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
果然是他!
夏譯心裡邊早已經有了這個定數,只是此刻聽見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蹙眉。
他還是知道了。
“沈氏齊亞?”夏父卻是詫異無比,眼中更是有欣喜的光芒綻放而出。
沈氏齊亞在港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資產不計其數,是多少公司想要合作的對象。
而此刻,齊亞的大少沈澈,竟然主動派了律師過來,這讓夏父感到了希望!
“李律師,你請坐,你快坐吧。”夏父立刻開口招呼着。
李律師笑着道,“您客氣了,沈先生今天讓我過來,主要是想和夏經理談談……”
夏譯坐在沙發裡,他聽着李律師在對面不疾不徐說着那些話語,他卻彷彿沒有聽清楚。
“沈澈先生對廣發很看中,他知道廣發最近一些原因而導致公司發展有問題,發生了一些危機。不過這都是可以解決的,夏董,夏經理,我這邊呢,是來轉達沈澈的意思的,請你們這邊報個價,需要多少資金才能彌補這次的虧損。”
夏譯並不說話,夏父欣然道,“好,這件事情我會讓財務那邊儘快報一個價格出來的。”
“那我這邊就等着您的報價了。”李律師又是說道,“不過,在齊亞注資了廣發之後,沈澈先生也提出,廣發需要將百分之十的股權轉讓給齊亞,並且在一些項目的操作和接洽上,也需要和齊亞做一些必要的商量。”
說的多那麼好聽,事實上又怎麼可能會是這麼簡單。
齊亞的注資一旦注入,那麼廣發就成了齊亞的附屬子公司一般,就算不在齊亞的子公司名單以內。但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是,今後在每一個項目上,今後在每一個決定上,廣發都不再有絕對的主控權,因爲面臨的是注資方齊亞的施壓和壓迫。他們必須要聽從這位大股東的吩咐行事,這就好比是一個傀儡。
這樣大的一筆注資,在短時間內是絕對不可能賺到同價值的金額來彌補。
而他們也會隨時懼怕,齊亞會立刻索要這筆注資,這樣不能自主的情況,是夏譯心中的痛!
夏譯抿着脣一言不發,夏父聽到此話後,他也是眉頭緊鎖。
“夏董,夏經理?”李律師低聲呼喊。
夏父微笑着應道,“李律師,辛苦你跑一趟,沈先生的意思,我們都已經明白了,我們很感謝,這件事情是值得高興的,我們會再儘快聯繫你。”
李律師笑着遞上了名片,而後說道,“這是我的名片,隨時等待着兩位的聯繫,那先這樣,我先告辭了。”
“慢走。”夏父喊道,“秘書,送客。”
秘書小姐便又迎着李律師走了,這邊人一走,夏父開口說道,“夏譯,這是一個好機會!”
只要有了齊亞的注資,那麼問題會迎刃而解,就算沒有了那塊地皮,廣發也不會倒。齊亞的出現,無疑就是救星一般,更是可以讓諸家銀行借貸,連鎖反應一連串,前景是燦爛的光明的。
夏譯卻是皺眉,他扭頭說道,“爸,你知道接受這筆注資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以後廣發不管做什麼決定,全都要聽從齊亞!”夏譯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他更是有些無法承受,“這意味着,我們就算還是擁有廣發的控股權,可是卻也不能代表什麼了!什麼事情都要聽齊亞的安排,我們要忌憚他們隨時抽回資金索賠的危險!”
夏父在商場上征戰多年,哪裡會不明白這其中的真正意義,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怎麼還能考慮其他?
能夠挽回廣發,能夠讓廣發繼續存在,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就算是要聽齊亞的安排,只要廣發還在一日,那就不是問題!什麼都不是問題!”夏父喝道。
“這樣一來,廣發就成了齊亞非名義下的子公司!”夏譯原本就沒有睡好,談論到這裡時,他的眼睛赤紅。
那是不甘,那是他的驕傲,那是他寧願選擇放棄,也不願讓別人佔有的事業!
“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廣發的控股權還在你手上還在夏家手上!其他都不重要!”夏父亦是喝道,“只是百分之十的股權,他們要就給他們,這筆注資值得用這十分之一的股權去換!”
夏父的話擲地有聲,夏譯卻是心裡空茫,他喃喃着說,“爸,我不想這樣……”
“夏譯!這是唯一最好的結果了,不要再考慮了,立刻讓財務部計算報價,我們立刻就需要這筆資金來維持!”夏父催促起來。
夏譯卻是皺眉,固執着喝道,“這樣的廣發,我寧願破產!”
