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持續到晚上11點多才結束,嚴老大意猶未盡,非要拉着衆人去洗浴城泡澡。衆人推脫了一下,便由他安排了。我也正想去見識見識,不想卻收到卡卡的電話。
這麼晚的給我打電話幹嘛?我接起來,便聽卡卡說道:“路博,羅伊在你身邊嗎?”
“在呀,怎麼了?”
“你倆快回來,靈學社出事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你們回來就知道了!”
卡卡說的急切,我也不敢拖延,便向嚴老大等人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太困了,還是先回去碎叫,於是拉着羅伊便往學校趕去。
已經是深夜,學校早已關門。但這怎麼能夠攔得住我們,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翻牆進去,直奔靈學社。甫一進門,發現大家竟然都在,而且,屋子裡亂糟糟的,像是被人洗劫過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羅伊麪色沉重的問道。
朱曉蓓說道:“很明顯,有人進來偷東西,我們也不知道少了什麼,所以只好打電話讓你們回來看看了。”
原本乾淨整潔的靈學社此時就像是地震過後一般,一片狼藉。所有的架子都被推翻,吳青青用來熬製魔藥的坩堝等用具全都摔壞了,地上流淌着一些可疑的液體,發出濃重的氣味。甚至連鋪就的木地板,也都被掀起來一大片。
看這破壞的程度,顯然不是一般的盜賊能做的,或許他們想找的,就是羅伊藏起來的那副魔法陣圖。
我轉頭看向羅伊,卻見羅伊挑了挑眉毛,說道:“好吧,看起來並沒有少什麼東西,只是我們需要花點時間來清理一下廢墟而已。”
吳青青擔憂的說道:“羅伊,他們……”
她還沒說完,羅伊便立刻擺手打斷她,對衆人說道:“算了,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收拾。”
等到大家都走了,吳青青才擔憂的說道:“羅伊,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副魔法陣圖對他們很重要,我們必須得想個辦法,讓他們放棄才行。”
羅伊蹲在地上,面色憂愁的說道:“親愛的,這並不容易,除非把魔法陣圖給他們,或者把他們全部殺掉,否則這事會一直存在。”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便說道:“如果我們把圖交出去呢?”
“交出去?交給誰?”羅伊訝異的看着我。
我看了卡卡一眼,說道:“就交給嚴老大,也只有他能夠保證魔法圖的安全。”
羅伊麪色猶豫,半晌,他忽然站起來,猶豫之色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堅毅。
“還有一個辦法,把它毀掉!”
我心中一驚,說道:“這本魔法書集結了無數前輩的心血,你真的捨得就這麼毀了?”
羅伊嘆道:“魔法書已經落入西德尼的手裡,必將使他受益匪淺。但是這魔法陣圖不能再落在他的手裡了,不然會帶來巨大的災難的。唯一讓他永遠得不到的辦法就是毀掉它。這魔法陣的威力實在太大,人類不需要這麼大的威力來自我毀滅,它本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以,還是毀掉把。”
衆人聽了,紛紛點點頭,羅伊說的也對,既然他已經決定了,那我們也不好再反駁。便問他什麼時候做。
羅伊說道:“西德尼來錯地方了,我根本就不會將這麼寶貴的東西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等過幾天,這裡收拾完了我們再去不遲。”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我們便紛紛回去休息了。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如今甫一躺在牀上,便覺得睏意如潮水般涌來,很快便將我淹沒。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的,噩夢連連。一會夢見大小眼鬼妖又活了過來,嘴裡嚼着自己的腸子,尖叫着要殺了我。一會兒夢見大柱子媽渾身鮮血,跳大神一般瘋瘋癲癲的跳了半天,突然手裡多了一塊碎玻璃,猛地插進自己的喉嚨裡,一口鮮血噴在我的身上。我只覺得渾身一陣冰涼,那些鮮血直接滲進我的體內,嚇得我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不知睡了多久,只見天還沒亮,我覺得疲乏至極,於是唸了兩遍六字真言,換了個姿勢繼續睡。直到第二天正午才醒過來。睜眼一瞧,發現寢室裡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人正在上網。是平時不愛怎麼說話的司徒純。
司徒純是個有名的學霸,平時也不跟我們怎麼說話,每天都抱着書死啃。偶爾和我們一起打牌消遣的時候,他總是捏着一副牌,眯着眼睛掃視我們的表情,嘴角掛着一絲壞笑,這讓人總是覺得他有點猥瑣。
其實這人一點也不猥瑣,甚至都沒見他身邊有什麼女生出沒。按照他的話說,談戀愛着什麼急啊,等到了大二或者大三的時候,每年都有大批的學妹,還愁找不到軟妹子推倒?
嘿!這人的眼光還挺長遠。
此時司徒純正在上網。見我醒過來,眯着眼睛瞄了我一眼,說道:“喲,哥們!你還真挺能睡,餓了嗎,哥給你整點飯吃去。”
他這一說,我還真的有點餓了,便央求他給我帶點來。司徒純拎着兩個飯盒就走了,我簡單的洗刷了一番,見他電腦上仍然打開着一個頁面,便好奇的瞅了一眼。原來他在逛天涯鬼話。
天涯社區有個蓮蓬鬼話的板塊,裡面大都是講鬼故事的,更有意思的是,所有這些講鬼故事的,俱都信誓旦旦的宣稱這是自己的親身經歷。一個個都說的跟真事似的,其實都是胡編亂造的。
這些人爲了博眼球,什麼樣的標題都能想出來,總結起來,無外乎這麼幾個套路,要麼有個牛叉的爺爺,或者奶奶、外公外婆都行。
還有一種就是,我的女友是鬼,我的男友是鬼,我姐姐、妹妹、表妹等等都是鬼,總之家裡沒有一個正常人。
而司徒純也在上面開了一個帖子,我粗略看了幾眼,和上面的那些自稱是“親身經歷”的有些不同,他所寫的這些,大都是一些山野奇聞怪談,主要地點,大都集中在長白山一帶。
我想起來,司徒是東北人,東北的老山林子裡,自古就流傳下來無數的怪志鄉談,什麼黃皮子仙、狐仙、薩滿教等等,充滿了神秘色彩。
司徒所記載的這些,大都是出自一些老人的口述,其中最多的就是抗戰時期日本人對大東北的勘探,其中發生的一些怪事。
我正看得入迷,便見司徒端着飯走了進來,見我在看他的帖子,便笑道:“好看嗎?這裡面有很多故事都是我爺爺將給我聽的。”
我一邊接過飯盒來大吃大嚼一邊說道:“這些故事講的挺不錯的,你爺爺以前是幹啥的?”
“我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個獵戶,後來日本鬼子來了,抓了我爺爺的壯丁,帶他們進山找什麼礦脈什麼的,途中遇到很多怪事,死了不少人。後來我爺爺活着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那大山深處,只是把這些故事給流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