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韋斯利按下所有頸圈式炸彈的引爆器後,安小白便因驚怒過度暈了過去。
她忍辱負重,不惜做出對不起藍司宸的選擇跟他走,爲的就是不讓無敵與無雙還有鈴鐺他們因爲她而丟掉性命。
然而,最終卻還是沒能保住她現在最在意的他們……
當安小白醒來時,已經是十幾個小時之後。
歐洲,W家族的貴族莊園。
安小白睜開眼的瞬間,最先看到的是典型歐洲中世紀貴族風的天花板,華麗的水晶吊燈似乎隨時要掉下來砸到毫無防護的她身上。
很快她就意識到她並沒有在臥室之類的房間裡,畢竟正常的臥室和小房間都不可能安裝如此奢華巨大的水晶吊燈。
意識到這一點,安小白當即徹底清醒過來,直直坐起來,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張典型的歐式長餐桌上。
“你終於肯醒了?”
一箇中年女性的聲音響起,與韋斯利一樣用生硬的語調講着流暢的中文。
“伊麗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
循着聲音扭頭看去,安小白赫然看到蒂娜的母親正盛裝打扮地坐在長餐桌邊的一把餐椅上,嚇得她趕忙扶着肚子跳下桌面。
“安小姐,好久不見,歡迎你來到W莊園。”
穿得猶如自歐洲貴族油畫中走出來的華麗貴婦般的伊麗莎白,手裡還拿着把蕾絲扇子緩緩扇着,目光冷膩如毒舌般定在安小白身上,冷聲說:“藍司宸死了,我們W家族也少了個強大的死對頭,但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就算安小白真的一孕傻三年,也猜得到伊麗莎白話中意思是在說蒂娜的死。
“蒂娜是自己死在海上的,難道你還想算在我們頭上?”
安小白扶着桌沿緩緩後退着,儘量拉開自己跟伊麗莎白之間的距離。
要是換作平時她也不會怕這位貴婦,但現在她身懷六甲又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不得不多些防備。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那麼優秀的女兒怎麼
可能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提起蒂娜,伊麗莎白立時再難鎮定自若,雙眼瞬間爬滿腥紅血絲,折起扇子怒指着安小白說:“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掃帚星害的!你搶了我女兒的未婚夫,又逼得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不說,最後竟然還害死了她!”
明明是蒂娜設計想要在海上殺死安小白報仇,最後也是因爲易紫瞳而落進海里最終死在海里,但伊麗莎白卻將女兒的死全部都怪到了安小白的頭上。
“還有藍司宸,如果他當初沒有被你迷住,現在早就已經跟我的蒂娜結婚生死,也不會慘死在海上!這一切都怪你!”
伊麗莎白怒不可遏地衝到安小白麪前,一手抓住她的頭髮,一手舉起那把金屬骨架的摺扇,不分頭臉地就往她身上垂打,“都怪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明明死的應該是你!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對於這種瘋婆子,安小白知道多說無宜,也懶得再與她爭辯什麼,只顧努力護好自己的肚子,以免被她傷到孩子。
“住手!”
眼看着伊麗莎白越打越是瘋狂,原本站在角落暗影裡的韋斯利當即出聲阻止。
見伊麗莎白還在又踢又打,好像根本沒聽到自己的話,面露不悅的韋斯利快步上前一把將安小白給拉進懷裡護住。
“韋斯利,你爲什麼要護着這個賤人?”
收不住勁地打了韋斯利手臂一下後,伊麗莎白才喘着粗氣瞪視着他問:“難道你也被這個小賤人經迷住了?我的好侄兒,你想想藍司宸的下場吧!”
說完,伊麗莎白又狠狠瞪了安小白一眼,才怒氣衝衝地拂袖離去。
“蒂娜的死讓她很傷心,畢竟她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雖然之前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但終究人還活着。她原本還惦記着等風頭過了,就偷偷接蒂娜回來,沒想到卻等來了她的死訊。”
韋斯利扶着有些腿軟的安小白,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走向醫務室。
“我沒事。”
安小白推開韋斯利攙扶自己的手,毫不掩飾自己對他觸碰的厭惡,看了眼冗長走廊兩邊
分裂着無數個房門,不禁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當然是去醫務室。”
韋斯利把安小白一直帶到走廊盡頭的房門前方纔停步,湛藍的眼底閃過抹陰冷,邊推開門邊說:“你臉上的傷如果不好好處理,容易留疤。”
此時此刻此等境遇的安小白,哪裡還會在意自己臉上剛剛被伊麗莎白給打出的傷?
但是她也沒有拒絕,畢竟與被韋斯利帶到曖昧的臥室之類的地方相比,她寧可在醫務室這種地方多待待。
“你坐到那邊,我先找些你適用的藥。”
韋斯利指了指醫務室裡間的病牀讓安小白過去坐下,自己則徑直走到醫藥櫃前,打開冷冰冰的玻璃門在裡面找着東西。
許是由於醫務室裡好些藥怕高溫,所以這裡的空調開得特別低,安小白剛進來就不禁打了個寒戰。
雖然只是W莊園的私人醫務室,但有着手術牀的這間屋子,卻與正規醫院的手術室相差無幾,甚至連專業手術用的無影燈都有。
看着“手術室”裡冷冰冰的一切,安小白忽然莫名覺得背脊發涼,寒毛都微微豎起。
韋斯利帶她來這種地方,真的只是爲了替她處理被伊麗莎白那把金屬摺扇給劃破的傷口嗎?
“對了,有個最新消息我應該先告訴你。”
就在安小白鬍思亂想時,不知何時套上件醫生那種白大褂的韋斯利,端着個醫用無菌盤走了進來,“我已經查到藍司宸的確切消息了。”
“真的嗎?”
聽到藍司宸三個字時,安小白就再也顧不得亂想其他了,滿面興奮激動地一把抓住韋斯利的手腕急切追問:“什麼消息?是在哪裡找到他了嗎?”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嗎?”
“當然!”
聽到安小白毫不猶豫的回答,韋斯利表情詭秘地勾起嘴角笑了笑,邊用蘸了典伏的消毒棉往安小白臉上的傷口上擦,邊不緊不慢地說:“我的人打聽到月海附近的漁民,意外打撈到一具男屍,剛剛幫我空運了過來,你想不想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