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密集的槍聲響徹夜空,葉青連續換了五次槍,把總共三百發子彈傾瀉了出去。
單手持槍,一隻手就要承受五個彈夾的後坐力,一般人的手臂早就哆嗦得不成體統了。沒事,葉青沒啥大感覺。
客廳外面躺倒了十四人,全部喪命,身上最乾淨的那位也吃了四枚槍子兒。
還有四個人的反應速度比較不錯,早早地躲到了掩體後面,正在用手槍向屋子裡回擊。不過,他們被密集的衝鋒槍子彈壓得不敢露頭,也只是擡起槍瞎打一氣,根本夠不着葉青。
霧管家可以根據他們的舉槍角度,及時判斷出威脅程度,如果會有子彈碰巧射向葉青所在的位置,可以提前警告葉青移動躲避。
那麼,對付掩體後面的那幾人,衝鋒槍的子彈肯定是威力不足,葉青雙手一合,衝鋒槍消失,那把重火力M60通用機槍再次露面。
突突突突……
通用機槍的沉重轟鳴隨即響起,葉青雙手持槍,沒有打人,先是衝着另一間屋子發射了數枚子彈。
那是一間雜物室,整座別墅的電錶盤內嵌在牆壁之中。七發穿甲彈穿透了這間屋的木板隔斷,子彈的飛行軌跡產生改變,只有兩發擊中了電錶盤。
兩發也就足夠了,咔嚓嚓,電錶盤炸出一陣火花,整座別墅瞬即斷電,光明消散,漆黑一片。
漆黑一片纔好,這纔是最有利於葉青的戰鬥環境。
槍口一轉,根本不需要依靠視覺,突突突突突,五發子彈送了出去,躲在廚房裡一個傢伙,身上被穿甲彈開了兩個洞,腦袋只開了一個。
一個也就夠了。
槍口再轉,還是五發子彈的賞賜。外面花園裡,躲在一個木製花架後面的傢伙,身中五槍躺倒在地。
這哥們比較倒黴,竟然是一發子彈都沒躲過,就連左胳膊肘都被其中的一發子彈打斷了。
純屬巧合,葉青真不是故意的。想要用機槍故意地打成這麼準,那是不太可能的。
還剩兩個人了。
這兩個人躲在花園裡的一堵裝飾矮牆後面,一米高的石頭牆,厚度一尺,鋼芯穿甲彈也不可能打透。
葉青把機槍一收,拿出了一罐啤酒,啪嗤,拉開了拉環,鼓咚咚灌了兩大口。
然後,隨手一拋。
有着專家級飛刀投擲技能在身,投擲易拉罐也一樣精準。
啪!
易拉罐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準確砸落在那堵矮牆的頂端,磕了一下,又隨着慣性掉落到矮牆的另一面,正好掉在那兩人的中間。
什麼東西?
那兩個傢伙被嚇了一跳,藉助微微月光和外面映進來的昏暗路燈,還是看清了,只是一個易拉罐啤酒,滋~~~灑出來的啤酒還在冒着白沫。
兩人不禁的鬆了一口氣,心裡也在奇怪:這是什麼意思,想用這個砸人嗎?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趕緊出來吧!不出來的話,下一次就不是易拉罐了。
可是,矮牆後面的那兩人,子彈早就打光了,反觀葉青卻好似隨身攜帶着一條子彈生產流水線,他們哪敢冒頭呢。
還不出來?
好!
葉青手腕一翻,一個圓球出現,也有拉環。
一拉,一拋,和前面的易拉罐一樣,在矮牆上一磕,一彈,啪嗒,掉落在兩人中間,與剛纔的易拉罐啤酒緊挨着躺在一起。
那兩人藉助昏暗的光線,仔細一看,哦,是個手雷。
手雷?!
兩人對視一眼,從同伴的臉上看到了相同的無奈與絕望……
轟!
閒雜人等掃除完畢,只剩了咱們可愛的積臣四代目。
她呢?
早就躲去了二樓的書房,半蹲半跪在書桌的後面,右手拄刀,面部表情依舊平靜,甚至還帶着些邪魅的笑容。
寬鬆的武士褲,白色的線襪,裹胸束帶纏成的小背心,局部展現的奇異紋身,再加上那把雪亮的武士刀……
這一切,組成了此刻的一個妖異美女,還別說,別有一番特殊的美感。
力與美,剛與柔,嘴角的妖魅和眼中的冷靜……
這是怎樣的一幅畫卷?
