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小憶正傷心的將頭埋在她粉紅色的泰迪熊身上哭着,肩膀一動一動的,看起來非常傷心,冷寒夜嘆了口氣,上前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小憶!”
“……嗚!”小憶的哭聲微微一頓,隨即還是繼續哭着。
冷寒夜無奈的一笑:“還在生媽媽的氣,所以也不理爸爸嗎?”
“嗚嗚嗚……”
“爸爸知道錯了,爸爸應該早點阻止不讓小憶去海諾舅舅那裡,管海諾舅舅是不是一個人,管他是不是身邊沒有親人很可憐,他又不是爸爸的心肝寶貝,我只要小憶高興就好了!”
“……”小憶停下來不哭了,擡起頭看向冷寒夜,滿臉的淚痕看起來很滑稽。
冷寒夜抽過一旁的面紙輕輕的爲她擦乾眼淚,哄勸道:“媽媽只是心疼海諾舅舅一個人,以後小憶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不要生媽媽氣了好嗎?”
小憶終於吸了吸鼻子開口:“小憶不是不想去陪海諾舅舅,只是不想每天都去,隔一天去一次可以嗎?”
“呵!”冷寒夜用力的抱了抱女兒,“看來我們的小憶也懂得體諒人了,好,以後就隔一天去一次,不不,以後隨便小憶,小憶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真的?”
“爸爸說的,駟馬難追!”
“謝謝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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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知道自己在生日當天的舉動讓大boss不爽了,以至於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再找過她,在辦公室也沒給她好臉色,而她之前也正忙着個棘手的案子,沒有及時哄哄他。
今天,她特地等着他一大早的進入辦公室,然後取代他的特別助理端他最喜歡的黑咖啡進來給他。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易則軒頭也沒擡的說道:“進來吧!”
葉知秋進門後,順便帶上了辦公室門,然後笑得一臉殷情的將熱騰騰的咖啡擺到他面前:“你最喜歡的黑咖啡,我現磨的,用了上好的咖啡豆。”
易則軒擡起頭看着這張諂媚的臉,輕嗤道:“又是誰那裡敲來的?”
葉知秋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嘿嘿,閔助理私藏……”
“出去!”易則軒頭痛的按起了太陽穴,這個女人可真是一點也不捨得付出,就連拿來哄他的咖啡也不捨得自掏腰包去買,服了她了。
“呃……”葉知秋無辜的眨眨眼,“還在生氣啊?別這麼小器嘛,大不了我保證以後你送我的東西我全都好好的放保險貴裡珍藏,不會再拿去折現了。”
“呵,那不是太委屈你了!”易則軒坐下來,展開面前的筆記本,開機,開始工作。
葉知秋一把拍在他手提蓋上,臉色一下子化溫柔爲暴力:“喂,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天不是已經說清楚了麼?怎麼?還要我再說一遍?”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葉知秋想起那天他咆哮着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不要啊,你跟我分手了我怎麼跟我爸媽交待,他們還眼巴巴等着你做他們‘黃金女婿’呢,就算你要分手,至少……至少等我找到下一任再說啊,要不然我一定會被他們像只螞蟻一樣捏死的。”
易則軒猛的擡起頭,瞪着她:“你可真說得出口!”
“嘿,我們交往最初本來就是各取所需嘛,我幫你擋你媽的逼婚,你幫我擋我爸媽,當初說好了一拍兩散之前一定都會尊重對方意思的,更何況你也還沒找到下一任,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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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則軒承認,跟她交往只是權宜之計,省得楚楚跟媽一個勁的爲他介紹那些個看了令人吃不下飯的名媛淑女。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你問!”葉知秋做出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模樣。
“你存那麼多錢究竟要幹什麼?”易則軒問出藏在心裡一直好奇的問題,“你每天吃的比別人差,穿的比別人差,賺的貪的佔的卻比誰都多,你到底都把錢花在哪了?”
葉知秋抿了抿脣,非常不自然卻硬是做出一派理所當然道:“銀行啊!”
“確定?”
“要不然你以爲呢?”
易則軒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扔在桌面上:“你信用卡的消費記錄寄到公司,被我不小心拆開看了!”
