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風華筆墨,琴劍絕代。便仙魔神佛,難與徘徊。縱妖氛魔瘴掩埋,亦風波惡言難斷。俠義擁懷,初心不改!
我曾問“天下生靈與你何干?你管的過來嗎?你真的不怕麼?”
你說“縱被北風吹作雪,決勝南陌碾成塵!”有些事,不論成與不成,總要有人做,就算花碎凋零,也要留下一縷芬芳!能者當爲,也噹噹仁不讓!
原來你依舊,俠義不減當年,初心不該,書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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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都外城的古道上,一男子手持紙扇,步杳輕緩,向滄都行去,覷見一身着鳳羽霓彩的女子正在院落外偷摘人家桑葚子。
便對那個女子喊勸道:“南院北鄰近居,偷摘人家桑葚子,該是不該?”
“東遊西逛瞎混,不讀古今聖賢書,羞也不羞?”女子心情正不好,一聽,以爲又是天樂院之人,還敢教訓我,真煩!
只見男子手中碧藍的摺扇輕合,抱拳一禮道:“受教了!”
那女子回過頭,一愣,嬌然一笑道:“怎麼是你?你這人倒是蠻有禮貌,上次還未謝過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爲了這份禮貌,姑娘是不是先介紹下自己呢?”男子坦然說道。
“我叫鳳舞雲夢,你呢?”女子想了想也對。
“在下紅塵迷失之人,叫我壞書生即可。”
“壞書生?怎麼聽着怪怪的,不過你打擾我偷桑葚子,你說,怎麼辦?”鳳舞雲夢嬌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你說怎麼辦?”見她窈窕俊俏,靈氣逼人,天真中透着一股刁蠻,性情爽直夾着一股真誠,雖然嘴角泛着狡黠的笑容,應該是想自己幫她。能解人之所困,壞書生當然也樂意。他是出了名的愛管閒事之人。
“她們在前面的竹林舉辦論琴會,其實就是爲了對付我,一羣大男人,斤斤計較。”要不是這次被逼着沒辦法,她纔不會來,老爹竟然不許人幫自己。你可要幫我!
原來,天書院一羣人出去爲《江山圖》縛靈,兩個平民的孩子無意闖入,破壞了《江山圖》最後的煉製,以致天書院之人不依不饒。這事正巧被鳳舞雲夢看見,於是出手教訓了他們,最主要,這丫頭一把火把他們天書院的《江山圖》燒了大半,一路追着打回滄溟書院,最後差點把功德碑砸了。
天書院下了懲罰戰帖,他們出戰的是天書院的宮不凡,若是鳳舞雲夢輸了,就禁閉一年!所以她才猶猶豫豫,不肯過來,在半路偷玩。
這時,壞書生與鳳舞雲夢並肩踏入竹林中。這是天書院用來製作靈策的滄海月竹。
“他是應約之人!”鳳舞雲夢想,有他相助,勝算那就大多了。見他們早早等着自己,此時見櫟凌霄望過來,轉過頭不理他。我都這樣,你都不幫我,我纔不理你!