鐺鐺鐺……
葉青手持一根兩米長的大棍子,合金材質,硬度超越精鋼,分量卻不重。
鐺鐺鐺,敲打着樓梯扶手,緩緩地走上了二樓。
“槍已經收起來了,現在手裡拿的,是你最喜歡的棍子。”葉青的嗓音不高不低,但足以讓她聽清:“出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的舞千仞。”
星野花衣很爽快的站了起來,走出書房,在走廊上,隱隱約約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你的棍子看起來很長嘛。”她還能笑得出來:“在這裡好像是施展不開,去花園吧。”
“好。”
嘩啦!
兩人各自敲碎走廊的一扇窗戶,一起從二樓跳了出去,兩米多的高度對他們構不成任何影響。
葉青穩穩落地,如同一架鋼鐵之軀,轟聲砸落,雙腳在草地上踏出了兩個深深地足印。
星野花衣卻是落地無聲,身體一旋,好似舞蹈般旋轉了一圈,輕鬆化解了巨大的重力慣性。
窈窕身姿中刀芒隱現,即便是小小的一個站姿,都有着翩翩起舞的飄逸感覺。
夜舞妖姬。
這個稱號用在她身上,好像是極其合適。
“舞千仞,肯定是不適合我了。”
葉青暗暗一嘆,既是感嘆她以身爲筆所勾勒出來的這幅畫卷非常養眼,同時也在感嘆,若是由自己這樣一個七尺大漢來施展舞千仞,只會製造出令人嘔吐的視覺殺傷力。
“八億元我不要了,咱們做朋友?”星野花衣語聲輕柔,帶着誠懇而平和的笑容。
“別怕,我不會殺你。”葉青同樣展現出了友好的一面,溫聲道:“要殺你,早就對你開槍了。”
“那就好,除了死,別的我都不怕。”星野花衣四下一瞅,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武士,我很怕死。”
“你廢話真多,搞得我都不想揍你了。”葉青翻了翻眼皮。
“這就是我的目的呀!”
星野花衣歪着頭調皮一笑。
舞千仞!
刀光一閃,她帶着笑容揮刀而至。
“R本娘們兒,沒一個能信的!”葉青暗罵了一句,挺棒反擊。
鐺!
刀棍相擊,星野花衣藉助反彈地慣性,身姿一轉,於舞動中側對着葉青,反手一刀,上撩刀式。
鐺鐺鐺……
道道兵鋒,圍着葉青不住閃耀。
一隻白色的帶着彩色條紋的蝴蝶,圍着葉青不停飛舞。她的舞姿看似飄渺柔美,但是刀刀兇險,劈胸,斬首,撩陰,皆是直奔要害。
葉青手持大棍,大部分招式都是防守,心裡不住讚歎:好刀!
直徑四釐米的合金大棍,被她砍出了條條深痕,但是她的長刀卻是毫髮未傷,一個小缺口都沒有。
霧管家估測,她的那把刀應該是年歲久遠的古刀,難道,古代的鍛造技術比現在的冶金技術都要高明嗎?
說起來,葉青的棍術不算高明,只不過仗着個人戰鬥力高出她一大截,眼疾手快,速度和力量佔據優勢,才能守得如此輕鬆。
真想把她擊敗的話,還不如空手搏擊來得快。
別看她手中有刀,葉青依靠大師級的拳術,照樣可以在十幾招內將其拿下。實力差距擺在這裡,沒什麼懸念可言。
現在嘛,只是和她玩玩而已,欣賞一下舞千仞的風采。
鐺鐺鐺……幾十刀之後,星野花衣突然地收刀後退,腳尖輕點地面,白色的蝴蝶立刻飄到了五米之外。
“休息一會兒,好累啊。”
她一手持刀,一手叉腰,擺出了一個很曲線很迷人的姿勢:“你的大棍子真討厭。”
其實,她不是累了,而是被金屬大棍上凝聚的沉重力量震得手臂發麻,快要抓不穩刀柄了。
“累了?那就結束吧。”
大棍子在手中呼呼旋轉了兩圈,接着就神奇地消失無蹤,葉青空着的雙手相互一搓,喀拉,兩把衝鋒槍再次出現。
剛纔的槍聲大作,肯定會有周圍的鄰居報警。算算時間,警察也快要到了……
“把刀扔了,雙手抱頭趴到地上,我要對你實施抓捕。”兩隻衝鋒槍一起朝她比劃了一下。
“你不能這麼無賴!”星野花衣展露出一副很憤慨的樣子,但是心裡再一次地暗暗心驚:他是怎麼把槍械和棍子變出來,又變沒了的?國家的最新科技嗎?
