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指望成華他們能夠問出什麼東西來,畢竟他們不是西南局的人,在這裡人微言輕,只不過是做一些輔助工作罷了。若是在華北局裡,他到可以全力來幫助我。
洛弘非現在潛藏的很深,爲了他的安全,恐怕每一次行動,他都會安排的很周密。被抓的這些人大都是一些炮灰,所知有限。即便能夠問出一些消息來,也是一些無關痛癢的。
兩天之中,我不能去追擊鐵面判官青,我不敢冒這個險,因爲一旦我追擊他,便會被他發現,到時候,恐怕唐青會有危險。這兩天對我來說,十分煎熬,而對於青來說,卻是得之不易的療傷機會。
我每天都捧着玄光鏡,從鏡中觀察青。他並沒有跑多遠,而是藏匿在一個少有人的地方療傷。就在這時,我心中一動,心想,既然我可以用玄光鏡追蹤青,那爲什麼不用它來追蹤唐青呢?
畢竟這玄光鏡是唐青的,她每日裡把玩,肯定會將自己的倒影印在鏡中。我暗罵一聲自己太笨,竟然沒有想到這個,一面摩挲着鏡面,集中精力去追蹤唐青。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鏡中場景轉換了幾下,突然變成漆黑一片,猶如墜入濃厚的霧中,什麼都看不清楚了。我以爲鏡子出了差錯,仔細擺弄,卻仍然是一片大霧,四周黑沉沉,什麼都辨別不出來。
我心中懊喪,看來他們設置了禁制,讓我無法突破。爲今之計,只能在青身上下功夫了。
整整一天,我都捏着玄光鏡不斷的琢磨,希望能夠找到法門,可以破除禁制。直到很晚了,依然沒有任何頭緒。此時招待所裡一片寂靜,羅伊也睡着了,我無法入睡,便捏着鏡子出去走走。
剛來到院子裡,還沒走出幾步,便聽“咔嗒”一聲,從院子外面飛進來一塊小石子,差點砸到我。我心中一驚,一摸腰間,沒有帶刀。
這是有人在投石問路,我見狀,來不及回屋拿刀了,便急忙躲在樹影的黑暗之中,向那段圍牆看過去。片刻,便見又一顆石子飛了過來,卻是向我藏身之地打過來的。
我又吃了一驚,這人是誰,爲什麼能夠知道我的藏身之地?恐怕來者不善,我倒要會會他。當下身形一縱,倏然間來到圍牆下面。只要他敢進來,我就先撲上去將他摁到。
這時,便聽牆外傳來一個壓低的聲音:“路博,藏什麼藏,是我,快出來!”
聽到這聲音,我不禁一怔,這不是伊振風嘛!她怎麼出來了?於是二話不說,見四周無人,翻身出了院子。便見伊振風身形飄忽,向遠處跑去。
我急忙撒腿跟了上去,兩人來到江邊,便見一條小船正停在那裡,上面有個小孩子在看船。那小夥子我認識,是許斌的弟子,年紀最大的一個,但是叫什麼名字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我跟着伊振風跳上船,那小夥子將船篙一撐,小船離開岸邊,向江心飄去。我不禁問道:“山上情況怎麼樣,我來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找到山門,進不去。”
伊振風道:“我們都知道,你和羅伊那天晚上在江面上跟人交手,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忍不住埋怨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害我和羅伊在大山大江裡轉了好幾圈。故意的嗎,不知道我一來,肯定有要是相商?”
伊振風嘆道:“路博,我們也知道,你來找我們肯定有事,但是,事出有因,山裡的情況你不太瞭解,我們正處於關鍵時機,爲了以防萬一,中途生變,我們不得不先拒絕了你們。”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這裡,我又萬分擔心起來。
伊振風詭秘的一笑,說道:“許斌不讓我告訴你,待會你就知道了。先保持一點神秘,待會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我心中疑惑不已,心道這傢伙又要搞什麼幺蛾子,竟然見我四處奔勞,圍着他的家打轉,也不說開門放我進去。哼,待會見了他,我非問個清楚不可。
小船順流而下,很快便來到水門門口。我們從門口划進去,從裡面封閉,外面的人便再也別想找到。穿過水道,來到小湖邊。上岸之後,也不停留徑直向山上趕去。
此時山上燈火通明,隱隱有人影晃動,顯然十分忙碌。我們三個趕到的時候,便見許斌已經在門口站着了。見到我,急忙笑着上前來說道:“路博,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看在我這幾個弟子的份上,給我留個面子,就別在追究了。”
我笑着擂了他一拳,笑道:“好,今兒這筆賬我先給你記下了,以後一起算!”
“好說好說,快進來,快進來,要出世了!”
我不禁疑惑起來,看他的樣子,絕對不像是要出事的樣子,不禁問道:“這是要出什麼事了?”
許斌笑道:“不是要出事了,是那塊千年玉胎,裡面的生命要出世了!”
“啊?竟然是這樣!那會生出什麼東西來?”我終於理解爲什麼他們見到我也不打開山門了,原來是爲了這個。確實,如果是我,也會先忍一忍的。
因爲那一段時間,巫山派附近埋伏的人太多了。結果經過我這麼一鬧,少了許多,最令人頭疼的青也被我打跑了,許斌這纔敢偷偷打開山門接我進來。
許斌一邊帶着我向書房走去一邊道:“目前還不知道,但是桃子說從玉胎裡透出一股股炙熱的火氣,恐怕是一個很火的生物!”
我們進了書房密室裡,此時攝魂大陣仍然開着,童雨桃盤膝坐在攝魂燈前,她面前的地上,放着那個木盒,裡面的玉胎髮出瑩瑩紅色光芒,似一朵朵火焰。密室裡的空氣有些熱,看來確實是火氣。
我在許斌的帶領下踏着奇怪的步子走進攝魂陣之中。這攝魂陣雖然不大,但是卻非同小可。一步踏錯,便會萬劫不復。繞着攝魂燈轉了幾圈,總算來到正中央。
童雨桃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