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弟,你說這壞書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師傅說他也看不透他。雖然一開始知道他厲害。”夜靈兒離開楚別情身邊後,就來到天十二身邊。
“他是一個傻氣的人,壞書生他有傲視天下的修爲,但他從不輕易摧毀任何一個生命,他的眼中永遠泛着對天下溫愛的柔情!”
雲臺上,櫟凌霄自從被扔出雲臺後,一直不太平衡,眼光始終注視着雲臺。此時他來到天十二身邊,聽他所言,不怎麼相信。
“這摺扇妖男有這麼好?”櫟凌霄一臉質疑,他被教訓過幾次,心中難免不快。
“滄溟書院比你強的有兩種人,或許不單是滄溟書院。一種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和創造機會,展示自我天賦卓越,修爲的出衆,好讓別人產生哪怕一秒鐘的自卑,從而贏得自我的一種成就感。
另一種就如同壞書生這樣,他會刻意隱藏他的能力,這不單是一種收斂,不結仇或不露鋒芒,而僅僅是他對人一種單純的善意,他怕他的強大,給別人帶來恐慌。以他多管閒事的性子,他並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櫟凌霄沉默,第一次見天十二誇讚一個人,他並不是沒有體會。
想與人爲敵,或爲友,你都需要了解他!“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他對任何人都溫和多禮,他總是不希望他的強大,給別人帶來恐慌和不適,即使敵對,他也時刻保持應有的尊敬。今天我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置地而爭。”櫟凌霄這人並不讓他討厭,他希望他能有自己的認識。
滄溟書院,甚至整個儒門,都普遍存在一個現象。畏懼艱難,當犧牲別人的利益或生命時,認爲這是必然的代價,理所應當,也許別人的犧牲從來不叫犧牲,只有落到他們自己身上時,他們纔會驀然反應過來,不快的吼道“這…尼…瑪…爲什麼是我?我不同意!”
而莫尋歡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人,壞書生當初初識他,曾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與其坐困愁城一生,不如踏萬里路途,儘自己所能,一爲天下共!”
他依然踏遍整個戰雲疆域,力所能爲,不辭幸勞。而在冥獄枯涸,身處瘟疫冥地,最後爲幫助平民,他爲救下一羣歷練的書院弟子,更不惜以身,助聞人雪逃離,最後雙手肢被異獸咬斷,若不是壞書生偶然所經過,救下他,恐怕他…。
他的犧牲,他從不需求回報,逃回的人,怕擔責難,卻把責任全數推給他。書院不僅將他逐出,他所攢功德之氣被他人所佔,連家人也遭受波及。
所以壞書生才故意選今天前來,他想看看君天碑上那“文道俠風,忠孝仁義。誅邪衛道,勇者無懼;治世扶弱,能者當爲。”究竟是一種信念,還是真的淪爲擺設。
這時,雲字戰臺之上,天羽琴書與弈名同時攻擊而來,羽翎劍劍藏銳芒,速度卻是出奇的快。弈名雙指凝劍,協攻而出。
壞書生步影輕踏,翩然驚鴻,眉宇間淡然從容。
這時,計無糾見狀,也不在作壁上觀,浩掌一提,猛然攻了過去。
三人招式強勁,配合無間,壞書生身快,手快,摺扇飄飛間,攻勢一一化解。
這時,叮叮…輕音響起,櫟晴嵐素手輕揚,撥弄着一曲清音迷調,曲動人心,聲醉心魂。
“完了完了,我這老姐又犯病了,這種情況,這叫通敵。”櫟凌霄在一旁忍不住叫喊道。
琴音有型無實。
書生有所擦覺,對着櫟晴嵐一點頭,“櫟姑娘好意,書生感懷,今日我替友出手,既爲相爭而來,櫟姑娘自當無需留手。”
櫟晴嵐心中一明,自己的矯飾,到顯得他過於軟柔,他既已經認定,何不痛快一戰。
心思一定,按弦一轉,清音三千,三千殺象,沛然而生,絃音迴轉,頓時,清音作咒起赦風雷。
此時場中,天羽琴書的綵鳳被壞書生擊散,弈名也被逼入戰臺死角,計無糾也未討到便宜。
天羽琴書猛然間,拋出一道畫卷,鳳凰傲意圖。這是他入門時,偶然從畫聖的‘地獄變相’所感悟而成,又得書院浩氣洗禮,縛天塹淵河數道古靈,又以自身鳳血爲引,練就此圖。
只見鳳凰傲意圖中,一隻斑斕的火鳳熠熠生輝。天羽琴書,雙手結印,一道道手印落於其上,火鳳更顯璀璨。隨着天羽琴書最後一道手印的凝結。
畫卷瞬間融於天羽琴書武體之上,頓時只見天羽琴書身化百丈火鳳,威勢沖天,隨着一道清脆的鳴叫,襲向壞書生。
弈名此時也雙手合十,凝浩氣在胸前一展,一黑白棋盤化天羅地網,落於戰臺之上。黑白子,環環布劫,似黑白蛟龍,纏繞而出。
計無糾氣凝浩氣,掌控八卦,布遁甲三兵,封閉所有生門,迫使壞書生正面一戰。
櫟晴嵐玄琴入手,琴心三疊,奏蕩魔七音,一音顫,千浪激盪,三疊交錯,滄海掀濤,日月失色,天地無光。
四人引動密寶,合擊之威震驚在場衆人,難怪儒門聖林院能譽滿天下,單是滄溟書院能的幾大弟子都如此不凡。
天十二此時也很震撼,場中之人,每一個實力都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對上任何一個,想要獲勝都比較困難,原來差距這麼大嗎?