除了這些疑問,星野花衣還真是不怎麼害怕被他抓捕。只要不死,即便被抓進監獄也有很多辦法可以出得來……
R本黑社會的大佬們,誰沒有被抓過,只不過,星野組的積臣比較神秘,一直都是總本部長代替入獄而已。
“我當然可以這麼無賴!”葉青冷聲道:“我數三聲,你不聽話,那就開槍打斷你的雙腿。除非,你有信心快得過子彈。”
星野花衣四下一瞅,空曠的花園裡無遮無掩,幾米外的地上只有幾排小花盤,那堵一米高的石頭矮牆距離太遠……
不可能躲得過他的射擊!
“騙子!”她恨恨地罵了一句,把長刀插入泥土,自己後退了幾步,順從地趴在了草坪上。
嚓!
葉青幾步上前,先是把長刀從地裡拔出,隨即送入天獄,先沒收了武器再說,必要的謹慎還是不能忘的。
看到他把自己的長刀變沒了,星野花衣心中一痛: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與它重逢。
R本的刑罰並不重,一般來說,黑社會大佬被抓入獄,蹲個五六年就能出來了。當然,前提是不要被警方掌握了最直接的重大罪證。
所以,星野花衣腦子裡的概念,還是R本的那一套法律,並沒有把問題想得太嚴重。豈不知,她將要進入的,並不是普通監獄……
用槍指着她,葉青走到了她的身邊,右腿膝蓋一沉,重重壓在了她的腰間。
星野花衣低吟了一聲,扭回頭送來了一記媚眼:“你好重啊!”
啪!
葉青狠狠一巴掌落在她挺翹的屁股上。很結實,彈力十足的屁股蛋兒,與淳子的柔軟有着極大不同。
這一巴掌拍得很重,卻讓她發出了迷醉般的呻吟,這娘們兒的受虐傾向確實很嚴重。
她趴在地上,扭回頭,親眼看着葉青把雙槍再度變沒,又變出了一根細細的金屬棒。
兩尺長,銀色的金屬棒。
“這根太細了。”她眼角帶媚地嘀咕道。
“細怎麼了?照樣好使!”葉青按下了通電按鈕。
強力電擊棒,同時麻痹人類的身體與靈魂,星野花衣神情一呆,行爲能力和思想意識全都是瞬間喪失。
抓捕!
把她送進了天獄,葉青飄然而退。至於日本警方何時才能趕到,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一隻蒼鷹翱翔夜空,天獄裡,葉青把神情呆滯的星野花衣關進了那個一噸多重的大鐵籠。
不知道爲什麼,葉青對星野花衣這名犯人特別‘青睞’,心底裡,似乎把她當成了一件好玩的玩具,覺得她很有意思。
所以,對她可以區別對待。
她的一身技能,其他的都抽走了,但是舞千仞卻給她保留了下來。
葉青覺得,舞千仞纔是她整個人的靈魂所在,一旦抽走,這件玩具也就不好玩了。
這次來到R本,自己心底裡的一些個暴力和邪惡,好像也被觸發了出來。是好是壞呢……
幾分鐘後,蒼鷹飛回了佐賀市的市中心,隨便降落到某座大廈的頂端,隨後,蒼鷹小三兒也被葉青收進了天獄。
葉青在天獄裡建了一座高度十米的假山,給小三兒搞了一個非常舒適的鷹巢。
小三兒的身體被灰霧改造過,對天獄空間極爲適應,沒事就可以四處飛幾下,悠哉悠哉地非常自在。
星野花衣已經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鐵籠之內,頓時一驚,這可不像國家待遇啊!還沒聽說過,犯人會被關進野獸籠子裡呢。
下一秒看到了葉青,她的神情馬上又平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眼前有個‘熟人’,心理上總是會踏實一些。
可是,再下一秒,她又是霍然大驚,因爲她發現了,自己的一身忍術竟然全都消失了,只剩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