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也好,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向來是不迷信的,照貓畫虎我真的會。”
說着,學着江湖上那些算命的搖卦的模樣,認真地搖了幾下,將銅錢灑在桌上,只見三正三反,其他也看不出什麼來。但她裝模做樣地看了片刻還是道:“皇后娘娘果然貴人,出生於富貴之家,也將繼續富貴下去,當上皇后一點都不意外,皇后娘娘生前做了好事,是以這生爲三鳳臨身,乃是貴至極之象,總之啦,皇后娘娘會一生都是皇后,直到死去。”
她自己覺得這個馬屁拍的不錯,笑嘻嘻的等待誇獎。然而傅晚晴聽了卻有些失望,這話聽着完全就是胡謅啊,若真是安歌,絕不會拿自己最引以爲傲,最不能褻瀆的事情開玩笑的。
尉遲靖不是安歌,不但令傅晚晴失望,還加倍的生氣。若這生,敗在安歌的手裡也就罷了,爲什麼因爲她長得像安歌,就能被安排在宮裡當成貴客?就因爲那麼一張臉皮子佐?
既然試出這點,便也失去了再敷衍的興致,冷冷地站了起來道:“尉遲姑娘果然卜得好,謝謝姑娘,本宮還有事,先告辭了。”
她的態度令尉遲靖迷惑,只是背後裡撇撇嘴。
到了月苑門口,才發現原來曹炟不知道什麼來了,這時道:“傅皇后探出點什麼沒有?”
傅晚晴道:“你清醒點吧,她不是安歌!渤”
曹炟微微一笑,“她的確不是安歌,她是尉遲靖。這個,朕早知道。”
“那你爲何——”傅晚晴沒有問出來,她只覺得要是問出來,會讓自己更沒有面子,只是甩甩手往前走了兩步,“曹炟,你會後悔的,你可知失去五城,對你意味着什麼?既然她不是安歌,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說,現在我只要你一句,若我幫你度過難關,你可願意在你的心裡某處,悄悄的給我一席位置?”
曹炟道:“我曾深愛一個女子,現在依然深愛,不管她是生是死,心中再無一點位置可給別人。”他不想說謊騙人。
傅晚晴呵呵冷笑兩聲,“曹炟,你會後悔的。”終是丟下一個冷眼,匆匆而去了。
……
曹炟進入月苑,看到尉遲靖爬在石桌上,還在把玩那些銅錢,“上官,你說那個安歌,就憑這樣的幾枚銅錢,就能叱吒風雲,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自從上官夜與尉遲靖主僕相遇,二人說話似乎很少有投機的時候,多數時候上官夜會裝聾作啞,這時候也是如。
直到看到曹炟,才道:“靖小姐,和帝來了。”
尉遲靖一聽,精神頭兒倒高了,一轉臉竟然給了曹炟一個燦爛的笑臉,大搖大擺地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若是你回答好了,我就原諒你了。”
其實曹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需要她原諒,但是見她又恢復的生龍活虎,不似昨晚快要死去的樣子,心內自也開心。於是道:“好,你問。”
“我問你,我已經點了你的穴,而且我的點穴術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也需得過十二個時辰才能自行解穴。還有,如果不懂我的解穴法,是解不開穴道的,冒然解穴只會讓你更痛苦,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誰幫你解了穴?”
曹炟見她一雙眼睛閃啊閃的,很像安歌某些調皮的時候,只微笑着道:“不必解,因爲朕常年遭人暗殺,所以大司馬找來一面輕薄的護心鏡讓我戴着。昨日雖你一時點了我的穴道,但畢竟力道未透護心鏡,因此我只是當時不能動彈,一會兒就自行好了。”
“啊?護心鏡,你還真是狡猾啊!”尉遲靖對這面護心鏡有點兒好奇了,一般的護心鏡就算製作再精巧,穿在身上還是能夠看出來的啊,爲何他也穿了護心鏡卻一點看不出來呢?
她越來越想不透,就要伸手掀曹炟的衣裳看個清楚,終於被曹炟身邊的宮人喝住了,“靖姑娘不可如此!”
上官夜也忙道:“靖小姐,莫要這樣!”