葉知秋瞪大眼拿起信,掏出了看了一遍,隨即又一臉輕快的回答道:“嗨,你不懂!信用卡不用還利息啊,到年底還會憑積分送禮,你也知道我最愛貪小便宜了嘛!”
“真的是這樣?”
“嗯!”葉知秋重重的點頭,“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怎麼樣,現在可以不分手了吧!”
“我會考慮!”
考慮?!
多勉強似的!
“考慮好之前咖啡沒收!”葉知秋嘟着嘴,一把拿回桌上的黑咖啡轉身往門外走去。
易則軒看着桌上消失的咖啡,沒好氣的瞪着向外走去的身影,無奈的繼續埋頭開始分析手邊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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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憶終於可以放了學就回家陪弟弟玩了,可是媽媽卻很不放心的不准她這,不准她那,就怕她碰壞了弟弟,小憶只好拿出作業回到自己的房間,獨自一個人寫着作業。
聽着門外客廳裡傳來的歡聲笑語,小憶覺得自己很孤單。
第二天下課,她請陳叔帶她來到海諾舅舅家,公寓門深鎖着,她不知道海諾舅舅在不在家,沒有敲門,徑直掏出作業鋪在臺階上寫了起來。
林海諾提着乾洗好的衣服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況。
“海諾舅舅!”
見到好幾天沒出現的小憶,林海諾難得的抿脣一笑,開了門邀請道:“進來吧!”
“謝謝海諾舅舅!”小憶見自己沒有被趕,開心的跟着進屋。
“怎麼來了?媽媽叫你來的?”林海諾從冰箱裡拿出一罐牛奶給她。
“謝謝舅舅!”小憶接過習慣的道了聲謝,隨即搖頭,“是小憶自己要來的,媽媽只顧着照顧弟弟,不知道小憶過來。”
小姑娘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屬於成年人的落寞。
林海諾心底突然涌現出一絲不忍,伸手在她柔嫩的頭髮上輕輕撫慰:“餓了麼?想吃什麼?”
“小憶想吃海諾舅舅煮的面!”
“好,等着!”林海諾從冰箱裡拿出食材,走進廚房。
“謝謝舅舅!那小憶先去做工課!”
“嗯!”
甥舅倆秉棄了之前的隔閡,變得比之前更有默契,小憶拿過工課中不懂的問題請教林海諾,林海諾硬着頭皮解答卻被小憶的疑問問得吱吱唔唔,最後只好棄械投降。
“別忘了沒做好的作業拿去問爸爸!”
“知道了,舅舅回去路上小心!”小憶下了車,跟林海諾說了再見,然後徑直走進了別墅。
然而才一踏進門,卻對上了楚諾寒着的臉。
“小憶,你過來!”
“媽媽!”
“去了哪裡?”
“海諾舅舅家!”
“爲什麼不跟媽媽說一聲,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擔心嗎?”
“陳叔叔沒有跟媽媽說嗎?”
見楚諾語氣不善,冷寒夜立即上前擋下了她的話,親自跟女兒解釋道:“小憶,以後不管去哪裡都應該親自向爸爸媽媽報備一聲,要不然我們會擔心,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小憶先回房了!”
“好!”
看着女兒走進房間,冷寒夜轉過身來看向徑直生着氣的楚諾:“你別對小憶太嚴厲了!”
“我以前就是這樣教她的,她都會聽也會知錯,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懂事了!”楚諾傷心的擰起了眉,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小憶現在長大了,小姑娘愛面子也懂得什麼叫自尊心,你不能老用責怪的口氣跟她說話。”
“我覺得現在她比較聽你的話同,你說什麼她都會聽,我說什麼她都頂嘴!”楚諾嘟着嘴,一臉不悅。
“嗤,原來媽媽是吃醋了!”
“討厭!”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跟她多溝通多談談心就沒事了,別隻顧着照顧小樂!”
“那小樂還小嘛!”
“知道你辛苦,走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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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易則軒閒來無事,想起了以前跟冷寒夜常去的那家酒吧,於是駕着車來到了playboy……,還沒有夜深,但酒吧外面的螢紅燈已經亮了起來,一閃一閃的招攬着客人。
易則軒一甩手將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然後走進許久不來變得更加豪華的酒吧,在吧檯挑了個位置坐下,要了杯威士忌。
“唷,易律師,好久不見!”