“夏譯,情況也許並沒有那麼糟糕!你和那位沈先生,爸爸記得,你們以前在一個學校過,有這個同校之情,他這次過來也不算是落井下石!”夏父見他如此困迫,退讓了一步說道,試圖要勸說他。
對於沈澈,夏父卻是也有些印象的。
因爲也就在當年,夏譯和沈澈在同一所學校,堂堂沈氏的公子,當時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夏父不是不知道沈澈的存在。有一天,夏父去學校接他。在車子裡就看見夏譯和沈澈走在一起,一起出了學校。
夏譯笑了,“爸,你覺得商場上還有什麼情面可以講嗎?”
從來都是弱肉強食,這就是生存之道,無法改變!
夏父眸光黯然,他自然是明白。
可是,夏父已經早就顧不得這些了,他更是問道,“如果不是有這層情面在,你說他爲什麼要這個時候幫你?”
放眼整個港城,又有哪家公司哪個家族會在這個時候出手,這無疑就是和唐氏五洲作對!
而夏父的質問,讓夏譯更覺刺心,他有一瞬的恍然。
那是他一直都想要躲過的不想去讓別人插手的事情,可是最後,原來還是不行。
夏譯忽然有一絲痛恨,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爲力,理智有一絲脫了鏈條,他脫口而出喝道,“你以爲他是爲了幫我嗎?”
夏父莫名,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夏譯卻是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和她之間,彷彿是沒有可能了。
他們是不會再有可能了。
……
八點二十分,西苑公寓裡陶思甜穿好了衣服,她正要去上班。可是卻怎麼也不放心,她遲遲不願意走。陶思甜的遲疑,顧敏不是沒有看見。她回過頭來,輕聲說道,“思甜,你不要擔心了。”
“可是小敏……”陶思甜蹙眉,她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陶思甜的腦海裡,還一直迴響着昨天夜裡,顧敏回來之後告訴她的消息。因爲太過震撼太過不可思議,那簡直就是這個世紀末天大的笑話,只因爲顧敏說——我要結婚了。
陶思甜立刻反問:和誰?夏譯?
陶思甜沒有忘記夏譯,這個癡心了多年的男人,在她的面前許諾過會好好照顧顧敏,更是以她的未婚夫自居。因爲只要顧敏點頭,他就願意立刻娶她。
但是顧敏卻說:不是他。
那是和誰?陶思甜脫口詢問。
顧敏的回答,再次讓她瞠目結舌——唐仁修。
兜兜轉轉了這麼久,本應該相忘於江湖,卻到了此刻要結婚,誰又能相信。
就連陶思甜,也不敢相信!可是顧敏的神情那麼奪定,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在說真的!
陶思甜輾轉難免了一個晚上,她總覺得這樣不妥。
“好了,我也要出發了。”顧敏卻是微笑着說。
陶思甜心裡焦慮,她拉住了顧敏道,“小敏,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陶思甜哪裡會不知道,唐仁修讓五洲將夏譯逼到了死衚衕,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夏譯陪伴了顧敏這麼多年,只單單是這一份陪伴,陶思甜也知道顧敏會絕對不能放任不理的。更何況,她和唐仁修之間還有一個更重要
的問題所在,那就是孩子的撫養權!
但是這樣的婚姻,真的能夠幸福嗎?
陶思甜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難過,感到有些發澀,“小敏,這不是兒戲。”
顧敏秀眉一凜,“思甜,你知道的,這是最好的選擇,向宸,他需要一個爸爸。”
只是這一句話就說盡了一切,陶思甜突然沒了聲,她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先走了。”
手腕上的指針已然慢慢走向了九點,顧敏從西苑大廈裡信步而出。昨天下午的時候,她已經向經理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原本九點要到公司,但是現在她不是要趕去孫氏,而是要趕去另外一個地方。
那就是民政局。
顧敏走出了巷子口,她攔下計程車而去。
車子往民政局的方向行駛而去,可是突然之間,有車子從後邊超車,直接一個大甩尾,硬生生地攔截在她所坐的計程車前方。司機師傅始料不及,只能快速剎車,顧敏整個人差點撞上了前車座的椅背,她也有些暈眩,搞不清楚狀況。
“怎麼回事?怎麼開車的!”師傅在前方大吼。
顧敏一擡頭瞧去,只見一輛車子橫斜在馬路上,阻擋了這一條馬路的順暢同行。
車窗貼着黑色車膜,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人。
就在顧敏困惑的時候,卻是從車裡豁然下來了一道高大身影。
清晨的陽光很是炫目,顧敏眼眸一瞠,就看見沈澈出現在眼前了。沈澈一頭短髮颯爽幹練,他從小就愛剪短髮,每次出現都是這樣的英姿。因爲太過突然,顧敏一時間忘記了說話,沈澈卻是繞過車身,他大步走向了她。
直接替她打開了車門,而後見她從計程車裡一把拽了出來。
“小澈?”顧敏驚呼着,沈澈卻只是帶着她走向了那輛橫在道路上的車子。
“上車!”沈澈喝了一聲。
顧敏微微一愣,回過神道,“我還有事……”
“你還有什麼事情?是去廣發公司,還是去五洲集團?”沈澈一句話出了口,讓顧敏蹙眉。
“顧敏!上車再說!”沈澈不再讓她多說半句,直接壓住她,讓她上了車。
車子往前方開去,顧敏心裡邊卻是有些凌亂,竟是在劫難逃,“小澈,我真的還有事……”
“去廣發還是去五洲,又或者是去孫氏?我送你!”沈澈喝道。
“都不是……”
“那你是要去哪裡?又有什麼事情要辦?”沈澈早已經過了那些張狂的年紀,如今的他成熟穩重,面對十幾個億的大項目也是臨危不亂,可是偏偏一對上她,就又展現出那張狂的性子來,他似乎非要讓她給一個結果,
所以冷聲喝道,“顧敏,到了現在,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這個瞬間,顧敏沒了聲,她輕蹙的眉宇之間,是一抹化不開的愁緒。她側目望着窗外,最後只是輕聲一句,“我要去民政局。”
民政局!
