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顏殤痛,一生大辱

“哼!越女劍秦皓潔不過如此!”望着那漸漸冰冷的女子屍首,宋長春冷冷笑道,對於先前的陰狠謀略他並不深以爲然,光明正大、公平戰鬥,那是江湖俠客的事,與他們這些惡霸山匪沒有半毛錢關係。

“那是!任她天縱奇姿、風華絕代又如何?還不是栽倒在三爺您的神威之下?”眯眼頭陀立刻獻媚道。

“哈哈哈哈!說得好!”對於這樣的誇讚那三爺顯然並不感冒,他露出讚許之色,在眯眼頭陀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很是受用。

眯眼頭陀立刻如同哈巴狗般賠笑連連,倏而,他目光流轉,指着呆若泥塑的諸葛雲道:“三爺,這小子怎麼辦?”

“我一向的行事準則是斬草要除根,殺之而後快!”那三爺扭頭向諸葛雲走去,其左手探爪如勾,有玄青色光芒纏繞糾結在一起,快速形成一隻磨盤大小的猙獰狼頭,音波盪漾,那狼頭居然再發出陣陣狼嘯聲,像是一頭上古狼神撕開了時空長河,降臨下來。

“啊!...”三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們只感覺如同被一隻諾大凶獸盯着,四肢僵硬,肌肉痙攣,竟是無法動彈分毫。

這是極爲可怕的感覺,生命即將離他們而去!

“撲通!”

正在這時,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諸葛雲居然朝着眯眼頭陀和三爺宋長春的方向跪伏了下去!

一瞬間,全場皆驚!

諸葛晨陽驚的是諸葛雲的動作太過反常,眯眼頭陀震驚的是諸葛雲太沒骨氣,這樣的人最讓他們山匪不恥,而最讓宋長春震驚的是在自己惡狼拳的威壓之下,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居然能夠自由行動,這讓他有些驚疑不定,甚至有些詫異。

正在這時,諸葛雲動了,就這樣跪在地上匍匐前行,不過卻明顯不是衝着眯眼頭陀和三爺宋長春去的,因爲諸葛雲根本就無視了他們,從他們中間縱穿而過。

“孃親!”諸葛雲抱住母親秦皓潔漸漸冰冷的屍體,終於忍受不住,開始大聲哭泣,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而殺他父母雙親的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卻無能爲力,無法手刃仇人,這是何等的悲涼與無奈?又是何等的諷刺?

“少爺..”諸葛晨陽目色複雜,帶着濃濃的悲痛,諸葛家族同樣是他的家園,諸葛渟、秦皓潔更是將他視如己出,從未將其當作下人來看,可現在卻在他眼前悖人殺害,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

“哼!沒有骨氣的東西!殺父仇人就在眼前,連和我們對抗的勇氣都沒有,真是畜生不如啊!”眯眼頭陀出言挖苦道,眸子裡帶着無盡的譏諷與冷漠,他轉首看向宋長春道:“三爺,這樣的人渣,我是不屑殺他的,怕他髒了我的手!”

宋長春淡淡點頭,他撤去了左手上的青色內力,轉身向張輕雲走去,眯眼頭陀同樣望向那裡,這個時候,諸葛雲目中卻突然散發着無盡的怨毒之色,他拿起秦皓潔的越女劍猛地刺向眯眼頭陀。

眯眼頭陀大驚,在他看來,諸葛雲是最沒有骨氣的文弱書生,完全沒有可能對他出手,所以倒沒有防備,直到諸葛雲拿起越女劍刺向自己後背時,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說時遲那時快,諸葛雲雙手握住越女劍刺向眯眼頭陀,眯眼頭陀雖然猝不及防,但其身體的本能猶在,他慌亂之下側身避過要害,被刺中了右臂,鮮血直流。

“臭小子!”眯眼頭陀大怒,反手揮動禪杖將越女劍打斷,一腳踹住諸葛雲胸膛,令他大口咳血並倒飛出去。

神兵鋒利,在乎持手之人,諸葛雲手無縛雞之力,饒是持有江湖**越女劍也不行,架不住一個回合,直接便鎩羽而歸。

“哦,有意思的小子,居然學會狗急跳牆了!”宋長春抱肩而立,饒有興趣。

原來,先前,諸葛雲一直在隱忍,他並沒有被無盡的怨恨衝破頭腦,而是迅速冷靜了下來,自己被殺是小事,可他至少要讓這些人付出血的代價!故此他下跪爬向母親屍體,並且不無柔弱的面朝眯眼頭陀與宋長春,這些奇怪的舉動就是爲了讓他們放鬆警惕,也好伺機下手,報仇雪恨。

古時晉國的風俗是很傳統的,亡子向殺父仇人下跪,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極爲懦弱的表現,爲世人所不齒,可諸葛雲卻生生承受了下來,爲的只是要手刃仇人,然而,天不遂人願,他終究還是沒有跨越巨大的天嶄,殺了眯眼頭陀。

“小子!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眯眼頭陀大怒,他手中降魔杵噹啷的一聲掉在地上,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跨步追上身在半空中的諸葛雲,一腳將他踹到牆上。

“隆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牆體倒塌,煙塵沖天,諸葛雲只感覺心臟疼痛,肝膽欲裂。

“嗚啊!我要殺了你!”捂着鮮血直流的傷口,眯眼頭陀幾乎要火冒三丈,被人打傷並不可恥。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居然被一個不修武道的文弱書生偷襲得逞,這讓他目眥瞪裂、羞愧難當。

“且慢!我有更好的注意!”宋長春開口,他目光不善,輕浮的打量着張輕雲的全身,覬覦旖旎之意不加掩飾。

“不要!”諸葛雲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意思,他目眥瞪裂,幾欲發狂,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什麼,可卻始終無能爲力,一滴滴血淚於眼眶中凝聚,看起來猙獰而可怕。

“不準動我家少奶奶!!”這個時候諸葛晨陽卻突然跳了出來,儘管雙腿在打顫,卻已表露了他的忠心,他並不害怕死亡!

“滾開!”然而等待他的卻是無情的打擊,眯眼頭陀手中降魔杵一棍掄出,諸葛晨陽瞬間口角嗆血,倒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便生死不知。

“晨陽!”諸葛雲嘶吼,身體的疼痛讓他難以起身,如同刀絞,可卻比不上心中的痛苦的分毫,父親,母親,家人,朋友,一個個的全部都死在自己的眼前,沒有什麼比之更痛苦的事情了。

“輕雲,快走!!!”諸葛雲大吼,希望張輕雲能離開這裡,免受凌辱,哪怕是死,至少也保住了名節。

可緊接着,諸葛雲便絕望了,儘管他趴在地上,可卻能清楚的看到,四周有幾十個黑衣人緩緩走近,兵器上沾着粘稠的血跡,再伴着詭異的笑容,完全如同地獄的羅剎般,讓人畏懼。

諸葛雲知道,這些人走來,也就意味着諸葛家族支脈已經全滅了,除他之外,已無一生存!

“呲啦!”三爺宋長春三兩下便將張輕雲的大紅衣袍撕扯開來,一具雪白誘人的胴體頓時出現在衆人面前。

“快走啊!”諸葛雲哭着,吼着,希望張輕雲能快速離開,只是卻徒勞無功,毫無作用,因爲張輕雲早已花容失色,被嚇傻了。

接下來的一幕令人頭腦發脹,讓諸葛雲羞愧難當,自己的新妻就在眼前,可他卻無能爲力,親眼看着她遭受凌辱,那一聲聲慘叫,讓他痛不欲生,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無力!

無用,無用,百無一用是書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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