屬山銅。它有設備完好的港口及船隻,還有能夠載人飛翔的物體。”亞特蘭蒂斯的勢力遠及非洲大陸,在一次大地震後,這塊大陸沉入海底,一些亞特蘭蒂斯人乘船逃離,最後在中國西藏和印度落腳。這些亞特蘭蒂斯人的後代曾在中亞創建過燦爛文明,後來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遷移,分別成爲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一些納粹專家宣稱亞特蘭蒂斯文明確實存在,並認爲雅利安人只是因爲後來與凡人結合才失去了祖先的神力。希姆萊對這個神話傳說深信不疑。他相信,一旦證明雅利安人的祖先是神,只要藉助選擇性繁殖等種族淨化手段,便能創造出具有超常能力的、所向無敵的雅利安神族部隊……”
呂濤頭微微一動,然而卻飛快地打斷了他,沉聲道:“傳說終歸是傳說,讓我相信這是真的,總得找到一些證據吧?”
地下世界裡僅此一條道。從死者身上沒有查出任何有價值意義的呂濤,只好帶着姐妹倆順着死者生前走過來的地下隧道,也正是自己要走的路,別無選擇地走了下去……
茫茫地下世界裡沒有了盡頭,幾天來,鬱悶的心情在他們心中一絲絲蔓延,一股難以抑制的無名之火在胸口燃燒着,似乎隨時都會爆發,他們的士氣降到了極點。
“難怪那幾個人,會被餓死在那裡。我們從那個被廟子裡出來,又走又睡的好像又好幾天了吧?”
“能有幾天?基本上是走四五個小時,就得睡上個六七個小時。能走多遠?也就是說一天走十個小時,睡走十二個小時,”呂濤舉着手電筒觀察了一下地形,腳下的陡坡對面居然是一片陡峭的石壁,黑暗中看着分外壓抑,若不是判斷出這裡是一個急轉彎,還以爲是走到了盡頭。過了急轉彎,走在後來的呂濤舉着手電筒,向回照了照,猛然,一個白森森的影子一閃而過。速度快得呂濤幾乎要懷疑自己是眼花了,可是,當他鎮靜下來,想要尋找的時候,四周卻是黑黝黝的什麼也沒有,呂濤心驚不已,這附近確實是古怪之極,不知道那白影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天坑中的白色野人,又追上來了?
“下坡了,你們倆手拉着手,小心一點,”呂濤像是在爲自己壯着膽子大聲的說道,其實他有點擔心這一段路程。剛纔在身後出現莫名其妙的白影,雖然那白影未必就是白色野人,但卻非常有可能是地下世界自己不瞭解的古怪猛獸,如不小心,鬼大爺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啪得一聲,呂濤點上了一支菸,吸上了一口,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人們走夜路,怕得不是擔心前面會突然冒出個意想不到的事情,而是害怕背後難以預料之事。老是回頭心驚不已的呂濤,四下越看越是可疑。這人要是不想啥事都沒有。但很多事情就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就連牆壁上一些黯淡地光彩。在呂濤眼裡也都是鬼影重重的象徵。此外再加上這一段的隧道本來風就大,時而如泣如嚎地嗚嗚聲,直惹得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在部隊時,呂濤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在雲南深山老林中受訓時,時常的將戰友們帶入一些城市兵最忌諱的地方去。一日呂濤從一老鄉口中得知鬼仙嶺這個地名,不用問,也知道那不是個好地方。打定主意的呂濤,向連長請示後,帶上全班12名戰士就上了“雲霧繚繞、山路如絲”的鬼仙嶺,那鬼仙嶺遠離人煙,老鄉說那鬼仙嶺除了鬼靈。什麼都不靈。從早晨走到了天黑時分,全班12名戰士才上了鬼仙嶺,鬼仙嶺上除了一座荒廢的山神廟,也沒什麼其它的建設。但破廟規模也自不小,前後分爲三進,正殿的歇山頂子塌了半邊,屋瓦上全是荒草,冷月寒星之下,有一羣羣蝙蝠繞着半空飛舞,掉了漆的破木頭山門半遮半閉,被山風一吹,嘎吱吱地作響。
衆人雖是膽大,見了這等景象也不免在心中打鼓,硬着頭皮推門進來。呂濤早已事先探知,廟子裡原來是存放死屍的。廟子有人專守死屍,是個中年婦人,因爲相貌醜陋,獨居深山,不和別人往來。不過她在前兩天也染病而亡,如今屍體停在後屋,這座廟子暫時沒人照料。
天色已黑,卻並不能急於歇息,呂濤要先看看進退的門戶,以免晚上遇到什麼意外,能夠得以脫身,當下率了衆人,打着手電筒,邁步進了正屋,見裡面停了七八口破舊的黑漆棺材,都是死人旅館中的“牀鋪”,這些年中,裡面也不知裝過多少屍體了,棺前是木頭牌位,各寫着靈主的名字,屋中異味撲鼻,陰鬱沉積,屍體都用砒霜拿成殭屍保持不腐。鬼仙嶺十分偏僻,趕屍匠大約三個月來一次,到時會將棺中屍體起出帶走,鬼仙嶺上的守屍人,是專職負責看守屍體,防止不會出現屍變異狀,或是被野獸啃了。
這些年,山裡人也有錢了,迷信活動日益猖獗。趕屍匠之類的工作,轉眼間,成爲了這一方百姓心中的大仙……
早些年代,你若在雲南一些神秘的山村小客店投宿,便極有可能看到死屍走路,當天亮之前,小客店前搖搖晃晃地走來一行屍體,屍體都披着寬大的黑色屍布。這些披着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這個活人,當地人叫做“趕屍匠”。其實,說是“趕屍匠”不如說是“領屍匠”,因爲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陰鑼,一面領着這羣屍體往前走的。他不打燈籠,手中搖着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
