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野豬羣暫時似乎沒有進攻小院的意圖。李梅將一把裝滿子彈的衝鋒槍。拉上保險,遞給了李雪笑道:“姐,打幾槍,挺好玩的……槍一定要握在手裡,保持隨時射擊狀態。”
“我哪會打槍,還是你用吧,”李雪抿了一下俏嫩的嘴脣,沒有伸手去接武器。這在世道,她最信任人類手中的武器。
“打槍怎麼能打着玩呢?打槍,是你確定在危險時不慌張,清醒的向對方射擊,而不把子彈射的亂飛,”呂濤在一旁看得愕然,打幾槍,挺好玩的,這種白癡話也說得出口。他用煩躁不安的目光看着李梅,等着聽她的答覆。
“我又不笨,幹嘛要把子彈亂打!”李梅聽到了呂濤那充滿威脅的語氣,反而更是不屑。久經各類案件的她,對於危險的氣息自然很敏銳,也嗅到了呂濤那句話。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玩笑。
“也不知這些野豬在搞什麼鬼,居然也會停下來,”呂濤看着李梅嘴角鼓鼓的,知道她又是耍小孩子脾氣,便不再多說。只是警惕的看着周圍,以防出現什麼危險,因爲他一直在留神着一顆大樹後的一隻大野豬。那隻大野豬曾進入過呂濤的視線,要不是這隻野豬沒有長長的鼻子,呂濤差點把它看成是頭半大的大象,它足有上千斤的份量,鬃毛又黑又長,嘴兩邊的獠牙向上彎彎着,跟兩把匕首一樣,這對獠牙既是驕傲的雄性象徵,也標誌着它就是天坑森林中的野豬王。
野豬身上的皮比起犀牛皮來,也不懲多讓,它在森林中閒着沒事,就把肥大的身子在松樹上蹭,一是解癢癢,二來還把松脂都沾在身上,不怕蚊蟲叮咬,夏天,雲南深山老林中的蚊子大得象小鳥,山裡有句話是:三個蚊子一盤菜。這話一點都不誇張,就連老黃牛都架不住山中大蚊子的叮咬,唯獨野豬不怕蚊子,它的皮就是一層鐵甲。誰也咬不動它。兩隻獠牙和自身的巨大體重,就是野豬在森林中橫行的法寶,絕對是攻守兼備,山裡的在兇猛的動物都對它無從下口。
“呂濤,你今天怎麼啦,爲什麼不多打幾頭野豬,”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興致勃勃的李梅,端着槍,又靠向了院牆,邊走邊道:“你看那幾支野豬,似乎不服氣,還有攻擊的念頭。”
“算了,別打了,”透過圍牆望着的天坑深處的呂濤,心口砰砰直跳,他能感覺到,就在那看不見地黑暗處,確實有無數雙怨毒地眼晴,往這邊看。此景讓他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一股寒意直透胸臆。但憑着院中篝火的光亮,呂濤毫無辦法了。
李梅回過頭望着呂濤,只見呂濤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李梅臉上那種又興奮又好奇的表情隨即也消失了。疑惑道:“爲什麼?”
