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傷不起

以何天恕對蘇雯雯這麼多年的瞭解,就算此刻不使用讀心術,他也知道蘇雯雯必定會來揪自己耳朵。但即便如此,何天恕也並沒有提前閃躲,而是不出意外地被蘇雯雯揪住了耳朵,然後可憐兮兮地大聲求饒道:“啊!聽到了聽到了!雯雯姐我錯了,你快點放手!我痛!痛……”

何天恕十分清楚這二十年來蘇雯雯爲他付出了多少,所以他非常享受蘇雯雯對自己的關愛,甚至是偶爾不同於姐弟關係的愛……

只不過,他很享受,卻並不代表別人也能夠忍受。

比如現在,還沒等蘇雯雯鬆開手,一道恨鐵不成鋼的責難聲已經從前方急促傳來:“何天恕!老師原本以爲你是個老實本分的好學生,只是因爲身體的原因才經常不去上課!沒想到我居然看錯了!身爲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有志青年,你跟外面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對得起艱辛養育你的父母和苦心栽培你的老師嗎!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你本來就身體虛弱,現在年紀輕輕的就做什麼全套,你吃得消嗎你?”

說到這裡,她又故意用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厭惡地嘀咕道:“更何況,還是跟這種一看就不怎麼幹淨的女人……”

女人,天生就是善妒的生物。遇到同樣出衆的女人,她們就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危急感。

在蘇雯雯憤怒的眼神中,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大、身型高挑的九頭身美女快步走了過來,強勢地將何天恕拉到身後,並自作主張替何天恕拒絕道:“他還是個大四學生,現在要跟我回學校探討一些學術上的問題。他今天、還有以後,都不會來跟你去做什麼全套!”

“呃……張莎老師,今天是星期天……”

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何天恕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雖然他一直覺得張莎老師的腿很長、很漂亮,今天穿的暗紅超短裙加性感黑絲配上深藍色高跟鞋,更是將那兩條超長美腿凸顯得格外誘人。可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現在不堅定地站在蘇雯雯這一邊,那自己以後就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因此,面對一時快感與長遠幸福的激情碰撞,何天恕當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果然,何天恕的識趣似乎讓蘇雯雯十分受用,甚至連被人污衊都忍住沒有發火,只是滿臉不屑地鄙夷道:“穿低胸襯衫、黑絲超短裙的老師,真不知道誰纔是‘一看就不怎麼幹淨的女人’……”

被蘇雯雯這麼一說,張莎俏臉微微紅了一下,但隨即她便挺起胸脯爭辯道:“何天恕同學剛剛都說了,今天是星期天,你管我怎麼穿!況且,我們音樂表演系的師生都應該學會隨時吸引觀衆的眼球。哪像那些沒有資本的女人,這麼熱的天都要用一層皮緊緊地裹住自己……”

張莎的這一次挺胸和這些話,或許只是爲了掩飾自己穿着的無意識行爲。可在蘇雯雯看來,這就是對自己的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於是,她裝作毫不在意地鬆了鬆狐皮緊身衣的拉鍊,微微顯露出自己足以秒殺所有男人的完美曲線,溫柔地對何天恕說道:“晚上早點回家,我等你。”

目瞪口呆地打量了幾遍蘇雯雯前凸後翹的身材,張莎恨恨地咬了咬牙,酸酸地嫉妒道:“現在的女人臉皮真厚,整形醫院的科研成果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何天恕同學,我們走!”

說完,沒等蘇雯雯開口反擊,張莎便拉着何天恕大步走向了不遠處的公交車站……

剛一停下腳步,何天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張莎老師急劇起伏的胸口,嘴裡卻極不情願地提醒道:“張莎老師,去學校好像是在另一邊坐車……”

“這個我當然知道!”

氣憤地抱怨了一句,張莎隨即又有些羞澀地解釋道:“今天我同學在餐謀天下請客聚會,所以我纔會這樣穿的,你……你千萬不要以爲老師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哦……”

聽到張莎老師的解釋,何天恕不捨地瞄了一眼那兩條修長的美腿,略帶失望地說道:“哦,那祝老師玩得開心,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哎,你別走呀!”

不由分說地拉住了何天恕,張莎幽幽地抱怨道:“我剛纔救了你,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幫我!”

看出了張莎老師幽怨中隱藏的焦急之色,何天恕頓時疑惑地問道:“幫你什麼?而且什麼叫你剛纔救了我?那個真的是我姐好不好!”

“你姐?”

滿臉狐疑地嘀咕了一句,張莎突然不可置信地驚呼道:“你姐給你做全套!你們……”

眼見旁邊幾個老人朝自己投來譴責的目光,何天恕立即伸手捂住了張莎老師的嘴巴,無奈地解釋道:“張莎老師,你小聲一點好不好!我們不是想的那樣……”

略帶羞澀地推開了何天恕的右手,張莎皺了皺鼻子說道:“好吧,你們年輕人的私生活真混亂。車已經來了,要你幫我做什麼下車再告訴你……”

說話時,公交車已經靠站。因爲是星期天,所以公交車上擁擠的人羣幾乎都腳不着地。

好不容易過關斬將找到地方抓住扶手站穩,張莎突然紅着臉將何天恕拉了過來,小聲提議道:“何天恕同學,公交車上色狼很多,不如……你站在我身後抱着我好不好……這樣,別人看到我……男朋友在,就不會趁機佔我便宜了……”

“車輛起步,請坐好扶穩。下一站是‘八水廠’,需要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在悅耳的報站提示聲中,何天恕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雙手輕輕地環上了張莎老師的細腰。

沁人心扉的少女清香不自覺地鑽入何天恕鼻孔中,何天恕身體不禁起了反應……

“何天恕同學,你……你太過分了吧……”

微微顫抖着抱怨了一句之後,張莎頓時連脖頸深處都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她連忙低聲哀求道:“何天恕同學,我們是師生關係,所以我在你眼裡應該是莊嚴神聖的老師!所以你能不能……嗯……稍微克制一下……”

到了這個時候,何天恕的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起來。他用力晃了晃腦袋拋開混亂的思緒,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道:“對不起,張莎老師,就因爲你是我的老師我才忍不住會想……要不,我還是換個地方站着吧……”

“不要!”

何天恕剛擠開人羣想要退後兩步,張莎老師便驚駭地呼叫出聲,同時反手將他拉了回去。

唰!

張莎的驚呼聲剛一出口,喧鬧的公交車上突然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用驚訝、羨慕、嫉妒的目光盯着兩人緊貼在一起的身體……

“咳咳……車上這麼多人看着,我會不好意思的……”

發現有幾個年輕人想要擠過來除暴安良、英雄救美,張莎連忙又出聲掩飾了一句,然後側頭湊到何天恕耳邊小聲解釋道:“如果讓別人擠在我身後……他們說不定會比你更加過分……”

雖然張莎開口解釋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但何天恕卻分明感覺到了從她身上傳來的滾燙熱度……

何天恕點了點頭,開始苦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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