曹炟倒是不以爲意,道:“你若想看,晚上我着人送過來你瞧個仔細。”
尉遲靖道:“好,一言爲定。”
正在這時,一陣風颳來,屋內桌上那張地圖,居然從窗口給颳了出來,尉遲靖連忙奔過去,將之撿起來,拍拍上面的土,放在石桌上,又道:“既然你如實回答了我的問題,而我也沒有在三天內想出有關解決河道問題的方法,那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對於她這種牽強的說法,曹炟只是一笑,“還要勞煩靖小姐想這麼久,朕已經過意不去了。”
目光無意間落在地圖上,看到那條尉遲靖畫出來的線。
接着又看了一眼。
“尉遲小姐,這——”曹炟問道。
尉遲靖道:“我畫的。”
曹炟又看了片刻,才緩聲而道:“在宛城——的確是有一道堤口,而且這道堤口是最重要的防洪口,夏炚之所以能夠截流也是多虧了此堤口盡頭的蛇口渡湖,此湖在幾十年前曾經發過大水,淹沒了宛城和小鄴城,甚至是安陽也受到波及,因爲小鄴城地勢比之安陽稍高些,後來堤壩加高加厚,又進行了疏導才控制住這場災難。只是,經過這些年的河道修改,蛇口渡湖每年的水位都有下降,靠魚獵的漁民基本放棄了這項營生。”
尉遲靖其實沒有聽懂曹炟在說什麼,但覺得他面色凝重,可知她畫的這條線很是有用,連忙仔細觀察地圖,半晌才道:“反正我只能提示到你這裡了,想不想得出來是你的事,我與你的三天之約,總算我沒有爽約。”
曹炟又道:“只是蛇口渡湖,早已經被人遺忘,若不是這條線,連朕都忘了,尉遲小姐卻是如何記起來的呢?”
尉遲靖道:“你忘了是你的事,別問別人怎麼記得。”
曹炟想了想,總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在閃,忽然道:“對了,若今冬好好下幾場大雪,那麼明年春季,蛇口渡湖必然水位上升,不必它滿出來,只需我們將堤掘開一半,這大水足以淹掉宛城、小鄴城和安陽!朕想,夏炚一定不會冒這個險的,若他執意如此,就是在拿百姓的姓命開玩笑,大失民心不說,有可能失去安陽這座都城。”
要知道,安陽對於夏炚的意義可是非常重大,幾百年的都城,不能就此毀在他的手裡。
曹炟想通了此節,終於道:“尉遲姑娘,你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真是非常精妙,你挽救了這五城,朕得謝謝你。”
這下可是鋒迴路轉的,連尉遲靖自個都沒想到,只擺出倨傲的樣子,“這對我來說沒什麼,既然我是住在你的宮裡,自是應該爲你出點力的。再說,夏炚雖然是個好人,可是眼見五城百姓受苦離散,我也是看不過去的,我當然要插一手,只是和帝,你要如何報答我今日的恩情呢?”
曹炟想了想,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遞給她,“以這隻玉佩做引,介時姑娘若遇到什麼難事,可來找我。”
尉遲靖接了玉佩,“那要是,要命的事呢?”
“那曹炟願意,以自己的命,換姑娘的命。”
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尉遲靖愣住了,半晌才略有些尷尬地道:“我也不是要你的命,要你的命還不容易?太簡單了。但是我不是這個目的……好了好了,玉佩我收了,你要記得自己今日說的話纔好。”
曹炟展顏一笑,“我一定記得。”
曹炟離開後,上官夜疑惑地盯着尉遲靖看了一個多時辰有餘,直至天完全黑了,他的目光還是盯在她的身上。
其實關於宛城之事,上官夜經過曹炟這麼一說,才稍稍有點印象,而且夏炚那樣的人,也不應該忽略掉這件事,可是很明顯,曹炟和夏炚都忽略了這件事,甚至兩個人手下的臣子都忘掉了這件事,因此才導致談叛陷入僵局,可是尉遲靖居然能夠畫出這樣的一條線,真是太奇怪了,又想起她畫那條線的時候,分明是剛剛做夢醒來,莫非,真的是從夢中得到的靈感?
“唉呀你不要這樣看着我了好嗎?你們不是都說,如果安歌在,看看地圖或許就可以想出辦法來,我與她長得既然一樣,你安知我沒有那樣的本事?我只不過平時不顯露罷了。”她有些懊惱地撐着下巴,懶洋洋地說。
“可是靖小姐,他畢竟是皇上,以後你不要對他這樣的無禮。”
---題外話---親們,最近因爲SH,所以被摒撇了幾個章節,後臺審覈比較慢,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反正之前有木看懂或者因爲漏看摒蔽章節而有疑惑的親可以在評論區發問,作者會一一回答滴。謝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