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王胖子想到的是,木南如何得知陳立是買兇打他的人,王德全凝視着在場的十幾人,難道有人泄露消息?若真是如此,那這件事情很嚴重,要嚴肅處理。
不管王胖子怎麼疑神疑鬼,胡亂猜測,都無法找出他認爲的泄密之人,其實,這件事倒是他想多了。
要怪就怪那陳立自己,這兩日可把他得意壞了,時常跑到木南門前去嘲諷一番,小人得志的嘴臉一覽無餘,對於這個惡鄰居,木南也看其不爽很久了,如今對方蹬鼻子上臉,在此奚落自己,心中怒氣騰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花個一百積分,“教他做人”。其實木南心裡隱隱覺得,出錢打自己的人,正是陳立。
第三日早晨很快來臨,木南感覺度日如年,終是等到天明,一大早,便看到馬文采帶着一夥人浩浩蕩蕩的來了,他如當日陳立一樣,從門縫中偷窺。
經過一夜休息,陳立精神飽滿,心情愉悅,這幾日,看到對頭的慘樣,他就莫名的興奮,感覺連修煉速度都變快不少,他早早起來,準備再去鄰居家嘲諷一番。
剛打開門,便見到馬文采一夥人衝自己院子來了,他立即緊張起來,將頭瞥向木南家,像是做賊一般,對一夥人招招手,招呼他們進院子。
“你們現在來幹嘛,這不是要將我暴露了嗎,那蠢貨還不知道是我出錢打得他,嘿嘿,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組織五星好評的。”他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見。
馬文采露出職業性微笑,“萬分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認可,給我們五星好評,不過我……受之有愧!”
陳立擺擺手,閃過一抹認真之色,“好就是好,這是你們應得的,對於組織的服務質量,我深感滿意,嘿嘿,他那個豬腦袋看來沒個十天八天是消不下去了。”
“多謝讚賞!”馬文采深鞠一躬。
“沒事的兄弟,切記一定要把這種工作態度保持下去,要追求完美,不可草率了事,那樣是對顧客對招牌的不負責任。”
馬文采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大手一揮,身後十幾名壯漢紛紛出動,如衆星拱月般,將陳立圍起來,隨後,衆人深鞠一躬,十分認真。
“各位兄弟,切莫如此,以後咱們都是親兄弟,不分你我。”
陳立有些動容,這個組織太有人情味,連他都不免被感動,這是一個善良的組織,是一羣可愛的人!
馬文采表現出決絕之色,毅然轉頭,擡腳便走了出去。
讓陳立沒想到的是,身邊十幾人並未直接跟上,而是一把抓住自己,將他擡出來門外,“各位兄弟,不會要請我去組織喝茶吧,不用這麼客氣。”
“對不起……”衆人只說了這三個字,接着便閉口不言。
陳立感覺有些不對勁,看這些人的樣子,他瞬間想到了很多,越想越害怕,冷汗直直的往下流。
頓時,玄力澎湃,陳立全身發光,想要掙脫魔爪,只是這時,馬文采一個轉身,手中突兀的出現一根鐵棒,毫不猶豫的往他頭上猛敲。
一道血痕出現在額頭上,那鐵棍並非凡鐵,再加上對方玄力的加持下,威力可想而知,陳立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直衝大腦,將意識震得暈乎乎,嘴角抽搐間,直翻白眼,在意識模糊的前一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透過門縫,託着豬腦袋的木南,看見惡鄰居被打,他可開心了,原本對馬文采衆人還有一絲怨氣,此時已消失大半,他望着指揮衆人,對陳立進行臉部改造的馬文采,一時間感覺也沒那麼討厭,目光中不時的還閃爍着讚賞。
半晌過去,改造接近尾聲,陳立悠悠清醒過來,整個臉部火辣辣的痛,他怒氣交加,突然,他拿出腰牌,大聲喝道:“我出一百五十積分,將買兇打我的那人打斷一條腿。”
馬文采略一沉吟,便迫不及待的取出自己腰牌,划走對方一百五十積分後,他微微一笑,拍拍陳立肩膀,“放心,交給我了!”
