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戰天歌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牀上。
四周的物品擺設是那麼熟悉,正是先前所待的閣樓。
“我怎麼回來了?”戰天歌看着四周的陳列,已然不是先前所在的空間。
在他昏迷前,還記得自己躺在浴心池中,怎麼一醒來就到這裡了。
境界剛突破,並未穩定。他本想在浴心池中醒來後再行感悟一番,穩住現今的境界。
不過,當戰天歌查看身體時,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嚇了一跳。軀體的二十四個命輪正有條不紊地運轉着,不斷吸收外界的力量,配合身體的新陳代謝。
而最難以置信的是高速轉動的氣旋上,熊熊燃燒的烈焰。而這火焰散發的威力異常強大。
彷彿掀起一番驚濤駭浪,震動山河。肅殺之氣極爲凜冽,好像能夠摧毀一切。
“竟然有如此大的收穫。”戰天歌張大嘴巴,心驚肉跳。
他快速封閉命輪,不讓其顯露在外,否則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當戰天歌壓制命輪後,“吱呀”一聲,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公子,你,你醒了?”來人是一個清秀的少女,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眸光閃爍,俏皮的臉上洋溢着不敢相信的神情。
隨即轉身向外,一邊如脫兔般狂奔,一邊高聲呼喊道:“芊兒姐,芊兒姐,醒了,醒了……”
“小莜,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改不了冒失的毛病。”從閣樓下緩慢走上來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笑着給了名爲小莜的女孩一個白眼。
“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小姐喜歡安靜,不要太鬧騰。你就是不長記性。”
“嘻嘻,芊兒姐我知道錯了。”小莜立刻巧笑着說道,小臉紅撲撲的,好像一躲鮮豔的嬌花。
哪有半點認錯的態度,她知道芊兒是個隨和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爲了點小事責罰她。
況且還有小姐這個大後臺,每次被芊兒姐說教,語言重一點,小姐都會出面保護她。
“你呀!就是仗着小姐的寵愛,欺負我。”芊兒無可奈何,這小丫頭古靈精怪得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了,剛纔你嚷叫什麼?橫衝直撞,小冒失鬼。”颳了一下小莜的鼻子。
“哦,我差點忘了。小姐邀請回來的那位公子已經醒了。”小莜一拍潔白如雪的腦門,恍然大悟道。
“什?什麼?他,他……竟然醒了?”芊兒大吃一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小莜的玉手。
“嗯嗯,是的,剛纔他還開口說話了。”小莜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不停點頭,認真回答道。
“不可能啊,日神說過,他傷得太重,沒有十天半月,再加上我們洗心閣的靈丹妙藥調理是醒不來的。”
芊兒微皺秀眉,遲疑嘀咕道:“現在才過了兩天,怎麼就自動醒了?”
“而今小姐進了碧月心湖,已經失去了她的消息。看來只好再勞煩日神一次了。”
隨即吩咐小莜道:“你趕緊去看好那位公子,別讓他走下牀。”
她對戰天歌的傷勢很清楚,想要一兩日完全復原,根本不可能。
而能在兩天醒來,當真是一個奇蹟,讓人大驚失色。
她必須把這件事告知給日神,只有他才能知道其中的緣由。
“小姐吩咐過,如果她不在洗心閣,有不能解決的大事,就告知日神。”
“而那位公子也是日神從浴心池中帶回來的,他的情況,日神應該最爲清楚。”
支開小莜之後,芊兒快速閃身離開閣樓,朝一個隱蔽的方向奔去,轉眼便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這是一間破舊的草廬,在草廬的周圍都種滿了爛漫的山花,花卉極爲奇特,猶似一顆顆星辰,點綴在這片小園當中,光芒四射。
只見芊兒在柴門外輕敲三下,每一次扣動,其聲音由弱到強,以某種特殊的音調傳進草廬內。
很快,柴門自動打開,一道星光閃現籠罩住芊兒,而後將她拉入門扉內。
草廬裡,一個金色袍服的中年人,正揹負雙手,擡頭看着牆上掛着一幅褶皺蠟黃的畫像。
畫像上輕描淡寫的畫了一個女子,正悠閒自得的彈奏這古琴。
栩栩如生,彷彿要從畫中走出來。尤其是那雙眸子,好像會眨動,堪比星斗。
“有什麼事嗎?”聲音渾厚有力,彷彿遠古的大鐘敲響。但卻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芊兒不是有意打擾,還望日神前輩見諒。”芊兒畢恭畢敬地說道。
“小姐已經進入碧月心湖,現在完全聯繫不上她。”
“這我知道,放心,子衿的實力我很明白,她不會有危險的。”
芊兒立即說道:“芊兒從未懷疑過小姐的能力,只是……”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吧。”中年金袍人淡然道。