就在剛纔,沈澈趕到了公寓裡見到陶思甜。
實際上陶思甜已經對他說了:沈澈,小敏要去民政局,她要和唐仁修去註冊結婚!
他驚魂未定,趕緊又追了出來,往去民政局的路上狂追。終於看見了她,將車給攔了下來。
只是現在,這三個字從她的口中聽到像是一顆響雷,一下炸開在沈澈的心底,“你去民政局做什麼!”
“我今天要辦手續。”顧敏整個人鎮定下來,她直接說道,“我要結婚了。”
又是一顆響雷,接二連三的炸響在沈澈的心底,沈澈切齒喝道,“你是要嫁給他?原因呢?爲什麼要嫁給他?爲了廣發?爲了夏譯?他逼你的是不是?”
“沈澈!”顧敏呼喊了一聲,沈澈卻已經聽不進去,“顧敏,我不會讓你去的!我纔不會讓你就這樣嫁給他!”
“你如果是爲了廣發,那麼我告訴你,廣發絕對不會有事!”沈澈眼中有着寒光,他凝眸喝道,“在你打算去實行這個糊塗的決定之前,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城市的另一頭,賓利車從城南別墅緩緩駛出。
唐仁修並沒有如往常一樣,駕車前往五洲,而是前往另一個地方。上了大道,車流正是不息。開了一陣路,終於到了民政局這邊。前方紅綠燈,都可以看見民政局那幢辦公大樓了,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又是忽然之間,一通電話響起了。
唐仁修不疾不徐拿起,按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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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是謝文,他低聲彙報,“二少,剛剛得到的消息,有人派了律師去廣發公司,提出同意注資。”
“哪家公司。”唐仁修的聲音沒有起伏,似乎是在確認到底是哪一家。
而後,謝文說道,“沈氏齊亞!”
一陣沉默後,唐仁修只是“恩”了一聲,他將電話給掛斷了。屏幕裡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九點整!
唐仁修沒有再上前,沒有去民政局瞧個究竟,她是否會到來,此刻只在瞬間,彷彿已經都明白。他只是沉默凝眸,車子調頭離去。
……
李律師的事務所裡,沈澈強勢地帶着顧敏走了進來。
來到了會客室,李律師招呼着兩人,“沈總,兩位請坐吧。”
沈澈凝眸問道,“李律師,已經去過廣發了?”
“是,沈總,廣發的夏董說了,他會盡快讓財務部報價過來。”李律師回道。
“這件事情你儘快去辦!速戰速決!”
“是,沈總。”李律師領了命令,沈澈又吩咐了一聲,“你先出去吧。”
李律師朝兩人點了個頭,趕緊退了出去。
沈澈扭頭,這才望向了顧敏,他奪定說道,“你聽見了?廣發公司絕對不會倒!”