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着幾張書着符的黃紙垂在臉上。路上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只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着。因爲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屍體停歇之處。趕屍匠趕着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
趕屍匠的行規必須具備有的兩個條件。雲南民間,自古就有趕屍這一行業,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着趕屍匠必須面試。一般來講,要看滿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醜一點。趕屍匠先讓應試者望着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着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爲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接着,趕屍匠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爲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後,還有一項面試,這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黑夜裡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只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這三關順利通過了,你便取得了當趕屍匠學徒的可能。
趕屍匠的家裡,跟一般農民一樣,照樣“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只有接到趕屍業務時,他們纔將自己裝束一番,前去趕屍。他們雖趕屍,卻忌諱趕屍這個名詞。因而,內行人請他們趕屍,都說:“師傅,請你去走腳”或“走一回腳”。趕屍匠若答應,他便拿出一張特製的黃紙,讓你將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別等等寫在這張黃紙上,然後畫一張符,貼在這張黃紙上,最後將這張黃紙藏在自己身上。
趕屍匠的穿着也十分特別:他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着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師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畫符,這種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黃紙上用硃筆畫上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途中遇到意外情況,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朝西掛在樹上或門上,有時也燒灰和水吞服。
同時徒弟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才能去趕屍。第一件功,便是死屍“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着屍體不叫。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鬆自如。這種“還魂功”,實際上是用一種湘西特產的草藥撒在屍體上。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奇特的行業,只有在一些偏遠的山區才行得通。因爲,一、只有雲南有“死屍客店”。二、只有雲南羣衆聞見趕屍匠的小陰鑼,知道迴避。三、雲南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過,他們當然不會準死屍入村。四、雲南人聞見陰鑼聲,便會主動將家中的狗關起來,否則,狗一出來,便會將死屍咬爛。因而,這種十分奇特的趕屍行業,只有雲南纔有。死屍怎麼會被活人趕着走,很多科學家在進行研究。各說不一。說不定有一天,會使這一常人難以理解的奇特行業和現象,得到應有的科學解釋。然而,另一種說法是,“趕屍”其實是黑幫的走私活動,借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爭相走避的隊伍,掩飾販毒非法行爲。
解放初期,人民政府爲了改造不務正業、以欺騙手段謀取錢財之徒,使其改過自新,爲人民服務。曾經將端公、巫婆、測字賣卜、趕吆死人的……組織學習,交待政策,指明出路。並飭其老實坦白欺騙手段,重新作人。
“趕屍”的騙局是由一人喬裝死人;另一人扮成“趕屍術士”。“死人”頭戴大草帽,將整個頭部覆蓋無餘,連面部的輪廓也難叫人看得清楚;身着青面長袍大褂;膀臂披掛紙錢、黃表。行走時紙錢飄飄蕩蕩,活象舊劇裡扮的孤魂野鬼;四肢捆上斑竹篾片,象是骨科用的夾板,其作用是不讓手足關節彎曲,使舉腿跨步硬枝梗杆,儼然一具僵硬死屍的樣子!其狀至爲恐怖,見者唯恐避之不及。“術士”引路走在前面,形神枯稿,滿面煙容,踽踽斜行,時時掉頭關照後面跟隨的“死人”,邊走邊丟紙錢,名曰“買路錢”;“死人”則沿着“買路錢”向前挪動足步,實際上紙錢成爲了路標。引路人還提着一個燈籠,火光半明半滅,閃爍不定,這也是爲“死人”指明去處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