易則軒定眼一看,吧檯內的調酒師挺着個啤酒肚,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倒是挺面熟的:“不錯嘛,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老闆,這位是誰啊?”
“易律師,他以前可是這裡的常客,不過有些日子沒來了!”挺着個啤酒肚的原來這裡的老闆,能從調酒師化身爲老闆,看來也是位打拼出來的。
易則軒欣賞的衝他舉杯:“原來是這裡的老闆,失敬!……有些日子沒來,這裡可是大變樣了!”
“那是自然,現在的人越來越懂得享受了,我這也是與時俱進!”老闆舉杯跟他喝了一杯,隨即交待調酒師好好招待,又朝易則軒說道,“這裡晚上會有表演,看完了再走吧,今天的酒水我請了!”
“那怎麼好意思!”
“就當多交個朋友,以後常來!”
“好,謝謝了!”
老闆走後,調酒師熱情的跟他搭訕:“我們老闆很少請人喝酒,看來易律師你一定是位大人物吧!”
“呵,只是個小小的律師而已!”易則軒一語帶過,隨即轉移話題道,“這裡晚上有什麼節目?”
“哦,有個駐唱歌手,可以任客人點歌,她基本上都會,就算不會的她聽一遍也能唱得很好,待會兒你也可以點首歌,我一定讓她先爲您唱。”
易則軒微微一笑,對於這些並不是特別有興趣。
然而當燈光打在舞臺上,那個所謂的全能歌手穿着一身勁身辣裝上臺的時刻,他卻猛然的眯起了眼,因爲太過熟悉。
“葉-知-秋!”他一時間不敢確定自己看到的,直到走到臺前,真真切切的對她對視,發現她眼底的慌亂,這才確定下來。
“居然真的是你!”
下了臺之後,葉知秋坦白的招認:“被你發現了!”
“你在這裡兼職!”
“嗯哼!”
“你就那麼愛錢麼?”易則軒發現自己對她瞭解真的很不夠,“在這裡讓一大堆色迷迷的男人點唱那些不入流的歌,你可真懂得怎麼賺錢!”
葉知秋被說得擡不起頭來,她也不想爭辯什麼。
“行了,換好衣服我送你回去吧!”易則軒失望的嘆了口氣,
他語氣裡的失望太過明顯,像是對她判了死刑,雖然一路上他還是和顏悅色,還是會提醒她繫好安全戴,葉知秋掙扎着該不該告訴他實情,然而如果說出了實情,他們之間應該會更沒可能吧,畢竟有哪個男人會願意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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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城一家以治療白血病著稱的私家醫院裡,正上演着這樣一幕……
一名身着白衣的護士一臉誘哄的拿着藥和水送到小女孩面前:“小喬乖,我們把藥吃了好不好,阿姨保證只要吃了藥媽媽就會來看小喬的!”
“不要不要不要!”名喚‘小喬’的小女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此刻她的頭頂光溜溜的沒有一絲頭髮,用力拍開護士送上的藥。
“怎麼了,小喬怎麼又不肯吃藥!”一名女子急步走了進來,一臉擔憂的看着不肯合作的小東西,生氣的瞪着眼,“不是答應過媽媽一定會乖乖吃護士阿姨話的嗎?”
“媽媽!”小喬一下子撲進女子的懷裡,撒嬌的不敢擡起頭來。
女子嘆了口氣,接過護士手裡的藥:“讓我來吧,辛苦你了!”
“別這麼說,照顧小喬是我的職責!”護士退了出去。
“小喬乖,聽媽媽話把藥吃了,吃了藥才能把藥治好,知道嗎?”
“嗯!”小喬張開了嘴,雖然一臉痛苦,卻仍然將藥含進了嘴裡,細嚼着慢慢的吞下去,這藥有多苦她不知道,可小喬的皺成一團的表情卻已經告訴了她,女子不忍心的別開了眼。
易則軒緩步離開了病房門口,不經衝自己自嘲的一笑。
她居然有個生了重病的女兒,難怪需要那麼多錢,難怪表現得那麼死要錢,看來之前是他錯怪她了,這也證明了他們之間果然不適合在一起。
她一直在對他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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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知秋接到院方的電話,說終於找到匹配的骨髓,可是骨髓移植需要一大筆錢,她這幾年存的錢實在少得可憐,爸媽那裡更是不可能籌到多少,留下的希望只能寄託在那個男人身上了。
她猶豫的停在辦公室門外,擡手想敲門卻又縮了回來,心底反覆醞釀着該怎麼開口,分析着編的那個故事到底有沒有漏洞,終於……
喀嚓!