只見壞書生泰然自若,玉笛橫揚,身法如風,摺扇凌空一展,藍圖忽現。氣引於上,浩然靈光閃閃,一條百丈金龍閃耀而出,迎着火鳳而去。
同時壞書生身踏奇步,遊離於黑白棋盤之上,引黑白雙龍互相解殺。
玉笛橫揚,吹奏一曲和世輕音,音化柔刃萬千,笛聲舒緩,撫平着蕩魔琴音,唯見聖華過境,滄海再度歸於平靜。
天羽琴書一愣,他沒想到回輸的這麼徹底。
弈名驚愕,他竟然能解開棋局中被世人斷定永遠無法解開的生死雙劫,反以雙龍破陣。
計無糾一嘆,自己最應以爲傲的玄陣兵遁,會被破的如此不留痕跡。
櫟晴嵐微笑,他笛聲婉轉如舊,能安撫殺伐迷亂的心,也只有他才能吹奏如此的天地正音。
“你說的沒錯,他太難搞定了,老師沒在,他如果在的話,恐怕忍不住回合他爭帥!”櫟凌霄嘆道。
天十二也驚愕,他以爲這次能看到他驚世的琴劍絕藝,看來是無望了!
“此子身上,卻有比凌雲子師兄更溫和睿智的氣質,千年不遇!”楚別情也震撼非常,並不是不是壞書生的修爲,而是他身上無形中流露的氣息。
“此人如何?”劍不虛笑問道。
“當時無雙,直到現在,我還觀不清他的實力,不過他身上劍意內斂,我希望能有機會和他一戰。”劍無心雙手抱劍於胸,眼中透着一股戰意。
這時天字戰臺上,聞人雪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是高傲的,不僅出身東洲大家族,出身高貴,而且她的天賦也百年難遇,她短短數年,修爲已經獨冠於滄溟書院,只有她才入駐了俠武院,她踏過三域四淵,積攢功德無數。
所以她一直是驕傲的,她不容別人能超過她,她看向滄溟書院的掌院春秋老人,只見老者點了點頭。
“門派聲譽豈容外人踐踏?”聞人雪凝聲一語,看向壞書生。
“所行不端,所慮不全,所罰不明,所處不當,談何美譽!偏行,偏思,偏信,已失其公,聲譽敗壞,往往是自己所爲,而非他人!己所不正,所言,所行也難好三分!”壞書生目光淡然,坦然而言,並無絲毫懼怕雲臺上幾位老者的眼神。
“你算什麼東西?不要以爲修爲高上兩層,就如此大言不慚!觀你習承天之道,你又有和功德可言?”聞人雪慍怒,聽他所言,意有所指。好似冥獄枯涸之行他很清楚,當即心不在平靜,所行所做,自有自己最清楚,真正面對時,她平靜不下來。
“結一知己,攜手看月明,銷魂朝朝。仙神由來樂逍遙,何爲逍遙?爲何逍遙?”
“不知姑娘可否還記得此人?”壞書生凝聲問道。
聞人雪臉色瞬間凝固,殺意驟升,雖然此人實力不凡,如有君天碑相助,未必沒有擊殺他的可能,既然掌御同意,手印一接,請君天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