“那,那位公子已經醒了。”芊兒,神情緊張,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戰天歌會在那麼短的時間甦醒。
因此當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好像放下橫亙在心口的那塊巨石,如釋重負。
“嗯?”金袍中年人日神古井不波的臉上,有了變化。眉頭一皺,眼中閃出不敢置信的疑惑之色。
而站在他身旁的芊兒驚恐萬狀,嚇得花容失色。
她心中清楚,日神是整個洗心閣的中流砥柱。只要有他在一日,即便是四方異族入侵,也不敢把洗心閣怎麼樣。
日神的實力深不可測,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但只要一出手,無論多難的事,都會易如反掌的解決掉。
洗心閣正因爲有了他的存在,即便是八大超級實力的大能也不敢得罪洗心閣。
最難能可貴的是,日神是出了名的護犢子。但卻沒神盜那麼鋒芒畢露。與之相比,日神內斂了許多。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洗心閣內有這麼一位足以震動整個天下的世外高人。
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呆在這草廬當中。不願讓人進來,就算是小姐想要前來,都必須得到他的同意。
但就是這樣一個實力雄厚,高深莫測的強者,居然只聽了這句話,鎮定自如的臉就有了如此變化。這怎麼不讓芊兒心驚膽寒。
她從來沒見到過日神波瀾不驚的心會有這樣的悸動。
“醒了?”日神眉頭一皺,聲音有些激動:“果真如此?走,去看看。”
話剛說完,草廬空間微動,旋即身在廬內的二人失去蹤跡。
這更讓芊兒驚詫,草廬一直是日神的命根子,平日裡他都捨不得觸碰一下,更別提在這裡動武。
可現在竟然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在草廬內動了武力。
由此可見,日神心中的震撼。已經達到令人骨寒毛慄的地步。
片刻間,兩人已經站在戰天歌所在的房中。
“你感覺怎麼樣?”剛站穩腳步,日神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躺在牀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如同糉子的戰天歌,無奈苦笑道:“前輩你看我現在……”
本來自己已經完全康復,誰知道小莜這丫頭硬是不聽,利用厚實的被子直接把他裹了起來。
戰天歌知道她並無惡意,又執拗不過,只好順從。生怕一個猛力弄傷了她,自己也過意不去。
“他不肯聽話,所以我只好……”小莜怯生生,嬌滴滴地說道,淚眼汪汪。
看了一眼日神,十分害怕這從未見過的人。
“好了,你們別怪她。”戰天歌立刻出言說道:“這樣裹着也沒什麼不好。”
“臭小子,不用你替她求情。”日神輕喝道,心裡咕噥:“這小子到處沾花惹草,可不能讓他負了子衿。”
隨即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沒有怪你,用不着那麼委屈。”
“嘻嘻,那我先走了。”日神的話話剛說完,小莜便開心地跑跳出去,哪裡還有剛纔泫然欲泣的模樣。天真爛漫,不諳世事。
日神目瞪口呆,看着小莜開心的走了出去。不禁回憶起十年前的謝子衿,也是這般活潑開朗,調皮可愛。
整日無憂無慮,時常如同跟屁蟲般粘着自己。
而今卻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沒了小時候的無邪天真。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唉!子衿……”
“前輩是有什麼心事了嗎?”戰天歌問道,輕而易舉的把自己解開。
此時,芊兒和小莜都離開了,屋子裡只剩戰天歌和日神。
“你是誰?”就在戰天歌剛問出這話時,忽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猶似大山般向自己鋪天蓋地的轟砸而來。
來勢兇猛,好似驚濤拍岸的巨浪,以無窮的威能蓋壓而至。突如其來,速度很快。
戰天歌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動彈不得。
汗流浹背,臉色發白。五內不停翻滾,血液彷彿在這一刻沸騰了。
“噼噼啪啪……”
只聽見數聲骨骼的響動,戰天歌差點跪下來。這股壓力實在太大,讓他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戰天歌始終堅如磐石,即便痛得死去活來,也不吭一聲。
“噗!”
五臟六腑猶如烈火燃燒,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呼!”戰天歌擦去嘴角的血漬,恭敬道:“多謝前輩。”
“哼!我這是爲了子衿,與你半個銅子的關係都沒有。”日神沒好氣道。
“子衿?”戰天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日神的意思。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心我抽你……”日神萬年不變的面色有些怒氣道。
這傢伙吃幹抹淨,就想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