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草叢中,不知是什麼動物在爬動着,碰着草葉“沙沙”地響。岸邊休息姐妹倆一聽,嚇得戰戰兢兢的掙扎爬起來了,一起看見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荊棘叢裡。
李梅艱難地嚥了口唾液,拉開了槍的保險。本能使握緊了手中的衝鋒槍,終於她們看清了,一頭野豬衝撞着向她們撲過來,它也聞到了人類的氣息,人類的氣味使它亢奮着。她們自從進入叢林,還沒遇到過這些大動物,但她們知道叢林中野豬的厲害,在那一刻,她們看見野豬的同時,緊張的跑進了三堆篝火的中間安全部位。
那頭野豬往前奔跑的篝火旁時愣了一下,腳步慢了下來。它立住腳,“嗷嗷”地叫了兩聲,張開嘴,露出了嘴裡的牙齒,牙齒又粗又長。它們好久沒有嚐到人類的血腥氣了,這股血腥氣讓它們興奮、瘋狂。
李梅看着面前晃動的野豬,忙收起臉上的苦瓜模樣,裝出了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媽的,你也敢來欺負我們姐妹。”
“嗯?”李雪好奇的看着妹妹李梅,她的身體聳了一聳,眼前串動的野豬,讓李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站在那裡,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此時,擺在李梅眼前的已經不是孤獨,而是可怕的死亡,是由死亡帶來的恐懼。她想過單槍匹馬地站在這裡,可萬一那愚蠢的野豬,蠢的鑽進篝火安全區怎麼辦?李梅滿臉都是失望,立刻顯得萎靡不振了,冷冷道:“你沒看出來嗎?呂濤那個臭小子才進洞不到15分鐘,這個該死的野豬就來欺負我們。怪了,你說這個野豬怎麼不趁着臭小子在時出來,難道這野豬也會軟的欺、硬的怕?”
“胡說什麼呢?”李雪神色冷然地看着李梅,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開槍打呀。”
李梅愕然地看着李雪那張認真的臉,聳了聳肩膀,坦然道:“一開槍,呂濤不就醒了。”話是這麼說,可李梅知道如果做錯了一件事情,如果無法挽回的話,那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對於野豬,一但開槍無法將它擊斃,受傷的野豬,就會拿出一種其它動物不存在的特有的拚命精神,或許真的會從篝火的縫隙中衝入進來。
“那不開槍,我們怎麼辦,你不怕那野豬啊?”李雪疑感不解的看着李梅,還以爲那是李梅在開玩笑,吃驚異常的看着她,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
李梅一見姐姐臉色不對,踱步到李雪了跟前,聲調略高喊道:“你沒看見野豬拿我們沒辦法,急得圍着篝火轉圈。”
“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大了?”在李雪的憤怒下,她顯得一臉委屈和恐懼。要是呂濤在,他一定會一槍殺死這個醜陋恐懼的傢伙。
李梅也曾經過許多煉就的敏銳感應能力,自是一下子感受到了那些充滿着yu望和恐懼的目光所指地方。她的臉上微微白色地肌膚漲得通紅,目光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了。李梅完全可以想象。要是此時散彈槍在手,她也完全可以向野豬發起攻擊,可手中的衝鋒槍還是微型的,對於野豬根本構成不了威脅,無奈嘆道:“還不是受那個臭小子的影響,我要讓他看看,我李梅也是個會武功的警察,比他特種兵也差不到哪去。”
“哎呀,什麼時候了,你還賭這氣?”李雪額頭上都開始冒冷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身子還不住顫動起來,一股痠麻難奈地感覺頓時蔓延遍了全身。
“哈哈……”李梅眉頭一挑。握着槍的手又是緊了一下:“我不是賭氣,因爲現在還不是殺它的時候,留它多活幾天吧。”
姐妹倆小的時候,在老輩人那聽述過野豬的故事,由於野豬長年在林子裡生活,身上粘滿了樹脂,時間久了,便又硬又厚,獵人進山怕的就是這種野豬,幾個人無法對付一頭野豬。
姐妹倆蜷縮在篝火的中間安全部位,衣服也穿上了。見野豬不敢靠近篝火,只是在圍着三堆篝火轉了幾圈後,無奈的離開了無法得到的人類美食,姐妹倆這才第一次領略了火的力量。
太陽落山了。天坑下,白天的日子還算好過,可轉入夜晚,日子就難煞了。姐妹倆不知道這個天坑下是否還有其它的生物?周圍很靜,靜得彷彿這個世界已不存在了。一股更大的恐懼感籠罩了李梅,更準確一點,李梅感受到了孤獨,是前所未有的孤獨使她們感到恐懼了。在那一瞬,李梅下定了決心,回到呂濤身邊去,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在地下河水裡映射出篝火的倒影時。河水很清澈,李梅至可以看得到邊角的地下河水裡歡快自由遊着的某種不知名的小魚小蝦。河水漣漪隨風盪漾,李梅漫步在湖邊,踩踏在被河水潤溼的泥土上,感受湖風拂在臉上,那清風彷彿一瞬間遊過了自己身體的四肢百骸一般,格外透着通透。在這天坑一處死角之中,有一個這樣的美景存在也不是會令人覺得萬分突兀而且令人驚詫的。爲什麼李梅感到如此的懼怕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姐妹倆早早的退回到呂濤休息的洞穴裡,黑暗中的光明,哪怕只有一點,也會讓人感到心安……
洞穴的石板上鋪着厚厚的細草,細草上面纔是三人的睡袋。呂濤毫無顧慮一絲不掛的躺在睡袋上打着呼嚕,火光映照在他的身上,散彈槍依舊在他手下。望着呂濤結實的身子,姐妹倆這才放下了心。呂濤那睡覺的樣子,在姐妹倆心中,猶如暗夜裡點燃了一盞亮燈,在這奪目的光芒裡,一掃往日的陰晦。
一進洞穴,李梅就蹲在洞穴裡,守候的在向外張望的看着。李雪側拿出肉乾,在洞穴裡的篝火上烤着,準備着三人的晚餐……
黑暗中只聽那個無底深淵的石壁上,悉悉索索響成一片,這聲音不大,讓姐妹倆聽起來好象是什麼動物在蠕動着爬行,令洞口裡面姐妹倆人不寒而立。
姐妹倆呼吸急促,李梅感覺一顆心臟都快從口中跳出來了。不過還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問道:“要不要叫醒呂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