面前的門打開了,出現他那張一把年紀卻俊朗依舊的臉。
“呵呵,好巧!”一開口,她便下意識的嘻皮笑臉。
“巧!”易則軒輕勾脣角,迴應得淡淡然,“有什麼事麼?”
“我、我……”葉知秋一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邊環顧左右,生怕被別人發現。
易則軒挑眉,看出了她的難以啓齒,恩賜道:“進來說吧!”
“謝謝!”葉知秋迅速的閃身進去,推着易則軒在沙發上座下,然後親手爲他泡了杯熱茶推到他面前,盡諂媚巴結之能事。
易則軒拿起茶杯給面子的喝了一口:“說吧!”
“呃,我想……我想,問你借錢!”
“借錢?”易則軒挑眉,想起她在私立醫院的那個重病的女兒,二話不說的掏出了支票,一邊拿起筆,一邊問,“多少?”
“四……百萬!”
“什麼?”
“聽起來雖然很多,但這絕對是救命錢,請你一定要借給我,我發誓這輩子爲你做牛做馬報答,拜託拜託。”葉知秋語氣哀求,只差沒匍匐在地三叩九拜。
易則軒看着她此刻毫不虛假的表情,想了想,說道:“四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讓我借給你也可以,但你至少要告訴我拿去救什麼人吧?”
“這……”
“很爲難?”
“不,不是!”葉知秋沉了口氣,硬着頭皮說道,“是一個朋友的女兒,她從小就得了白血病,一直在等着骨髓移植,前幾天終於找到了合適的骨髓,這筆錢就是拿去救她的命的!”
“朋友的女兒?”易則軒眯起了眼,很難想像她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承認。
“對!”葉知秋重重的點頭。
“呵!”易則軒終於寒起了臉,刷刷的寫下了四百萬的支票,迅速的撕給她。
“謝謝!”看着他這麼爽快的拿支票給她,葉知秋那顆向來玩劣的心終於感動了,她感激的看着易則軒,很想對他有所表示,可現在當務之急是去醫院,“我先把錢送過去,回來再請你吃飯!”
“不必了!”
她的背後,易則軒冰冷的開口:“今天踏出這個門之後就‘請’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那四百萬我也需要你還,就當是我給你的分手費。”
葉知秋猛然回過頭,看着他異樣冷冰的臉,困難的問出口:“爲、爲什麼?”
“我不想跟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共處一室,這個解釋滿意麼?”易則軒注視着她,眼底透着從未有過的冰冷。當他一邊因爲她的欺騙生氣,一邊又因爲她努力賺錢治女兒的病而感動,想再給她一次把話說清楚的機會時,她卻又用了另一個謊言來欺騙他。
“好好照顧你女兒,我希望她能平安快樂的長大!”
原來……他都知道了!
葉知秋咬着下脣,明白了他突然變臉的原因。
“還有,以後別再挖空心思的否認她的存在!……有膽子生,就要有膽子承認!”
葉知秋深吸了口氣,剋制着想將真相脫口而出的衝動,快速的離開辦公室,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救小喬,其他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解釋。
來得及,一定來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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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離開辦公室的那一刻,易則軒接到了冷寒夜的電話。
“什麼,小憶不見了?……你好好照顧楚楚,我馬上過來!”
等他趕到冷家終於瞭解了事情始末,原來這陣子楚諾一直專心照顧兒子,把女兒給忽略了,兩母女之間有了隔閡她也沒有及時的處理,反而將小憶一個勁的往林海諾身邊推,這倒好,女兒真的跟林海諾走了。
而那個不懂得知恩圖報的林海諾恐怕也是爲了報負冷家,不僅帶走了小憶,還把飛騰的所有資金都捲走,令如今的飛騰負債累累。
“我現在就報警!”冷寒夜沉着臉拿起電話。
“不要報警!”楚諾立即扣住了他手裡的話筒。
冷寒夜轉過頭來瞪她:“你還要護着他?”