“不爲什麼,”呂濤說着說着,眼神中隱隱有着朦朧霧水之色:“明天在說吧,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別浪費子彈,說不定一會它們自己會離開這裡的。”
見呂濤口氣不對,眼眸中神色複雜之極。李梅誤認爲自己手中的微衝,火力不夠猛。難以傷到野豬的要害,確實也是浪費子彈,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勸說道:“這微衝對野豬用處不大。還是用散彈槍吧。”
“用什麼用?”院外的野豬實在是太多了。若不是有這些堅不可摧的圍牆作保護,三人葬身豬腹,都是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想到這,呂濤不由得全身一震,感覺頭皮都炸了起來。或許真是昨夜上天放電所至,造成天坑物種基因突變,才使得野豬瘋狂咬殺人類。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剎那間陰沉了起來,道:“我們回洞穴裡去吧,這野豬看樣子是和我們較上勁。我們不走,野豬也不會走的。”
早就不想看下去的李雪,探出頭去看着火光照耀下橫七豎八死去的野豬,頓時覺得跟吃了滿口的蟑螂一樣難受。趁機拉了一把興頭上的李梅,看着呂濤發怒準備回洞的動作,李梅先也是被嚇了一跳,明顯的呂濤正在猶豫着什麼。只見他額上的青筋暴起,面容痛苦的扭曲着。汗水早已經溼透了他的衣襟。李梅巧辯幾句後,最後實在是扭不過呂濤的她,只好順着呂濤和他走回溶洞……
溶洞中的空氣是流通的,完全沒有讓人胸口發悶的感覺。可此時最後一個走進溶洞的呂濤,卻感覺着一陣胸口發悶。雖然身處洞穴之中,卻讓人有種置身異域地錯覺。
“怪事了,我今天用這骷髏項鍊去嚇唬野豬,似乎不管用,根本震懾不住它們,”聽着洞外兇獸野豬的嘶吼聲,李梅忍不住怒氣上涌。真想從行李中取出炸藥,丟給院外吼叫的野豬。
呂濤臉色似是微微吃了一驚。頓了一下,才神色依舊冷冰冰。片刻後,嘆了一聲無奈口氣道:“你試過了?”
“當然試過了,”李梅似乎並不吃呂濤這一套,對他那冷冰冰的態度絲毫不以爲意。卻是下意識的對姐姐李雪,瞟去一個猶豫而複雜的眼神。
看到李梅疑惑的神情,沉思了一下的呂濤才自言自語道:“瘋了,簡直是瘋了,一定是磁場發生了某種變化。”剛纔的射殺,死去的不過是十幾頭野豬的性命。天坑突變,能夠改變野豬的神精系統,對人類會不會也有害處呢?呂濤想到了進入天坑世界以來。死神從來也沒有離他們遠去,他清楚,說不定什麼時候,死神就會突然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那我們怎麼辦?”早已心驚肉跳的李雪,亦是第一時間流露出了關切的神色。
“沒事,你們倆睡一會吧,”關好石門的呂濤,卻是一臉苦悶了起來。直想讓姐妹倆閉嘴或早點睡去,也好讓他清理下自己的腦袋。
“我不想睡,”李雪詫異的望了呂濤一眼,很奇怪他做出這個決定。不過都沒有多問什麼。可能是今日野豬突然來襲之事,惹得呂濤這付樣子。
“害怕了?”呂濤對於李雪的這種反應,呂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輕咳了一聲,將眼神注視着她的臉:“怕也得睡,人不睡覺,明天哪來的精神。”
李雪這句話一說,又是惹得呂濤心頭一陣緊張。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得李雪侃侃而談道:“老公,明天那些野豬不走怎麼辦?今夜它們是否會衝進小院?”
“或許會衝進小院,”呂濤無奈的搖了搖頭,見李雪面色微訝後,才淡然笑道:“即使衝進小院,也衝不進這溶洞裡來。它們可以咬壞木叉門,但咬不壞那塊石門。”
“可我們也不能老躲在這溶洞裡吧?”李雪雖然很想反駁,但是仔細想過之後。的確承認呂濤的話相當有道理,也別那麼極端了。
呂濤是忍不住點上了一支菸,夾着過濾嘴的手兒,輕輕顫抖着,竭力擺出了一副輕鬆而無所謂的模樣。
一旁的李梅縮着脖子在一邊不說話,聞言嘴脣動了動,向呂濤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李雪也不是個簡單人物,竟然能捕捉到呂濤的眼神。神色略正經道:“沒有辦法嗎?”
