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自己又畫畫了的時候,心中一驚,頗有點無奈之感。每次我畫畫,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爲此我甚至放棄了再次拿起畫筆。
但是,有些事情自己是無法控制的。
我強撐着坐起來,對小刀子說道:“在哪裡,帶我去看看。”
“你能行嗎?”
“沒問題!”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痠痛的筋骨,發現還好,除了肌肉有些瘀傷以外,並沒有摔斷骨頭,倒也是萬幸。小刀子打起一個手電,帶我來到石壁前,指着石壁讓我看。
這片石壁比較平整,正好適合在上面刻畫。我發現上面被我用魔刀刻畫了很多線條,而魔刀則被胡亂的仍在地上。
畫的內容是一處漆黑的深不見底的深淵,有十多個黑袍人影並排站在深淵邊緣,舉起雙手,割開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滴入深淵當中。但是這個地方是哪裡,而這些黑袍人又是什麼人,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我卻無法知道。
我怔怔的看了那幅畫半天,只能推測大概這些人是在進行某種祭祀,或者在召喚什麼。隱隱中,我似乎能夠從那漆黑的深淵之中,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甦醒,似乎就要衝破束縛,降臨人世!
小刀子見我發愣了半天,忍不住問道:“咳咳,這幅畫到底啥意思?”
我自己也是毫無頭緒,便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可能是隨便亂畫的吧,沒事,不要去管了。”
說吧,我從地上撿起魔刀,揮刀將那副畫給砍掉了。直到再也看不清楚,才住手。砍掉壁畫之後,我突然有一種疲憊之感,只覺得生存艱辛,真相找個無人的地方隱居,從此不再過問世事,不知這樣一來,是不是就能夠避開這些惱人的麻煩。
我知道這只是幻想罷了,人是無法離羣而居的。我只能嘆一口氣,心道,既然命運躲不過,那就正面面對吧。不管將來要發生什麼,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我扶着小刀子回到篝火邊,休息了一會,便問道:“刀子,你有沒有探察一下四周,有沒有發現可以出去的地方?”
小刀子搖頭道:“這裡太黑了,我一個人不敢走太遠。這個地方應該是地殼運動形成的山體裂縫,不知道到底有多長。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從掉下來的地方爬上去吧。”
我想了想,這個主意或許可行。因爲有樹根縱橫交錯,說不定我們能夠順着樹根爬上去。我們起身來到洞口下面,擡頭向上望去。上面也是漆黑一片,只有極其微弱的一絲光亮透下來,也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粗細不同的樹根,看起來像是一張網似的。
我對小刀子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先上去看看,探一下路。”
“好,你小心一點!”
我將魔刀別在腰際,抓住一根垂下來的樹根便往上爬。越往上樹根越密集,我撿比較粗的樹根落腳,不斷的向上爬去。可是當我向上爬了大約十多米之後,便發現樹根越來越稀疏,當中的空隙是我無法夠得到的。而且,石壁十分光滑陡峭,幾近九十度垂直,幾乎沒有落腳之地,更遑論如何攀爬了。我試着用魔刀鑿了個洞,發現也不行。堅硬的花崗岩差點把魔刀的刀尖給毀了,心痛的我急忙收回刀子,不敢再鑿了。
仔細摸索了半天,實在沒有辦法爬上去。除非上面有人,給我們垂下繩子。只是我不知道卡卡能不能找到這個洞口,即便找到了,我們也沒有繩子。思索了半晌,發現這條路走不通,只好懊喪的退了下來。
小刀子急忙迎上來,急切的問道:“怎麼樣,能上去嗎?”
我搖搖頭道:“不行,太陡峭了,除非上面有人接應,否則除了壁虎,誰也爬不上去。”
小刀子聞聽此言,臉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我怕他失去希望,急忙安慰他道:“別擔心,我們再去探索一下這條裂縫,說不定能找到一個溶洞什麼的,就可以出去了。”
“嗯,好吧。”
我們回到篝火邊,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一番商量,便決定先休息一會,再確定一下方向,準備下一步的探索。趁此機會,我運氣大金剛佛力,在體內運行一週,緩解肌肉的痠痛。
大金剛佛力剛剛在我體內運行了一週,忽然間,我聽到從那深邃的黑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古怪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極遠處傳來的山洪爆發般的動靜,又像是風吹過樹梢所發出的嗚嗚聲。那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正在向我這個方向飛快的推進。
我猛然間睜開眼睛,卻見小刀子一臉驚惶,哆嗦着嘴脣說道:“又又又來了,,”
“什麼又來了?”
“快躲起來,,”
小刀子突然從地上彈起來,拉着我就往一個角落裡跑去。不等我說話,一把將我摁在地上,然後自己也爬下來。那姿勢,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心中訝異,不知道在躲避什麼,正要開口問,倏然間,便聽那聲音更加響亮了,彷彿有上百輛火車同時鳴笛,那聲音震耳欲聾,我不得不拼命捂住耳朵,也緊緊的貼在地上。
緊接着,一股狂暴的颶風如山洪暴發一般從我們身邊掃了過去,這股颶風從裂縫的一端吹過來,徑直吹向另一端。而剛纔那把聲音,便是這颶風吹過裂縫所發出的尖嘯聲。
這股勁風勢頭極強,颳得人頭大小的石頭滿地亂滾,拳頭大小的石頭直接飛了起來。砸在我的背上,痛入骨髓,就跟有人拿着鐵錘在不斷的捶我似的。我只好雙手抱頭,緊緊的貼在地面上,免得被這股颶風給吹跑了。
這股颶風持續了足有五六分鐘,才漸漸止息,最終恢復平靜。我只覺得整個人俱都麻酥酥的,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搖搖頭,發現整個腦子裡就跟裝了一個巨大的風暴一樣,全都是隆隆的雷聲,經久不息。我使勁的掏了掏耳朵,過了半晌,才能聽到小刀子說話的聲音。
小刀子扯着嗓子大喊道:“過去了過去了!”
我也扯起嗓子大喊道:“這特麼的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