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慢悠悠拉完臭臭,又等着安小白給她處理乾淨穿好小褲褲後,才小大人地輕輕長嘆了一聲。
“園長,其實我沒有媽咪,因爲我是被爹地領養的。”
被領養的?
安小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想不到韋斯利那樣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愛心。
而且還把一個領養來的女兒,給寵成了公主……病……
“雖然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但爹地他對我很好,如果沒有他,可能我也過不上現在這樣公主般的生活。所以,你不必爲我難過。”
此刻的小茜茜,表現出與平時公主病截然不同的成熟,竟然還反過來安慰安小白,讓她瞬間淚目。
“嗯嗯,我們的茜茜小公主是最棒的!”
安小白強忍着淚水,摸了摸茜茜髮絲柔軟的頭頂,暗自決定以後要對這個上孩子更好。
“真的嗎?”
“當然!”
“那你可不可以讓我叫你媽咪?讓無敵長大後娶我做妻子?”
“……”
安小白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掉進了茜茜的“騙婚”小圈套,只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現在的孩子也太聰明瞭,她明顯感覺自己的智商餘額不足了!
“茜茜,我……”
“咦?爹地!”
茜茜忽然衝着安小白身後叫了聲,然後整個人就像小燕子般,撲進了到樹林裡來找他們的韋斯利懷裡。
“你們怎麼進來這麼久?”
抱起養女的韋斯利,徑直看向安小白,“我擔心你們遇到了什麼危險,所以就跟進來看看。”
安小白看了看四周並不算太茂密的小樹林,失笑說:“這裡會有什麼危險呀?你也太緊張你的寶貝女兒了。”
韋斯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就與安小白一起並肩慢慢往回走。
遠處雖隱隱傳來孩子和大人們的笑鬧聲,但卻遙遠得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光影斑駁的小樹林裡,靜得有些尷尬。
“那個,剛剛我聽茜茜說,她是被你領養的?”
安小白忍不住打破沉默,見韋
斯利點頭後又追問:“你爲什麼要領養孩子呢?”
找個適合的對象,結婚自己生不是更好嗎?
但後半句,安小白生生忍住了沒說。
因爲,萬一人家有什麼不方便明言的“隱疾”呢?
“我當時,其實也只是去幼兒園做義工,看到茜茜就覺得特別喜歡。雖然我生在貴族世家,但卻不想像其他同族那樣,爲了各種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幸福,褻瀆了婚姻的神聖!”
見韋斯利說得頗爲激動,安小白不禁暗自心驚。
看不出來,他竟然還是個如此在意“婚姻幸福”的人。
“所以我就想,如果無緣遇到此生真愛,那麼我乾脆就領養個孩子爲伴,孤身到死又何妨呢?”
說到這裡時,韋斯利突然停下腳步,扭頭深情款款地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安小白。
“不過,我在來到月灣市後,似乎意外找到了此生的真愛……”
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後背發涼,心裡發毛的安小白,堪堪嚥了口唾沫。
慌忙調頭,就想逃避開韋斯利此刻突如其來的告白。
但安小白剛走出兩步,腳下忽然一軟,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小心!”
韋斯利放下懷裡的茜茜就飛身撲倒了安小白,下一刻,她剛剛踩到的地方就轟然坍塌,露出個一米多深的捕獵坑。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難道,就爲了抓幾隻兔子嗎?”
安小白雖然從來沒有捕獵過,但卻在電視上看到過不少類似的陷阱,這個深度顯然也就只夠捕些小獵物。
“嗯,應該是吧。”
韋斯利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垂眸看向還被自己緊緊擁在懷裡的安小白。
藍寶石般深不可測的眼底,閃過抹複雜的情愫。
“謝謝你,我沒事。”
雖然就算掉進這個坑裡,安小白也未必會受傷,但終究免不了要狼狽一場,所以對奮不顧身來救自己的韋斯利她還是真心感謝的。
“嗯,你沒事就好了,唔……”
就在安小白掙扎着要從韋斯利懷是爬起身時,忽然聽到他頗爲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爹地,
你的腳怎麼被夾住了?這是什麼東西呀?好可怕!”
茜茜跑過來時,聲音裡都帶着哭腔。
“別過來!”
韋斯利與安小白幾乎異口同聲地阻止的小茜茜的靠近,因爲附近明顯比他們想像得要危險許多。
他們幾乎同時順着茜茜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韋斯利的右側小腿,正被一隻老式的鐵質捕獵夾給緊緊夾住。
只要他稍稍移動,那些鋒利的鋸齒形夾子,就會在他腿上撕扯出道道傷痕。
而最要命的是,那捕獵夾許是由於雨水侵蝕,已經變得鏽跡斑斑。
“你,你不要再動了,我馬上過來找人幫忙送你去醫院!”
安小白掏出手機發現沒信號,只好邊向外跑邊尖聲大喊着還在野餐的安東尼等幾個男人過來。
對這種突發事件反應最快的自然是國際刑警安東尼,他幾乎在其他人還在怔愣時,就已經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身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急得滿頭大汗的安東尼原還以爲是安小白出了什麼事,但看她完好如初,才注意到不遠處正躺在地上的男人。
“這夾子到是好打開,不過傷口是被有鏽跡有鋸齒割傷的,弄不好很容易感染。”
安東尼好像只是先在觀察情況,在幾人都沒有防備時,忽然就徒手掰開了那隻沉重的捕獵夾。
見近在咫尺的韋斯利突然遭受劇痛,竟然只是輕輕地悶哼了一聲,安東尼忍不住向他挑了挑大拇指。
“你丫可真是條漢子!”
安東尼說完扛起韋斯利就走,嚇得安小白與茜茜瞠目結舌,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追上去。
“過獎了,就算你再狠點折騰我,也沒關係的。”
遠離了安小白後,伏在安東尼肩上的韋斯利,悄然勾起抹陰鷙的淺笑來。
“哼,你以爲這樣小小‘犧牲’一下,就能讓傻小白對你動情?”
步履如飛的安東尼,走到自己的座駕前,直接毫不溫柔地把韋斯利扔進了汽車後座,嗤聲說道:“我只能說你很傻很天真!”
韋斯利但笑不語,任受傷的右腿因這翻折騰血流如注,卻連眉頭都不皺上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