“暫時沒有,”話才說出一半,呂濤就迅即閉上了嘴,臉色又是尷尬的看向李雪,急忙憨笑着解釋道:“手中的炸藥,不可能將這些野豬統統炸死。”雖然現在很不想理睬她們,然而卻總不能在別一個女人面前太給她面子。呂濤只好神色冷淡,勉強的敷衍了一句。
李雪開始還有些慍怒的神色一下子就消失了,忍着苦笑丟了個白眼給呂濤:“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那不是特種兵的作法,”呂濤不自覺的摸了摸略顯粗糙的臉龐,又是深深吸了一口煙,若無其事的將一口煙緩緩噴在了李雪臉上,嘴角一抹淡然笑容。走至一邊去拿水喝的他,整個臉都隱藏在角落的陰影中,看不出任何的容貌和表情。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炯炯有神。
“見鬼,”氣氛變得更爲壓抑了,李雪就感覺一種東西堵在了胸口一般。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天坑世界哪來這麼多奇談怪事。什麼事都讓她遇上了!那些野豬真是瘋了,似乎非要吃掉自己幾人不可。
剛剛洞外還是一片野豬的嘶吼聲,此時天坑下一片肅靜。呂濤背心的冷汗就開始直冒,以前曾經聽老兵說起的過,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聲的沉默,不知道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呂濤緩緩搖了搖頭,繼續盯着前方。神色平靜道:“睡吧,明天在說。”
“你睡吧,”李雪沒有過多的理會他。此時的她,哪還有睡覺的心情。看着這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一個直接影響了自己一生的男人,一個永遠無法從心裡抹去的男人。幾乎和每天每天記憶中那個,充滿着朝氣而青春活力的男生無法重疊。那原本略顯青澀稚嫩的臉龐,此刻卻是如刀削般的剛硬與成熟。古銅色的皮膚,粗獷了許多的容貌隱隱充滿着一抹滄桑感。
“睡吧,明天會好的,”呂濤**上涌,爲了能使李雪平心靜氣。呂濤的一雙大手開始隔着牛仔褲在李雪豐滿圓潤的大腿和臀部上撫摸着,然後一隻手從她衣服的下襬處向上斜切而入,穿過胸罩,在她的兩隻飽滿的酥胸上愛撫着、抓捏着。
李雪猝不急防,先是口中“嗯”了一聲!隨着呂濤手上的動作的不斷加重,她的動作也愈加野蠻甚至狂亂了起來:“這些野豬要吃掉我們。”
“我若是連我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三年的特種兵生涯,我就白混了,”呂濤有些苦笑不得的聳了聳肩膀,苦澀笑道。
“天哪……”雖說是怕,但李雪眼神中的一絲疲勞一閃而逝。伸手輕撫着呂濤的頭髮,情不自禁地說道:“你去睡吧,你是男人。”
“我想和你**,”李雪的話讓呂濤揪心無比,她心裡的苦楚和哀傷深深地牽動着呂濤,此時的呂濤,哪還有睡覺的心情。洞外的野豬,可不是傳說中的鬼神。那可是實實在在要吃人的野獸,面對着上千頭兇猛的野豬,手中的這點彈藥是遠遠不夠的。爲了能使姐妹倆不生活在恐懼的陰暗之中,呂濤也只能用這話來對付姐妹倆。呂濤多麼想對她們說不要怕,去睡吧,可姐妹倆此時還能相信他嗎?
