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利剛走沒多久,提前結束會議的藍司宸就趕了回來。
“人已經走了?”
藍司宸雖然斷定韋斯利現在不敢動安小白,可還是擔心會出什麼意外,所以處理完重要事宜後就提前回來了。
“是啊,我按照你教的那些剛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看來他非常心虛。”
第一次與韋斯利這種段位的高手玩了次“攻心計”,並且還非常成功的安小白,興奮地一把拉住藍司宸的手臂追問:“你說他是不是怕了?接下來他會怎麼做?”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的藍司宸但笑不語,只是寵溺地揉了揉小白兔的頭頂,漫不在乎地說:“他接下來怎麼做就是他的事了。”
安小白的心思卻仍放在韋斯利會不會中計上,搖着藍司宸的手臂,語帶撒嬌地央求說:“你肯定已經預料到他下一步會怎麼做了,就跟我說說嘛!”
心思縝密的藍司宸,的確早在給安小白出主意時,就已經預料到之後的事情。
但是這些事他並不願意跟小白兔說太多,不想讓她再看到那些骯髒恐怖的陰暗面,想要讓她一直保持那份天真無邪。
“羅拉拉現在根本沒辦法說話,所以,韋斯利只要清楚她的狀況後,就未必會有什麼行動。”
藍司宸含糊着迴應了一句後,就轉移話題說:“我今天難得回來得早,你晚上想吃什麼?我親手做給你吃。”
提到晚餐,安小白瞬間被藍司宸成功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歡歡喜喜的想晚上的“菜單”。
待無敵與無雙放學回來,安小白忙着陪孩子們聊天的時候,獨自走進廚房的藍司宸才掏出手機,按下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如果不出意外,韋斯利今晚就會有所行動。”
“好,我馬上安排。”
“安東尼,如果是他親自出手解決羅拉拉,你真的狠得下心當場逮捕他嗎?”
“……”
藍司宸太過尖銳的提問,讓電話那端的安東尼陷入沉默。
同樣出身於W家族的安東尼,卻與其他只顧爭名奪利的族人不同,他不
僅有自己的“夢想”,也更在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因此,太過了解他的藍司宸纔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畢竟韋斯利是他的親堂哥。
“我有我的底線,如果真的是韋斯利要殺羅拉拉滅口,我就會盡職盡責地抓他歸案!”
鄭重許下身爲國際刑警的承諾後,安東尼才掛斷電話開始部署。
藍司宸低頭看着已經顯示通訊終止的手機屏,目光幽邃深遠得彷彿已經穿過宇宙黑洞,望進另一個深不可測的神秘時空。
……
月灣市第一醫院,燒傷科住院部。
夜已深,負責值班守衛羅拉拉病房的小警察,坐在門前的椅子上,雙手環胸地低着頭,正在打着瞌睡。
一個帶着口罩的男醫生,雙手推着藥劑車緩緩走來,擡腳踢了下小警察的小腿。
“啊?什麼人?誰!”
小警察猛地驚醒,拔出腰間配槍就左右胡亂指着,等到看清面前站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後,才略略清醒冷靜下來。
“大半夜的,你要做什麼?”
說話間,小警察還一臉不高興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得眼角都微微有些淚溼痕跡。
帶口罩的男醫生,用頗爲專業的口吻回答說:“病人今天情緒異常,她的主治醫師就給她開了鎮靜劑。”
小警察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剛挪開椅子準備放行時,忽然又想起什麼,猛地轉身看向那男醫生。
“哎?我怎麼覺得你有點面生呢?”
由於是新來的菜鳥,所以守病房這種辛苦又無聊的差事,基本都落在了這個小警察身上,他基本已經對負責羅拉拉的醫護人員都非常熟悉。
要不是剛剛瞌睡被吵醒,他肯定早就發現這個醫生是以前沒見過的了。
“嗯,我是今天剛來的實習生。”
男醫生回答得很是淡定從容,讓小警察再不疑有他,打開門就放他走進了病房。
自從中午見過藍司宸後,羅拉拉的情緒一直比較亢奮,但是卻也沒到主治醫生需要給她開鎮靜劑助眠的地步。
每天
都已經熟知醫護人員來查房或送藥、換藥次數的羅拉拉,看到半夜又有醫生出現當即一怔。
但她偏偏沒辦法說話,因此只能用那惟一還能正常“工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醫生,無聲地問他進來做什麼。
然而那用大口罩遮去大半張臉的男醫生,卻根本不理會羅拉拉的火熱注視,只是自顧自地用針筒抽出小瓶裡的藥劑,然後再十分專業地將針筒裡多餘的空氣推出。
“你要給我打什麼?”
口不能言的羅拉拉只能在心裡面驚慌發問,掙扎着想要躲閃,實際卻只是在病牀上徒勞地扭動着。
“別怕,這一針打下去後,你就不必再遭受一切痛苦了。”
男醫生臉上的表情大半被口罩掩去,但雙眼中迸射出的肅殺寒意,卻瞬間讓整個病房都溢滿了濃重駭人的殺氣。
他舉着手中裝滿致命毒液的針筒,一步一步走向根本無力反抗的羅拉拉,當走了到病牀前,他照着胸口位置就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救命!”
絕望的羅拉拉,用毀掉的嗓子,撕心裂肺地喊出含糊不清的兩個字。
而與這兩個字一同吐出口的,還有一股又一股的鮮血。
嘭!
隨着一聲沉悶的槍響,男醫生手中的毒針被精準地擊落在地。
“不許動!”
以安東尼爲首的國際刑警突然出現,將殺人未遂的所謂實習男醫生團團包圍。
“如果不想身上多幾個窟窿,你就乖乖伏法吧,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手裡的槍不會直接送你上天堂!”
說話間安東尼向屬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掩護自己,然後端着槍獨自靠近那假醫生。
對上那雙眼睛時,安東尼有片刻的猶豫,但他始終沒有忘記早些時候與藍司宸通電話時,自己慷慨許下的承諾——就算嫌犯是自己的堂哥韋斯利,他也會將之當場逮捕。
並不是他有多“偉大”,僅僅因爲那是他身爲警察的基本職責!
因此,安東尼最終還是伸出手,一把扯掉了那假冒醫生臉上的醫用口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