此人就是應約之人,衆人開始打量着壞書生。只見壞書生一副文士裝扮,墨藍長衫,披一件雪白輕裘,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一張俊朗的臉含着溫和的笑容,溫文如玉,謙謙君子,卻又似那麼桀驁不馴,複雜的氣質集齊於一身。但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讓人如沫春風,忍不住想要靠近。一雙眼眸,浮映了滿天星辰的璀璨;俊朗的輪廓,濃縮了萬里江山的美景。
“這傢伙,是誰?爲什麼會和臭丫頭一起。”櫟凌霄今天早早來了,聽說天書院約戰鳳舞雲夢,他一直等臭丫頭來求他,可是始終不見他來找自己。她這次闖禍夠大,如果輸了要禁閉一年,他還不心疼死。所以櫟凌霄一早就把他姐姐叫上在竹林等候,那知這丫頭從那找來一個帥
得一塌糊塗的妖男,櫟凌霄的心瞬間掉入谷底。
此時的宮不凡打量了一下壞書生,氣息不顯,看不清他的實力!眉頭一皺,箭在弦上,就算他強大,也容不得自己怯戰。於是走上前去。
“閣下既然敢代接戰帖,那就請吧!”只見手一揮,兵演戰帖一落,在竹中林地化作一片烽火之境,瞬間把兩人包裹入內,雙方兩人各施展手段,使對方在戰帖中無立足之地,就算勝。
這時只見宮不凡墨筆輕點,點落朱紙,紙凝浩氣,瞬攻而出。
“墨筆尖尖,爭千古功名,我自不凡!”字光閃閃,散於四方,合圍而出,困殺壞書生。
壞書生一臉泰然,卻是有點不悅,事情原委大致有所瞭解。又觀此人即是儒門高才,心中殺伐之氣甚重,一言不悅即挑烽火,全然忘了進儒門所立誓言,當即決定挫挫其銳氣。
只見壞書生單手輕搖,指凝浩氣,破圍而出。
“玉手搖搖,論文武俠心,爾還不配!”壞書生氣勁純然明亮,反客爲主。把宮不凡反圍在中心。
宮不凡心中慍怒,琴絃一撥,音化八騎,引兵扣關!
“騎奇馬,張長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
只見琴音急揍,八騎身着御龍甲,手持寒槍,奔襲而來。配合琴音戰歌,氣勢一時空前。
壞書生搖了搖頭,摺扇煽動一片竹葉,竹葉微顫,氣化聖蓮而出。
“僞爲人,襲龍衣,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合手即拿。”
清聖浩然之氣化一參天巨掌,復壓而下,威勢赫赫的獄王八騎,瞬間被絞殺。
見宮不凡仍然浩氣磅礴,欲聚元在戰,引動戰帖生靈圍攻。壞書生不予糾纏!
玉笛輕揚,笛聲暗自飛揚,音刃綿綿,瞬間束縛住宮不凡。笛聲散入清風中,扣人心絃!
是誰,曾一同攜手天涯,轉眼埋葬在金戈鐵馬!
是誰,曾經父慈子孝,轉眼白髮送了黑髮!
是誰,結了鴛盟海誓,轉眼成了河邊枯骨!
……
笛聲悠悠,似痛斷肝腸;似發人省醒!笛聲穿林入笙簫,激起衆人的我情悠悠!
“俠骨仁義,在心而不在欲,汝若不懂,那就滾出此間!”
倏然,笛聲一變,清朗無塵之氣,瞬間把宮不凡擊出幻境。
此時戰帖之中,只見烽火江山驟變世態祥和,寧世無塵中,恍如別境!壞書生摺扇輕搖,踏出戰帖之中。
“哇,壞大哥,你好棒耶!你看看他們灰頭土臉的樣子!”身邊的鳳舞雲夢一臉驚喜道,神情極爲開心。
“你這丫頭,一上來就給我找事,那這下,不會要我賠你的桑葚子了吧!”壞書生併爲怪她拿自己擋箭,反而欣賞這女子的天真和敢作敢爲,當即溫和道。
“老大,這個摺扇妖男如此妖孽,宮不凡連御龍九曜都使不出來。我看天樂院和天書院那幾個白癡被教訓得要開始懷疑人生了!”櫟凌霄身邊一錦衣男子開口說道,神情卻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閉嘴,是老子要開始懷疑人生了!”櫟凌霄不爽的吼叫道。
錦衣男子看了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不解道:“老大,你確定你現在是正常的?”
“完了完了!那摺扇妖男太可惡了,你沒看到臭丫頭看他的樣子嗎?一臉崇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對我從來都沒這樣過!”櫟凌霄極度不滿,見鳳舞雲夢如此親近那男子,心中老大不樂意。
“你說那摺扇妖男要搶大嫂,反了他了,大嫂那麼強勢,連老大都要看她臉色,他能搞定!老大你是不是想多了?”錦衣男子,初聽有點驚訝,卻是大爲不信。
“對,反了他了!去天弈院叫人,老子要揍他,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櫟凌霄猛然起身。
Wшw✿ TTKдN✿ ¢ ○ “老大,你打不過他?”錦衣男子有點吃驚。
“任無憂,你還不快點去,什麼叫有備無患,你傻了,如果在臭丫頭面前丟了臉,還不被她嘲笑到海枯石爛!”櫟凌霄不爽,很不爽,他看見臭丫頭如此的開心的和他有說有笑,他很不開心,他不開心就想揍人!