擇日不如撞日,馬文采決定,立即展開行動,本來這樣做是不合法的,組織規定,要保護買主的身份,只不過,他看這兩人明顯心裡敞亮着呢,估計都知道是對方下的黑手,這還不如直接攤開了說,躲躲藏藏的,他都嫌煩。
陳立的喝聲很大,木南聽得清楚,並且也看的清楚,見馬文采接了這單,轉頭便向自己院子走來,頓時臉色變成豬肝色,他不是怕被陳立識破,而是怕再被打一頓。
木南毫不猶豫,翻牆逃走,只是從一開始馬文采便將神識散開,早已捕捉到他的身影,見他想逃,立即化爲一道殘影,飛向前方,如同拎小雞似的,將木南拎回來,一把扔在地上,招呼着十幾個弟兄,開打。
陳立狗頭上的眉毛直擰擰的豎起,怒目而視,他此時心情複雜,望着對頭被揍,他開心並且激動,但一想到自己剛剛遭遇,心裡便不是滋味。
組織效率極高,幾息之間,木南小腿便被打斷,之後馬文采揮揮手,招呼衆人拍完錄像離開,留下兩個大眼對小眼的死對頭。
“你竟敢叫人打我!”
“是你先叫的!”
“我跟你拼了!”
“來啊,誰怕誰啊……”
此後很長時間,他二人皆成爲笑柄。
……
聖院弟子都是以修煉爲主,這些事情只是修煉之餘的小插曲,在一年後,他們將會迎來殘酷的大比,這次大比將會剔除墊底的學員,這是壓在所有人心中的一塊大石,時間已然不多,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命努力。
再說邱風,自他閉關之日起,已過五日,對於行天訣,已經領悟至深,再枯坐下去也是無用,他健步如飛,身形一閃,腳不沾地,低空飛行,目的直指巨榕樹上的演武場。
此處是聖院弟子對戰之地,它是建立在一根巨大的樹幹上,此樹幹蒼勁有力,散發雄渾之氣,其寬度超過十個足球場,完全足夠弟子間戰鬥,四周被佈下道道強大禁制,用以鞏固枝幹。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是通玄境強者,都不能傷害巨榕分毫,何況這些只有遁空境修爲的弟子。
邱風一路行如奔雷,快若閃電,雖是低空飛行,且一開始還略微不穩,險些墜落,但他很快適應,行到巨榕樹前,便立刻腳踏幾步,身軀直線攀升。
身體如同一道風般,翱翔於天際,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邱風對這一天期待已久,雖然,在此之前,在貝林雄那場戰鬥中,他體會過一次飛行,可那時乃是生死之間,怎會有心思體會飛行的快感。
而現在不同,他穿梭在樹杈之間,像一隻無憂無慮的麻雀,享受飛行帶來的喜悅,只見他腳踩行天訣,速度越來越快,身軀化爲虛影,閃爍與濃密的樹杈間。
時間不長,便來到數百丈高的演武場上,沒想到,此地竟然有弟子在切磋,觀戰之人亦有不少,兩道身影相互交錯着,儘管隔得老遠,可還是能感覺到陣陣氣浪涌來。
邱風頗有興趣,停在不遠處,仔細觀看,只見一名赤發女子,手持一柄紅纓槍,小麥色的皮膚,一襲緊身戰衣,將她的身材顯襯的凹凸有致,有種剛毅之美。
那柄紅纓槍乍一看便知不凡,槍頭乃是由不知名的黑色精鐵所制,散發陣陣寒芒,再往下,紅纓處,是一道實質火焰,經久不滅,從上透出極高的溫度,想必若是被擊中肉身,必然皮焦肉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