“不是,我不是要護着他,可是小憶現在在他手上,萬一……”楚諾此刻自責的不得了,這段時間太過忽略小憶的感受,還以爲小姑娘只是生個小氣,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她一門心思放在還未滿週歲的兒子身上,只是想好好的儘儘做母親的責任,不想像小憶小時候一樣,因爲忙於工作而不得不假手他人。
“我也不贊同報警!”易則軒深思了一會,開口道,“聽你們這麼說,小憶是自願跟他走的,所以說起來他沒有綁架小憶。”
“捲款潛逃也是條重罪!”冷寒夜寒着臉。
“那些股份,我本來就是想給他的!”楚諾一邊掛着眼淚一邊扯着冷寒夜開口,“我們不要報警好不好,他剛剛出來,他只是想報負我……我不想再看他進去。”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回小憶!”易則軒提醒。
“我已經打電話去航空公司查過了,他們搭了今天凌晨的飛機離開,去了巴黎!”冷寒夜一臉懊悔,“我居然沒發現小憶收拾了行李,我還以爲她跟楚楚賭氣纔會一整個晚上躲在房裡不出來看電視。”
“小憶長大了!”易則軒不由得感嘆。
冷寒夜側過臉衝他白了一眼……
易則軒立即識相的掏出手機:“我打電話讓我的秘書訂機票!”
“我已經訂了!”冷寒夜開口。
“幾張?”
“兩張,我跟你!”
楚諾立即跳了起來:“不行,我也要去!”
“你去了小樂怎麼辦?”冷寒夜顯然還在生她氣,口氣透着一絲煩燥。
楚諾憋了憋嘴,一臉自責道:“我已經拜託小敏了,讓我去吧,小憶是生我的氣纔會走的,我一定要親自去接她回來,我會跟她道歉!”
易則軒不忍心看着楚諾表現得這麼自責,走到一旁打了通電話:“閔助理,幫我訂張去巴黎的機票,越快越好!”
“別擔心,既然是小憶自願跟林海諾走的,那就代表林海諾對她沒有威脅,只要找到她,說幾句好話就可以了!”易則軒衝着兩人勸慰。
楚諾小心的看了坐在沙發上乾生氣的冷寒夜一眼,隨即轉身上了樓:“我去收拾行李!”
易則軒在冷寒夜身旁坐了下來,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生氣的男人:“喂,楚楚被你嚇到了,剛剛那副快哭的模樣你看了不心疼啊!”
冷寒夜嘆了口氣,搖頭:“我不是在生她的氣,我是在氣自己,她忙着照顧小樂,我也沒有多關心小憶一點,居然讓她寧願跟林海諾那個混蛋離家出走!……我現在心情不好,實在說不出好聽的話,你幫我勸勸她吧!”
易則軒頗能理解冷寒夜的感受!
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自己的情人居然跟另一個男人跑了,可想而知他心底有多麼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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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夜和楚諾足足在飛機上煎熬了十二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巴黎!至於易則軒則因爲遲一步訂票的關係,坐乘了下一班機。
在出發之前冷寒夜已經找來了巴黎市內所有飯店名字和住址,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一間間的去找。
“到飯店之後,你先不要去找小憶,在飯店裡等易過來一起匯合!”冷寒夜徑直命令。
楚諾看了眼他,抿了抿脣,卻有不同的想法:“這麼多家飯店你一個人怎麼來得及,我們分頭去找,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的,易下了飛機應該會打我們電話,或者我們也可以在前臺留言給他!”
“這麼大個巴黎你很熟嗎?萬一你也走丟了怎麼辦?”冷寒夜字裡行間透着怒氣,“別囉嗦了,你在飯店裡乖乖呆着!”