顧敏望着沈澈,她輕聲說,“你這樣做只會讓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
這根本不是解決之道,接下來的一切只會愈演愈烈,而這正是顧敏不想去預見的情況,她已經不願意再去尋求任何人的幫助,讓任何人再插手到這件事情裡來。可是偏偏,卻還是避免不了躲避不過。
“我要你現在告訴我,你和夏譯是怎麼回事?”沈澈凝眸問道。
事實上,在沈澈的心裡邊,他一直以爲,自己是第一個見到顧敏的人。因爲畢竟顧敏在回到港城以後,從陶思甜那裡得到消息了之後,他是第一個來見顧敏的。然而誰知道,原來並不是這樣。
也就在那時,在港城見過顧敏之後,沈澈手上有一個大項目要處理,正要飛去北非處理。
就在之後的一長段時間裡,沈澈都留在北非沒有回國。
只不過,有關於港城商場上的消息,他卻還是有時刻洞悉瞭解。
比如說是在四月的時候,沈澈知道了夏譯所持有的廣發公司因爲一個項目發生了危機而面臨破產的困境。沈澈讓自己的下屬在港城隨時注意動向,有什麼情況就立刻來告訴他。
可是下屬每次彙報給他的情況,卻並不屬實。
因爲那個人受到了沈父暗中的另一則命令壓制,不讓下屬將可能的情況彙報給他。
只是卻也知道了唐仁修解除婚約一事,彼時唐仁修正在瑞士進行金融會晤。因爲這一單金融交易,險些因爲婚事的解除而受到波及,也讓遠在北非的他了解到了情況。
但是當時,沈澈並沒有往深處去想。
直到這幾天,港城新聞裡直接播報出五洲集團開始收購廣發,沈澈才又瞭解到狀況。
沈澈才知道父親暗中動了手腳,讓他沒有知道一些背後的真正消息。他立刻派了另一組人去打聽,這才知道顧敏和夏譯來往甚密,而且唐仁修還在之前親自去了北城。雖然其中真正的糾葛不得而知,但僅僅是打聽來的
這些,就已經讓沈澈可以去揣測一系列的狀況。
沈澈打電話給顧敏,但是顧敏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他又只好打了電話給陶思甜詢問情況,但是陶思甜並不肯說實話,只是告訴他,什麼事情也沒有。寥寥幾句後,就把電話給掛了。陶思甜會對他隱瞞,沈澈不用
想也知道,是因爲誰的緣故。
連夜搭乘航班歸國,沈澈在出機場的時候,一邊吩咐律師立刻行事去廣發公司,而他自己則是立刻來到了西苑大廈這裡想要見到顧敏。終於,他還是截住她了,在她還沒有去民政局之前!
一切都還來得及!
面對沈澈的質問,顧敏很是坦然,“三年前,我和夏譯偶遇,所以我們一直都還有聯繫。”
三年前。
三年前夏譯就已經遇見顧敏了,他們早就見面了。
可是夏譯,卻隻字不提!
沈澈心裡此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五味齊雜起來,他動了動脣,某個疑問在心底盤踞,卻又害怕聽到那結果,“所以這三年來你和他在一起?”
沈澈等不及她開口,那不甘焦灼差點就要淹沒過了他,又是問道,“既然你和夏譯在一起,那又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選擇嫁給他!”
“難道夏譯同意嗎!如果他因爲一個公司,就要把你給賣了,讓你去做這樣的交易,那麼他根本就算不上一個男人!”沈澈的憤怒油然而生,幾乎控制不住。
“我沒有和夏譯在一起,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和夏譯沒有任何關係!”顧敏決然說道。
“顧敏!你當我是傻子嗎?五年前他這樣傷害你拋棄你,他這樣玩弄你,害的你背井離鄉一走了之,五年裡你一次也不肯回港城,你現在要決定嫁給他,是不是太荒謬了!”沈澈怒氣翻滾着,憶起往事更是揪心一般。
顧敏一顆心亦是繃緊,緊到疼痛快要窒悶,“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了!你們能不能都不要再管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寧願把自己給貼進去,你都不肯找我,你把我當什麼?你那一聲小澈哥,只是隨便喊喊的嗎!”沈澈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質問着她。
顧敏硬聲道,“就當我是隨便喊的,你們都不要再管我了!”
“可我是當真的!顧敏!我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往火坑裡跳!我向你保證,廣發不會有事,夏譯也不會有事!你不用爲了這個,和他結婚!”
“我不用你幫我,你也幫不了我的!”顧敏覺得自己不堪負荷,似乎無論怎麼做,她都是錯。
“除了夏譯,還有什麼,還有什麼能讓你和他結婚!”沈澈厲聲喝着。
誰也不能讓他把兒子還給她,誰也不能。
顧敏的理智脫鏈,她忽而凝眸,無法再承受地喝了出來,“我要兒子!我要給向宸一個爸爸!”
沈澈一下震驚,他沒有料到,這一個決定的背後還有這樣大的一層關係!
兒子,向宸。
顧敏的兒子。
她和唐仁修的兒子。
“我告訴過你,一旦生下來,就回不了頭……”沈澈喃喃說着,失神到不能自己,“我告訴過你的……”
“所以你們都別管我了!”她凝眉,眼眶紅到不行。
下一句話,讓沈澈感受到比起五年前更爲悵然的窒悶,她輕聲說,“回不了頭,我認了。”
爲了向宸,只要向宸健康快樂,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顧敏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