原來錦衣男子也是天弈院之人,東陵皇朝留侯之子,“任他紅塵千般苦,吾自無憂亦無愁!”任無憂這時想到,“老大今天是不是神經過敏呀!大嫂那麼暴力!那摺扇妖男有這個膽量!”想着想着,不由打了個冷顫。
“任無憂,你當真要任吾憂!”櫟凌霄見他還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面容一冷道。
看着櫟凌霄不似玩笑的神情,任無憂燦燦一笑道,“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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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滄都城內,一片祥和。一處精緻典雅的幽居內,女子正悠然看着書籍。驀然想到了這兩天所見的那個男子。
“壞書生…竟然是他?”脣角呢喃輕語,卻透着點點笑意,溶溶似秋月。
“姐…姐…櫟晴嵐…”櫟凌霄踏入幽閣內,見櫟晴嵐獨坐在哪裡發呆,不由喚道,連喚兩聲,她都沒反應。櫟凌霄忍不住大吼道,他不知道,這兩天怎麼了,都像着了魔似的,就連他才智驚豔卓越的姐姐也這樣。
“小弟,你在像這樣沒禮貌,我讓你三天出不了這門!”櫟晴嵐本在想他會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有溫和而不失其威的灑脫,無故加之而不怒的豁達,泰山蹦於前不改其色的坦然。兩天下來,他的學識,才情,讓她也爲之驚歎。在想到這兩天與他合奏的琴曲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一絲從未有過的心悸!
“你敢!是你自己不理我,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我都叫你幾聲了?”櫟凌霄不滿道,想到是找她幫忙,聲音卻是不自主的弱了幾分。
“什麼事?”櫟晴嵐聽他這麼說,微不可擦的露出一絲羞赧,一閃而過,隨即正色說道。
“姐,把你的春秋蕩魔籙借我?”櫟凌霄開口說道,聲音透着一絲急切。
“你要它做什麼?”櫟晴嵐疑惑,才發現他這弟弟,氣息浮躁,真元四竄!“你被人打了?是誰?”櫟晴嵐接着問道,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沒有?我會被揍?我只是想研究,研究!姐,你到底給不給嘛!”櫟凌霄當即狡辯道,不過想到要找回場子,語氣軟了幾分。
“凌霄,是你們最近在造謠中傷詆譭壞公子的名聲?身爲滄溟書院的弟子,輸了就是輸了,技不如人不可恥,可恥的是混淆視聽,而不敢正視自己。”櫟晴嵐見他不承認,也不多問,她很清楚他這弟弟的脾氣。
“你都說他叫壞公子了,能好到哪去?單不說他欺男霸女,常常出沒青樓煙花之地,連我們學院的男子都不放過,已經很多人出來討伐他了。還接二連三的橫刀奪愛,他已經成爲滄溟書院的公敵了!”一提到他,櫟凌霄就忍不住來火。
“他們也就算了,沒想到你也跟着瞎起鬨,你不是特別討厭天書院那羣人嗎?怎麼這次還這麼積極幫襯他們。”櫟晴嵐看着她這個弟弟,略微不解道。
“討厭歸討厭,這次情況不同,可以暫時擯棄前嫌。”
“這兩天我和雲夢帶着他熟悉滄都,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怎麼發覺從竹林回來後,你怎麼有點不對勁!”
“不會吧,姐,你這兩天盡然和他混在一起!你該不會想讓他做我姐夫吧!不可以,我不同意!”
“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再說,如果我喜歡,你不同意也沒用!”櫟晴嵐臉色閃過一絲羞澀,不過真的如果情意相投,我會自己爭取!
“完了完了,你還是不是我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看這情形他和那傻丫頭一樣,還好,纔剛開始,得趕緊滅了她心中那團火!”
得趕緊把那摺扇妖男趕出滄都。櫟凌霄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