這些年兩人很恩愛,做什麼都有商有量,這次是他對她說過最重的話,楚諾的眼眶不經溼潤了起來:“對不起寒夜,可是我想……”
“你在飯店裡好好休息,我會帶小憶回來!”冷寒夜以不容置疑的口氣下令,沒有再跟她多說,徑直下了車,走進了飯店大廳。
楚諾快速的付了錢跟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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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出發之前冷寒夜已經交待公司的秘書部分批的打電話給那些飯店,詢問住客名單,然而還是有很多家不肯透露住客的消息,那幾家只能由他親自去確認。
被冷寒夜留在飯店裡,楚諾的心情還是非常不安跟忐忑,她看着牀頭櫃上的電話,一分一秒也不敢鬆懈,生怕下一個電話就是通知她小憶的消息。
不過沒有等到小憶的消息,倒在三個小時之後等着了易則軒的電話。
比起冷寒夜,易則軒好說話多了,楚諾終於可以如願的出來一起尋找小憶。
“我沒有你們認爲的那麼沒用,我有錢,有手機,也知道飯店的地址,我不會丟的,哥,讓我跟你分頭去找吧,我真的很想快一點找到小憶。”
易則軒知道是冷寒夜太專制了,看着楚諾哀求的態度,終於同意到:“好,不過你要保證一個小時給我打一通電話,否則我會告訴寒夜!”
“是是是,我一定會的!”
兩人在巴黎街門一家特色飾品店前分了手,楚諾搭站車往下一家飯店,跑進飯店大廳直奔前臺,一臉迫切焦急又請求的問前臺的服務小姐:“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叫林海諾的住客?”
“對不起沒有!”前臺小姐查詢完住客名單之後,很肯定的回答。
楚諾心思一轉,或許他不會用真名,於是又問:“那麼請問有沒有一位中國男子住客,年齡三十多歲,他身邊應該還帶着一位小女孩,長得很漂亮,她今年七歲,她叫小憶,冷思憶!”
“對不起,我們這的中國住客很多,不過很抱歉沒有你描述的這位。”前臺小姐遺憾的回答。
“謝謝!”楚諾失望的走出了飯店。
巴黎七月的晚風吹在臉上,感覺特別的涼,這股涼意甚至還順着臉頰下滑,楚諾伸手觸上臉頰,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眼淚滑落。
“小憶!”楚諾不經哽咽,看着人來人往陌生的巴黎街頭,努力的忍下現在毫無用處的自責,迅速的前往下一家飯店。
……
“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住客叫林海諾,他是名中國籍男子,三十五歲,他身邊應該有跟着一位七歲的小女孩,她叫冷思憶,她是我女兒……”
“抱歉,沒有!”
“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中國籍男子入住,他叫林海諾,應該是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入住的。麻煩你幫我查查……”
“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我想找一位朋友,他叫林海諾,請問可以幫我查查麼,對了,他身邊應該還跟着一位可愛的小女孩,她叫小憶,她今年七歲!”
“抱歉……”
同一時間,三個地方,三個人!
一臉失望的步出三家飯店,紛紛低泣、仰頭、嘆息……
……
“楚諾!”
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叫喚,總會有一瞬間的錯愕,楚諾猛然回頭,看着一步步朝她走來的男子,看着他一身休閒的t恤加長褲,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溫和。
不敢相信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他,以至於吃驚的張着嘴,一時間沒能叫出他的名字。
“怎麼,不記得我了嗎?”來人微微一笑,笑中透着一絲化不開的濃郁,雖然還是如從前那般的溫柔和煦,但看起來也似乎滄桑了許多
“子、子浩!”楚諾終於緩過了神,叫出了來人的名字,也伴着一絲久違的笑意。
程子浩溫和的一笑,伸出手讚賞的拍拍她的頭頂,像是主人對寵物所表現的眷寵,抿起的脣帶着一絲久違的愛戀:“還記得啊,真好!”
“呵!……他鄉遇故知,真的很好!”楚諾同樣很高興,隔了七年,他們居然還有緣能再見,“你怎麼會在巴黎?這麼多年沒見,你過得好嗎?”
你過得好嗎?
這似乎是一句不變的定律,每每故人相遇,這一句向來是開場白,而對方的回答,基本上千篇一律是……
“我很好,只是老婆跟別人跑了!”
楚諾吃驚的看着他,這才發現他的眼眶似乎有着睡眠不足的痕跡。
程子浩釋然的一笑,反問道:“你呢?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我,很好啊!”