“現在?開什麼玩笑?”李雪笑得很優雅。然或許是因爲她身材相貌氣質的緣故,呂濤卻總是感覺自己不由得被她那猶若牡丹盛開般動人笑聲所挑逗到了。下腹之中傳來一片燥熱,神情一滯下。見到李雪也是止住了笑容,臉頰微紅。呂濤立即知道了她發現自己的變化,頓有些尷尬的輕笑一下,別過了頭去。對他來講,確實相當尷尬。在見到她短短時間內,已經被她引誘起了兩次衝動。這在呂濤成年以後簡直從未有過的事情。
兩人都是沉默了一會兒後,李雪還是率先開口:“你真這麼想嗎?”這一刻,李雪的頭嗡嗡做響,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不受控制地就要脫口而出這幾個字,好在她殘存的意識還能讓她伸手在身上使勁掐了一把,總算讓她自己清醒了一點。
呂濤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擡頭看對面的李雪。李雪好象對他的失態早有所預料,她冷靜地等着呂濤恢復正常,看着呂濤這麼快就恢復常態,李雪反而有點意外。看着呂濤平淡祥和的目光,李雪終於確信她不是在做夢,呂濤也沒有做夢,她很平靜地等着呂濤的答覆。半晌後呂濤才訥訥道:“**,能充淡一切恐懼。”
“老公,我知道你爲我們姐妹倆好,”李雪見呂濤表情相當正氣嚴肅,沒有半點猥瑣男子的形象。雖然覺得有些荒謬,聽到後來卻並無反感,顯現出一致命誘惑。李雪輕嘆一口氣,幽幽道:“我們也很想**,但那樣會影響你的體力。我們先睡覺,不過你得答應我們,下半夜由我和妹妹守衛。”
呂濤神色平靜的看着李雪眼中那一絲幽傷,快速脫光衣服,一臉的嚴肅道:“守什麼守?只是我不想睡太早,過一會我也睡了。”
呂濤一句話,姐妹倆的心理得到了片刻的緩解。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驅趕走自己身體裡隱藏的那巨大的恐懼,也許他成功了。李雪楞了一下。然聽得呂濤的後半句,神色下意識的略看了一眼一絲不掛的呂濤。這一動作,似乎堅定了李雪的自信心。李雪立即卻轉換了過來,略微強自一笑道:“真的沒事?”一句話說完之時,就已經恢復成了平常狀態。
“真的……”李雪表情轉化雖快,卻怎麼逃得過呂濤的特意留意的眼神。心中暗喜之餘,卻是不動聲色的淡笑了一聲。似是什麼都沒發覺的模樣。
“還想**嗎?”李雪這話其實夠露骨的了!任哪個女人,在一起談論這樣的問題,都會覺得難爲情的。李雪說完這話臉立刻就紅了,又羞又喜,頭垂的,那叫低。
“當然想,不過不是現在。我得留足了精力,對付完這些野豬,在來對付你們,”呂濤苦笑了一下,頂着無比巨大的壓力,以強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極度艱難地點了下頭算是回答。他發誓這又是他一生中所做的最高難度也最疲累的動作。
“我們比野豬還可怕嗎?”李雪差點被他的話噎死,暗忖這傢伙真是無恥。她並不感到訝然,略微疑惑的盯着呂濤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當然,長這麼大,還沒被動物嚇倒過,”呂濤立即從遐想中回過神來。臉頰微微有些發燙,眼神遊離的掩飾笑道:“卻倒在了你們身下。”
“你那是風流,活該,”此時的李雪在仔細觀察過後,卻發現這明顯比自己小的男人竟然有着一汪深邃不見底的眼神。只能隱約見到一絲道不明的憂鬱,蒼涼。甚至,還有一股難以言語的戾氣。若非李雪閱歷極強,根本無從發現。就好像刻意的,在他自己在心靈窗口上加了把鎖,任何人都無法窺視。
呂濤一把握住了李雪的手,熱切地望着她,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李雪也在望着他,她同樣感受得到他眼中的熱切。此時此刻,他們的內心中都在期待着這次擁抱,但很意外,他們都保持着不動,彷佛時間已凝滯,只有心靈在彼此之間撞擊。
一旁熱得正在脫衣服的李梅,臉色明顯的有些猶豫。至於呂濤對她們姐妹倆的任何動作,李梅早已習以爲常。上千頭的野豬在洞外咆哮着,明天怎麼辦,她不能不去考慮。無奈道:“老公,用不用商量一下,或下一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