回答的這一瞬間,楚諾居然鼻酸的想哭,並不是爲自己,而是爲程子浩!……她多麼希望他能過得好,甚至比她更好。
“你看起來並不是太好!怎麼了?遇到了什麼麻煩,是不是跟誰走散了,需要我幫忙嗎?”程子浩輕易的看出了她的焦急,也沒有忘記她剛剛一進飯店就衝向前臺詢問的那個畫面。
看她猶豫不決,程子浩又開口:“這幾年我們一直住在巴黎,如果是找什麼人的話,或許可以幫得上忙。”
楚諾吸了吸鼻子,終於坦白相告:“小憶不見了,都是我的錯!”
“小憶?”程子浩一臉若有所思。
“嗯!”楚諾簡單的將小憶離家出走的原因說了一遍,一臉自責悔不當初。
看着她的眼淚,程子浩感覺到那股久違的疼惜,伸出指腹輕輕的擦去她的眼淚:“別難過了,林海諾對小憶沒有惡意,至少放心她的安全沒有問題,只要找到她,好好的跟她道個歉,她一定會原諒你跟你回家的!”
“嗯!”
“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吧!”程子浩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快速簡單的交待了幾句。
楚諾一臉感激的看着他,卻又有些爲難的開口:“謝謝你子浩,我們才一見面就給你添麻煩,我覺得很抱歉,可是我還是想繼續去剩下的飯店問問。”
“當然,其實我的能力也有限,只能讓幾個在巴黎有勢力的朋友幫我找找四處找找!”程子浩微微一笑,“走吧!”
楚諾被他拉着手出了飯店,迅速的上了一輛白色的轎車。
“有我引路,至少比你到處攔車好吧!”程子浩徑直取過她手中的那張寫着飯店的紙條,掃過一眼,看着勾去的那幾家,“接上來是凱恩飯店了吧!”
“嗯!”楚諾點頭,“子浩,真的很感謝你!”
“好不容易能在巴黎重遇,我不希望聽得最多的是你說這兩個字!”程子浩爲她繫上安全戴,隨即提議道,“不如你說說我們分開的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跟寒夜……過的怎麼樣?”
“好!”楚諾點頭,開始說起了他離開之後的事。
車子平速的行駛在巴黎乾淨的油柏路,車內的兩人彼此交換着這些年發生在身邊的事件,楚諾沒有特別的詳細描述,只是告知了她跟冷寒夜經歷了幾次分別,最終順利的走到了一起,養育着一對兒女。
“你呢?跟安黛兒……”
程子浩沒有房間的避諱,笑得頗爲苦澀道:“她對我很好,可惜我對她不夠好,或許就因爲這樣……她選擇了那個從到巴黎後就一直追她的銀座副總!”
“她是個好女孩!”楚諾感嘆。
還記得在w城那段他們三人行的時光,她總會在銀座安排最適合孕婦食用的菜餚給她,甚至差點因爲她吃不慣而換了主廚。
程子浩也跟着點頭:“是啊,她確實很好!”
他還記得當年她說的那段令他印象最深的話:‘我會對她很好很好,比你對她還好!我要讓你知道,我安黛兒不是那種愛吃醋、愛耍小性子、表裡不一的女人,我是真心喜歡楚諾的,雖然她是你喜歡的女人,雖然我們是情敵,可越是這樣我越要對她好,越要跟她做好朋友。我就是要不按牌理出牌,就是要讓你對我另眼相看。’
事實證明她確實沒做任何傷害小諾的事。
這些年來,他的心裡一直藏着小諾以至於一直沒有用心對她,她也一直無怨無悔,直到最近……
“她真的……當着你的面選擇了別的男人嗎?”楚諾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把她推出去的,呵,不能怪她。”程子浩頗爲苦澀的一笑,方向盤一轉,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凱恩飯店’到了,下車吧!”
楚諾立即解開安全帶,急急的衝進了飯店,重複着這個晚上問了n次的問題,然而得到的答案卻也與上訴雷同。
看着楚諾失望的走出來,程子浩先一步爲打開車門:“上車吧,彆氣餒,或許下一家會有不同的答案!”
“嗯!”楚諾被鼓勵得振奮了心神,迅速的上車,往下一個飯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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